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嘛。
还说“补给她”。说的好像她非常想要似的。
白秋又恨恨的打了一下他的胸膛,倒是又让男人闷闷的咳了几声。
半夜的时候,男人又烧了起来。
宅子二楼的灯亮了起来。白秋被他的咳嗽声吵醒,披着睡衣起了床开了灯,披头散发的,她去给他拿来药和温度计。男人烧的迷迷糊糊,就着她的手把药吃了,拒绝了她去医院的提议,又躺下睡了。白秋没有睡。她先拿了毛巾给他隔了汗,又拿着毛巾帮他身上的汗水擦了擦。他躺在床上,呼吸沉重,眯着眼睛面无表情的任由她折腾自己,不知道是睡着还是醒了——看他的神色,大约是已经烧糊涂了,不知道事了。
可怜。
再有钱,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儿。
白秋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低头看他,又伸手轻轻摸他的脸。指尖微烫。男人躺在床上,眼睛已经闭上了,眉头皱着,面部线条冷硬,是就连生病了也不准备让步半分的模样。
她伸手去抚他皱着的眉头。
男人一动不动。
抚了几秒,毫无用处。于是她收回手,打了一个呵欠。
就这样,白秋一直坐在旁边,时不时摸着他的体温。一直到他烧再次退下去了,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再次自己躺回床上的时候,她拿起手机看看时间:凌晨三点半。
呼。
妈妈说让她找个知冷知热的,灯已经关了,白秋翻个身,再次抱在了男人身上。黑暗里男人呼吸沉重,体温高的像是个火炉。她自己还没找到知冷知热的,如今倒是先给别人知冷知热了起来。不过大家都是可怜人——女人把脸在他胳膊上蹭蹭,他也是个可怜的人。
互相取暖罢了。
一个累,一个病,第二天白秋起床的时候,已经快要到十点。男人早就醒了,但是也没起床~任由她四脚八叉的抱着,脸色看起来,倒是已经好了很多。
也不发烧了,只是还有偶尔的咳嗽。
“不吃白粥了,”
被她放开的男人终于起了床,又接了几个电话,咳了咳,看起来精力是真的恢复了一些,“我想吃面。”
他顿了顿,又要求,“你煮。”
“好嘞。”自己的厨艺有人欣赏,白秋很高兴,倒也没有觉得自己被人使唤了,“那我煮青菜面给你吃,你生病了,不能吃海鲜的。”
陈家大宅不只是有黄鱼,还有大虾,当然还有各种青菜。物资都有,还挺新鲜。不过病人不适合太补,白秋尽量给他做的清淡了,给他加了几根青菜,又按他的口味加了一点点的糖。
男人慢慢的把面都吃光了,看起来对她的厨艺比较的满意。
“我下午要去客户家拜年了。”
都已经初五了,再不拜年就真的迟了。管家也在一大早紧急到位了,一切看来都要回复正常。把生病还没痊愈的大佬还给了他忠诚的管家,一起吃了早餐兼午餐的白秋开始惦记着自己的正事儿,她去二楼提自己的小手包,又重新化了妆卷了头发,又换上了大衣,只是笑,“晚上我就不过来吃饭了。”
“你晚上不过来?”
男人已经坐在桌边处理文件,闻言抬头看着女人娇俏的脸。黑色的大衣勾勒她身姿婀娜,看起来性感又时髦,他微微的皱眉,又咳嗽一声。
玛格丽特。
他突然就想到了昨晚的那个电话。虽然昨晚他烧的糊涂,可是耳朵还灵敏着。那头那几个女的嘴上说什么都不把门儿,却是她的好朋友。她的生活很精彩,他是知道的。他当然不是要找什么贤妻良母——他这样的男人,单独惯了,过多的感情和期待只是增加彼此的负担,他不需要。
何况他自己也是会所常客。
可是这一次,不知道是因为生病让人虚弱进而软弱,还是其他的什么,以至于如今他对有人陪伴的温情,好似有了一些,贪念。
那些昨晚被她拥抱和体贴的温暖,如同杂草,静悄悄的四处蔓延,好似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深入到了血液里。
“我还是过来吧?”
以前都是他邀请她来敬园,她自己要求来还是第一次。白秋拿着包,有些微微的犹豫,“我吃完晚饭再过来,你还病着呢。”
好似如果不是他生病了,她就不愿过来了似的。
男人感觉到她话里的犹豫,只是抬手握拳放在嘴边,又皱眉咳了咳。明明她过来他应该高兴的,可是如今他确实又高兴不起来。
竟然好像是希望她说些别的话似的。
“candy给你带了礼物。”
看着她拎着包包就要转身出门了,男人却又喊住了她。
女人扭回了头。
陈甜,居然是真的给她带了礼物。
难评。
更难评的是,和女儿谈崩以至于半夜怒而返申的父亲,在盛怒之下居然还记得带上女儿给“后妈”的礼物。
难评。
白秋站在客厅,手里拿着管家拿出来的赭石色Verrou手枪包左看右看。爱马仕。陈家大小姐这种咖位,应该不至于拿个假货给她,所以这个包不便宜。对于白秋自己来说,十几万的价格,再1:1配货,到手已经要突破三十万了,她自己根本不会买的。
“谢谢你。”她收下了包,又笑了笑,“也谢谢candy。”
虽然还是不知道前晚父女争吵的内容,可是结论显而易见。男人此刻就在她面前,面无表情。站在他的立场,肯定是希望她和他女儿和睦的——白秋走了过去,又拽着他的衣领,把他拉下来亲了亲他的脸。
只是对于当后妈,还是让女儿已经年纪那么大的后妈,白秋还是觉得自己准备不够充分。
当然男人也没说就让她当后妈了。
“她不懂事。”男人低头看她,还在说,“她要是再来找你胡说八道,你就告诉我。”
“好。”白秋笑了笑,又踮脚去亲他。他这么高~又不肯低头将就她。女人垫着脚,勉强亲到了他的喉结。
如今此刻,他看起来倒是会护她的样子。
至少能公正。
这样就很好。
等他不护她那天,她就塞油啦啦。她这个人,不受委屈的。
“你是去见谁?”看见她又转身要走了,他又开始问,还咳了咳。
“去客户家拜年啊,”白秋有些惊讶,又回头看他。陈总今天问题怎么这么多,以前可没这么黏人——是黏人了吧?他以前也没这么关心她的工作,她走了回去,又摸了摸他的额头,体温正常着。
“我要去挣钱呢。”
哄小孩她很拿手。生病的男人已经退化成了小孩。其实当幼师也是她曾经的梦想来着,是命运把她推到了这一步。白秋回去牵他的手,温言细语,“等我见完客户就回来见你,啊?”
手心软绵绵的,男人任由小手牵着自己,没有说话。
这次要拜访的太太,是某制造业大佬的太太。白秋例行拜年已经几年了,去年也想上门拜访的,可是去年前年大佬太太都没空理她~今年倒是有空了。白秋这次去的时候,大佬太太还亲自迎了出来,把她接了进去。
居然连大佬高总都在家。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
“该我们上门拜访的,”
拜年不过随便唠嗑,可是如今被“家声杂谈”一宣传,外加陈甜胡搅蛮缠的神助攻,倒是大家都知道了她和陈敬的关系了似的。据说现在连某网站上,都有人开始摆戳戳的扒她这个“上位心机女后妈”了。如今在这里拜年也是同样,说不了几句话,那边就要扯到他身上,大佬夫妻甚至还有要上门去给陈敬拜年的意思。
是想靠着这条线搭他。
“他这段时间都在京城呢,”
白秋可不敢代替陈敬答应这个高总夫妻的上门拜年,只是熟练的忽悠,“也不知道他几号回来。”
咦说来奇怪,大过年的这也没人上门给陈总拜年,是陈总突然返申,这些人还不知道他的行踪?
大佬夫妻又互相看看。
“小秋。”大佬太太拉着她的手笑,“说起来,我其实是还有一件事想拜托你——我们其实是想找机会拜望下陈总来着。”ŜҥȤ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