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舒闻言一怔,随即有些忍俊不禁,又有些说不出的心酸。
这人连往日故意声称的“前夫”都忘了用,当真是醉了。
他抬手摩挲着龙乾的脸颊道:“……梦到变成我丈夫,然后呢?对我做了什么?”
“什么也没做。”龙乾扭头吻过他的指尖,“……太黑了,动不了。”
他醉酒之后从外表上看和往日没有任何区别,唯独说话说不了太长的句子,只能捡着最关键的几个字往外跳。
龙乾这几个词虽然说得语焉不详,却都是真话,一点也不掺假。
奈何兰舒闻言并没往心头去,他自顾自地将对方的话语补全了——四周一片漆黑而且动不了,但在这种情况下依旧能确定自己在梦中变成了兰舒的亡夫。
……这不很显然是做梦梦进棺材里了么。
兰舒一时间又是好笑又是心疼,搂着身下人的脖子难耐地摩挲起来:“……出息。”
不过兰舒的想法也情有可原,毕竟换谁来了恐怕都不会往包裹里的照片上想。
龙乾对他的调侃无动于衷,反而对兰舒的衬衫夹非常感兴趣,更进一步说,他其实是对将兰舒的腿肉揉捏成各种样子非常感兴趣。
醉酒的Alpha勒着那处皮革,在酒液的作用下,那处软肉滑腻不堪,带着牙印的部位被挤得从衬衫夹中溢了出来,香艳得让人血脉偾张。
兰舒却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一边任由龙乾动作,一边捧着对方的脸道:“那之前呢?之前梦魇的时候,都会梦到什么?”
“……没有具体内容。”龙乾醉酒之后似乎很烦被打扰,闻言蹙了蹙眉,但最终还是慢慢回答道,“左边身体和右臂会痛,痛得睡不着就吃药。”
在医学水平还不发达,断肢之后无法再生的时代,很多后天残疾者在肢体断掉后,会出现很长一段时间的幻肢疼。
后来利用干细胞再生机体的技术逐渐成熟后,除了那些断肢后因为各种原因,长时间暴露在疼痛之下的极少数患者外,很少有人再出现幻肢痛的情况。
但很不幸的是,龙乾正属于那种极少数的患者。
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甚至形成了一种创伤后遗症,哪怕表层的记忆已经被彻底清除,可他依旧会痛得睡不着觉。
兰舒蓦然闭了闭眼,半晌摩挲着他的后颈轻声道:“还有什么?”
龙乾似乎很喜欢被他如此触碰,那股被打断的不耐烦感也消退了几分。
“还有……”他极力从不怎么清醒的脑海深处翻出了当时的情况,“荒原上的被抛弃感。”
“那种情况的话……”龙乾只是回想,便忍不住想要蹙眉,“吃药也睡不着,只能坐着。”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把兰舒说得心碎了一地,喉咙处泛出了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
……当时是为了出去找救援,不是故意抛弃你的。
可他不能说,甚至就算他不顾一切说出了口,龙乾其实也无法理解。
他的记忆早就被全部抹除了,梦中连断章也无法拼凑,所能梦到的只是最本能的恐惧,哪怕兰舒开口解释,其实也无法缓解他的苦痛。
可从始至终,关于这件事,龙宇和那帮人一句话都没跟兰舒说过。
一句都没有。
兰舒深吸了一口气,半晌才压下心头的火气,侧身拿起了那瓶药。
他起身的时候,龙乾颇为不满地拽着他的衬衫夹往回拖,兰舒无可奈何只能再次坐回桌边,敞着腿研究起了那瓶药的说明书。
龙乾似乎把他自己昨天印上去的吻痕当成另一个人留下的了,以至于起了莫名的醋意,埋头苦干,致力于要把那些覆盖掉。
这下子不用兰舒故意往他嘴里喂,他便把那人腿上的酒液喝了个七七八八,本就不怎么清醒的大脑一下子更昏沉了。
兰舒被他咬得一边倒吸凉气,一边看着说明书。
他研究了半天,确定上面没有说喝酒不能服用后,轻轻拽了拽身下人的耳朵:“行了别舔了,起来把药吃了。”
然而龙乾就跟聋子一样,闻言故意装听不见。
兰舒“啧”了一声,倒出来一粒药,掐着龙乾的后颈猛然用力,直接把人拽了起来,随即叼着药便喂了上去。
龙乾猝不及防被他喂了一嘴药,苦得皱眉,刚想吐出来,兰舒端起杯子含了口水又喂了上去。
Omega的吻技堪称登峰造极,一下子便把人给亲迷糊了。
一吻毕,兰舒好整以暇地退开,扶着他的喉结直勾勾地看着他道:“不许吐,咽下去。”
龙乾和他对视了三秒,竟当真咽了下去。
Omega见状满意地勾了勾嘴角,凑上前吻了吻他的嘴唇,轻声道:“乖孩子。”
得到了表扬的Alpha立刻得寸进尺起来,一手掐着兰舒的腰,另一只手当即便探了下去。
看着窗外逐渐明媚起来的阳光,兰舒突然起了逗弄醉鬼的兴致,故意夹紧双腿不让他动作:“你想干什么?”
喝醉了酒的龙乾诚实到了极致,闻言俯下身,蹭着他的侧脸低声道:“……想摸。”
那分明是个充满讨好的动作,但他长得实在英俊,喝完酒后越发低沉的声音听起来不像是撒娇,反而极具侵略性。
可在兰舒眼里,他这副充满进攻性的样子却像极了和主人讨东西的狼犬,一个没忍住,脱口而出道:“……小狗。”
龙乾往日只要一听到这个称呼势必会恼羞成怒,可眼下喝醉了,似是听出了话里的亲昵,闻言竟略显开心地吻住了兰舒的嘴唇。
Omega几乎压不住嘴角的笑容,闻言缓缓放松双腿,奖励般分开了一条缝隙。
龙乾见状抓住机会就要挤进来,酒水尚未全干,入手间一片滑腻。
可那只手刚探进去没一点,兰舒便再次并拢了双腿,一下子将龙乾的手夹在了不上不下的位置。
Alpha被他逗得一下子急了眼,当即有些急躁地咬在了那人的喉结上。
兰舒忍俊不禁,抬手搂住了他的肩膀,低声宛如海妖般诱哄道:“汪一声……汪一声就让你摸。”
清醒的龙乾听了这话一定会大发雷霆,不顾兰舒的阻止,不由分说地摸进来,咬着对方的耳垂质问他谁是你的狗。
可喝醉了酒的Alpha再没了往日的虚张声势,像是生怕自己不顺从就被主人丢弃一样,埋在他的颈侧,半晌竟真的轻声道:“……汪。”
他的声音本就好听,十八岁时是阳光清冽的好听,二十二岁时是幽暗低沉的好听。
而如今喝醉了,则是带着磁性与沙哑的好听。
少年天才俯首称臣,将一腔真心小心翼翼地捧上,从始至终痴迷于高傲者引颈受戮的,又岂止龙乾一人。
兰舒闻言,眼底终于不加掩饰地染上了笑意和情意,彻底松开了腿上的力度。
对方挤进来的一瞬间,他攀着Alpha的脖子,抬头吻了上去:“……乖小狗。”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种程度的酒精代谢应该是很快的,但对于龙乾这种酒精极度不耐的人来说,那一口酒够他醉一天了。
一中午过去丝毫没有好转不说,甚至因为执意要陪兰舒洗澡,大脑愈发被蒸腾得不清醒起来。
兰舒忍不住逗了他一中午,临近下午,蓦然回神意识到马上要开幕式时,已经来不及了。
而经过一中午的发酵,上午兰舒拎着酒瓶砸人的事情已经在网上愈演愈烈,和他昨晚“表白亡夫”的事件叠加在一起,将整个奥赛的氛围烘托到了极致。
以至于下午开幕式正式来临时,全星网同时在线观看开幕式的人数竟然达到了百年来前所未有的峰值。
最大的官媒平台上对于舆论有所控制,但其他媒体为了获得流量,对于同屏的评论数量和内容审核限度放宽到了极致。
因此直播刚一开始,多家直播平台的弹幕数便瞬间飙到了上一届的峰值水平:
“慕名而来!!”
“所以早上拎酒瓶砸人的大美人什么时候出场啊啊啊啊”
“寡夫Omega首席还带亡夫遗愿buff,我都不敢想这届奥赛该有多抓马”
“我一个完全不看奥赛的都忍不住了,我准备好了我准备好了!”
万众瞩目之下,开幕式主持人嘹亮的声音在辽阔的赛场上升起:“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第十一届奥林匹克军事竞赛——!”
“让我们隆重欢迎出席本次开幕仪式的各位领导。”
“华夏天枢军事学院校长——陆熙上将!”
“费伦斯皇家军事学院校长——格瑞上将!”
“巴纳军事学院……”
……
主持人依次介绍完各大军校的校长,可在一众联盟高级将领面前,最终压轴的却是:“本次奥赛唯一合作伙伴——明雪时先生!”
明雪时带着得体的笑容起身和镜头致敬,然而兰舒看到他身旁人却不由得眉心一跳。
“接下来,让我为大家隆重介绍本次开幕式的最高军事指挥——龙宇元帅!”
明雪时带着样板化的笑容坐回位置上,连扭头都不敢扭一下,生怕看到身旁站起来的那个人。
好在他的演技足够好,线上看直播的观众们并没看出什么异样来,只是对这次过高规格的出席人员表达了不同程度的震惊:
“???怎么今年元帅都来了??史上排面最大的奥赛了吧?有钱真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所以为什么明雪时坐在元帅和上将中间啊,有点突兀”
“你要和他一样财大气粗,别说坐元帅旁边,就是坐元帅怀里人都得夸你坐得好”
兰舒忍不住扭头看向龙乾,两位亲爹坐在上面,本该是无比殊荣的一幕,可龙乾却半点反应都没有,反而继续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更确切来说,龙乾正直勾勾地盯着兰舒的嘴唇。
……完了,酒喂得好像确实有点多了。
兰舒用余光扫了一圈周围,确保没有媒体后,扭头用口型和龙乾比了三个字:“不可以。”
然后不出意料地得到了对方当即沉下来的神色。
会场上,介绍完参加开幕式的领导和嘉宾,激昂的音乐响起,入场式正式开始。
天枢作为四大之一,肯定是要压轴出场的,眼下率先入场的都是一些小型军校:“正在向我们走来的是格里斯军事学院的参赛选手和他们的志愿者,继上届的诺伊奇迹后,本届他们是否能再创辉煌?让我们拭目以待!”
听着耳边激昂的入场词,兰舒却好似没事人一样,继续清点着天枢参赛团的人数。
离天枢入场还有一段时间,不少志愿者都在帮忙整理参赛者的礼服。
唯独一个人攥着志愿铭牌在旁边打量了半晌,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走到兰舒面前道:“学长……龙哥他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
兰舒闻言一顿,扭头看了那个Alpha三秒,才想起来是龙乾那个比较腼腆的舍友。
他闻言连忙扭头看向坐在角落里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的Alpha。
——这人出来后倒是安静得离谱,除了总是盯着兰舒外,没有什么别的异常,以至于兰舒忙起来险些把他给忙忘了。
不过连宫巍都意识到龙乾状态不对了,到时候站在镜头下,恐怕瞒不过去。
兰舒思考了片刻:“有解暑用的薄荷膏吗?”
志愿者身上自然有,宫巍不明所以,但还是连忙拿出来给他。
兰舒接过薄荷膏,走到龙乾面前抬起了他的下巴,不顾对方蹙眉,抬手便把薄荷膏抹在了他的鼻子下面。
清凉到直冲脑髓的薄荷味瞬间便把酒意冲了个一干二净。
龙乾骤然从那股昏沉的状态中苏醒,所有记忆迅速回笼。
“我梦到……变成了你的亡夫。”
“想摸。”
“……汪。”
在兰舒似笑非笑的目光中,龙乾的神态逐渐从迷茫变成了愤怒。
那股愤怒之下,藏着的还有一丝几不可见的后怕。
毕竟他已经在那人的诱哄下把真相说出口了,但比起那句兰舒并未察觉的漏嘴,更要命的显然是后面的事情。
这人……这人居然趁自己喝醉让他——
学小狗叫!
龙乾一瞬间红了耳根,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因为羞耻。
兰舒将他面上的一切转变尽收眼底,一时间忍俊不禁,得亏背对着人群才没让其他人看见。
龙乾看到他眸色中的笑意登时气结,奈何周围全是人,他再生气也没胆子忤逆兰舒先前立下的规矩,不敢当众挑明他们的关系。
最终,气急败坏的Alpha只能恶狠狠地和兰舒比了个口型:“你晚上给我等着。”
那人眼底充满侵丨略丨性的怒火几乎要把人吞噬,兰舒见状却丝毫不怵,反而挑了挑眉,故意拖慢速度回他了两个字:“小、狗”
“——!”
逗完人的大美人似笑非笑地收回目光,任由身后人在短暂的震惊后恼羞成怒地瞪着他。
而这股怒火,一直等到天枢入场,龙乾还是没能调理回来。
“接下来向我们走来的是华夏天枢军事学院的参赛者和他们的志愿者!”
万众瞩目之下,俊美如神祇的Omega穿着白底金纹的军装礼服,领着最庞大也是最整齐的参赛团迎面向镜头走来。
除了兰舒之外,剩下所有参赛队员皆是一袭黑色军装,而志愿者们则是统一的天蓝色制服。
一眼望过去所带来的视觉冲击是宣传片中的数倍甚至十倍。
经过前面那么多个参赛团出场,几乎已经快视觉疲劳的观众们见状一下子坐了起来:
“卧槽——!”
“还得是天枢!!”
“啊啊啊帅得我头皮发麻”
“上午酒瓶给巴纳那个人开瓢的人就是天枢首席吧?”
“我靠美人+寡夫+首席,怎么能辣成这样!?”
各大直播平台的视频瞬间被密密麻麻的惊叹盖满了,短短五分钟的出场画面,最终却给许多名不见经传的视频平台带来了超出十倍峰值的同时在线人数。
但随着天枢出场环节的结束,其带来的余波却并没有随之结束。
某些星网的角落中,却暗戳戳地升起了一些讨论:
“寡夫不能睡啊——”
“他已经成了寡夫,我怎么能再让他守活寡!?(脱衣服)”
“没人发现首席身后的那个Alpha吗?孩子,你看你家首席的眼神着实谈不上清白……”
“对首席有非分之想,属于人之常情……卧槽这个Alpha怎么这么帅”
“草草草,早上餐厅砸人的时候,递酒瓶的就是他吧?”
“原本嗑人鬼情未了的,别管了捡一口小狼狗虐恋情深!”
整个开幕式持续了整整一下午,结束时还有元帅致辞,龙宇起身一板一眼地站在镜头前讲话。
兰舒冷眼旁观,龙乾根本不想听,明雪时更是如坐针毡,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堂堂元帅致辞,熟人没一个买账的,倒是一帮外人拜服于元帅的英俊和冷傲,纷纷在论坛开贴讨论他到底是不是单身。
开幕会好不容易结束,众人终于到食堂坐下时,已经八点了。
就像大考前不再聊学习一样,明天个人赛正式开始,兰舒也没有再提相关事项,只是让大家今晚回去早点休息,明天早饭记得按时吃。
晚饭刚一吃完,兰舒还没来得及多说几句,便被人虎视眈眈地盯着,最终只能忍着笑地住了口,起身向房间走去。
刚走到房门外,兰舒故意不开门,扭头和那人道:“你父亲好不容易来一次,不去见见……”
“见他个头!”龙乾火冒三丈,当即越过他直接用指纹开了锁,拖着他往屋内走去,“你别想转移话题!”
龙乾反手甩上门发出了一声巨响,把人往门上一按,立刻便压了下去了。
兰舒靠在门上还想装傻:“我转移什么话——”
话还没说完,便被铺天盖地的吻淹没了。
“你说呢?”龙乾咬着他的下唇咬牙切齿道,“喊谁小狗呢?”
兰舒垂着睫毛不说话,俨然一副我错了你还想怎么样,反正我也不打算改的模样。
龙乾气得牙根发痒,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更像小狗了。
兰舒被他亲得忍不住颤抖起来。
龙乾一眼便看出他在忍笑,一时间更生气了:“……你又在心里喊我小狗!”
兰舒忍着笑,敷衍地否认道:“……没有。”
龙乾含着火对他怒目而视,突然毫无征兆地抬起了手。
兰舒原本有恃无恐,感受到他的动作后,嘴角的笑蓦然僵住了:“……你想干什么?”
他眼睁睁看着龙乾从自己口袋中掏出下午用的薄荷膏,眼皮一跳,立刻推着对方的肩膀挣扎起来:“我好心好意给你醒酒,恩将仇报——”
龙乾死死地按着他的腰:“恩将仇报?你怎么不提我是怎么喝醉的!?”
兰舒为自己辩解道:“谁知道你酒量那么差……”
龙乾根本不听他解释,一把扯开他的扣子,按着人腰便把薄荷膏涂在兰舒胸口。
兰舒蓦然间僵住了。
冰凉的膏体被人粗暴地抹在那处地方,一开始感受到的是清凉和滑腻,并没有太多的异样。
龙乾把薄荷膏往旁边一放,攥着他的手腕直接背到了身后。
不到半分钟,胸口瞬间泛起一片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刺激感。
兰舒头皮发麻,越喘越快,再控制不住面上的游刃有余,忍不住想擦掉,却被人按着手腕压在下面,当即动弹不得。
兰舒喉结微动,敞着胸口命令道:“……擦掉。”
龙乾攥着他的手腕直勾勾道:“我不。”
兰舒忍不住咬住下唇,短暂的清凉感后,升起的是难以言喻的灼烧感。
那感觉并不痛,却刺激得深入骨髓,痒得人心下发颤。
Omega喘着气抬眸瞪向他,龙乾有那么一瞬间以为对方会反手抽自己一耳光。
可兰舒最终只是深吸了一口气,敞着胸口道:“……你到底想怎样?”
摸了薄荷膏的胸口一片白腻,在灯光下不住的起伏。
冰冷的空气一刺激,几乎要把人鼻血刺激下来。
但已经吃足了肉的狼,已经不再像先前那样急不可耐了。
龙乾极有耐心的看向兰舒道:“我要你喊回来。”
房间内的空气蓦然凝滞了。
看着骤然沉默下去的兰舒,耀武扬威的狼崽子以为终于拿捏住了兰舒,见状当即勾了勾嘴角,一下子做足了姿态。
他以为会看到红着眼角,被羞辱到落泪也依旧倔强得不肯开口的Omega。
然而,兰舒看了他三秒,蓦然笑了,似是在笑他纯情。
下一刻,带着薄荷的清香扑面而来,细细颤抖的大美人凑到他耳边,袒露着胸口轻声道:“……汪。”
“——!”
“原来只是这种程度,我还以为你要听——”似是觉得还不够,兰舒含着笑轻声道,“……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