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鼻尖被手指轻勾了下。
温书宜摸了摸鼻尖,微弯眼眸:“不许再说我傻了。”
邵岑笑她:“现在反应这么快了?”
温书宜就知道他这样:“谁让邵老师不是好人,正经不了几秒。”
邵岑倒也不跟她计较:“还打算在这儿罚站多久?”
这话提醒了下,温书宜想到自己不翼而飞的六百欧,很轻地叹气:“追不回来了。”
邵岑瞥着眼前白皙的侧脸:“家属全都补给你,嗯?”
“不用啦。”温书宜伸手,很轻地碰了下男人腕表,“家属,我饿了。”
“走么。”
手背轻贴了下脸颊,还好,没那么冷,邵岑说:“这次不放小鞭炮了?”
“……?”
温书宜伸手锤了下男人的小臂,老男人天天就知道取笑她。
转眼,不经意看到几步之外站着的汪特助,正好目睹了对大老板出手不逊的行为。
而此时的汪特助,很有自觉地当做没看到,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肇事人。
能让向来温温柔柔的太太,忍无可忍地打了人,一定是老板的错。
邵岑问:“这会有人证怕了?”
汪锐秒答:“我刚刚什么都没看到。”
被不动声色淡瞥了眼,又说:“外头冷,把您和太太送回酒店?”
温书宜问:“要忙吗?我可以自己想办法先去酒店的。”
邵岑说:“回酒店。”
过了会,车窗外异国的街道,到了酒店的时候,温书宜刚好睡醒。
进了套房,温书宜把自己全身的保暖装备一件件脱下来,整齐地挂在立架上。
“我只能待一晚上,明天就要回去了。”
“家属,我给你煮面吃。”
家里姑娘刚到就想照顾人。
邵岑微挑了下眉头。
对视中,温书宜微顿了下,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在临北的家里,哪有面给她煮?
“那我看看冰箱里有什么。”
温书宜说完,打开冰箱,嗯,没有一丁点的食材。
她觉得自己的脑子,大概是跟着被偷走的钱包,一起不翼而飞了。
“想煮面?”
身后传来男人低沉嗓音。
温书宜扭头看去,男人慢条斯理地解着袖扣和腕表,浓长眼睫半垂,很深邃深刻的五官轮廓。
温书宜说:“没有就算了。”
她也就是心血来潮说说,突然的想法。
邵岑微掀眼眸:“谁说没有了?”
温书宜缓慢眨了下眼眸:“……?”
一小时后,一家华人超市。
“煮顿面的成本,来回油费都不够付,我们这样好败家啊。”
这姑娘话虽然这样说,眼眸亮亮的,握着推车,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这么乖。
他家姑娘也太好哄。
细面、番茄、鸡蛋。
实在是食材有限,不然温书宜真的很想给邵岑露一手自己的三虾面技术。
转眼看到男人唇角微勾的弧度。
温书宜微抿嘴唇:“邵老师,你又在坏心眼了。”
邵岑逗她:“在想家里小朋友这么好哄,哪天被骗走了,怎么办?”
温书宜觉得自己的形象深深被老男人误解并败坏了:“人要积极点,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突然目光凝住,语气带了点惊喜:“这个番茄怎么样?”
“你是打算带回家雕花?”
温书宜用手肘戳了下身旁男人,不搭腔,把那个番茄托在了掌心:“你看它像什么?”
男人稍稍俯身,那股清冽的气息掠过鼻尖,颇为几分意味不明的眸光,落在身侧姑娘的脸上。
“像你么。”
“……?”
像、像什么?
温书宜垂头,看看掌心的番茄,抬头,又看看男人。
差点还以为是刚刚听错了话。
“不像我。”
实在是想不通她跟番茄长得哪里有什么共通处了。
温书宜又说:“它很像个心形。”
至于老男人刚刚说的那句话,她才不想多问,反正肯定多半是故意打趣她的。
“嗯,小朋友么。”
嗯,温书宜确定,鸡同鸭讲。
反正不怎么愿意承认男人这是在笑自己为了个像心形的番茄大惊小怪的事情。
过了会,温书宜把买的简单食材和调料都买好了,路过零食区的时候,只是多看了两眼。
结果邵岑拿了两包薯片下来,原味和番茄,放到了推车里。
边沿着走,温书宜问:“你今天很想吃薯片啊?”
她以前没见邵岑有吃薯片的习惯。
“瞧着眼巴巴的。”
邵岑说:“买来哄家里小朋友的。”
哪有眼巴巴了,只是顺道想看看国外薯片款式的温书宜:“?”
结完账,温书宜难得当个甩手掌柜,让邵岑拎着购物袋。
重新回到车上,东西不多,温书宜干脆就放到腿上。
回程又是一小时。
温书宜这会也逐渐清醒起来,看着怀里煮面的食材和调味们,特别有种就是为了一颗鸡蛋,结果从养小鸡开始忙活的感觉。
来来回回两小时,特别费力不讨好的一件事,温书宜理智这样下定义,可感情却变得愈加欢快,浑身的细胞仿佛被注入种很昏头、却又轻盈甜蜜的泡泡。
唇角不自觉泛起轻轻浅浅的
笑意。
回程路上,温书宜又很不小心睡着了,她来之前都在加班,被耗了不少的精神气,在去海城出差前难得空闲的假期,没有选择在家休息好,而是千里迢迢地赶到国外来看小别已久的恋人。
不过客观条件能允许,还是因为她初来临北那会,男人就派秘书帮她一起办理好了常见旅游国家的签证。
这次邵岑出差的地方,刚好就在其中,不然等她办理好签证,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呢。
更别说想给个惊喜了。
到酒店后,温书宜看着邵岑把购物袋放到了岛台厨房的流理台上。
“用打下手吗?”
温书宜说:“不用,就是煮面。”
邵岑只由得她。
家里姑娘想给家属做顿饭而已。
只是刚转身,就被手指勾住了尾指。
邵岑稍稍侧眸,瞥着眼前微微仰头看他的年轻姑娘。
对视间:“就是在超市里,我不是看起来心情很好吗?”
“是因为我觉得你肯定没有过只因为要煮顿面,就跟谁来回两个小时车程的经历。”
本来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可在之前加上了很多很多的限定词之后,就赋予了格外不一样的意义。
“因为是你没跟别人做过的事,所以我才变得贪心。”
自顾自说完,温书宜又感觉到羞赧,垂着头,特别没道理地推着男人的手臂。
“家属,你别在这里站着,影响今晚主厨的发挥。”
邵岑没能开口,就被垂着视线、脸颊泛红的姑娘推出了流理台外边。
唇角微勾,倒也很配合地纵容着人。
他家姑娘的反应太过可爱。
购买食材耗费两个多小时,准备工作以及番茄炒蛋爆汤汁不到二十分钟,最后在锅里煮面仅需三分钟。
温书宜做完,越来越觉得自己离谱,陪着她胡闹的老男人更荒唐。
到了晚上洗漱完。
今天所剩的只有半个晚上。
温书宜穿着身带来的纯色睡裙,一眼看到在客厅沙发边处理工作的男人。
脚步顿住。
男人却似有所感地微掀眼眸,目光朝她瞥来,意味很明显,叫人她过去。
温书宜乖乖走过去,被男人伸来的手臂,抱坐在腿上圈着,是个很亲昵的面对面拥抱的姿势。
两条手臂下意识环住了男人的脖颈,下巴尖落在宽直的肩膀。
明明来之前,想念他的温度、气息,还有说话的语调,好像心里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跟他讲,可真当见到面了,反而没那么话想说了。
就连拥抱都不够。
鼻息交融到一处的时候,接吻就变成了件自然而然的事情。
清新的薄荷香气萦绕过感官。
不同于以前他们之间任何的一个吻,仅仅是缱绻的温存。
那些想念的声音像是无声的潮汐。
稍稍退离后,额头抵着额头,温书宜感觉自己气息还有点起伏的不稳。
“学了这么久,呼吸还没学会?”
“都是邵老师没努力的结果。”
家里姑娘嗓音带了点沙哑,又在黏黏糊糊地撒娇。
“怎么不怪你另外的老师?”
白皙鼻尖蹭了蹭:“那都是纸上谈兵,你都不审问出来了嘛。”
“老公,初吻是你。”
“所有的第一次也是你。”
如果邵岑想听,她也愿意跟他说,说很多遍都不会厌倦。
刚说完。
翕动的嘴唇,再度被覆住。
过了不知道多久。
传来埋怨似撒娇的含糊嗓音:“老公……你好好亲……”
每次都亲得很不正经。
又不是什么小面团,能耐得住这样又摸又揉的。
还在晕晕乎乎间,又被面对面考拉托抱了起来,只能双手双腿乖乖地缠上。
“宝贝儿,亲会,别躲。”
喉间似裹着几分沉哑慵散的笑,很有那股质感的颗粒感。
“今晚不弄你。”
第二天大早,温书宜抱着家属醒来,昨晚老男人很信守承诺,真的没做什么,就是按着她亲了很久。
起来洗漱后,温书宜吃完老公牌爱心早餐,又被临时征用当司机的老公送去机场。
下车前,温书宜稍稍凑近,就被男人揽进了怀里。
“好好工作,注意身体,不要太劳累,这是对邵老师的叮嘱。”
很温声细语的语调。
“对老公的呢。”
温书宜侧脸蹭了蹭:“好好想我。”
落到后脑勺的大掌揉了揉,很亲昵缱绻的一个动作。
过了会,怀里传来强忍着不舍的嗓音。
“家属,你松手吧。”
不然她压根就走不了了。
温暖的怀抱抽离,鼻尖被修长手指轻刮了下。
“会想你。”
唇角印下一个吻。
“等家属回家亲你。”
温书宜乖乖点头。
-
温书宜回到临北,稍稍收拾了会行李,跟石桃汇合,一起去海城出差。
忙碌一周后,温书宜再次回到临北。
回来没多久,邵岑也回来了,小别的那么些想念就成了燃烧的火星。
衣物从玄关起散乱了一地。
一个周末。
整整过了两天,她都没能出门。
……
出差回来的第二个星期,温书宜和邵岑开车去机场,接上温迎双。
妹妹刚结束完集训,这会正在小假期。
刚在车后座坐稳:“叔叔。”
温书宜:“……?”
眼前这场景这称呼,让她突然有点昨日重现的感觉。
沉默中。
邵岑不急不缓地说:“赶明儿教你姐姐对我换个称呼。”
在旁边抿嘴偷笑的温书宜,很无辜地被波及。
温迎双不解、大为震撼:“你想让我姐姐也叫你叔叔?”
邵岑说:“换别的也成。”
换、别、的、也、成。
温书宜虽然也没懂,可不影响她觉得老男人又不正经的判断。
“双双,晚上你姐夫下厨。”
这个很莫名的话题不妙,很有自救意识地转移了话题。
其中“姐夫”两个字,隐隐约约加重了点强调的语气。
温迎双最听姐姐的话:“谢谢姐夫。”
邵岑倒也不在意。
习惯了这位小姨子只有在姐姐跟前乖巧的面孔。
家里多了个小女孩这件事,多了不少欢声笑语,也多了点尴尬。
尤其是例如晚上被欺负得不敢出声,只能含着衣角呜咽。
又例如,在早上迷迷糊糊蹭着家属亲亲的时候,意外被撞见。
温书宜深深感觉自己这二十来年,身为姐姐的端正都毁于一旦了。
这事她还挺忧郁又惆怅的。
转而想,又变成柔声柔气的控诉。
“家属,你都不拦着我点。”
“家里小朋友没睡醒,迷迷糊糊索吻,做家属的,哪舍得不给?”
主动的温书宜哑口无言,微抿嘴唇。
“我跟她去解释,是你眼睛进沙子,在给你吹么。”
这种明晃晃的谎话,拿来骗三岁小孩还差不多。
然后就被温温柔柔锤了下手臂。
“邵老师,你又不正经。”
这件事的结果,在双方都保持沉默的方式中,默契地忘记了。
唯一
的问题在于。
家里小猫不让随意亲了。
关了房门除外。
好不容易的周末,家属下午要加班,温书宜就带着妹妹出去逛街。
直到晚上,虽说天气很冷,可裹成雪人模样,跟妹妹肩并肩荡着秋千的事情,好像还发生在昨天似的。
四下无人,难得夜里没有起大风。
一片沉默中,唯有夜色在静静流淌着。
她了解双双,知道她心里藏着事。
也一直在等她做好准备跟她说。
过了会,温迎双也不舍得让姐姐一直跟自己在外面挨冻。
“姐姐,其实我这次来,是想跟你说件很重要的事情。”
手指微微揪紧秋千的绳索,很下意识,因着妹妹语气里说不出的郑重,心头上涌出抹错乱。
“嗯,你说。”
她用着状似轻松的口吻。
温迎双说:“我过去的作品邮箱打包,发到国外了,是意大利的设计师Beatrice,现在住在伦敦,前两天终于给了我回复,说是愿意收我当她的徒弟。”
她说得很认真,因为她知道,如果她不下定决心说出来,可能一辈子都会只想当依赖姐姐照顾的那个妹妹。
她不想一直这么贪心下去。
温书宜不是很懂设计方面的事情,不过能让妹妹愿意千里迢迢出国拜师的人,肯定是一个对她很重要的实现梦想的机会。
沉默中。
温书宜拉了拉妹妹的手臂,轻声说:“这么好的事情,怎么看起来闷闷不乐啊?”
温迎双其实来之前下定了决心,可真的见到面,当面说了,那股深深的难过和不舍已经快把她击倒了。
“姐姐,我……”
她甚至没有办法忍住在眼眶里一直打转的泪水,本来心里想的是很帅气地说完这件事,结果还是这么幼稚、不成熟,反而会让姐姐为她担心。
温书宜揉了揉妹妹的后脑勺,口吻很温柔:“双双,没事的,分别只是暂时的,只是出国而已,放假你就可以回家,或者我去看你,现在交通这么发达,随时一张机票,我们就能见面了。”
“再说了,我们还可以经常打电话,发消息呀。”
“姐姐没有这种天分,不然也想去外面看看这个世界的舞台,究竟有多大呀。”
“姐姐,我还一直瞒着你……”
家里小孩更难受了。
温书宜垂着眸:“和你姐夫有关吧,就第一次你来临北,他送你的那次。”
温迎双眼巴巴地看人:“姐姐,你都知道了……”
“你现在说,我就想到了。”温书宜很轻地笑了笑,“我知道你不是故意想瞒着我,在没有确定拜师成功,你担心愿望落空,也不想让姐姐跟着一起失落。”
想长大的孩子,总是想把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家人看。
“双双。”
温书宜口吻很认真地说:“姐姐真的很为你骄傲,也为你开心。”
冬夜里难得无风的夜里,有静谧的白色路灯,还有对抱在一处,依偎着温暖的姐妹。
……
邵岑回到房间的时候,家里姑娘难得没有去洗漱,坐在小书桌边的软椅上,垂眸认真看着东西。
听到声响,仰头,看到家属的瞬间,眼眶不受控制地微微发红。
邵岑微蹙眉头,大步走过去,把这姑娘抱在腿上坐着。
大掌揉着蓬松柔/软的后脑勺发丝。
“怎么了?跟家属说。”
温书宜很依赖地搂住了家属。
“就是双双的事情,她说要国外拜师,也要学设计。”
“我知道自己还挺自私的,很难接受妹妹一下子就长大了的事情,她今天跟我讲这些的时候,我感觉她一下子就长大了好多,说了很多我不懂又专业的事情,我真的又高兴又害怕。”
她比双双要大八岁,长姐如母,妹妹相当于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在父母过世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是以快点长大,以后能保护奶奶和妹妹的目标撑下来的。
照顾妹妹这件事成为了她的本能。
曾经奶奶对她说过,淮城太小,牵绊却太重,容不下她的这颗心。
而对妹妹来说,上天不公平地给了她先天性肺病,一个有缺憾的童年,也给了她才华横溢的天分,一个天马行空的世界,她即将十五岁,未来是一只早晚要振翅的白色飞鸟,未来等着她的是宽阔的天空。
“我其实知道……双双早晚会走向更宽阔的世界,现在实现梦想的机会,就摆在她的眼前,我也很为她高兴。”
“我真的知道……可我就是暂时过不了我心里这关。”
道理她都明白、也懂,在心里预感过心理准备,可她却从来没想过分别会来得这么早。
也不知道在到来的时候,会这么不适应,也这么难捱。
家里姑娘年纪轻,看待亲人重,在过去很多年里,她依赖着奶奶,照顾着妹妹,跟两位亲人的牵绊早已经融进了骨血。
是她一直汲汲生存的动力。
如今,奶奶跟家里两位阿姨到处旅游,随心度过晚年。
妹妹也要去追求自己的梦想。
家里的小太太年纪还轻,看感情重,一时还舍不得分别。
这些话不能对旁人说,只能可怜巴巴地跟家属倾诉。
邵岑几不可查地微叹了口气。
说完了,温书宜心里好受了很多,其实她不是想得到什么劝慰,只是情绪一时缓不过来,需要一个倾诉温暖的口子。
“邵老师。”
家里姑娘嗓音沙沙哑哑的:“双双的这件事情,真的很谢谢你,没有你的牵线搭桥,她也不会这么快下定决心。”
“她一直都想长大,变得强大,不再是那个被只能被照顾的小孩子,有一天可以照顾我和奶奶。”
“我都明白的……所以格外的谢谢你,愿意为双双上心。”
邵岑对她的很多好,也在对她的家人爱屋及乌,是同样当成家人去照顾的。
“跟我去个地方么。”
温书宜眼眶一整圈红红的,听到家属说要带她出去,也不顾及现在是晚上,时间不早了,仰起头,只乖乖地点头。
就好像他无论说去哪里,她都愿意无条件地跟他走。
一小时后。
车停在一栋陌生的地方。
温书宜跟着邵岑下车,一时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
“这里准备耽误了些时间。”
“一栋小别墅,有五层楼,庭院有一整面的画墙,每星期都有专人打理,以后想接奶奶和妹妹来,随时都可以过来。”
邵岑把钥匙项链挂上家里姑娘的脖颈,手指轻勾了下白皙鼻尖。
“你是这栋别墅的唯一女主人。”
温书宜很突然就想起过去的那个雨夜,她被暴雨困住,受惊应激又生病,是邵岑抱着她睡了一晚上。
——等我有一天,有机会能够攒够钱,在郊区买一个小房子,最好是带个小庭院,这样就可以把奶奶和双双从淮城接来……
——你还喜欢画画,庭院整面墙都可以随便画……
她当时说过的那些迷迷糊糊、又特别孩子气的梦话,都被男人放进了心里。
鼻尖很突然发涩。
温书宜甚至没办法表达此时的心情:“家属……”
于是在对视间,她被男人抱了满怀。
“知道了,想要家属抱。”
温书宜环紧了两条手臂:“邵岑,你怎么这么好啊。”
“想白拿么?有要求的。”
头顶传来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
小姑娘没松开抱着的手臂,从怀里微微抬起头,神情和语气都格外认真地问:“什么要求啊?”
又是这种充满依赖的乖乖目光,像是小猫尾巴尖挠过的人心口,留下的不是痒,而是心疼。
“也不难。”
男人垂眸瞥着他的小太太,浓长眼睫挡不住眼底深邃的爱意。
“现在亲家属一下。”
-----------------------
作者有话说:终于拥有一栋心心念念小别墅的书宜宝贝[抱抱]
随机50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