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次日, 谷梁泽明醒来,这几日来无影去无踪的辛夷不知道什么时候睡成了小猫样子,正盘在床上睡得很沉。

他没忍住, 凑过去亲了亲辛夷。

辛夷被亲得脑袋一歪, 睁开一只眼睛, 显然是醒了的样子,用浅蓝色那边的眼睛偷偷觑着人。

谷梁泽明被他冷不丁可爱了一下,凑上去又亲了一下他的眼皮, 将辛夷亲得闭眼睛。

他的爪子软软推了推人:“好了喵好了喵。”

谷梁泽明却轻轻叹息:“还想亲。”

辛夷不由自主地想歪了。

昨天谷梁泽明有一点变态, 辛夷在水里动作慢慢的,跑不掉, 就只好原地变成了小猫。

谷梁泽明当时像是也愣了一下,明明应该泼一盆凉水似的, 却笑了。

辛夷冷飕飕地磨牙,一口叼住了谷梁泽明的手:“你昨天,欺负小猫!”

谷梁泽明躲也不躲,轻轻笑起来:“不是叫辛夷休息了?”

那能叫休息吗。

他当时说着倒是克制地将辛夷放在岸上, 可是放完猫,就自己将手搭在身下动作。

辛夷想起来池边溅出的水波漫过肉垫,都不知道自己以后要不要舔爪子了!

后来辛夷很难受地变回人去蹭他, 就被他拍拍屁股,摸摸尾巴。

谷梁泽明还笑话他!笑话一只猫!这有人性吗?

他们小猫, 就是很纯洁,快快的!

辛夷气得嘴巴更用力,谷梁泽明被他叼着,只好含笑道:“不咬了,辛夷的嘴巴还要吃东西, 咬痛了怎么办?”

辛夷幽幽瞅他一眼,谷梁泽明便叹了口气。

“好吧,”他说,“是我想亲辛夷,不知怎么的,怎么亲也不够。”

他说:“是不是辛夷下蛊了?”

“真是可怜的人类,已经完全被小猫迷住了,”辛夷啃着他的手,含糊不清地说,“那你,只能当小猫一辈子的奴隶了!”

“真是可怕,”谷梁泽明道,“朕中的是小猫蛊。”

辛夷很满意,变成人后一骨碌地坐起来,动作间神情忽然变了一下。

谷梁泽明一直观察着他的表情,见状覆手在他的腰间,轻揉了揉:“可是拧到了?”

他的手刚碰辛夷的尾巴骨,就立刻被打飞了,辛夷警惕得像是在看一只大耗子。

“辛夷这么软,怎么会扭到!”

谷梁泽明动作顿了顿,脑海中闪过某个白皙如凝脂的脚踝搭到自己肩上,甚至一侧头,就能咬一口辛夷颤抖紧绷小腿的画面。

他喉结轻轻滚了下:“确实。”

辛夷变成人后和猫一般柔软,猫时尚且像流水一般流淌把握不住,变成人,却跑不掉了。

谷梁泽明按下躁动,命人进来伺候。

等洗漱完,辛夷还披着长长的头发趴在床沿边看人,显然是一副懒得动弹的样子。

谷梁泽明也有一点黏猫,坐在床边,低声问:“不起来?”

辛夷看了他一眼:“不起。猫,可以偷懒,人,要干活!”

谷梁泽明想到自己这几日做的活,没说话,也没动。

辛夷蛄蛹了一下,像是想把谷梁泽明挤到床下面去,结果蛄蛹半天也没有挤动。

他那张漂亮的小脸一垮:“你好沉!”

谷梁泽明闻言,看了猫一眼,往旁边挪了挪。

辛夷立刻霸占领地,换了个方向,长腿一伸,就霸占了空出来的位置,继续指责:“还不够!”

谷梁泽明继续后退,一直退到床边,辛夷意图毕现,被褥下伸出雪白修长的腿,踩在谷梁泽明大腿上,憋着力气,显然是准备把人踹下去。

谷梁泽明他踩着大腿,没躲,反而笑了。

他伸手捉住了身上蠢蠢欲动的赤裸的脚。

“做什么?辛夷是这么大的猫?”

或许是因为原型是只白猫,辛夷变成人后,在月光下浑身上下也白得发光,没有一点儿瑕疵。

谷梁泽明撩开他凌乱的衣摆,细细看了,自膝盖往下没有淤痕,只有大腿根附近还留着点深浅不一的红痕。

他放下心,辛夷蹬了他手心一脚,随后试图把腿抽回来。

“怎么还是这么有劲?”

谷梁泽明收紧了手,不叫他抽回开。

辛夷保持着抬脚的姿势,被褥掀起,露出底下凌乱衣摆,交叉衣摆下的腿极长极美,一直到足尖,都像是受日夜灵气精雕细刻出的。

辛夷发现,自己的腿好像不归自己了。

他只好又蛄蛹两下,坐到谷梁泽明的身上去,窝在人怀里可怜兮兮地看人。

谷梁泽明坐得很稳,在辛夷蹭上来的时候,还有闲心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扶着辛夷后背,另一只手却没松开,叫辛夷不得不跟着屈起腿,岔开腿跪坐到他身上。

谷梁泽明不言不语地侧了侧头。

他记得,昨日辛夷的腿也是这样软,轻轻松松就被压到旁侧。

怎么都是这些事?

感受到辛夷把脑袋靠在自己肩上,谷梁泽明立刻止住了想法,垂头看人。

辛夷的眼睛湿漉漉:“辛夷还要琢磨怎么让人活得和自己一样久,不能再做这种事了。”

他说:“再做,琢磨出来的把握就变小了。”

谷梁泽明轻轻“嗯?”了一声:“和朕亲热一下把握就变小了。”

说罢,指尖轻轻揉着辛夷小巧精致的踝骨:“辛夷修的,是童子功么?”

辛夷觉得更危险了,下次,好像不能随便爬到人的大腿上坐!

谷梁泽明见人没说话,就自觉地停了动作,抬起头亲了亲辛夷眉心:“还是说,昨日我做得不好,叫辛夷不满意了?”

辛夷觉得有点危险,下意识变出了尾巴,抵在两人之间。

他试探地说:“不太好?”

“嗯,”谷梁泽明垂下眼,轻轻地点头,“我知道了。”

怎么看起来,还有一点不开心。

辛夷立刻就推翻了自己的话,尾巴晃来晃去,脑袋也凑到谷梁泽明眼睛底下了。

他谨慎地观察谷梁泽明的神情,随后慢慢地蛄蛹一下。

“好叭,其实猫觉得不错,”辛夷趴在他胸前,听里头砰砰砰,尾巴也跟着晃来晃去,“但是辛夷的脑袋会变笨的,什么也想不了。”

竖起来的尾巴戳到了下巴,谷梁泽明垂眼看了眼尾巴,却轻轻笑了。

“好尾巴。”

他轻轻地夸了句。

辛夷的记忆立刻因着这句话浮出了什么画面。

他的尾巴炸着毛要打人,就被谷梁泽明另一只空闲的手捉住了。

过了一晚上,辛夷的尾巴蔫巴巴的,上头的毛也乱糟糟,显然还没被主人细细舔过。

谷梁泽明摸了摸,有点怜惜似的:“都咬糟了。”

辛夷的尾巴被他摸完,紧紧缩起来,藏回屁股后头去了。

谷梁泽明笑了笑,松开手:“朕不缠着辛夷。”

他温温柔柔地说:“辛夷好好琢磨,不过,在朕身边想,不待那棵辛夷树上了,好不好?”

在辛夷警惕的目光下,谷梁泽明很乖巧地同他保证:“朕肯定不动辛夷。”

辛夷不是很信,但是他也有一点想要黏着人。

猫努力地思考了一会儿,想出了完美对策!

“那好吧,辛夷变成小猫陪你去!”

谷梁泽明一怔,就见辛夷执行力很高地在他身上变回了小白猫。

跟前的里衣失去支撑,落下时似乎还带着一股温暖的香风。

猫努力蛄蛹了一下,从落下的里衣里冒出脑袋。

浑身皮毛水润光滑比往日更甚,像是吸人精气后功力大涨,耳朵粉嫩,就连鼻尖也是健康得湿漉漉。

辛夷舔了舔自己的鼻子,好喜欢!还是喜欢当小猫!

他说:“人!猫准备好了!”

他原地一躺,意思是要人抱的意思。

等了半天,跟前人也没有动作。

辛夷发现谷梁泽明一动不动,漂亮的猫眼催促似的瞧着他:“人!”

他伸长爪子伸了个懒腰,显然还懒洋洋的:“辛夷还想睡,不想走路。”

谷梁泽明于是很自觉地说:“朕抱你去。”

辛夷懒洋洋地甩了甩尾巴:“可以!”

谷梁泽明得了允许,过去抱起猫。

辛夷软软的,睡得好暖好暖一小只,手指能陷进厚厚的毛里,抱在怀里,像是抱着一朵本该漂浮的云。

谷梁泽明抱着人去了书房,桌案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摆了个新窝。

说是新窝并不准确,这东西足有谷梁泽明高,下头像是木根,一直往上延伸,像是棵活生生的树,上头挂的不是叶子,而是坠了大大小小数颗珍珠,还有的树枝尽头竟是个超大木碗。

哪怕做得精巧至极,看起来叫人摸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

但是辛夷眼睛都睁圆了:“新窝!”

猫爬架!

谷梁泽明看了他一眼:“你这些时日不曾来过,自然不知道有新窝睡。”

想到辛夷是在琢磨怎么和他长久过下去,谷梁泽明神情间几分忧郁又变成了愉悦。

他的手指轻轻在辛夷细密的毛间翻了翻:“还好,没掉毛。”

辛夷摆了摆尾巴,兔子蹬了几下,把骚扰自己的大手蹬开。

他跳到爬架上,用爪子把所有晃来晃去的小珍珠全部揍了一遍,然后才踩着肉垫,翘着尾巴颠颠地走窝里,均匀地沾了圈自己的味道,这才安详地趴下。

等辛夷盘在其中呼噜呼噜睡着,谷梁泽明才收注意力。

他今早已沐浴了一通,此时外头侍人点了焚了新的香,谷梁泽明取出经书,摊开卷白绵纸 ,静静抄写起来。

辛夷睡一觉又醒,发现人在抄东西,用的不是平常的朱砂。

系统幽幽地说:【在抄佛经,可能是在赎罪吧。】

辛夷:?

好怪,人怎么突然抄佛经?

虽然很好奇这个,但是系统古怪的语气让辛夷有点心虚。

辛夷还是选择尊重一下人的喜好,自己蹦到书案一角,那里常年放着给辛夷留的零食点心。

辛夷吧唧吧唧吃得很香。

谷梁泽明岔神看了他一眼,发现猫似乎和零食打了起来。

小猫嘴巴里还叼着一块,歪着脑袋掉出一半,半天也没吃掉多少,倒是掉了不少渣渣。

“咬不动么?”

辛夷闻声瞅瞅他,没说话。

谷梁泽明于是停笔,换掉写了一半的纸。

又走过来,帮辛夷把小零嘴折断,将下头那些渣子也扫到一旁,免得辛夷踩脏了,或者等会儿又去舔桌子。

等做完了这些,谷梁泽明这才又去净手。

辛夷还是在咔擦咔擦地咬。

系统忽然开口:【你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他声音还是和刚才一样幽幽的,辛夷被吓得抖了一下,一不留神,在他嘴里坚持了三十多下的坚韧肉干就断成两截。

系统昨天看他们要一起泡温泉,就抑郁地挂机了,自己跑回系统空间整理相册。

甚至还去找了自己的上级,他的上级那里还有顶头上司的绝美小球照。

结果系统一回来,发现自己的能量漏掉了一半,还有辛夷!莫名其妙就多了个除他以外的契约!

而且,身体数值也不对了!

辛夷感受到了系统谴责的气息,低下头把肉干叼起来,吧唧两下嘴巴吃掉了。

他舔了一下粉色的鼻子,好无辜地蹲坐在原地,说:“猫就是把人变成了奴隶而已喵。”

系统说:【我吸收不了谷梁泽明的龙气,也转化不成能量,但我是能看见的,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吗?】

紫的发红,浓郁得都要看不见猫了。

这些能量淤积在辛夷体内,等他彻底完成任务后,就会和系统分给他的能量一起被辛夷吸收掉。

【人!太无耻了!他这是在拐猫!】

辛夷的左脚踩右脚,露出了一个欲言又止的表情。

小猫很少有这样的表情,系统立刻转过来:【什么?】

辛夷很不解:“是猫拐了人喵,为什么你要这么说?”

他底气十足地说:“是猫!吃掉了人!”

跟前的小猫十分骄傲,毛都膨胀起来,看起来精神抖擞。

系统:【…】

可!恶!啊!

“…”

系统变成黯淡的光点,心碎地消失了。

辛夷用爪子刨刨变成灰尘的系统,发现系统装死后,就失去了兴趣,在原地自己和自己玩。

谷梁泽明抄得很专心。

辛夷趴在猫窝上看了谷梁泽明一会儿,看着看着原地打了个滚,四脚朝上,肚皮软乎乎地露在外头,下巴朝天地看着他。

他盯着谷梁泽明握笔的手看了一会儿,谷梁泽明的手指很长,上头筋骨分明,因为喜欢拉弓,指腹布着一层茧子,摸人的时候相当磨人。

辛夷慢吞吞地,用尾巴把自己的屁股盖住了。

谷梁泽明抄完一卷,徐俞进来收拾,恭敬地拿着新抄好的经书出去,命人供奉到空觉寺中,随后一起送入佛塔中。

谷梁泽明净了手,显然是准备过来摸猫,边走来边用锦帕擦拭湿漉漉的手指。

他见辛夷猫眼一转不转地盯着自己,便是一笑:“怎么一直看我?”

辛夷觉得自己有点热。

他很奇怪,因为猫妖就算发情没有按捺住,纾解后也就好了,怎么也不会这么频繁。

像是没修炼过的兽形一样。

他奇怪地低头舔了舔肚皮,舔了半天,尾巴又翘了起来,盘在了屁股旁边。

谷梁泽明理了袖子,走过来,是习惯性带哄的语气:“醒一会儿,待会太医过来看看。”

太医?

辛夷立刻想起来了上次吃撑了的事,很警觉起来,尾巴在身后扫扫:“今天辛夷还没吃很多零食,肚子也没有饱饱的,不会痛。”

“是么?”谷梁泽明说,“过来朕摸摸。”

这话倏然唤起昨晚谷梁泽明摸着他的肚皮的画面,指尖按进了柔软的小腹一点,低声同他说话的样子。

辛夷一下子记起来当时里外都被戳着,又难受又舒服的感觉。

猫一下子很警觉地看着人,“蹭”地退后到了桌边。

这么敏捷。

谷梁泽明很有礼貌地站在原地:“能摸辛夷吗?”

小猫警惕地抬起脑袋看了人半天,才试探着又走过来,确定谷梁泽明不会抓住他后,才黏着人的袖子走了两圈。

“喵。”

只可以摸。

谷梁泽明奇异地明白了他的意思,果真只摸了摸小猫肚子。

辛夷信任地瘫倒,被摸舒服了还会眯着眼睛,也不跑,就侧脑袋舔舔自己的爪子。

谷梁泽明看着辛夷,只觉得有一腔的喜爱,却不知如何倾泻。

他克制地闭了闭眼睛:“衣服在屏风后头,辛夷去换上。”

辛夷很乖巧地“哦”了声爬起来,随后谷梁泽明耳边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谷梁泽明还没睁开眼,就感觉自己膝上一重,换好衣服的辛夷坐到他膝上。

辛夷作为一个全自动找人机,很自觉地坐下了。

动作怎么这么快?

谷梁泽明想着,指尖却违心地扣紧,搂住了身上人的腰肢。

换完衣服的辛夷摸摸自己的温度,神色有点费解。

怎么又变热了。

他有一点担心和谷梁泽明说:“我是生病了吗?”

谷梁泽明倏然皱眉,再没了那些狎昵心思。

他细细看辛夷的脸色。

辛夷面色红润,甚至看起来有种异样的健康。

谷梁泽明没看出来什么,宣了太医马上过来。

等太医时,他眉头还轻轻蹙着,手指叩着辛夷的手腕,没发觉什么异常,温柔地问猫:“哪里不舒服?”

辛夷脑袋往他肩膀上一扎,闷闷地说:“有一点热。”

热?

谷梁泽明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好,没有冒冷汗。

他拧起眉,不知是不是昨日太放肆了,叫辛夷今日这样不舒服。

可明明醒来时还是好的。

过了一会儿,外头的徐俞进来:“陛下,太医到了。”

谷梁泽明起身将辛夷放在身边的坐榻上。

太医进来行礼后摸了半天的脉,神色有些奇怪。

谷梁泽明皱起眉:“怎么了?”

“公子身体康健,只是心火亢盛,秋燥未解,便引得浑身燥热,”太医委婉地说,“…开两副药就可解,就是不开,也无碍。”

心火亢盛。

谷梁泽明放心下来,随后舌尖轻轻抵了抵齿后,心中自然出了解法。

开荤的小猫好像吃上头了。

辛夷没听出太医的言外之意,伸长了脖子,看看太医的药箱,很稀奇。

他没吃过药,所以很大方地说:“那就吃药好了!”

谷梁泽明意味不明地笑了,没有拦他,只抬手叫太医退下。

辛夷还不知道自己答应了什么,见太医要走掉,他说:“他不看吗?”

太医脚步立刻停下了,连少年话语中的用词也注意不到,期期艾艾地望着陛下。

谷梁泽明原本是不准备看的,前几月得了一次风寒,若频频宣太医,未免惹得朝中注意。

他懒懒支着下巴,听见辛夷的话后顿了顿,扫了辛夷一眼,便向太医摊开了手。

“看吧。”

太医立刻上前,净手搭脉,片刻后倏然皱起眉:“陛下…”

旁边的徐俞心都因为太医的神情提起了一口气,陛下风寒才好了几个月,若是有恙,可不是小事!

太医细细感受了一会儿手下的脉象:“陛下这几日郁结的心绪震荡,心神陡然松懈,恰逢腠理开泄,心神耗散 ,易被风邪趁机入体。”

原本低头专心玩自己人手的辛夷抬起头。

听不懂,但是好像不太行。

“哦,朕知道,”谷梁泽明淡淡道,“马上就好了。”

太医:?

老人欲言又止,陛下虽也通药理,但怎么可这般行事?

他显然不是很甘心就这样退下,只说:“陛下,可要老臣开些药调和身体。”

陛下禁欲多年,后宫空置,不需要节制房事,但是也需阴阳调和。

谷梁泽明收回手,懒懒地支着下巴:“那便也给朕开两副药吧。”

他说完,补道:“多加些平心静气的药材,不用补。”

太医痛心疾首地退下了。

等周围人都退下,辛夷很震惊:“为什么你会生病。”

被折腾的是辛夷,怎么也应该是辛夷生大病。

“嘴上没把门,”谷梁泽明轻轻捏了下他的下巴,“只是有此隐患,需要注意罢了。”

“是吗?”辛夷有一点狐疑,但他在古代是一个有点文盲的小猫,系统还在装死,“太医是这个意思?”

谷梁泽明轻轻地“嗯”了声,把辛夷从一旁抱了起来。

没有抱到自己腿上,反而抱着人放在了半人高的书案上。

辛夷喜欢高高的位置,谷梁泽明很会挑,这个高度要叫人要抬头望着,辛夷很满意!

辛夷晃了晃腿,浑然未觉自己被困在了人和书案间。

谷梁泽明抬起鼻尖轻轻蹭了蹭,很有耐心地同他解释:“辛夷可知风邪为何物?”

辛夷盯着他:“人,在嘲笑猫吗?”

人的语言那么难,那么复杂,猫能学会现代的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谷梁泽明笑了起来,并没有嘲笑的意思,反而声音放轻,很耐心地同他说。

“风邪,为六淫之首,轻扬开泄,”他低声说,“外风侵袭,便入体生寒…”

辛夷很老实地说:“一个字也没有听懂。”

“无妨,”谷梁泽明的鼻尖轻轻蹭着辛夷,手指搭在辛夷后背,寻着他的唇,声音已含混起来。

他说:“辛夷将我捂暖了,就不会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