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祝山很想提醒孔洵,现在到了吹蜡烛的环节时,孔洵突然吻了上来。
沈祝山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孔洵用唇舌撬开了嘴。
沈祝山的眼睛并没有闭上,他看到孔洵望着自己的眼神,湿漉漉的,装满了渴望,也装满了沈祝山。
鬼使神差地,本来要把孔洵推开的手变为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这无疑是给了孔洵一个鼓励的信号,紧接着这个吻便开始变得激烈,进而将凶狠和贪婪展露无遗,沈祝山的呼吸都被剥夺,他感觉到彼此的呼吸都在升温,心也莫名其妙地开始狂跳。
沈祝山的大脑一片空白了,被孔洵带着走,被一边接吻一边拖抱到卧室里,放到床上的时候,沈祝山嘴唇被吻的通红,他看着天花板,勉强找回几分神智,气喘吁吁地和孔洵说:“饭,饭还没吃,饭要凉了……”
孔洵把沈祝山的上衣脱掉了,又俯身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亲:“晚一点再吃吧。”
“不……”沈祝山忍不住躲他的吻,脸颊很红,可是没能平复呼吸时,带着喘息声说出的拒绝更像是勾引。
“可以的,可以的,晚一点,我都会做好的。”孔洵的瞳孔颜色变暗,嘴上语气轻柔至极地安抚着沈祝山,手下动作却强势非常,手扣着沈祝山的腰让他无法再挣动。
两人到底还是滚上了床,沈祝山鼻腔里全是孔洵身上的冷栀子香,唇舌纠缠不清,孔洵的手顺着他的腰摸向脊椎,又顺着往下,沈祝山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沈祝山情迷意乱,无法在这样的氛围里保持理智,再次唤醒他的是一阵痛意。
到底是很久没做,沈祝山的额头溢出来汗珠,他的闷哼声被隐没在一个个细密的吻里。
卧室的门没有关紧,蛋糕上的生日蜡烛燃烧到自然熄灭也没等到人来吹,外面的生日快乐歌唱了整夜。
到了凌晨,窗外晨光熹微,沈祝山已经陷入昏睡,孔洵才从床上下来。
沈祝山额头上还有眼下都是湿漉漉的,分辨不清是汗水还是眼泪,孔洵抱他去清洗的时候,忍不住又亲了亲他的额头。
这一次生日过的,沈祝山的果尝鲜三天都没开张,并且导致两人吃了三顿剩菜。
许是之前压抑的太久,这让从那天后的孔洵,几乎进家就想要搂抱着沈祝山往床上带。
沈祝山一开始出于对小他两岁的孔洵的照顾,加上孔洵追求自己这么久确实不易,又理解孔洵正处在年轻气盛的时期,教物理也可能确实有很大压力,给他找了诸多理由,拒绝的时候态度都不强硬,使得屡屡得逞的孔洵,竟然越加的得寸进尺。
整整半个月,果尝鲜一半的时间都在闭店。
沈祝山的上午数次失踪,偶尔半下午能挣扎着从床上挺起来去店里,也是脚步虚浮,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平日里炖的补汤都要赶不上趟。
周六的早上,沈祝山迷迷瞪瞪睁开眼,身体稍微一动,就感觉到不对劲。
下一刻,意识到什么的沈祝山猛地睁大了眼,他转过头,感到不可思议面向在他身后紧贴着自己的孔洵:“你要脸不要脸,你干什么!?”
孔洵从后面抱着沈祝山,白皙的脸颊上有一些诡异的绯红,这大抵是因为他皮肤过分白皙,有时体温一升高脸上就会发红,他望着沈祝山,声音温柔又认真:“沈哥,因为刚和你确立关系,感觉很不真实,我很没有安全感,所以我想放在里面睡。”
话音落下,忍无可忍已不想再忍的沈祝山,终于不管不顾地转过身,扬起来胳膊,上去就给了孔洵一拳。
“你再敢这么给我得寸进尺一个试试看!”
孔洵这一拳挨得结结实实,就算是刚被折腾了一夜的沈祝山没有什么力气,也给他脸上留一小块青痕。
许是这一拳给了孔洵一些安全感,孔洵那肆无忌惮越发猖獗的欲求终于是有所收敛,沈祝山也拾起来早已经不知道丢到哪里去的原则,规定每周只能周末做的规定。
虽然这么规定了,可是把一周的量都放在周末,也使得沈祝山的周末清醒的时间变得更短。
这周周六的早上,沈祝山被尿意唤醒,于是原本应该在下午两点钟醒来的他,在上午九点多,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从床上爬起来去上厕所。
他迷迷糊糊走进浴室,看到刚洗完澡的孔洵正在用毛巾擦干身体。
沈祝山在旁边放完尿,人清醒了一点,转头看着旁边的孔洵。
“沈哥,要不要我扶着你。”孔洵忧心忡忡地看着好像有点儿脑子不清醒,脚步也不怎么站得稳的沈祝山。
孔洵身上没穿衣服,浑身上下瓷白肌肤,恍若雕像般的肌理线条,沈祝山耷拉着脸,眼睛半睁着,把他从上到下扫了一遍,又看他气色好得一塌糊涂,而自己浑身痕迹都没眼看不说,四肢跟被抽了筋骨似的无力,每一步都跟走在棉花上一样。
这简直太不公平了。
沈祝山最后目光停留在孔洵的下三寸,而后烫到眼睛一样收了回来,过一会儿又斜眼瞄了过去,因为在卧室睡觉都关灯,沈祝山都没好好仔细观察过,也没直白跟孔小洵打过照面,根本没想到孔洵这样夸张。
这一眼看的,沈祝山心说自己现在能站起来能活动,都已经是身体强健的体现了。
“沈哥,你太瘦了,应该多吃一点东西。”沈祝山都没讲话,孔洵就自作主张地伸手想要扶他。
沈祝山冷哼一声,拍开孔洵的手,又决心打压孔洵的气焰,他故作嫌弃地朝孔洵下三路瞥了一眼:“你这像什么样子?”
真男人谁用粉色的。
“你自己找个机会晒晒。”
沈祝山自认潇洒地留下这句,转身走出了浴室。
孔洵出来的时候,只能看到他整个人又埋进了被子里,连头也蒙住,只遗留两根不听话的头发支棱在外面。
等沈祝山终于适应新的生活节奏,平衡好了恋爱和工作,回到店里的时候,他陡然发现,果尝鲜的生意又突然变好了。
沈祝山的货总算不再剩下,以为是在他和孔洵这段荒淫无度的时间里,前街两家打价格战的水果店终于撑不住了。
临近夏季,这几日连续的阴天,却始终没有下下来雨。
不过就算是阴天,这个时节,空气温度也是适宜的,天阴沉下来外面光线变暗,下午不到四点,沈祝山就打开了店里的灯。
沈祝山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是一个陌生的电话,以为是推销电话沈祝山按了挂断。
没想到很快,这个电话又拨了进来。
沈祝山只能按下接听键,把手机放到了耳旁:“喂?谁啊?”
“是小沈吗。”
那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是宋敬晟。
沈祝山的语气收敛了一些,就算是上次不欢而散过,沈祝山也对宋敬晟这个人是有几分说不出的敬畏的,他说:“是啊。”转而顿了一下,又问:“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宋敬晟笑了两声:“你前两天没开门,在店铺上贴的不是有你的号码吗。”
这沈祝山自己倒是忘记了,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而且听到宋敬晟提到前两天没开门,沈祝山有几分莫名脸热,他清了清嗓子:“是的,前几天身体不舒服,没开门。”
“我还以为是因为有几家水果店抱团挤兑你,你一气之下关门了。”宋敬晟的声音缓缓地说:“不过,我已经让人去提点了,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沈祝山听完,眉头都忍不住微微蹙起,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斟酌着说:“宋大哥,其实不用这样,你这样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说什么感谢,上次闹出来那样的事,我才应该和你赔个不是,而且……”宋敬晟声音低沉了些,他说:“小沈,我们之间,你不用说谢字。”
沈祝山心里头跟沉了块石头似的,握着手机的手也倏然收紧。
宋敬晟在电话那头的呼吸都清晰可闻,“你的事情我知道一点儿,如果在水果店干的不开心,随时可以来我这里,台球馆你不喜欢,酒吧,餐厅,只要是我的场子,你……”
沈祝山忍不住打断了:“不用。”他重复了一遍:“真的不用。”
他说:“我现在过得挺好的。”沈祝山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清楚:“我现在想过一点安稳的生活,而且宋大哥你要是想找人帮忙,肯定能找得到,我就算了吧。”
宋敬晟闻言轻笑了一声:“小沈,你来我这里难道就不安稳了吗?”
这时,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年轻的声音“沈哥”,下一瞬间,还未来得及再说什么的宋敬晟听到了电话被挂断的声音。
“嘀嗒”一滴雨落在了车前挡风玻璃上,阴沉了一整天的天空,终于“哗啦啦”下下来雨。
宋敬晟看着车窗外,是照片上的那位年轻男人的身影,他走进了果尝鲜。
沈祝山迎了出来朝前走了两步,不知道说了句什么,那男人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沈祝山抽了两下,没抽出去,不过也没再坚持,任由他这样握着了。
雨下得越来越大,玻璃窗上的雨点变得密集,完全模糊了窗外的一切景象。
黑色的轿车里气压变得极低,宋敬晟脸上没什么表情地收回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