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女帝没有起来跑步。
早餐,三人没有起来吃饭。
上午,三人没有争抢遥控器。
直到中午, 我的房中才传来一阵震惊的叫声。
我把最后一块牛排送进嘴里, 走向我的房间。
此时, 房门正好打开。
男帝面色阴沉地出来了,看见我愣了一下,质问, “你昨晚去哪了?!”
我道,“你等等。”
他一愣, “什么?”
“等等一起说。”
“啊?”
男帝见我把玩着智脑, 下意识哆嗦了一下, 一瘸一拐地走到了我旁边。
接着,女帝面色复杂地出来了,看见我也愣了一下, 质问,“你昨晚去哪了?”
我往旁边一指,女帝站在了男帝的旁边。
最后, 双儿皇帝面色潮红地出来了,看见我没愣,看见一排三个人并肩站着愣了,含羞带怒地瞪了我一眼, “你昨晚去哪里啦?”
我点点头,统一回答道, “我昨天去卧房二号睡了。”
接着, 我看向三人,问, “好了,现在该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你们会在我的房间?”
……
经过一番审问,我终于还原了事情的全过程。
三个皇帝的脑回路相差无几,今晚都准备和我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双儿趴在床上等我。
男帝准备了一包春|药,给自己吃了解药。
女帝也准备了一包春|药,给自己吃了解药。
男帝中了女帝的药,女帝中了男帝的药,双儿中了双倍的药。
三人天雷勾动地火。
现场的情况很混乱,总之可以概括为一句话:
大风车吱呀吱悠悠地转,这里的风景呀真好看
这床是不能要了。
这场欢愉,受伤最重的是男帝。
对于他早上居然还能起床,我只能佩服他的身体素质。
毕竟双儿皇帝至少有三十三厘米,而男子之身本就不适合承欢。
家庭医生很快就赶了过来,他看着男帝,欲言又止,委婉道,“总裁,下次您轻着点,至少把手上戒指摘了,拳头再进去。”
我转动戒指的动作一顿,不可置信地看向医生。
医生也一愣,尴尬道,“不、不是您做的?”
我只能看向非要跟着过来的女帝……的手。
有戒指。
还不止一枚。
我对男帝的敬佩又多了一分。
此时,相比起被双儿皇帝反攻,男帝对女帝更为恼怒。
“你一个女人,你一个女人怎么能这么做!”
女帝嗤笑一声,弯腰拍拍男帝的面颊,“怎么做?不就是把你当马骑,又让你后面爽了个遍吗?昨晚不是叫得很开心吗?现在怎么又扭捏起来?”
男帝目眦尽裂,“你给我死——!”
为了避免男帝伤口再次崩裂,我只好强行把两人分开。
相比起差点打出狗脑子的两人,双儿皇帝的态度倒是很平和,还有点满足,整个人透着被滋润过后的媚态。
他羞怯地看着我,“先生,要是昨晚是您在就好了,朕就可以……”
他抚上自己的小腹。
“不可能。”
他嫣然一笑,“先生别这么排斥,朕最近一段时间都不会打扰先生了,朕保证。”
……
三人风波之后,恢复了平静。
奇怪的是,双儿皇帝当真如他所说一般,没再来招惹我。
他的饭量变大了不少,也没再装绿茶,整天最喜欢的就是中午懒洋洋地躺在花园晒太阳。
男帝将他的目标,暂时转移到了女帝的身上。
大概是上次他没能在男人最自信的地方压过女帝,总想找回场子来。
我在他们即将打起来的时候及时给予电击,以防我的家具遭殃。
直到这天,特殊部门那边递给我了一个消息:
男帝与女帝给予他们的功法,有不少部分有重合。
双儿皇帝交出去的功法倒是没问题。
难道男帝和女帝表面上“打得火热”,私下里有联系?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回家之后,却没看见两人的身影。
管家说,他们两个去打架了。
好消息是,他们这次打架的场地,选择的不是我的床。
坏消息是,床塌了。
在床塌的刹那,还有一道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云霄。
“你为什么会皇族的功法?!”
当我到时,男帝摆出攻击姿态。
此时的他,才真正展露出属于帝王的威仪,那种浓重的压迫感,哪怕他只在腰间裹了一条遮羞布,也不会有人怀疑他身为皇帝的身份。
相比起他的紧张,女帝却十分从容。
她慢条斯理地系上最后一颗纽扣,讥讽一笑,“蠢货,那自然是因为,我是皇族。”
“你我分明不在同一个世界,是不是你偷偷……”
“谁和你说你我不是来自同一个世界?”
女帝还不等男帝说完,就打断了他,在男帝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冷笑道,“衡朝的亡国之君——朕来自于你之后的五百年,大千朝。”
男帝豁然睁大双眼,“亡国之君?你是什么意思?朕之后再无衡朝?不可能!”
女帝哈哈大笑,“怎么不可能?想不到吧?边疆战乱平息,连续数个丰收年,分明天时地利皆在你,为什么衡朝还能亡国?”
“因为你。”
女帝收敛了笑意,直直地看着男帝,“因为你啊。”
“你亲手葬送了盛世的最后一环,人和。”
“你还记得被你纳入宫中的大将军吗?”
“我是她的后人。”
男帝又惊又怒,不等说话就被打断,女帝质问道,“太祖满门忠烈,征战边疆,平息战事,却因为你忌惮,认为太祖家功高盖主,故意在战事中拖延时机,生生拖死了太祖一家,只留太祖一人。”
“又在蛮族卷土重来后,发现手下提拔的几个新将军都是草包,此时若不是太祖挺身而出,你的衡朝早就亡了!”
“可你做了什么?你骗了她,骗她你心悦她已久,在发现她对你无意后,竟然悄然给她用了化功散!”
“她征战十年,小心谨慎,躲过了重重暗杀,唯独没想过你——她效忠的皇帝、她的青梅竹马会害她!”
“你强行将失去武功的她纳入宫中,想用熬鹰的法子驯服她,可你没想到吧?苍天有眼,你失踪了。”
男帝豁然睁大眼睛。
没错,他“失踪”了。
来到了我的家中。
他穿越了。
女帝笑中带泪,“原本太祖的下属们得知她的境遇,想将她救出来,甚至干脆反了你,没想到啊,你失踪了,皇城乱作一团,你的儿子们尚且年幼,你的兄弟们被你打压地不成气候,太祖登基了。”
“太祖成为了第一任女帝,改国号为千。”
男帝额头青筋直跳,“她敢——”
“有什么不敢的?”女帝轻笑。
女帝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证明。
因为女帝是大将军的后人,大将军反了天下,成为了第一代女皇,所以他们的功法才会极为相似。
男帝深呼吸数次,突然笑道,“那又如何?继承江山的,还是朕的子孙。”
“论辈分,你还要唤我一声先祖。”
女帝笑了起来,这次是真的开怀大笑了,甚至笑出了眼泪。
“不,我是先祖的后人,但不是你的。”
“先祖的女儿,也就是先祖和你的第一个孩子,那位小公主,你还记得吗?”
男帝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想了起来,“十一公主?”
“对。”女帝道,“你费尽心机将先祖抓进宫中,又冷落于她,十一公主在宫中的日子里,看遍人间冷暖。”
“她甚至……”
女帝深吸一口气,冷然道,“总之,十一公主恨透了男人。”
“先祖在征战中落下暗伤,又被化功散伤了身子,在冷宫缺衣少食,登基后不过八年,便去了,十三岁的十一公主登基,为二代女帝。”
“二代女帝登基十年,继承先祖的遗愿,广开女学,提高女子地位,令女子放足。”
“登基二十年,允许女子参与科举,入朝为官。”
“登基三十年,令男子蓄长发,此时,男子以身形纤细单薄为美。赞扬女子身形高壮者,鼓励女子从商、从军。”
“登基四十年,令男子裹足,男子以三寸金莲为佳。”
“二代女帝一生无后,后宫空无一人,抱养了一孤女悉心教导,传位于她。”
“孤女登基,为女帝三代。”
“女帝三代武学之路极为顺畅,天赋异禀,撰写数本适合女子之身的武功绝学,无偿教导天下女子。”
“为缓解女子生育之苦,她研究一秘法,此后,生育之苦可令女子之夫分担。”
女帝轻笑一声,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男帝的肚子。
我眉头一挑,想起曾与她赛跑后,她拦住我说的话……为她、“生儿育女”?
生?
“女帝之训代代相传,不过两百年,整个大千朝便彻底以女为尊。”
“百姓都道,男子天生愚钝,天生娇弱,不堪造化,唯有依附女子,方得喘息。”
“到朕这一代,朕甚至以为,以男为尊的历史,不过是一段野史。”
“直到认出你,朕才知道,原来都是真正发生过的事。”
她走上前,轻笑着拍了拍男帝僵硬的面庞,“你看,哪里是女子不堪造就,我们这些女子,可推翻了你的衡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