仙墓魔沟篇 第五章 黑山老妖传说

看着爹娘脸色已青,屋内的土地上有拖拽的痕迹,而且满屋子充斥着一股子,非人类所能拥有的尿骚味儿!

闻了之后鼻子发麻,脑瓜仁儿都他娘的疼得慌。

看着爹娘僵硬地躺在炕上,我双目热泪齐下,想呐喊出来却没有任何的声音,我知道爹娘的这种死法,很明显是遭了那两头乌的道行了。

今儿个早晨刚刚,娘还要我去找爷爷料理王胖子的事儿,怎么转眼间爹娘就落到了这个下场!

难道两头乌昨天就没有走,一直留在这里偷听我们全村儿怎么对付它们的吗?那可真是成仙儿嘞!

看这现场,吃完爹娘内脏,还又拖到炕上盖好被子,难道还想掩人耳目!

心说这两头乌,恐怕是刚下的黑手,定没有跑远!

立马强行压下内心的悲痛,狠狠地攥起拳头,开始提鼻子寻着尿骚味儿的来源,看看这该死的两头乌,会不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突然,果然在炕的边缘,发现了一个小土堆,周围有一条约一尺且不仔细看还真看不见的隆起,一直顺着门口通向院子里。

顺手抄起门口的锄头,就开始顺着这条隆起往外追,胸口嘭嘭直跳,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了我家大院门前,那大洪水沟的边缘上。

这条大洪水沟早已干涸,现在里面生一些榆柳灌木,这村儿子的老一辈们,在这十几米宽十几米深的洪沟上,搭建了一座大木头桥,这木头已经发黑,也辨认不出是什么木料,只知道在小时候,这条洪水沟,就是我们儿时玩伴童年的噩梦。

有一些老爷爷跟我们讲,这条洪水沟是当年大禹治水时期留下的,有一条蛟从黄河出发游经这里的时候,留下的这条洪水沟。

这条洪沟源自西方,一直通于东方土丘陵的地下,不知道通往何处。

这十几米深的洪沟,以我普通的肉眼,又因为光线晦涩,是很难在有个破洞,是新打的土洞。

因为有新土被翻出来,我趴下一看,居然有水缸口的大小,可地面上只显示出一条一尺左右的微微的隆起,真是诡异!

啪!

村东头响起了一声枪声,往东头一瞭望,看见一排的身穿绿色军服的日本鬼子,开始往这边缓缓前进。

他们手里都有从村民家里搜刮抢来的马匹、年轻的壮丁和粮食,幸好村里的那几个姑娘没有被他们抓住,但是现在情况不明确,不知道是逃走了,还是被他们拿刀给砍死了。

忽然,那些日本鬼子发现了我,那个狗汉奸翻译官远远地指着我高声喊:“小次郎太君!您看!那就是老郭家的娃子,虽然纤瘦,但是也胜在身高马大,也是个大大的好旷工哇!”

为首一个戴眼镜的小个子,举起手刀冲我落了落,喊道:“八嘎呀路!阿奇哇嘞逮!吆七给!”

小次郎一声令下,那些日本鬼子或骑马或徒步地开始朝我追来,我一看大事不好!得赶紧通知爷爷去。

于是转身便往院子里跑,可跑着跑着,却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惊住了!

我竟看见我家三座大瓦房,燃起了熊熊大火!

那是一种偏蓝色的火苗,爷爷、史大婶、还有王胖子,正在院子里逃离火海,史大婶已经哭地跪在地上虚脱的不成样子,爷爷被王胖子扶着,看样子,爷爷承受的打击,也是非常巨大的!

我攥紧拳头跑过去,上去就踹了王胖子一脚,“你他娘的,往这跑什么!现在好了,全村人都被你害死了!你这个扫把星!”

这一脚不解气,上去又是一通狂扇他耳光,连打带踹不知道打了他多少下子,被我打得摔倒在地,爷爷也跟着跌倒在了地上,我赶紧去扶他老爷子。

爷爷抹了把眼泪儿,颓丧地叹了口气,仿佛老了好几岁,“娃……娃子,事不宜迟,俺们……赶紧走!你这条命必须得保下!”

话刚说到这,日本鬼子已经冲进来将我们团团包围了,黑洞洞的枪口已经指向了我们,那个虚胖的汉奸翻译官,鼻孔朝天喊了一嗓子:“哎哟嗬!俺白先生在赵家屯子远闻郭大仙儿的威名,今日一见怎如个落汤狗!你们这些农村老头总以为活得久点就了不起,吹牛逼也不知道上上税!”

他说完,还吐了一口爷爷。

腆着肚子指着我,回头朝那些日本鬼子点头哈腰:“太君们,您们可以把这两个小娃子抓嘞,黑山有待开发嘞!”

我刚死去爹娘,现在家里又起了大火,全村人死的死、逃的逃,我撒开王胖子,愤怒地站起来,对着这个姓白的狗汉奸,就是狠狠地一大嘴巴子,转身就对着旁边噘着小黑胡的小次郎,就是大力地一脚,把他给踹完了腰,我指着他们大骂:“你们狗日的!从唐朝以后,就开始对俺们泱泱大国觊觎窥探,现在搞得俺们国家如火如荼,犯人国土,必遭天谴!还有你这个狗汉奸,今日图害俺村老少,俺定要杀你全家,屠你九族!”

这话说的狠毒,那白汉奸听后火冒三丈,上来就要打我,我脚尖一勾,将地上的锄头勾到了手里,甩起锄头对准他脑袋就是一锄头,他一偏头倒是闪的快,但还是被锄头的铁刃,给刨掉了一只耳朵。

砸地他鲜血崩飞,猩红的鲜血溅了他身后的日本鬼子们一身,鬼子身后村儿里的年轻人,都吓得瑟瑟发抖,我眼含着热泪,攥着锄头把子的手青筋暴起,还要继续打。

突然,那个小次郎在腰间的皮套里,掏出漆黑的王八盖子,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地上被我打得鼻青脸肿的胖子窜了起来,挡在了我的身前,抱住我护在了我的身前,啪地一颗枪子儿擦着他的肩头,贴着我脸颊就飞射了过去,胖子的肩头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直飞,鲜红的血液溅了我一脸,这小子在关键时刻,居然救了我一命。

马上,这些日本鬼子开始陆续上起了枪栓,开启了保险,那小次郎捂着肚子又要放枪,我一用力把胖子甩到一边,大喊:“日你娘的!来啊!”

骂完直接举起锄头对着小次郎的脑袋,呼地劈了下去,由于力气过大,锄头已经脱开了我的双手。

这小次郎别看个头小,使枪干净利索,往后一哈腰,抬起王八盖子,啪地就是一枪,咔嚓一声,锄头被打成了两截,旋转着摔在了地上。

小次郎红着眼睛后退一步,只听他用非常蹩脚的中文高声命令:“准备全体射击!八嘎呀路!”

就在感觉我命休矣的千钧一发之际,我爷爷的手,不知道何时伸进了他腰间的皮囊里,大喊:“娃子们!趴下!”

我头一次在爷爷眉宇间,看到了这极其愤怒的神色,我向来信爷爷,甩脚将旁边的胖子踹翻在地,再一转身把早已泣不成声的史大婶扑倒。

就在这时,身后鬼子群里爆炸了开来,我转头去看爷爷,只见爷爷双臂呼呼生风,指间夹着黑色的弹子,居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打向鬼子!

这些黑色的弹子,一碰到鬼子的枪或者脑袋,就炸了开来,一下子十几个鬼子都被炸翻在了地上,而爷爷竟然毫发未伤地屹立在院子中央!

也来不及思考,胖子和我窜起来抢过鬼子的长刀,分给后面村里的年轻人,二赖子接过刀,甩着青鼻涕就开始上去狂刺那些地上半死不活的日本鬼子,我们更是恨得牙床都痒痒,跟着二赖子疯狂地往下劈砍。

鬼子的血,宛如喷泉一般向上迸溅,他们身上的长枪短枪,在我们的愤怒下被砍得扭曲变形,那个姓白的翻译官,被爷爷拽到了一边,估计爷爷要训他话。

我招呼村里的好哥们,去院子里的柴火垛抱柴火,放在鬼子尸体和正在着火的房子中间,爷爷投了一枚黑弹子到鬼子的尸体堆里,腾地一团大火将这些强抢残害中国人的日本鬼子,彻底而猛烈地焚烧!就地正法!

爷爷老泪纵横,望着着火的房子叹口气:“幸免于难的娃子们,赶紧扶着史大婶跑路噻,这旮旯,是不能再待下去嘞!娃子们都有点良心喃!史大婶虽然是个寡妇,但是你们小时候,可是把你们当做亲儿子疼了,你们一定照顾好她嘞。”

说着,爷爷拿出十年前积攒的一袋银元,分给了村儿里的年轻人,“娃子们,你们都是跟俺家阿葬一起长大的,爷爷相信你们的人品嘞,俺相信你们能照顾好史大婶和全村的老人们嘞,还有,俺家院子的东西,一会俺们走了,你们大伙都平分了去,还有哇,现在庄稼刚种上,就出了这档子事儿,你们不要走远喽,平常多回来料理下庄稼,还有多去大的集市上,探听探听情况,要是小日本鬼子投降了,你们也还是可以回来安家嘞。”

二赖子不舍地打头问:“郭爷爷,您们要去哪里噻?这地方俺们可不敢再回来嘞!那两头乌可怕得很嘞!这……庄稼还是要嘚,毕竟俺们大伙顶着太阳脸朝黄土背朝天,干了一个大夏天嘞,不要就对不起俺们的辛苦嘞。”

说到最后慢慢变成了哭腔,眼泪儿止不住地落下来。

爷爷苦笑,拍了拍二赖子的肩膀,“嗯,娃子懂事嘞,两头乌不要怕嘞,这次俺和阿葬就是去搞那些两头乌嘞!那座黑山,肯定是这些瘪犊子的老家噻!俺把黑山炸了也就消停嘞,给它们来个一窝端!等俺们大功告成,就托人告诉集市上的茶老板嘞,你们多去听听信儿,要是俺们成功嘞,你们也就可以回来嘞,老祖坟都在这里,你们还想跑去哪里喝西北风噻?”

然后爷爷又对着我问:“娃子,都这种时候嘞!你爹娘跑哪里去嘞?”

我脑海上空,咔嚓!就是一个大霹雳!立马整个人都怔住了。

原来爷爷还不知道,爹娘已经被两头乌害死的事情啊!现在爹娘的尸骨早化成灰嘞!

一时间不知道该咋告诉爷爷,但是现在这个形式,又是隐瞒不了的,只能哭着吞吞吐吐地把爹娘被两头乌害死的消息,如实跟爷爷讲了。

刚说完,爷爷嘴里顿时喷出一口血,这口老血都有些发紫,胖子眼疾手快,大伙呼啦一起将爷爷扶住,大伙听我讲完,都眼含着热泪,望向已经燃烧大半的大瓦房。

爷爷提鼻子闻了闻,“俺也闻到了一股子奇怪的尿骚味儿,这火是蓝色的,要比平常的火温度高多嘞!恐怕那两个娃子已经尸骨无存化成灰嘞!”

我连忙跪下冲着爹娘的屋子,咚咚咚地磕起了响头,身后的儿时玩伴哥们儿们,也纷纷跪下磕头,我攥起拳头,“爹!娘!孩儿一定给您们报仇雪恨!”

爷爷叹口气,点点头,“好啦!事不宜迟,你们这些娃子,赶紧搀扶着史大婶和剩下的乡亲们走,俺和阿葬去趟赵家屯子,灭了小日本鬼子的余障,再去炸那座黑山!”

我知道这时候也不能啰嗦,于是跑去马圈去牵来三匹山丹大马,这山丹大马腿长尾厚,警觉性向来优于其他马种,爷爷骑一匹,王胖子骑一匹,我把姓白的狗汉奸往我身后的马鞍上一绑,快马加鞭一溜烟儿,就赶到了村东头。

因为这条洪沟上的大一点的木桥,就在村东头儿,我们要过桥到南街,往西南方向赶路才能到赵家屯子,骑到南山山头的时候,我又回头望了望家乡,只见大部分老乡的院子里,都起了蓝色的火焰,转眼间,村儿里人都穿麻戴孝起来,陆续收拾起亲人的尸体来。

这时候,身后的狗汉奸哼哼呜呜的清醒了过来,爷爷回头看着我,“娃子,发啥子愣!俺们赶紧炸了那黑山,省的那些畜生祸害百姓噻!”

突然,身后的狗汉奸大喊:“不得了不得了,哎呀郭大仙儿,您可不能炸了黑山啊!那些两头乌都是小菜,杀了也就杀喽,宰了也就宰嘞!可是那黑山还住着一个成了仙儿的老妖怪嘞!俺可不是打诳语,这事要从明朝戚继光抗倭寇时候讲起嘞,要是听完嘞,您也会三思而后行喃!”

爷爷扯了扯缰绳,拍了拍受惊的马,“吁——”指着姓白的狗汉奸大骂:“你这祸国殃民的狗杂种!还不快快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