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惑从肖缪的房间里离开后,肖缪才拿出自己藏着的笔记本,松口气
仔细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文字。
上面还有特别大的几个字,《如何打造顶级名流》
这是肖缪专门给沈惑量身打造的计划。
沈惑相信他,但他自己没有什么可以报答沈惑,只有这些计划……
有了这套方法,他相信惑哥可以向更高的领域发展。
只是……
肖缪垂下眼眸,惑哥太忙了。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助理,这些计划可能实现不了。
不过没关系,以后惑哥的经纪人找得到了,也许能用得上这些计划。
肖缪把本子放进包里,咳嗽两声,才爬到床上躺下。
沈惑还不知是自己的助理,给他定制多少计划。
要是他知道了,估计连人带包给李金轩送回去。
他现在光是学习就已经头疼了,再来个量身定制的计划,cup估计都得干废。
沈惑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找到了都丢在犄角旮旯地方的小蝴蝶摄像机。
沈惑把它开机,小蝴蝶围着他转了半天,没开机前还有些小小的滞涩。
开机后,沈惑没有关摄影小蝴蝶,而是继续画符纸。
这两天连续不断的怪事,可能黑白苗寨的硝烟已经打响,得好好准备准备。
他敢确定这些蛊虫,一定是冲着寨子来的。
尤其是昨天发现那个水亡蛊虫,还是个古老的物种。就算没有黑苗的掺和,肯定也和他们有关联。
背后操控人蛊的人,还没有出现。
自己必须得提前做准备。
沈惑沉下心来画着符纸。
却不知道,自己的直播间已经吵翻天了。
【惑哥,整整58个小时没有开机,所以这段时间你去什么地方?是不是我又错过什么?】
【惑哥,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我们吗?为什么你消失这么长一段时间,不给我们一点解释吗?哼,除非你哄哄我们,不然,这事过不去了!】
【太过分,消失这么久,呜呜呜,还以为你出什么事情了。】
【唉,王导他们中蛊毒了,不知道惑哥有没有中招?这种东西毒得很,还解不了,麻烦了。】
【可以说他们相当惨了,反正我看见虫子就忍不住头皮发麻。】
【开机就看见惑哥在画符,这都快一个小时了吧,惑哥还没有停手。】
【大家不要吵了,再看看,我觉得惑哥应该有自己的打算。】
沈惑画到手臂酸软,才放下笔,甩了甩手腕。
等符纸晾干以后,他才一张张放进书包里面。
后面又陆续画了雷符、火符、明光符以及煞咒等。
画了一杂七杂八的东西,沈惑才停手,起身伸伸懒腰。
离开了房间时,往门和窗户上个贴一道符纸。
上次那人来偷东西,虽然后面东西被阿九拿回来了,但想想在自己眼皮子偷东西,还顺利地逃过去,够憋屈的。
所以沈惑开始严防死守,阻断任何东西进入自己的房间。
有本事进来,那也得看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出去!
这次还能逃出去,那自己学了那么久的东西算白学了。
沈惑把自己新学的符纸贴在门上,等他走了以后,门上的符纸散发一阵浅浅的红色流光,随时间慢慢沉寂,如一张普通的符纸。
如果有识货的人在这里,一定会惊讶。
能用普通的符纸,画出上品的符文,已经是玄门翘楚,更何况这符纸比上品还要强!
可惜,他们不在这里。
在沈惑的眼里,不管是不是上品,只要有用,那就是个好东西。
他来到巫医门口,只见巫医头也不抬地说。
“按照你的交代都是通知下去了,祖宗,下次这种事情,直接找银蝶吧,别来找我了,我很忙的。”
沈惑看着巫医眼睛上挂着两个青紫的黑眼袋,还是有些心虚。
“好了,等下回,我去找银蝶。”
巫医这才哼了一声,不再搭理沈惑。
沈惑坐在院子里面,等信号。
这两天的天气,似乎越来越冷了,现在已经是中午了,天空还是雾气沉沉的。
山中多雾,但这雾气未免太大了吧。
只能看见一米以内的人。
族老站在隔楼上,看着不同寻常的雾气,浑浊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焦虑。
“两位蛊婆婆,这雾气?”
两个老人各自拿出自己的东西。
文婆拿出个类似青色的彩带,飘向云层之中。
而阿窦婆则是从她身边飞出来个紫色的蝴蝶,转了一圈后,落到她的肩膀上。
“雾气中有蛊虫的味道。”
“我感觉到一股不祥的气息。”
两个老人对视一眼,看见了对方眼中浓浓的担忧。
“看来咱们真正担心的事情发生了,这次咱们这帮老家伙,也不知道能撑多久。”
“二叔,千万别这样想,咱们还有山神,还有族人保护。越是后退,咱们的处境就越危险!如果我们倒了,黑苗的人不会放过我们的族人。”
苗二叹口气,“希望这次老天爷还站在咱们这边,昨天的事情,你们都听说了吧?”
“嗯,听说了。”
“古老的蛊种出现,肯定有黑苗插手。”
苗二公吸口旱烟,吞吐的烟雾融进云雾中。
“古老的蛊种,估计是从那个禁忌的地方出来,黑苗已经不折手段到这种地步了。阿布比起他的的父亲,心胸狭窄,百无禁忌。此子,必定会酿成后患无穷的灾难。”
文婆和阿窦婆两人齐齐叹气。
之前有黑白苗的合约,加上前任黑苗寨主比较守规矩,两寨几乎没有什么矛盾,顶多算是小摩擦。
直到前任寨主突然死亡,阿布撕掉契约后,又抓住前去探查消息的族人做人蛊实验。
不少族人死在阿布的手里,这让族老怎能不痛心。
只可惜,黑苗忘了,现在不是乱世,阿布这样做只会把自己逼入绝境。
聪明是聪明,可惜太聪明也不是一件好事。
——
由于雾气实在太大了,族老让族人先不要外出,都在家里好好待着。
现在看过去每家每户的大门紧闭,只有小门是打开的。
一家几口人,坐在门口聊天,脸上均是化不开的愁容。
寨子里面的人,靠山吃饭。
秋收的糯稻,马上就要成熟了,现在正是关键时期。
如果一连几天的阴雨缠绵,大雾不断。
这些糯稻肯定要烂在地面,这是个不好的消息。
沈惑在寨子里面走了一圈,发现众人想法一致。
他转头看了眼地里面的稻谷,因雨下个不停,颗颗雨水挂在的谷杆上,如一个个透明瘤子,生生把了果实压低,麦芒已经完全浸透在田里,稻尖尖的谷子已经在发芽了。
寨民的担忧是真的,这么下去,他们的种的庄稼颗粒无收。
沈惑看了稻谷后就回寨子,敲了敲邬彤的房间。
邬彤如今完全可以下床走动,沈惑敲门时,她正坐在窗户边上,看着窗外的白雾。
等沈惑进来,她就皱着精致的细眉说。
“这雾有点不对劲,这么重这么厚,龙城的雾霾天气,恐怕都没有这么严重。”
沈惑拍了拍身上雨珠,把衣服自带的帽子取下来。
“山雨欲来,可能是寨子的敌人要来了。”
敌人?
邬彤听到沈惑脱口而出的话语,没有去追根问底,而是问了关于这次剧组中蛊的,沈惑抓内贼的计划。
“计划已经开始了。”
沈惑坐在椅子上,吃着邬彤带来的蚕豆,老神在在。
邬彤:“你做了什么,那内贼竟然这么快就上钩了?”
沈惑道:“这种事情当然不是我出手,我请人帮我完成了第一步,接下来就要看彤姐你了。现在谁来找你,谁就是那个内贼。”
邬彤点点头。
正好,她也想看看,是谁这么丧心病狂,给普通人下蛊。
说来剧组也悲剧,这都什么仇什么怨非得全局覆没?
两人在房间里面说着话、吃零食,快下午四点了,邬彤见目标还没有出现,就对沈惑说。
“要不你先休息一会儿?”
沈惑摇摇头,“我现在不困,那家伙肯定会来,我一走,你就会有危险。等把人抓到了,我再去休息。”
见沈惑态度坚决,邬彤就劝了一会儿就不再劝说。
沈惑继续嗑瓜子,看风景。
“咚咚!”
此时,门被敲响了。
沈惑和邬彤相互对视一眼。
邬彤说道:“谁?”
“小彤,是我,你魏叔。”
邬彤脸色有些难看,但却看见沈惑朝她摇头。
她深呼吸一口道:“魏叔叔,你身上的蛊虫不是还没有解开吗?怎么不好好休息,来我这里做什么?”
说着,说走到门口准备开门,想起沈惑还没有离开,刚扭头去看,位置上的人早就不见了?
她这下放心地开门,笑着把魏千迎进来。
“叔叔这么这不是听说你病好了,就过来看看。”
“麻烦魏叔叔还记挂我。”
魏千垂着头,重重叹口气,“就是可怜我儿子,现在都还没有消息。也不知道这孩子跑哪儿去了,他要是你有一半省心,我也不至于快退休了,还在东奔西走替他擦屁、股?”
邬彤没有说话,魏千继续自言自语说。
“当初他离家,招呼都不跟我们打,嫌我们啰嗦。如果知道,他会失踪,我肯定不会让他出来。唉,天意弄人啊。”
藏在衣柜后面的沈惑,暗自翻个白眼。说来说去,还不是管教不严,把自己儿子养成那种任性的性子。
所以魏千的儿子到底是失踪,还是绑架,又或者说他早就死了?
魏千下蛊的目标很明确,只针对剧组的人,除非魏千的儿子不是失踪,而是被人抓了。
不过现在这些还只是沈惑的一些猜想,需要进一步验证,才知道结果。
梧桐继续套话。
“魏叔叔放心,你儿子吉人自有天相,应该不会有事的,放心好了。”
“本来之前挺放心的。”魏千看了邬彤一眼,“但现在不怎么放心了。”
邬彤看魏千眼中的恶意,咯噔一下。
她尽量稳住自己脸上的表情,道:“魏叔叔你什么意思?”
魏千叹口气:“小彤啊,你不是知道我的秘密了嘛,怎么现在还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咱们都是聪明人,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说吧,你要多少封口费?”
瞬间,邬彤手脚冰凉,“所以给我们下蛊的人真的是你?可是为什么?我们跟你好像并没有仇吧?”
魏千:“你们的确跟我没关系,我绑走我儿子的人,跟你们有关系,所以是他指示我做的。”
“是谁?”
魏千猛地抬头,对邬彤勾起一丝违和的笑容。
“小姑娘,你似乎在套我的话?”
邬彤手中紧握,表情却非常平静。
“我套你什么话?主要是魏叔叔,你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很好奇,才忍不住问。”
魏千看了她一眼,轻笑一声,“没关系,就算你知道了,今天过后,我的秘密没有人知道。”
只见他脚面趴着的甲壳虫,挥动翅膀朝邬彤而去。
明明壳是黑色的,翅膀确实粉红色。
邬彤汗如雨下,看着虫子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翅膀一张一合,震颤时,会发出烦人的声音。
这就是蛊虫?
魏千像是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心情好地主动解释。
“没错,这是在你们食物上留下一点粉尘的蛊虫。你可能叫它黑山鬼。”
藏在暗中的沈惑:“……”
所以这些蛊虫的名字都这么中二吗?
邬彤努力往后挪了哪,义正言辞道:“魏叔叔,你现在伤我,这里只有你进出过,很快就会有人怀疑到你的头上,难道你就不怕吗?”
“怕?”魏千哈哈大笑,“放心,整个村寨的人,会一起下来陪你,不会让你在黄泉路上孤单的。”
他下达命令,虫子冲着邬彤的身体而去。
忽然一张符纸,凌空停下,将虫子截获。
魏千的笑容僵硬在脸上,看着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沈惑,咬牙切齿。
“沈惑——又是你!”
沈惑两指混合着符纸,夹住虫子,向魏千打招呼。
“魏前辈,这不就是很巧嘛,你也来蹭邬彤姐的零食啊,还带了这么个别致的礼物。”
魏千脸色青紫交加,恨不得吃了沈惑。
“魏前辈别这样看着我好吧。”
“你们炸我!”
魏千看两人的态度,就知道自己中招了。
沈惑不赞同道:“什么叫阴招啊,咱们这叫阳谋智取。”
沈惑和邬彤两人拍了一下手掌。
“其实我们之前就怀疑你,但没有充足的证据,直到剧组全部中蛊,你竟然也没有吵吵找儿子,反而很安静。而且今天之前,不止是你有嫌疑,剧组每个人都有嫌弃。”
沈惑轻啧两声,又道:“如果你继续按兵不动,说不准,就是我们主动出击了。没想到你的儿子,还真都你的死穴。”
剧组还没来时,魏千已经在镇上了。
后来,剧组到来,他直接加入了剧组,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找了。
他说,自己是想借剧组的光上山,找儿子。
这一听就假的。
说明魏千背后的人,早就盯上剧组,只等时机,加入剧组后,趁机下蛊。
“知道了,又如何?”
魏千坐在位置上没有动。
沈惑护着邬彤朝后退。
魏千的身体正在变化,手掉下许多纤维与椅子融合,连是脚也在与地面融合。
最让人惊悚,是他那张脸。
眼睛开始纤维化,然后是鼻子,嘴巴,很快五官被填满。
整个身体如面团一样,正在膨胀。
沈惑带着邬彤走出去,而魏千卡在房间里面出不来。
他的身体变太奇怪了,刚迈开腿,就融化在地上。
那些类似纤维化的不是他的身体组织,而是一种肉色的虫子。
现在他跟着虫子共生,又或者是虫子把魏千身上的骨头全部吃干净了,把他变成了没骨头的怪物。
就魏千现在这副模样,已经够让人毛骨悚然了。
既然他不能开口说话,只能把他送到巫医那里。
沈惑刚这样想。
肉泥似的魏千,找到了出来的办法,像液体一样从门缝里面流出来。
他现在的目标是沈惑,连邬彤都被他抛向脑后。
“沈惑!”
整个液体叫着沈惑的名字,声嘶力竭。
沈惑掏掏耳朵,“听到了,不用那么大声。”
液体像是被刺激到了,朝沈惑粘去,想把他活活吞掉。
每次经过的地方,都会被腐蚀,连石梯子也不列外。
沈惑抽出一张朝液体嘴里一扔。
咕咚。
符纸竟然被液体给吞掉了,吃完符纸,还忍不住嘲讽沈惑。
“你除了借用外力,还能干得什么?还龙虎山掌门,我看徒有虚表……砰!”
液体被炸开。
四处都是。
一些还滚到沈惑的脚边,碰到他鞋子后,还不忘弹了弹,滚到了另一边。
邬彤从角落里面露出个头来,“结束了?”
沈惑示意她先别出来。
他蹲下身棍子戳了戳,QQ弹弹,跟果冻很像。
但里肉却很浑浊,应该是那些东西还没有吃干净的血肉。
沈惑头顶上的小蝴蝶摄影机,记录下这精彩的一幕。
【我去,魏千怎么会变成这样?】
【所以他到底是人?还是其他怪物?】
【呜呜呜,他变开始变形我就意识到不对劲,没想到还……yue,我吐出了。太恶心了,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为了自己的儿子,要牺牲剧组所有人,他还真有点脸大。明明是自己教育不好,管不住自己的儿子,寻根问底,还是他自己的问题。现在出事情了,却找剧组他们买单,同情剧组,以及咱们敬职敬业的王导。】
【说真的,这一季,前期我觉是丝毫没有感觉惑哥的强大人设,相反还十分憋屈。不过,现在总算好一点了。】
【欸,你们有没有感觉那些像果冻的东西再动啊?】
【!!!】
【惑哥啊,看你身后!!】
直播里面的观众,比当事人还要提心吊胆。
沈惑还在观察,刚才那种纤维化的虫子,怎么会不见了?
而在他身后的邬彤惊呼一声。
“沈惑小心!”
沈惑站起来,转头就看到身后的那团液体不断滚动,越滚越大,身体在地上弹了弹。
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种东西竟然能愈合。
有点像史莱姆欸。
“哈哈哈,没用的,我现在已经是不死身体,只要的身体还有一点,我都能活!”
“听起来是个好东西,不过,没有身体,在地上爬来爬去吃土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吧?”
液体一听,瞬间僵硬在原地。
沈惑嘴角轻勾,“看来我说对了。”
“哼,这只不过是你想拖延时间的机会而已,你以为我会上当?”
魏千还是不死心,不杀了沈惑,他就算逃了,那人也不会放过他的儿子。
反正他现在都变成这样不人不鬼的模样了,肯定过不了正常人的生活。
但儿子不一样,他还有大把的年华,还可以娶妻生子。
想到这里,魏千的攻击的越发急切。只要找到一点点的缝隙,就会黏上沈惑。
还真像一颗粘人的牛皮糖。
邬彤在旁边看着着急,扭头去搬救兵。
沈惑纵身跳开几步,甩了一张符纸。
这次魏千学聪明了,他没有张口吃符纸,而是任由它落在身上。
下一秒。
符纸一触既燃。
魏千全身烧起来了。
魏千:“!”
而罪魁祸首,在旁边研究:“唔,火烧也不行吗?”
吃了一大堆泥土的魏千,身体已经变成泥浆色,艰难地在地上爬行。
偶尔还能看到一块,被烧得焦黑的液体皮肤。
魏千的精气神没有了,不过,看沈惑的眼光更加嗜人。
沈惑也不怕他仇视,以前恨他入骨的人,要么就踩缝纫机去了,要么已经入土了。
所以,光脚不怕穿鞋的,多加点仇恨值又有什么问题。
魏千刚准备放狠话,就看见沈惑往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叠符纸。
即便他的眼睛被纤维掉了,但他眼睛无处不在。这一刻,魏千有点恨,自己的眼睛太好也是一种痛苦。
“这都不死,那再换一换其他的呢?”
沈惑抽出符纸,朝魏千而去!
“啊啊啊!”
另一边。
邬彤带着银蝶一帮人赶过来,就听到一声惨叫声。
“糟糕,沈惑会不会坚持不住了?银蝶姑娘,咱们快点吧。”
银蝶点点头,“邬彤姐你后面来,咱们先走一步。”
然后,邬彤只感觉两边窜过去一阵风,然后,走在她旁边以及后面的人都跑到前面去了,眨眼功夫就消失了。
邬彤停下来喘两口气。
“我去,高人呐。”
银蝶她们快步赶到时,只见石梯东一个坑西一个缺口,尤其是沈惑面前还有个大坑。
银蝶忍不住嘴角一抽。
所以,这里究竟发生什么事?
然后,就在这时,她看见了沈惑抽出一张符纸。
“轰!”
一道闪电从符纸里面倾斜而出。
落在深坑里面,噼里啪啦的闪电冒出来,随后,他们就听见一声惨叫。
众人听到忍不住齐齐打个冷颤。
太凶残了!
这是叫人来救场吗?
分明是来捧场。
而且看样子,沈惑完全不需要救援。
邬彤气喘吁吁地赶到,“各位,沈惑那小子没有挂掉吧?”
银蝶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你还是自己看吧。”
邬彤看到站在深坑边缘的沈惑,松口气,没挂掉就好,要不然,李金轩可要把我追到天涯海角了。
就在她刚刚松口气,只见深坑里面冒出一阵火花,还有某人的尖叫声。
这不是魏千那只老东西吗?
所以,他现在被沈惑收拾吗?
邬彤踮脚试图能看见深坑里面的情况,但她这个位置正好被对深坑,根本看不出来见。
可惜了。
沈惑还在实验自己的符纸威力怎么样,发现银蝶她们来了之后,就把剩下的符咒遗憾地收起来,只能改天试试。
不过,他改善过的符咒,对这些东西还是挺管用。
果然,蛊虫属阴,符咒为阳,加以改善的符纸,用起来,相当顺手。
沈惑把符咒收进口袋里面。
银蝶见沈惑结束了,立马跳了下来,和她的小伙伴来到了深坑边缘。
“沈先生,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看起来很生气?”
“我没有生气,只是打了一架,顺便是做做实验。”
这会儿,坑里的雾气消失,众人看了深坑里面是一坨黑乎乎的东西,好像还有生命痕迹,不少人惊讶。
“这是什么?肉豆蔻吗?”
“会不会是太岁啊?”
“额,太岁不应该是白色的吗?”
银蝶也非常好奇,她也是第一次见这种颜色的太岁。
沈惑不想误人子弟,解释道:“有没有可能,他原先是个人,后来才变成液体状态。”
众人瞬间噤声,齐齐地看向银蝶。
银蝶的表情严肃,再次问询道:“沈先生你说的是真的吗?”
“嗯,大家都是认识,就是第一天来就要找儿子的那个人。蛊也是他下的。他儿子应该被黑苗的人绑了,下蛊应该是他跟黑苗的交易。”
“又是黑苗!为了对付我们,真去了禁地!”
沈惑一听,觉得银蝶的话有其他一层意思。
“你看出他中了什么东西了吗?”
“有一种虫子喜欢吃骨头,又叫蛊骨虫。只要它进入人的身体内,不用三天就能把人身体里面所有的骨头,全部吃得干净。等吃完骨头后,那虫子就会化为尸水,腐化人的身体,变成一滩凝固的液体。到那时候,人还活着,只能像怪物一样在地上爬行。”
沈惑扣弄自己手指上的红痣,道:“这东西有没有隐患,比如传染?”
银蝶摇头,“蛊骨虫,不会传染人,一般它们跟随宿主生而生,亡而亡,这算是禁地古老物种中,最温和的一种。”
最温和的一种?
妹妹,你现在所站的地方都是你口中温和的蛊骨虫破坏的!
虽然有些小地方也有我的份,但我纯粹是被逼的。
沈惑甩锅甩得心安理得。
至于魏千会不会反对,沈惑睨了一眼躺在深坑里面的某个只剩一口气的物体,应该不会了。
“你怎么知道这么仔细?”
银蝶苦笑道:“实不相瞒,我遇见过。
有次,我无意中闯进一个山洞,期初我以为那去全是太岁肉,还掉下来不少,准备给巫医做药引子。
结果文婆婆说,这些都是人被虫子吃掉骨头变成这样。
百年过后,他们就会变成极好的棺液毒水。
但这种人为的山洞,不应该存在。文婆婆就把山洞给炸塌了。
因为当时我才八岁,一想到自己亲手割下别人的肉,整整半个月没睡好。”
沈惑同情地看了银蝶一眼,才八岁就要出去经历这些。
啧啧……
自己八岁在干嘛?
然后,他想起自己八岁被人叫女孩子,一群小屁孩非要扒自己的衣服……最后被自己全部走揍了。
算了,还是不想了。
沈惑跺了跺有些是僵的脚,道:“这玩意你想留着?”
“给族老们看看,随便问问他一些关于黑苗的交易。”
沈惑踢飞了一块脚尖的石子,让银蝶不要期待太高:“他儿子还在那群人的手里,他不会告诉你们什么东西的。”
银蝶挽了一下耳边的头发,调皮的眨眨眼,“拭目以待。”
然后,黑煤球被众人弄到一口酸菜坛子里面,隔着好远,沈惑都能闻到酸菜坛子里面发出来的味道。
心里隐隐有些同情魏千。
不,现在魏千已经不是魏千了,他顶多算一条虫子,脑子里面还残存着属于人的记忆。
真是“伟大的父爱”啊!
沈惑嘲讽一笑。
还没有走远,装在坛子里面的是魏千,听到这一声冷笑,身体忍不住抖动。
他试图把自己整个身体,全部塞进坛子底下去。
可怕!
太可怕了!!
沈惑看着魏千被带走,又看见寨子里面的男女老少,默默地为自己填坑。
说实话,他还怪不好意思的。
沈惑跳下去想要帮忙,被一个胖大婶给拦住了。
她笑呵呵道:“你这一身细皮嫩肉的,怎么能让你干活呢,再说了,你也帮我们寨子不少忙。听婶子的话,去跟阿雨他们玩儿去。”
阿雨是胖大婶的儿子,七八岁的小胖娃,打架也是最熊的哪一个。现在是沈惑的忠实粉丝,以及小尾巴。
沈惑有些无奈,因为胖大婶完全把他当做小孩子一样哄。
见沈惑没有动,她还从兜里掏出两枚鸡蛋,一个给自己的儿子,一个给沈惑。
沈惑拿着鸡蛋有些懵逼。
胖大婶摸了摸儿子的脑袋,笑道:“我家这只鸡,自从来了我家,就没有下过蛋。但那天,你带着小孩子们在旁边打拳,它竟然下蛋了!这是好事啊,多吃点,肯定运气连连。”
沈惑心中一暖,点头谢过了胖大婶,接住她的鸡蛋。
然后,他和小雨两人被壮硕的一群女子撵走了。
万花骨苗寨的人不一样,喜欢美人,最突出一点,女子当家。
他了解过,文婆婆和阿窦婆是在寨子里面的大祭司和祭祀长老身份很高,还有他们控制蛊虫的手段,已经到达了巅峰。
这也是黑苗只敢用人蛊在外围骚扰,而不进来的原因。
阿布把寨子里面效忠自己父亲的老臣,全部杀了,都装在后山的坛子里面。现在寨子里面全部年轻人,手段一般,甚至还没有银蝶能力的一半。
现在他只能与虎谋皮。
相比之下,白苗这边就好多了。
不过,黑苗卡着山下镇子的出口,现在等于变相地威胁白苗,让他们主动退步。
沈惑吃掉了鸡蛋,坐在石头上,看着慢慢退散的云雾。
这时候,自己和魏千弄出来的坑洞已经被麻利的大姐们填好了。
沈惑把孩子交给胖大婶,自己拍拍屁股上的泥渍离开。
来到王导的房间时,发现大家都在。
王导显然已经听邬彤说了,脸色明显有些不太好看。
“怪我一时鬼迷心窍,明知道魏千不对劲,还是让他进了剧组。是我对不住大家,这次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听到王导的的话,众人还有些不太高兴,但听到王导会补偿,众人脸上稍微好看一点。
“既然都说开了,咱们身上的蛊又被巫医解开了,要不然咱们还是离开吧。”
“是啊,这里的虫子太防不胜防了,一不小心就被咬,太难受了。”
“惑哥,你带我们下山呗,我回去就给你钱。”
沈惑看了眼,十七八岁,染着一青色头发的小年轻,眼中藏着惊恐与害怕。
他叹口气,所以当初你为什么有勇气要来这里?
小年轻脸色微僵,“惑、惑哥,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沈惑说道:“没什么,只是想问问你。如果我保护你下山,那山上的人怎么办?”
小年轻脸色一白。
沈惑:“?”
我好像并没有说什么严重的话,他怎么了?
沈惑忘记了。
他以前也对白鹏煊说过这样的话。
然后,白鹏煊喜提银手镯一套,加上一件缝纫机。
所以小年轻听到沈惑说这话,脸上才会不好看。
他连忙摇头说:“惑哥,我不下山了,我不下山了。”
沈惑不明白他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了,但好在没有犯浑,不然,直接打晕,睡两天,没准就出去了。
他环视了一圈,“还有没有人要下山?”
众人缩在一团,连忙摇头。
“不了,不了,惑哥你先去忙,不用管我们。”
王导咳嗽一声,“大家没事都回房间待着吧,虽然蛊虫没有了,但还是要好好休息。”
王导发话了,大家连忙离开王导的房间。
拥挤的房间,瞬间敞亮了。
空气也比刚才清新多了,王导才半躺着,问沈惑。
“小沈,魏千现在真的已经不是人了吗?”
他还抱着一丝是庆幸,万一还能成人呢?
那钱不就能收回来了,补偿其他人了,自己最起码还有个保底。
沈惑一眼就看出来,王导想干什么,他直接掐灭了王导唯一的庆幸。
“他现在不是人了,以后都是这样。”
王导捂住心脏,他的钱。
沈惑一点都不同情王导,如果不是他自个见钱眼开,把祸害留在身边。怎么可能,会出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王导灿灿道:“小沈啊,这次是我不对,我自己也遭罪了,你就不用这么看着我了吧?”
“我看你老人家,就是记吃不记打,得这会儿受罪了吧?”
“行了行了,再给你封个大红包,这下总可以了吧?”
沈惑立马闭嘴。
“得嘞,我现在立马就消失。”
没等王导回神,眼前哪还有沈惑的影子。
王导:“……”
王导差点没被气死。
沈惑绝对是来讨债的!
此时的王导完全忘记了,当初自己可是千方百计,还给了很多好处,就是为了留下沈惑。
得到好处的沈惑,心情格外好。
就连吃饭都吃了两碗半。
今天剧组的伙食,由胖大婶掌厨,所以沈惑又留到厨房。在胖大婶爱的投喂下吃饱,成功吃撑离开厨房。
走时,还不忘顺带一大碗饭菜离开。
这时胖大婶让沈惑给巫医送饭,听说这家伙为了研究古老蛊种,还有王虫,已经不眠不休两天了。
难怪黑眼圈这么重,这么久没睡觉,他也受得了?
某种是意义上,巫医也算半个科研人员。
研究员的宗旨就是,不成疯不成魔。
简称,研究狂魔。
所以,沈惑还挺佩服巫医的执着。
很快,他到巫医门口,敲了敲门。
“谁?”
“我,沈惑。”
“等会儿,先别进来。”
沈惑站在门口,听到里面一阵响动,他问道:“巫医你没事吧?”
这时,门打开了。
巫医还是那张不修边幅的样子,脸色憔悴。
“你这里怎么了,感觉跟狂风过境似的?”
巫医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道:“没啥事情,就是古老蛊种暴动,被我制服了。”
沈惑把饭塞在他手里,看着周围乱七八糟一团,忍不住抽抽嘴角。
巫医吃了一口饭,道:“我研究到水亡蛊虫和尸虫竟然有相同的地方,就是擅长控制,尤其是活人……唔!”
沈惑见巫医脸色涨红,瞬间明白他噎住着了。
“水,水!”
沈惑寻找四周没找到水,只能一记手刀落在巫医的脖子,才救了他一命。
“谢谢,我好多了。”
沈惑也松口气,没好气道:“你还是把饭吃完了,再跟我说话吧。要不然,你挂了,我可没办法再赔一个巫医给寨子。”
“意外,意外。”
然后,后面他吃饭,忍不住跟沈惑说话,都会被沈惑给瞪了回去。
巫医只好委屈巴巴把饭吃完,才继说他发现的问题。
一长篇话题下来,沈惑只捡到一句重点。
“你是说,这些都是来自禁地?包裹这个尸虫?”
巫医点头,“没错。所有的虫子,均来禁地。”
沈惑又有问题:“那么,尸虫不是赶尸派的东西吗?怎么会在你们的禁地里面,还被人家偷了出现,炼制成人蛊?”
巫医解释:“几十年前,赶尸派最后的传人找到老祭司,希望把尸虫封印在禁地之中。在的他的再三要求下,老祭司最后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
“他应该是知道了什么,才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