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舒哭得眼前都模糊了,睫毛粘成一团,仅念完第一篇,整个人便耻得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低头就要把自己蜷缩起来。
龙乾见状倒没有逼他,反而捏着他的下巴,赞赏般吻了上来。
兰舒刚刚被他逼着张开嘴感受他信息素的酸意,舌尖到现在都是麻的。
但眼下只要不让他再读这些破廉耻的东西,让他干什么都可以。
Omega堪称顺从地靠在自己Alpha的怀中,张开嘴任由对方吻上来,堪称予取予求。
然而,一吻毕,正当兰舒以为这事就到此结束时,龙乾却蹭着他的脸颊,摩挲着他的胯骨轻声道:“细节呢?用的什么姿势?”
兰舒颤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不敢回答。
半晌他垂下睫毛颤声道:“……我不记得了。”
身后没了声音。
正当他以为那人已经相信的时候,龙乾却突然凑到他耳边笑了一下:“学长撒谎。”
“——!”
兰舒被他冷不丁冒出来的几个字吓得毛骨悚然,刚想说什么,那人的手指已经威胁似的顺着腰线往下了几分。
“我说…我说……”兰舒实在快被他吓死了,连忙含着哭腔道,“你别……”
龙乾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兰舒顶着他的目光,口不择言地被逼着说出了第一夜的所有细节:“一开始是我主动的……”
他甚至连自己是如何坐在龙乾身上,如何逼着对方脱衣服都供认不讳。
但哪怕被揉搓成了这个样子,他还是咬死了没有说出基地的办点事情。
兰舒原本胆战心惊地以为龙乾会对细节质问什么,可那人居然什么都没有问。
他坦白的全程,这人一句话没说,只是抱着他慢条斯理地摩挲着他的肌肤。
窗外的雨声逐渐变小,夜色下辉煌而绚烂的奥赛城逐渐浮现从雨色中显现出来。
兰舒却根本没心思欣赏。
而龙乾,从始至终的眼神就没从怀中人身上抬起来过。
“后来……”兰舒咽了咽口水,以一句相当丢人的话作为了坦白的结束,“你把我弄得昏了过去,之后的事我就不记得了。”
龙乾闻言沉默了半晌,突然轻笑了一声——
“记得真清楚。”
轻飘飘的声音落在兰舒心头,却震得他浑身一颤。
他实在搞不明白,自己刚刚说记不清时,龙乾不满意,眼下他什么都说了,连自己当时如何被折腾到哭着求饶的细节都事无巨细地坦白了。
这人居然还是不满意。
“看来学长这几年应该没少回味吧?”龙乾掐着他的腰一点点往下按,“那不如今天就帮你再重演一遍?”
兰舒心脏骤停,回神之后猛的发力,宛如某种大型猫科动物一样,拧着腰就要逃跑。
可距离足够近的情况下,Alpha牲口一样的身体素质被发挥到了极致,龙乾攥着他的脚踝一把便将他拖回了身下。
“不愿意?”他吻着身下人颤抖的脸颊轻声道,“学长愿意骑他,就这么不愿意骑我?”
兰舒含着泪摇了摇头,混乱道:“我当时没进入发情期……现在真的没有力气……”
这其实是假话,兰舒身体素质在这里放着,现在要是真逼他一把,他依旧能强撑着坐下去,只不过大概率会哭到七荤八素罢了。
只不过眼下任何的顺从和妥协,等下换来的肯定是更大的索取。
兰舒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他缩在身后人怀中,半真半假地哀求道:“你放过我吧……龙乾……”
许是美人垂泪的可怜模样实在百年难得一见,明知他仍有力气坐下去,但龙乾和兰舒对视了三秒,最终竟真的让了步,轻笑一下道:“可以啊。”
兰舒心头刚送了口气,下一秒,他便听到那人轻描淡写道:“学长把这些日记都读完,我就放过你。”
“——!”
仗着他纵容,蹬鼻子上脸的Alpha露出了一个恶劣至极的笑容:“高赞评论也要读哦。”
看着光脑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兰舒平生头一次恨自己为什么要识字,一时间摇摇欲坠,蜷缩着在床上根本跪不住。
好在龙乾见状,“贴心”地把他身下的照片给抽走了。
腿肉绷紧到了极致的兰舒见状终于松了口气,一下子瘫软在了床上。
光脑被人放在枕头上,龙乾从身后抱着他,两人像是一对如胶似漆的新婚夫夫一样,甜腻地念起了当年的恋爱日记。
只不过日记中的尺度有些过于大了,更不用说还有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评论,随便挑一条出来都能让人面红耳赤。
“如果这帖子真的是首席写的……”兰舒念到某条评论时,声音突然小到了极致,“我都不敢想……小狗知道了该醋成什么样……他眼中高不可攀的学长,居然…居然……”
Omega头皮发麻,耳根红到了极致,实在念不下去了。
龙乾低声催促道:“哥哥怎么不继续念了?居然什么?”
兰舒睫毛扑簌,忍着巨大的羞耻颤声道:“居然……居然在背地里给亡夫当娇妻。”
“什么是娇妻?”偏偏龙乾还跟个虚心求教的学生一样,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揉着手下的软肉道,“首席大人叱咤风云,怎么会当娇妻呢?”
兰舒有一瞬间想扭头把他的嘴缝上,奈何他不敢。
他只能装作自己是个聋子,一边忍着热潮任由那人在自己身上揩油,一边继续往下念:“第十三天……”
最终,兰舒红着耳根,磕磕绊绊地读完了帖子内他自己写的所有内容,以及每条日记下最高赞的几条评论。
然后,龙乾居然真的“放过”了他。
兰舒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人把光脑从他面前拿起,放到了一旁的床头柜上。
……结、结束了?
Alpha的这个动作,让兰舒以一种自下而上的角度,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对方年轻英俊的容颜和线条分明的肌肉。
——那是他曾经在无数个夜晚,只能对着照片怀念的心上人。
兰舒心下猛地一颤,不受控制的晃了一瞬。
下一刻,他被人搂着腰仰面按在床上,面色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
那张被他自己坐到一塌糊涂的照片,竟再一次被人拿过来,面朝下塞在了他怀里。
“抱紧了,学长。”英俊的Alpha支在他身上,笑得灿烂阳光道,“要是掉了可就后果自负了。”
Omega愣了三秒后愕然地睁大了眼睛,一时间只觉得自己刚刚的心动都喂了狗。
他怎么会蠢到相信这人真的能放过自己……
兰舒被迫抱紧怀中的照片,胸口被照片上黏腻的东西磨擦得一塌糊涂。
战战兢兢这么久,居然还是逃不过这个下场。
被人一点点展开时,兰舒终于彻底崩溃了。
那下流的小混蛋居然还在他耳边,慢条斯理地和他描述着照片的感受。
兰舒被他折磨得羞耻到了极致,破罐子破摔地骂道:“龙乾……你个混蛋……下流无耻的王八蛋……”
他这幅样子倒是有了往日对龙乾居高临下颐指气使的模样。
这对比实在刺激,龙乾往日挨了他的嘲讽只觉得恼怒和气愤,眼下挨了骂却喉咙发紧,一股难言的兴奋直冲脑髓。
半晌,他居然笑得更灿烂了,抵着兰舒的鼻尖道:“哥哥骂得真好听,多骂几句。”
兰舒一口气险些没上来。
他想破脑袋也不理解龙乾什么时候有的这种癖好,回神之后抱着照片崩溃地啜泣,竟没敢再继续骂。
然而骂和不骂,对他即将遭遇的事情似乎没什么影响。
兰舒自诩也算在龙乾这里阅尽千帆了,所以虽然心情恐慌到了极点,但真到了这一步时,他心下一横,多少还是带着几分侥幸。
就算是第一天真被强行打开……他也不是没经历过,没什么大不了的。
更何况他往日拿捏龙乾轻而易举,眼下就算纵着他胡来,又能如何?
然而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事情竟然能比第一次更加疯狂。
刚经历过团体赛,所有参赛者都累垮了,可龙乾不知道哪来的牲口一样的体力。
真刀实枪刚开始不到半个小时,兰舒就彻底后悔了,他半个字不敢再骂,抱着照片颤抖着几乎把好话说尽了。
然而开始之前话多到装不下的Alpha,此刻竟变成了哑巴,任由他如何哀求,竟连半点心软也没有。
到最后兰舒彻底受不了了,他手上失了力气,一塌糊涂的照片歪歪扭扭地滑在了他的身旁。
他还惦记着龙乾刚刚的威胁,见状心下猛地一跳,连忙扭头,一下子撞到了照片上挂的东西。
那简直可以用泥泞不堪来形容,那人原本灿烂的笑容更是被兰舒亲自摩擦得一塌糊涂。
Omega浑身一僵,随即好似被烫到了一样,立刻颤着腰身转过头。
龙乾见状扯了扯嘴角,拽着照片,反手咣当一声扔在了地板上。
雨声突然绵密起来,连带着把啜泣声也掩盖了下去。
过了不知道多久,兰舒连半个求饶的字都说不出来后,雨终于停了。
他疲惫到了极致,昏昏沉沉地想要睡过去时,却被人掐着腰蓦然抱了起来。
兰舒心下猛的一惊,连忙强撑着抬眸,却见龙乾竟抱着他坐在了窗边的沙发上,然后好整以暇地拉开了窗帘。
在兰舒惊愕的目光中,光洁透明到宛如无物的落地窗赫然出现在两人面前。
此刻,雨已经停了。
刚刚的暴雨未能在那昂贵的窗面上留下任何痕迹,两人依旧能隔着它清晰无比地俯瞰整座奥赛城。
龙乾抬手开了落地窗的隐私模式,玻璃变成了单向透明的,可它给人带来的巨大羞耻感却未减分毫。
兰舒浑身上下都是汗,完全不该在第一天就被打开的地方,硬生生被人撬开了一条缝,他整个人原本都要昏过去了。
可看到这一幕后,所有困意一扫而空,他突然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这人又想干什么……!?
然而龙乾却出乎意料的并未把他如何,只是一言不发地抱着他,将营养液递到了他的嘴边。
兰舒脚不沾地被他按在怀中,和他对视了三秒后,心惊胆战地张嘴喝了。
但因为颤抖,营养液从他的嘴角渗出来了一些。
龙乾见状好整以暇地凑过去,探出舌尖舔掉了他嘴角溢出来的液滴。
兰舒动都不敢动一样,像只受惊的大猫一样,睁圆了眼睛看着他。
龙乾摩挲着他的腰线调笑道:“学长应该有力气了吧?那可以继续骂了。”
兰舒其实还真想骂他,可眼见着这人近在咫尺,他又实在没那个胆子,只能抿着唇颤巍巍地移开视线,扭头看向窗外。
云销雨霁,星空一望无际,美得充满了梦幻色彩。
可兰舒却一丝不挂。
虽然知道落地窗已经被龙乾调成了单向的,如此鲜明的对比还是让Omega产生了一股巨大到近乎将他吞噬的羞耻感。
然而,如此香艳的画面下,龙乾居然没有任何动作。
他就那么抱了人半晌,而后好似突然犯病一样,居然拥着兰舒轻声聊起了过去:“所以——学长之前真的和我结过婚吗?”
兰舒被他突然出声的动静吓了一跳,反应了三秒才意识到他在问什么。
想到自己刚刚撒谎被发现的情形,兰舒沉默了半晌道:“……没有。”
龙乾一顿,掐着他的腰挑了挑眉道:“原来学长没结婚就敢随便喊野男人老公啊?”
兰舒瞬间羞红了耳朵,难得露出了几分恼羞成怒的意味,当即就要扭头。
龙乾见状露出了一个恶劣无比的笑容,捏着他的下巴强硬地掰过他的脸,暗示般按在他的小腹上:“那学长怀过孕吗?”
这问题实在下流。
可他凑得实在太近了,哪怕是问出这种问题,也丝毫不影响他的英俊。
兰舒呼吸一滞,半晌移开视线轻声道:“……没有。”
“有被彻底标记过吗?”
“……有。”
原来兰舒之前讲的那些故事整体上并没有骗他,只是换了主语罢了。
那个早死的短命鬼,那个半身不遂到只能让Omega照顾自己的废物——竟然是他自己。
龙乾突然感到一阵掺杂着醋意的扭曲喜悦,他凑上来亲了亲兰舒的嘴唇,低声嘲讽道:“那我之前还真是个废物。”
兰舒胆战心惊地任由他亲,半晌终于忍不住说出了从他进门开始就想说的话:“你要不先把药吃了……”
“怎么,”龙乾轻声道,“我看起来难道很疯吗?”
兰舒毛骨悚然,很想点头,却不敢。
毕竟身后就是透明的落地窗,他实在不敢想惹怒了对方后,这人还能做出什么事来。
龙乾见他如此胆战心惊,不由得一笑:“只是打听一下我们的过去罢了,没别的意思,学长不用这么害怕。”
兰舒显然不会相信他这些胡话。
但龙乾说完这句后,居然真的没再动手动脚,反而抱着他向浴室走去。
这场澡一开始洗的非常温柔,温柔到兰舒的警惕很快便在龙乾无微不至的伺候中消散了。
他晕晕乎乎地靠在Alpha怀中,感受着对方炙热结实的肌肉,当真以为今天晚上到此就结束了。
以至于被人从身后按在浴室的墙壁上时,他甚至还没回神。
耳边人似笑非笑道:“哥哥是不是忘了,我之前说的话?”
兰舒一愣,随即骤然睁大了眼睛。
世界上最恐怖的,不是你早有准备,最终也当真落下的屠刀,而是当你以为一切都结束时,那把冰冷的刀却再次抵在了你的脖子上。
兰舒当即就想跑,奈何浴室不是床,水流浇在脊背上后,身处于热潮中的Omega根本承受不住这种刺激。
他整个人都被温水浇化了,挣扎的力气都没剩几分,水流漫灌的时候,他甚至连哭都哭不出来。
他再一次在发情期的第一天就经历了那件事,而他却没有表现出任何轻车熟路的模样,反而比第一次时还要狼狈。
一般来说,男性Omega的生殖腔只会在发情期最激烈的时候——一般是第三到第四天,打开十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完成彻底标记后就会闭合。
理论上来说,如果没有完成彻底标记,它将会一直在发情期中保持开放的状态。
但这只是理论上,毕竟以人类分化后的生理情况来看,没有任何一个Alpha能够忍下那股来自本能的冲动退出去。
然而龙乾是一个不能用常理揣测的人。
兰舒俯在墙壁上哭得人都快化了,但当他意识到身后人的动作时,他愣了足足半晌,随即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想干什么?
这种情况下的Omega根本受不了任何刺激,更接受不了自己Alpha不愿标记自己的事实。
兰舒瞬间崩溃了,泪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滑。
可任由Omega在本能的驱使下如何可怜地央求他的Alpha,龙乾依旧不为所动。
因为长久以来的配得感不足,他的自制力强大到了一种近乎自虐的程度。
他逼着那人在水流下,搂着他的脖子,一遍一遍喊他老公。
可到最后那一刻时,他却硬生生忍住了那股冲动。
“不行……哥哥,忍一下……”他吻着怀中人的鬓角哄道,“明天一定给你,忍一下……”
兰舒最终被Alpha磨得彻底昏睡了过去,昏过去的前一秒,他动了动嘴唇显然想骂龙乾,但他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
于是,那个不可一世,强大又冷傲的美人,就那么失去所有意识,软绵绵地挂在了龙乾的臂弯中。
Alpha攥着怀中人雪白的腰肢,垂眸看着他沉静的面容,眼神中尽是深不见底的情绪。
疯狂不是最可怕的事情,最可怕的是理智控制下的疯狂。
龙乾一眨不眨地看了怀中人良久,半晌压下心头一切可怖的欲望,慢条斯理地擦干净了兰舒的每一寸肌肤,而后抱着他走出了一片狼藉的浴室。
他还有很多细节没有从兰舒口中问出口,不过幸好,发情期只是刚刚开始。
Alpha把屋内的热气开到了最大,将人小心翼翼地放在沙发上,转身把混乱的床褥彻底收拾干净后,才把人抱回了床上。
每个房间都有备用的新被子,龙乾却没有用。
他心头的贪欲终于在这一刻到了一种可怖的程度。
曾经,龙乾只是不喜欢让兰舒穿衣服,而现在,他却连被子也不想让那人盖了。
兰舒累得几乎睡死过去,完全不知道自己居然已经沦落到连张被子都没有的地步了。
而龙乾则一宿没睡。
他就那么支在旁边,一眨不眨地看着兰舒。
半晌,他把人抱到怀里,爱不释手般揉捏了一下对方的脸颊。
漂亮到极致的容颜在他手下被挤成了一个有点可爱的弧度。
可兰舒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像个发条走完的人偶一样,软软地躺在龙乾怀中,任人施为。
龙乾见状瞳孔骤缩,一言不发地看了兰舒三秒,突然探手下去把他展开,垂眸吻在对方的锁骨上,而后顺着胸口缓缓向下。
光洁漂亮的精美人偶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堪称温顺地舒展开身体,任由他动作。
后知后觉的狂喜终于在寂静无比的夜色中浮上龙乾心头。
他的心脏不受控制的收缩。
是我的了。
无论如何,是我的了。
龙乾心下的控制欲扭曲到了极致,看着毫无防备睡在自己怀中的Omega,他兴奋得整整一夜没有合眼,低头近乎吻遍了对方身上的每一个角落。
而兰舒对此一无所知。
他累到了极致,睡得昏天地暗。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隐约听到龙乾似乎买了什么东西。
他刚挣扎着从睡梦中苏醒,眼睛还没有彻底睁开,便被人从床上抱起来,喂了一口温热的海鲜粥。
兰舒有些茫然地靠在那人怀中,味道都没尝出来便把粥咽了下去。
缓了整整有两分钟,他的五感终于逐渐回笼。
然而他苏醒后的第一感觉并非疲惫或是欢愉,而是奇怪。
那不是思想上的奇怪,而是身体上的奇怪。
就好像某个本该悄无声息的器官,此刻存在感却骤然变强了一样。
过了良久兰舒才意识到身体上那股难以言喻的奇怪是因为什么,随即瞬间便红了耳根。
他直挺挺地僵在龙乾怀中,甚至不敢动腿,动一下就能感受到蚀骨的痒。
世界上可能不会有第二个Omega有他这样的经历了。
兰舒整个人都快冒烟了,可那个一切的始作俑者居然还能心平气和地把饭递到他嘴边。
他垂眸看着那口海鲜粥,颤抖着睫毛,半晌嗓音沙哑到了极致:“……我自己能吃。”
龙乾盯着他,不容置喙道:“张嘴。”
和那人对视了三秒,最终兰舒张开嘴,温顺地靠在对方怀中吃下了那顿尝起来就十分昂贵的海鲜粥。
他没问龙乾从哪找的食物,更没问一天过去,为什么没有任何人联系他们。
发情期的Omega为了保持体力,在非情潮期间会非常嗜睡。
吃完饭兰舒很快便困了,靠在龙乾怀中没多久又陷入了睡梦。
但他迷迷糊糊地睡到一半,却感觉Alpha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在床上,而后侧身不知道干起了什么。
兰舒蓦然睁开眼睛,眼神中竟清明得不带丝毫困意。
那是非常离奇的一幕。
他分明上一秒还柔软得好似待宰羔羊,下一秒却立刻恢复了所有警惕。
就好像……一切并没有失控,反而尽在他的掌握。
而时至今日所有的疯狂,其实都只是他的纵容罢了。
兰舒在昏暗中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枕边人。
他看到龙乾从袋子中拿起了一瓶药,从瓶子的外形上看,和他床头柜中放的那瓶药明显不一样。
但他背对着兰舒坐在那里,具体是什么药,从兰舒的角度根本看不清楚。
兰舒见状眯了眯眼,见那人拧开药瓶正准备往手里倒时,他突然起身,一把攥住了对方的手腕。
龙乾蓦然间一顿,有些愕然地扭头看向他。
兰舒冷着脸劈手夺过了那瓶药,低头一看——
那是Alpha用的避孕药。
空气突然间凝滞了。
兰舒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人为什么昨晚发疯成那样,最终却硬生生忍住,没有彻底标记自己了。
“别吃了。”兰舒低着头,看起来和昨晚那个顺从又崩溃的Omega完全不是一个人。
他轻飘飘地拿过那药,不容置喙道:“对身体不好。”
屋内没有开灯,窗帘拉得严密,他身上还带着昨天印上去的痕迹。
——他为什么不生气?
龙乾整个人都是懵的。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只围着主人撒泼,第二天以为会被惩罚的小狗,最终却连个巴掌都没讨到,一时间显得有些茫然。
他原本以为这人会怒火中烧。
可他为什么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