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王府很是安静。
一直守在王府的寥寥几个仆人如今已经睡下,仿若无人之地。
洛少渊一直未曾正式居住在王府内,虽说打理的井井有条,可是却也还是从中透露出一种孤寂来。
里面早就不是上回温蕴看到的景象,那个时候很多东西都没有弄好,许多泥土都是新翻的,里面种植的花、树也还没有完全长大。
看起来总是少了一些什么。
如今几个月过去,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和整个王府融合。
尤其是那池水里的各色鲤鱼们,早就已经变得肥胖,他们躲在绿色的莲叶之下。安安静静悬浮在水低,看起来也像是睡着了一般。
轻轻地走动惊动了它们,尾巴一甩,往更深的地方去了。
主院门前,清风堂两个字在月光的照射下像是在发着光。
门被轻轻的推开,里面的景色和外面的像是两个不同的世界,让人一时之间有些恍惚,好像大家都做了长长的一个梦。
梦醒了,依然回到了两人成亲的那日。
红绸低垂,喜字依旧。
可是再回过神来,却也依然还是逃不过是物是人非,意外一个接一个的不停涌来,让眼前的景象也从里到外透露出一种看不见的悲凉。
温蕴的眼睛被这
抹红色给刺的无法直视。
匆匆忙忙低下头来想要揉一揉,手未抬起一滴眼泪就这样从眼眶里无声无息的掉在了地面。
这座像是被封存的主院之内依旧还是温蕴上回来时的模样。
虽然上面铺满了红色,可是因为是自己亲手布置的,她并不感到陌生。
也才会使心中那无法言说地感受散发的更为强烈。
肩膀被人温柔地搂住,略带粗糙的手掌伸过来,轻轻的把她脸上的眼泪刮掉。
洛少渊带着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了起来:“莫哭。”
“我只是一时有些舍不得,才让它保持原来的模样。”
“你若是不喜欢,明日就让别人换了。”
他还想继续说着什么,可是站在他身边的温蕴却再次紧紧的抱住了他。
两人几乎相差了一个头,温蕴侧着耳朵趴在洛少渊的怀中,胸口内的心脏跳动得和她一般快。
触景生情,总是让人心中多一些心软。
洛少渊没有在说话,而是紧紧的回抱住了她。
“就这样挺好的。”
温蕴低低开口道:“这让我觉得时间并没有离去,还停留在我们成婚的那一个晚上。”
那一个只属于他们的晚上,没有别人、没有意外。
两人从此以后你中有我,我中
有你。
虽然迟到了许久,不过没有关系,现在的命运齿轮不是又回来了吗?
“少渊,抱我进去吧。”
温蕴未曾抬头,声音又柔又软,像只撒娇的猫儿一般缩在洛少渊的怀中。
这一次洛少渊也再没有想过要拒绝她。
怀里的人虽然注定无法成为他光明正大的妻,但是只要两个人心意相通,又何必再纠结那一个名分。
只要温蕴不是抱着补偿他的方式为目的,那他就能够心甘情愿。
也愿意成为夜国女帝的入幕之宾。
他抱着她走向寝室内,每一步都走得极为沉稳。
新房内不染尘埃,甚至那鸳鸯交颈的床榻上,还散发出淡淡的香味。
是温蕴平日里经常用的那一种。
她被洛少渊轻轻的放在床榻之上,闻着熟悉的香味满足的笑了。
不管将来如何,至少此时她是欢喜的。
两人相互深情地凝望,眼中皆是缠绵的情意。
洛少渊捧住温蕴的脸,如捧住世界上的珍宝一般轻轻的吻上了那娇艳欲滴的唇。
这个夜里只属于他们。
长久的分分合合,喜喜悲悲之后,两个人还能够这样在一起,是他们内心当中最大的欢喜。
如今水乳相交,也是必然之事。
两人在这一刻忘记了所
有,心中只有彼此。
他们彻底地放下内心中的最后一层伪装,无所顾忌地纠缠在了一起。
直到衣裳松懈,层层纱幔被洛少渊的手轻轻一勾就散落下去,遮住了那春光一片。
低低地嘤咛之声从里面传了出来,带着似痛非痛地声音。
屋子里像是起了风,吹的那纱幔如水波一般泛起了层层涟漪,也让交叠在一起的影子动了起来......
那微风在屋子里面旋转了大半个晚上,和着若有若无的猫叫声。
直到进入黎明之时,才渐渐消失无踪。
纱幔之内伸出了一只雪白的手臂,想着要把它掀起。
可是很快另一只手探出,又把那只手给拉了回去。
“天要亮了。”
细细柔柔的声音,听着总觉得中气不足。
“等会儿我送你进去,现在眯一会眼睛。”低沉而又沙哑着的话从洛少渊口中吐出。
温蕴整个人也被他牢牢地抱着没有一丝缝隙。
全身懒洋洋地无法动弹,她扭了两下也就歇了心思。
荒唐了近一个晚上,她的体力已经远远不够折腾了。
可是才把眼睛闭上,脸上就又红了起来。
洛少渊心思澄澈,对温蕴更是早早就动了心。
从来没有在外面厮混过什么,也很少与
那些纨绔公子们讨论这方面的事情。
可以说是完全的一窍不通。
若不是温蕴一次次的主动,可能他永远都不会越雷池一步。
刚刚开始的时候也还是温蕴引导着他,两个人才能水到渠成。
不过他一旦尝到了个中滋味,就完全无法控制自己。
哪怕已经折腾了快一个晚上,现在他的身体却依旧还是极有精力。
两个人都坦然相对,温蕴能够清清楚楚的感应得到,他那丝毫没有减退的热情。
对于自己身体的异样,洛少渊显然也很是无奈,他看着温蕴那脸红的像是苹果一般,心跳的却越发的快起来。
脑中甚至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刚刚和温蕴纠缠到极致的画面。
这样一想,到越来越觉得有些无法忍受起来。
他对自己如此的反应感到不安和惭愧,知道若是这样下去,肯定会让他再次兽性大发。
温蕴一会儿后还要起身上朝,若是不歇息的话,可能会吃不消。
这样想着他也无法再睡,而是匆匆的坐了起来。
温蕴有些意外他此时的表现,不由抬起头看他。
正好透过纱幔隐隐约约看到他身上的那些伤痕。
大.大小小,长长短短,从皮肤上突出来,述说着它们曾经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