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总裁。
我是全球最大的财阀, 手下有数百公司,遍布各个领域。
我帅气逼人,无数男人女人为我而倾倒。
只不过, 我有严重的洁癖,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 我都敬谢不敏。
直到某天,我的车撞了个女人。
车起步时,她手上拿着新鲜出炉的煎饼果子, 小指上挂着一杯豆浆,急匆匆地往前跑, 和我的车撞了个正着。
当时是黄灯, 司机赶着起步, 她赶着黄灯跑过人行道,就这么撞到了一起。
她跌倒在地,第一反应, 居然是伸手去抓煎饼果子。
“我排了二十分钟的豪华煎饼果子!”
她发出一声悲鸣,好像被撞到这件事,在煎饼果子面前, 只是一件小事。
等回过神来,她看见我的车标,才一下子白了脸。
她的包上有个金属装饰,划花了我的车头。
我觉得她的反应很有趣, 忍不住笑了下。
秘书看了看我,道, “好久没见您笑得这样开心了。”
有吗?
我看财政报表的时候, 还是挺开心的。
我挥挥手,让秘书把她的事情处理好。
本以为这只是一个小插曲, 没想到,在公司我又见到了她。
她是人事新招的助理。
叫许夏夏。
她已经换了身体面的新衣服,由人事部经理领着,来我面前认人。
她没认出我,态度很严肃,看起来倒是专业。
和上午那个满心想着煎饼果子的女人,完全不一样了。
这让我生出了点兴趣。
后来她跟着我做事,她的业务能力很强,情绪稳定平和,该强硬的时候强硬,该细心的时候细心,很快就被我升了职,成为了助理部门的小组长,跟在我身边的时间变长了,相应的,工资也涨了。
她的专业能力,有时候会让我怀疑,初见时的她与现在的她,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不过好奇心也仅限于此了。
更让我感兴趣的,是一家有意思的小企业。
说小,也算不上小,不过是与我公司的体量相比,多大的公司都显得渺小了起来。
因此,很少有公司能被我记住。
这家企业被我记住的原因,除了他们的产品很优秀,还因为,这家企业的老板。
被称作“幽灵人”的老板。
起先,我发现这家企业的理念很不错,它走高新科技产品,有不少产品让我都眼前一亮,因而起了合作的心思。
这个合作是我亲自去谈的。
去之前,我当然要先查一下这家公司的老板的资料。
我惊讶地发现,这家老板神奇至极,他有不少辉煌的成就,可在圈子里提起他,无论是谁,都要先茫然一会。
而且几乎没人能记住他长什么样子。
因此,在圈子里得了个诨名,叫做“幽灵人”。
是他竞争对手起的。
带点贬低嘲弄的意思。
没想到,幽灵人这个绰号,因为太过符合他的特性,反倒比他本人的名字传得还要广了。
我看到这个资料就起了好奇心,心道这位“路总”到底是长得多大众脸,才会搞得人记不住脸,也记不住人。
我于是看了资料。
出乎意料的,这是一张很俊美的脸。
一双丹凤眼,目如点漆,眼尾微微上扬,嘴角勾起,眼底却带着化不开的冷冽,平白多了几分疏离。
我合上资料,还能回想起这张脸。
明明就是一张很引人注目的脸。
……
我与他的第一次见面不甚愉快。
他看不上我的垄断做派,我看不上他的假意清高。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干脆把他的公司收购了算了。
不过后来,我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反正对我构不成威胁,留着这么个小玩意打发时间也不错。
我要让他亲眼看看,他的想法是错的。
分别时,许夏夏为我打开车门。
我发现,他的目光落在了许夏夏身上。
我有点不爽。
说不清是因为他盯着我的人看,还是因为我都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了,他为什么没把注意力全放在我身上。
不过他很快就收回了目光,看了我一眼,便离开了。
这一眼是什么意思?
我回到办公室后,依旧能想起他向我看来的那一眼,清清冷冷的,好像没什么情绪。
他的瞳孔颜色很深,像是两口深井,背光的时候,眼中不含高光,压迫感顿生。
危险。
也漂亮得惊人。
好像狩猎的花豹。
过了很久,我才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咖啡已经凉了。
他的脸在我脑海中,倒是依旧清晰。
……他这幽灵人的名头,到底是谁传开的?
……
许夏夏跟在我身边的时间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得我的信任。
她的能力对得起我的信任。
我对有能力的人向来宽容,因此偶尔遇到她身体不舒服,我会特别让她休息。
她体质偏寒,每到生理期时,总疼得死去活来,偏偏她做事认真,从不无故请假,脸色惨白,也要化着妆来上班。
起先我是没发现异样的,直到后来某次,酒局上,她为我挡酒,生生疼晕了。
把人拉到医生名下的医院,我才知道她有多疼。
偏偏她这样疼了,还昏迷着嘟囔着,“我来喝,别给我们总裁灌酒。”
我之前从没关注过这方面的事。
因为其实以我的身份,我不想喝的酒,没人敢让我喝。
跟在我身边的助理帮我挡酒,其实算是一个机会,让他们出现在老总们面前的机会。
见他们如见我。
在这个圈子里,人脉是重要的筹码。
因此,我没想到,真的有人傻成这样,以为自己不挡酒,我就会被灌酒。
这个样子的她,与初见时的她,好像重叠了。
看起来很职场精英,其实私下里有点呆呆的。
后来,我发觉她不舒服,就让她去休息。
她只笑着说不用,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不舒服。
我想起她的资料。
她自小没了父母,与重病的奶奶相依为命。
她很需要钱。
后来我没再让她去休息,只是偶尔会请全公司的员工喝奶茶。
她分到的那杯永远是姜汁红糖。
……
事情发生转折,是在一次宴会上。
我端着红酒,正准备喝时,忽然被两根手指按住了手腕。
我第一反应不是恼怒,而是怔愣。
这是第一次,我对旁人的触碰没有感到厌恶。
毕竟,我的洁癖很严重。
顺着手的方向我看上去,看见了路总。
这时候我总算对他“幽灵人”的绰号,有了点真实感。
刚才他过来,我竟一点都没察觉。
我笑了笑,“路总要一起喝一杯吗?”
他没回应我,只是道,“这酒里下了药。”
看向我的目光,意味深长,“总裁,艳福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