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宜再次回到别墅一楼的时候,吃了些晚餐,过后,外头暮色深了,又看着来了几个人,面都不生,都是临北城里有头有脸的人。
对她倒是一个比一个还要热情,一口一个的嫂子。
温书宜心思有点不怎么在这,面对各种的打趣和揶揄,脸颊微微发热,混在这群男人堆里,显得有些无所适从。
身旁有人落座,是邵岑跟陆慕风讲完话回来。
手臂从身后揽过,漫不经心地撑放在沙发的靠背上,从别人的角度看来,是一个充满保护、占有欲的姿势。
“叫了声嫂子就往边上走。”
邵岑微掀眼眸:“别在这闹我媳妇儿。”
嫂子的正牌老公都发话了,其他人很给面子地走开,纷纷约着要去楼上娱乐,给小夫妻留足私下的相处时间。
只是走之前,不约而同地露出八卦又揶揄的目光。
最后走的那个年轻男人,露出一种诡异又微妙的神情,怂了怂肩。
“真够牙酸的。”
“岑哥,你这老婆奴的称号,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邵岑没搭腔这话。
那年轻男人还想开口,又被绕步回来的另一个男人,一把揽住肩膀扯走。
“走了,没见着岑哥要陪着嫂子,怎么就没点眼力见呢。”
“一会耽误了人跟嫂子说小话,拿你十个都不够赔。”
边打趣着,边走远了。
等人都走散了,后背被手掌漫不经心地轻拍了拍。
温书宜看着男人起身,仰头,轻声问:“他们都去了,你不跟着一起去吗?”
邵岑蹙了下眉头:“太吵。”
温书宜看得出男人的嫌弃了,不过能有一年一聚的约定,说明这群人私下的关系其实很好,应该是那种类似“损友”的关系,而且每个人都对她很热情,也多亏了男人的人缘过好。
邵岑问:“不困?”
这姑娘今天坐完飞机回临北,被车接来山上,大半天在路上,刚又被混在人群里,被一群无聊的男人围着八卦打趣,都没怎么休息。
温书宜摇头:“我不困。”
她并不希望邵岑因为她的原因,不去陪朋友,毕竟这是私底下一年一次的聚会。
只是刚说完,自己那个鼻子,就很不给面子地打了个小哈欠。
邵岑瞥她:“嗯,你不困。”
又逗她。
温书宜唤他:“阿岑。”
邵岑说:“嗯,不是说了你不困么。”
口吻颇为几分的意味不明。
温书宜微抿嘴唇,转身走了两步,本来想无视这个男人使坏的打趣。
可等走出了几步,又回头,目光很轻地看了过去,眸光安静又温柔,像是乖乖等人的小猫。
对视。
三秒后。
温书宜看清了男人口型——走反了,笨蛋小猫。
白皙素净脸颊瞬间腾起热,温书宜默默又快速挪步了回来,还记挂着刚刚:“没关系的,我可以自己回房间待着,你去陪朋友吧,不是说一年一次的聚会吗?”
邵岑口吻不以为意:“陪那群臭男人做什么?”
“……?”
那道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这不得好好看着会,等会走丢了,还要到处找人去贴寻小猫启事。”
寻、小、猫、启、事……?
这人怎么还随便乱改词呢。
温书宜小声地为自己辩解:“我也没那么容易走丢。”
邵岑语调平稳:“嗯,刚是我走错了方向。”
刚刚就有走反路的铁证,温书宜完全丧失反驳的信服力,垂着头,转移话题:“那我们先回去吧。”
回到住的房间,来的时候行李已经简单收拾过了。
浴室里,温热的水淋落,温书宜回想了下今天发生的这件事,太突然,也太意外,打得在场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过了会,传来声幽幽又小声的叹息。
就算她现在再怎么想,其实也是没多大作用的事情。
作为很重要的当事人之一的任秋宁,已经醉得不清醒了,就算要澄清和解除误会,也要等到明天大家都在清醒的状态下。
洗漱完,明明回来之前还有些犯困,这会洗完了,精神反倒清醒不少了。
客厅没人,温书宜朝前走了走,隐约看到露台边有人影。
夜色流淌的山色连绵,这时有讲电话的声音传来。
“还不打算回国么。”
听着像是在跟国外的朋友聊天。
温书宜看清眼前高大的身影,没想到撞见男人在打电话。
冷白手指握着手机,深邃优越的侧脸轮廓,被几步外的那盏淡色壁灯映亮。
男人口吻很淡:“那你的表呢?还不准备让它物归原主。”
温书宜微微怔了下,那块表的主人,邵岑竟然知道是谁。
难怪他当时说有这块表的不止他一个。
“在聚会的老地方,我只说到这,来或不来随你。”
就在半空昏暗的光线中,温书宜跟侧眸瞥来的男人对视上。
几秒后,邵岑挂断了电话走来。
温书宜跟着邵岑坐到了沙发边。
邵岑说:“我到却景酒店那几晚的监控已经在排查了,最迟明早有结果。”
温书宜很轻“嗯”了声,她知道男人的效率一向很高。
“嗯完,就别揪眉头了。”
温书宜听到这句话,知道是自己担心时的习惯性动作犯了。
“毕竟事关邵老师的清白问题。”
邵岑这样好的人,她很不愿意让旁人误解他,无论是因为什么。
“就这么相信我?”
温书宜刚下意识“嗯”了声,看到起身的邵岑,稍稍俯身,大片的阴影覆盖落下。
“傻姑娘。”
她被食指勾了下鼻尖。
沉默的几秒内,温书宜顿时脸颊变得热热的,又看到男人起身,像是要离开。
“你去哪啊?”
邵岑说:“做顿夜宵。”
是饿了吗?温书宜也跟着起身,却被大掌按着肩膀坐下。
“坐会,跟条黏人小尾巴似的。”
温书宜仰头:“我不黏人。”
说完,又觉得自己走哪就跟哪的行为,说那话没什么信服力,好像确实是有点……黏人啊。
“不饿?”
“晚上都没心思吃几口,把家里的小观音愁坏了。”
温书宜这才意识到胃里确实空空的,她晚上过得心思不怎么在身上。
这会被提醒了句,那股饿意就像是彻底苏醒了似的。
她晚上没吃几口这件事,就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
套间里配的是岛台厨房,站在大理石流理台边的男人,在煮挂面,冷白小臂的线条流畅有力。
看着特别的宜室宜家。
温书宜有些被这个想法惊到,毕竟邵岑跟“人夫”两个字,怎么放到一起都不搭。
邵岑垂眸煮面,温书宜就在旁看着,发觉他这会的心情不算很差。
黄昏意外撞见的那会,她总是见男人从容、游刃有余的一面,侧脸过于冰冷的神情,她很久没见过了。
那时候他的心情肯定很差,还是差到了极点的那种。
清汤挂面很快煮好,散发着腾腾香气。
邵岑端了盛好的两碗面,把其中一碗摆到这姑娘面前。
温书宜也把拿好的筷子里的一双,伸手搭在了邵岑面前的碗面上,还很贴心地配了把干净的瓷勺。
邵岑说:“凑合些。”
“不凑合。”温书宜口吻认真地说,“邵老师,清汤挂面闻着很香,你的手艺真的很好。”
“这么捧场。”邵岑说,“不做幼师真是可惜了人才。”
温书宜说:“是认真的,虽然很感谢,不是特意说好话哄邵老师开心的。”
她晚上没扒几口,胃里空空的,还是邵岑先比她本人发现。
他总能注意和照顾到她。
邵岑说:“小温同学,商量个事儿。”
温书宜问:“嗯?什么事?”
邵岑嗓音不急不缓:“给你盖所幼儿园,考虑做个园长兼任幼师?”
“……?”
温书宜微微睁大了眼眸,这人怎么把建所幼儿园说成吃饭喝水似的小事啊。
关键是,如果她应了声“好”,邵岑多半会真的通知人去办。
对视中。
温书宜有些被逗笑,微弯眼眸,露出今晚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替小温同学谢谢邵老师,不过还是不用了,她还要别的志向要完成。”
“笑着比担心的模样瞧着好多了。”
这姑娘多云了整晚的心情,总算是短暂地转晴。
泛着香味的白色水汽涌上鼻尖。
温书宜垂着头,清汤挂面进肚,在胃里很暖暖的。
她忍不住想,或许就跟她一直跟像条小尾巴似,下意识跟着、陪着邵岑一样,邵岑也在关注她的情绪,用惯用的逗人打趣,来逗笑她。
监控视频当晚就出了结果,打包传输到邵岑的手机里。
温书宜听到邵岑交代那边做好这件事的保密工作,心想大概是为着保护任秋宁和那位不知名朋友的隐私。
既然在睡前等到了铁证,温书宜待会也就能安心睡觉了。
“不打算看看?”
这双漆黑眼眸朝她瞥来。
温书宜张唇:“我……”
邵岑说:“你是我太太,在这,你比我更有资格看这份监控。”
在这话里,温书宜体会到这种被尊重的感受,很关注到她的情绪,邵岑是在很上心地履行给她一个交代的承诺。
“铁证在这,也不会长腿跑掉。”
温书宜很轻声地说:“明天一起看吧。”
邵岑没再说什么。
第二天,做东的陆慕风给他们安排了间楼上走廊僻静深处的小会议室。
岑雲柔带着任秋宁来了,她昨晚醉酒,今天看着脸色很不好,有些苍白。
过了会,岑雲柔把人送到,就出去了,把小会议室留给其他三人。
拷好监控录像的笔记本电脑就摆放在桌前,任秋宁手指握上鼠标。
温书宜注意到她的指尖有点不易觉察的颤抖。
过了大概有数十秒,任秋宁像是下了是死是活都要个结果的决心,摁下鼠标左键。
那晚发生的事情出现在眼前,是喝醉的女人先主动,随后被男人搂住,忘情地拥吻到了一起。
温书宜不认识画面上的高大男人,却清晰肯定地肯定这不是邵岑。
邵岑神情没怎么变,在温书宜看来,他应该甚至是没有半分惊讶的意料之中。
而任秋宁神情空白了好些会,发出低声的喃喃:“怎么……怎么会是他……”
“任小姐。”
邵岑薄唇微启:“结果你已经看到了,监控记录只剩下电脑的这份,酒店的原件已经销毁,至于这份的去留,看你的选择。”
说完,邵岑起身。
温书宜也跟着邵岑走出了小会议室,转身关上门
时,瞥过座位上失魂落魄的侧脸。
她在心里微叹了口气,帮忙把眼前的门轻闭上。
-
这次聚会是陆慕风做东,明面上是说大家一年一聚,联络感情。
在场所有人只有不知情的温书宜,信了这句鬼话。
当两米高的巨型蛋糕和九百九十九只小熊玩偶组成的花墙被推进别墅一楼的时候。
温书宜才得知这是陆慕风特意庆祝的纪念日,虽然他在国外交流出差的媳妇儿,只回了他一个清清淡淡的“嗯”字。
而陆慕风却丝毫没受影响:“我媳妇儿隔着时差交流学习,还不忘回我消息,她心里有我。”
被迫听、被塞狗粮的众人:“……”
请问谁问了?零个人问了这个没救的恋爱脑男了。
温书宜也被分了块蛋糕,是沈橘涂递给她的,她是跟丈夫薄祁止一道来的,这会前脚到,后脚就被逗笑。
“别管,他们这群人就这样,没几个正经人。”
“哪样?你老公最正经了。”
沈橘涂听到身后的嗓音,没理,却没想到,被躬身的男人,咬了口她手里托着的蛋糕,特意摆盘好的那颗樱桃,她最喜欢的水果,也被不留情地叼走了。
蛋糕缺了块,沈橘涂扭头,睁着眼眸瞪他:“你手里有蛋糕,还要抢我的。”
“这不是媳妇儿切的才香,手里这块赔你?
沈橘涂看到来这一小小的块蛋糕,上面压满了二十个樱桃,明显是送她的。
那一点趁机发作的羞恼,顿时被逗笑。
“薄祁止,你真的好烦啊。”
站在一旁的温书宜,默默走开,给这对秀恩爱不偿命的夫妻让出私下调情的空间。
在场还有很多熟人,都是跟邵岑私交好的各种大佬,盛冬迟和时舒也是今天到,岑雲柔左手挽着她,右手挽着时舒,坐在沙发边聊了好一会。
岑雲柔是个小云雀,像拉开了话匣子,聊得口干舌燥,直给自己灌果汁解渴。
时舒在一旁笑她猪咪暴风吞水。
温书宜被逗笑,结果乐极生悲,不小心打翻了果汁杯,还好及时扶住,手却没有免难,被浇了半手。
一手的果汁甜香味,黏黏的,温书宜干脆起身,跟她们说去躺盥洗池。
在盥洗池洗干净手,温书宜出来,看到一方露台,一眼就看到在远处接工作电话的男人,神情貌似有些严肃。
温书宜打算在这等会他,这里正对着玻璃花房,顺便欣赏漂亮的景色。
紧接着,她竟然发现这有个小隔间,就卡在墙面的折叠处这里,窗纱一挡,这个方位隔着条缝隙往外面看,很清晰,可在外面的人,却丝毫注意不到这里。
是个非常适合恶作剧的地点。
尤其是当温书宜看到从露台另一侧接完电话的邵岑走来。
她起了点坏心思,屏气凝神,做好伺机而动的准备。
好像还没见过邵岑受惊吓的模样,她忍不住好奇。
“阿……”
微张的嘴唇,刚发出道微弱的气声。
“岑哥,方便聊会吗?”
另一道女声截胡般地传来。
就是犹豫的几秒内,温书宜就完全丧失了出去的机会。
迈着匆匆步伐从身后跟来的女人,站在男人的面前。
要是她现在出去,那场面也太尴尬了。
完全是三个人的尴尬。
要是被问起来,她总不能承认是想借机吓人的幼稚行为吧。
就在温书宜强忍着尴尬,微揪住垂在身侧的手指的时候。
跟来的任秋宁开口道:“误会三年前那件却景酒店的事情,很抱歉。”
说完,她沉了口气:“岑哥……”
邵岑口吻很淡:“想说什么?”
任秋宁自从她昨晚醉酒冲动后,她整个都乱了,甚至在她看清监控录像之后,更是不知所措了。
“当初极限攀岩那次意外,是你救了我,不顾自己的性命,你当时浑身都是血……我当时很害怕……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或许我们会有那么点特殊的可能……”
——“早些年,极限运动救人受了伤,一身的血污,吓得跟来的人哭了,他老人家呢,一声儿也没见他吭。”
温书宜垂在身侧的手指骤然捏紧,心脏高高悬空,当初跟邵岑去包扎手臂伤口,袁医生说的那段话突然在耳畔响起。
所以任秋宁就是当时的那个人吗?
沉默中,邵岑微掀眼眸:“任小姐,我想你误会了一件事。”
“当时在旁边需要救助的还有一对陌生情侣,在那种危及到生命的时候,我没办法袖手旁观,无论那个人是谁。”
“我们以后还能当……”
任秋宁唇角一抹苦笑,到了这个关头,她发现自己是邵岑敬重长辈的孙女,好友身边的青梅妹妹,唯独连是他最简单的朋友都不是。
“我永远忘记不了你救我的那天,从很多年前,你就是我一直前行的目标,学攀岩,读商科,去国外读书,改掉怯懦和自卑,学会大气和优秀,想变得像你一样成熟从容、游刃有余,什么事都能应对。”
“……以后还能回到从前,就像从前、这么多年的这样,能不能不要避开我?我们之间就当什么都没变过。”
任秋宁微颤的尾音,仿佛听到发出尊严被碾碎的声音。
邵岑沉默了会,薄唇微启:“你对我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只是因为你没有真的跟我相处了解过。”
“我不是那样完美的人,在太太的面前缺点很多,脾气不够好,不正经,会欺负她,惹她生气。”
论谁来说,对这个男人的描述,都会是成熟、矜贵、不近人情。
得天独厚的资本,让他眼高于顶,又因着多年沉淀的成熟涵养,绅士得疏离、有距离感不近人情。
他向来高高在上,似天上月,山尖雪。
可刚刚听到的那句话,完完全全是跟认识里截然相反的印象。
任秋宁总是在遥遥仰望他,却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为谁改变、打破固有的原则。
在这一刻,她突然就有种被宣判死刑的释然感。
“至于你的请求,我只有拒绝的回答。”
邵岑说:“我这人冷漠自私,以太太的感受在第一位,见不得她受委屈。”
任秋宁已经料想到这个答案,垂着头,突然开口说:“祝福你和太太新婚快乐,虽然这话说的太晚了。”
“但你可能不信,我本来回国前,在心里告诉了自己很多遍。”
但还是毁于她一念之差的不甘,她对那个吻三年来误会的痛苦。
是她毁了这一切。
前后间隔了断时间的脚步声离开。
温书宜还站在隔间里,久久没有回神。
她还记得昨天黄昏,听到任秋宁那声质问时,像是被当头一棒,大脑一片空白的那股阵剧感。
此时她的手心渗出一层薄汗,无意识掐出的深深浅浅的月牙指甲印,泛出片红痕。
就在刚刚,她甚至想捂住耳朵,掩耳盗铃地听不到答案。
她好像比想象中还要在意邵岑。
在意很多……很多。
可事实是无论她在不在场,知不知情,邵岑都是个极其正派的人,对待两性关系很有分寸感,不拖泥带水。
说过婚姻的底线是忠诚度,并不是他随口的一句虚话。
他总能给她带来令人信赖的安全感,也从不对违背她的承诺。
过了会,温书宜回到位置上,时舒已经不见了,岑雲柔转交了张赛车海报签名,是陆慕风亲签的,刚想说话,突然瞥见身后的来人,笑嘻嘻地走了。
温书宜奇怪地扭头看去,正好邵岑在她身旁落座。
邵岑不知道她刚刚不小心撞见他们私下讲话的事情,可悬落下的那颗心,却还在说不清地惴惴、晃着。
她现在心跳还在过速,手心渗出微热薄汗被空调冷气吹过,很明显发凉的触感。
突然有些不敢正眼看他。
“你喜欢他?”
身侧出现男人嗓音,温书宜察觉到男人目光落在自己手里的签名海报上。
“就为这个去找陆慕风说话?”
温书宜轻“嗯”了声。
当时有好几个熟
人围着邵岑,许久未见在叙旧,还以为邵岑没关注到她这边。
说了几句话,温书宜心里那股不自然散了不少,暗自在心里松了口气。
这会也能仔细看起手里,绝版F1方程式绝版冠军赛车海报,绝版金色签名,还有独一无二的to签。
在这个世界上独此一份,她都能想象到双双收到这份来自偶像的礼物时,那副惊喜又雀跃、忍不住发出尖叫的模样。
“小温同学,什么时候履约请客?”
温书宜还在想是等双双写生集训结束后当惊喜礼物,还是现在就联系带队老师,寄送出去当瞬时surprise。
“嗯?”
她没听清刚刚的话,仰抬头,鼻腔轻溢声不解:“什么?”
邵岑瞥这姑娘就是瞧着张海报签名,浑身散发着温温柔柔的开心,就连眼角和唇角弧度都微微翘起。
猫咪小姐今天的心情天气刻度表:艳阳高照。
邵岑漫不经心道:“为着个签名特意大老远跑上山趟?”
“只是……原因之一。”
温书宜莫名顿了下,对视上,那股不自然的惴惴又回来了,又不敢看男人了。她这会又有些心虚,因为比起能帮妹妹要签名,另一个占比重最大的理由是,她一时鬼使神差下,想见见跟邵岑相熟的朋友们。
她也不算说谎吧……只是对事实进行了一点点的加工。
这几秒的沉默、犹豫,落在邵岑眼里无疑是默认。
见状,男人唇角弧度几分微扯。
“见了新欢,就连顿饭都不愿意请你老公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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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有酸味[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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