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该怎么解释?
兰舒大脑一片空白,按着照片僵在那里,只感觉人生中从未有过像眼下一样难熬的时刻。
他身上的衣服因为刚刚的动作,被扯得顺着肩头滑落,肌肤滚烫不堪,钻心的痒跗骨深入,他却根本没空去管。
电闪雷鸣下,龙乾一言不发地盯着那张照片,好似平生第一次意识到自己长什么样子一样。
事情突然间荒谬到了一种让他无法理解的地步。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照片上的那个人,脑海中瞬间浮现了许多更加荒谬的猜测。
——难道明雪时那个蠢货当年其实生了双胞胎,最终却瞒下了一个,想异想天开地以此要挟龙宇?
后来那人机缘巧合和兰舒相识相爱并结婚,所以在兰舒这里,他其实是他那个素未谋面的双胞胎兄弟的替身?
过于荒诞的事实下,龙乾甚至想起来了“诺伊”。
或许科学技术和医疗技术日新月异的今天,早就已经产生了什么更为先进的技术,能把人从信息素到外貌,全部变为另一个人的样子。
所以就和兰舒能够伪装成那个平平无奇的Beta一样,或许他自己也根本就不是“龙乾”,只是一个披着外衣的人造人。
一个没有记忆,没有过去的怪物。
一个比一个荒谬的猜测浮上心头。
可冥冥之中,又有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浮现在龙乾的脑海中。
当真是那样吗?自己难道只能是替身吗?
可为什么只有他能附身在这张照片上?
为什么过去的记忆一片空白?
为什么兰舒一开始对他那么冷淡,后面却好似被暖化了一样,一步又一步退让,对他的纵容程度越来越深。
那真的是怜悯吗?
龙乾想不明白,他也不愿再想了。
他缓缓从照片中抬起头,一眨不眨地看向兰舒,眼底带着近乎狰狞的血丝,电闪雷鸣下,一时间像个地狱中爬出的恶鬼。
“学长,”他的语气透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诡异平静,“这上面的人……是我吗?”
“——!”
兰舒脑海中原本浮现了无数借口,随便挑一个出来,就够让龙乾肝肠寸断,这辈子不愿意再看到他了。
可话到嘴边,看着那人布满血丝的眼睛,他颤抖着嘴唇,最终竟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
龙乾看着他的眼睛,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千言万语在这一刻都不重要了。
……是他。
兰舒念念不忘,爱到深入骨髓的那个人,居然是他。
龙乾本该感到一阵狂喜。
可荒谬感褪去,第一时间涌上他心头的不是喜悦,而是更为巨大的愤怒和难以言喻的滔天妒火。
曾经有一个故事。
有一个被关在瓶子中的恶魔,他极度渴望自由,于是在瓶中恳切地祈求有人能把他救出去,并且许愿会给那人以丰盛的回报。
被困的第一个百年,恶魔发誓要给将来救自己出去的那个人无穷无尽的财宝。
第二个百年,他愿意答应对方的任何三个要求。
第三个百年时,恶魔对自由的渴望达到了巅峰,甚至愿意把自己拥有的一切都送给对方。
可任他如何许愿,回应他的只有永恒的孤寂。
期待和感激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中,逐渐扭曲成了恨意。
当第四个百年,真的有人将恶魔从玻璃瓶中救出来时,他却要夺去对方的一切,让那人品尝和他一样的绝望。
眼下龙乾就是那个瓶子中的恶魔。
如果在他穿越成照片的那一刻就得知真相,他应该是震惊又欣喜的,最终他会在某一刻藏不住秘密,忍不住和兰舒表白。
而如果当他在两人最甜蜜的时候看到真相,他应该是欣喜若狂的,说不定能惊喜到当场落下泪来,抱着兰舒痛哭流涕,心都愿意掏给他。
但偏偏是到了现在。
偏偏是到了,自尊和爱意被人无情的碾碎,所有的一切都支离破碎的现在。
命运却突然告诉他——兰舒挚爱的亡夫就是他自己。
就是他自己又如何呢?
兰舒对外声称的一直都是“亡夫”,由此可见,在他心中,他深爱的丈夫早就已经死了,哪怕龙乾就站在他面前,他也从未吐露出半个字。
无论有多少隐情。
可兰舒就是宁愿抱着一张照片彻夜沉沦,也不愿看自己一眼。
人是记忆的载体,没有了相知相伴的记忆,便不再是同一个人了。
他就是那个瓶中的恶魔,他依旧愿意把心掏给兰舒,依旧爱对方爱到深入骨髓,可那股爱,在此刻已经彻底扭曲了。
顶着面前人越来越不对劲的目光,兰舒头皮发麻,心知大事不好,当场开口承认道:“……照片上的人是你。”
龙乾竟冷笑一声,阴郁而斩钉截铁道:“不是我,我不会笑得像傻子一样。”
兰舒心下猛的一跳,下意识收回了按在照片上的手,浑身上下的汗毛都被他这一句话说得立了起来。
他当然清楚,龙乾所说的“不是我”,并非真正把照片上的人误认为了别人。
他只是因为愤怒和妒忌,扭曲到了连过去的自己都否认。
龙乾一眨不眨地看着照片上的自己,几乎是瞬间便明白了兰舒爱上他时,他到底是什么模样。
年轻,张扬,灿烂且愚蠢。
可一切都变了。
病痛和药物将他变成了一个阴郁、暴躁、易怒的怪物。
他变得面目可憎,就算挤出笑,也只会是阴冷而可怖的,装都装不像。
原来世界上最可悲的事,不是所爱之人心上有一座死去的不可逾越的高山。
而是那座高山就是曾经的自己。
曾经有人说过,真正的白月光,是时隔多年后的白月光本人站在那里也无法超越的。
龙乾此时此刻想起那句话,就像是被硬生生扇了一巴掌一样,脸上刺骨的疼。
看着Alpha的神色,兰舒的心一下下坠入了谷底。
完蛋了……
他知道最糟糕的事情要来临了。
他企图安抚这个疯子,可他情急之下,选了一个糟糕透顶的解释:“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暗恋你……”
龙乾终于抬眸看向了他:“学长,到了现在还把我当傻子哄,这话你自己信吗?”
兰舒一哽,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龙乾看着他那副小心翼翼又手足无措的样子,麻木了半晌的心脏突然间一阵抽痛。
果然,自己和当年那个笑得灿烂的蠢货一点也不一样。
怪不得他喜欢听自己叫他哥哥,怪不得兰舒说,他和那人第一次上床时,只有十九岁。
龙乾一言不发地把照片放在了一旁的枕头上。
兰舒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却没敢再去碰那张照片。
龙乾低头搂住了他的腰,像一对爱侣一样半抱着他,而后隔着兰舒,从他的手边拿起了那枚抑制剂。
兰舒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那人扭头贴着他的脸颊,亲昵地吻着他的耳垂,说出来的话却像是恶鬼的低语:“我不想听任何解释,兰舒。”
“我要砸了它,在这里标记你。”
听到他直呼自己的姓名,兰舒汗毛倒立,瞳孔不受控制的缩紧。
可龙乾攥着他的腰说完那句话后,下一秒,却把抑制剂塞到了他的手中。
冰凉的管壁贴得兰舒一激灵,当即回了神。
“你自己来。”恶魔在他耳边低声引诱道,“砸了它,哥哥。”
——哥哥。
一样的称呼,当年听了只觉得可爱欣喜,眼下却让兰舒呼吸骤停,吓得险些魂飞魄散。
他死死地攥着手中的抑制剂,浑身上下湿的不行,理智被那股热浪折腾得几乎快要崩溃了。
扎下去……只要一针扎下去……
哪怕终止发情期,他依旧会显得有些虚弱,但若真要拼鱼死网破,龙乾肉搏不一定能赢他。
可、可是……
“我回来了,你不是喜欢我吗?”那人分明什么都没想起来,分明刚刚还怒到了极致,眼下却压着声音在他耳边轻声蛊惑道,“砸了它,哥哥。”
兰舒攥着那抑制剂近乎崩溃。
只要扎下去,只要一针扎下去……!
雨声砸在玻璃上。
一阵惊雷平地而起,抑制剂被人扔在地板上,瞬间砸了个粉碎!
透明的抑制剂在地板上淌了一地。
兰舒坐在床上颤抖着没敢抬头。
他知道,从这一步开始,一切就要万劫不复了。
他再一次踏入了那个深渊,可一切都是他自愿的。
是他咎由自取。
眼见着面前人堪称顺从地砸了抑制剂,龙乾的脸色却一下子沉到了极致,在电闪雷鸣下无比骇人。
原来只要伪装成那个人,兰舒什么都可以做。
原来你就那么喜欢那个笑得像蠢货一样的龙乾。
妒火烧光了他的所有伪装,可他这一次却前所未有的有耐心。
龙乾慢条斯理地剥去了Omega身上的布料,一边摩挲着那人被汗水浸透的肌肤,一边好整以暇地欣赏着他的战栗。
两人之间分明早就坦诚相待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但眼下兰舒却感觉自己好似骨头都被人看穿了一样,无地自容到抱臂颤抖着低下头。
那实在像一颗被剥去外皮的水淋淋的桃子,丰腴鲜美的果肉摆在盘中,任人采撷。
龙乾拥着他恶狠狠道:“只是一个称呼就能把你哄成这样,你就那么喜欢他?”
兰舒咬着下唇抬眸,刚想说什么,却见龙乾竟把原本平放在枕头上的照片,竖着摆在了上面。
这人……这人想干什么——
兰舒愕然地睁大了眼睛:“等等,你……唔——”
从始至终都慢条斯理的龙乾突然掐着他的脸颊,低头恶狠狠地吻了上来。
那个无数人垂涎的美人,在他怀中被揉捏得桃香四溢,连舌尖都收不回去。
发情期根本受不了这种撩拨,兰舒瞬间被亲得七荤八素,等回过神时,意识到那人把他掰成了什么姿势时,整个人一下子被吓懵了。
“既然这么喜欢他。”龙乾在他耳边,恶毒地一字一顿道,“那就分开,让他好好看看你。”
前所未有的羞耻涌上心头,兰舒骤然间溃不成军。
他挣扎着想要合拢,却被Alpha仅用一只手就钉在了原地。
“我早他妈想这么干了。”龙乾掐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战栗着抬起头,在那张照片的注视下,带着无比的恶意道:“他之前揉过那么多次,看应该还是第一次吧?”
“——!”
兰舒恨不得在他怀中蜷缩成一团,羞耻的泪水已经彻底打湿了他的睫毛。
混蛋……这个下流无耻的小混蛋……
兰舒前十九年从来不明白什么叫道德,后来他用了四年的时间,为了某个人去重塑自己的道德观。
而这一刻,这一切却被这人彻底无情地碾碎过去。
“怎么不说话,学长?”龙乾对他的沉默相当不满,于是按在他的腰上轻声道,“你老公看着你呢,说喜欢老公。”
兰舒只要一想起来自己曾经抱着照片说的每一句话都被人听了过去,就羞耻得恨不得一头撞死,眼下半句话也不愿开口,就那么死死地硬撑着。
然而他心知肚明,自己根本撑不了多久。
发情期到来后,在正式标记之前,情潮只会一波比一波强烈,哪怕是兰舒,此刻也已经快被那股热潮磨化了。
唯二的救星,一个刚刚被他自己亲手摔碎了,剩下的一个,此刻正在极尽所能地“报复”他。
所以一切都是他选的……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龙乾见他不开口,有些不满地眯了眯眼:“不愿意喊?”
兰舒咬着下唇摇头,像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垂死挣扎。
那人见状一哂,抬手把那张照片拿了过来,放在了兰舒面前。
兰舒瞳孔骤缩,突然升起了一阵极其不详的预感:“等等、你想……你想干什么——”
下一刻,龙乾双手掐着他的腰,力度大得像是要把他揉碎一样,硬生生将他放在了那张照片上面,随即就要把他往下按。
兰舒浑身一震,当即剧烈的挣扎起来,死活不肯坐下去。
Alpha见状露出了一个恶劣到极致的笑容,只用一只手,便让他骤然僵在了那张照片上。
满意地看到那人安静下去,龙乾凑上前,含着对方微张的嘴唇无辜道:“我自己的脸,我都不害怕,你在害怕什么?”
兰舒面色红到了极致,半晌缓缓扭过头,近乎恳求地看着他,眼底带着几乎要溢出来的水光,那副表情实在是让人血脉偾张。
“有这么害羞吗?”龙乾心下的快意简直难以用言语形容,他一只手掐着他的腰,贴着他的脸颊轻声道,“你之前难道没骑过他的脸?我不信。”
这人方才还用的“我”,转眼间称呼便又变成了他,显然是故意在折磨兰舒。
兰舒崩溃地跪在那里,腰软得几乎控制不住要坐下去。
不行……不能坐……那可是他的……是他一直以来的……
大腿绷紧悬在那张照片上面,汗珠顺着腿肉滴在照片上,洇湿了一小片。
龙乾毫不犹豫地抓了一把内侧的腿肉,混着那汁水挤在手心中揉捏,像是在搓一团面团。
“学长,不用再装乖狗的感觉原来这么畅快。”他肆意蹂躏着怀中的美人,低头咬了一下对方的后颈,“最后一次机会,说喜欢老公和坐下去,你自己选一个。”
兰舒终于被他逼到崩溃了。
身下是三年以来从未敢亵渎的信仰,是那人如星星一样璀璨的过往记忆。
“喜欢……”Omega耻辱得耳根发红,却还是带着哭腔说出了口,“喜欢老公……”
那人亲昵地吻在他鬓边:“老公是谁?”
“是你……龙乾……”多少年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彻底决堤,兰舒近乎是带着哭腔求饶道,“一直都是你……”
龙乾得到满意的回答后,终于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如果兰舒此刻能回头,便会发现对方的笑容和当年有多么相似。
从始至终,他的小丈夫就是这样一个恶劣到恨不得将他吞吃入腹的Alpha。
下一刻,龙乾骤然松了手。
“——!”
兰舒愕然地睁大眼睛,猝不及防间,直接摔在了身下的照片上。
他的双腿因为刚刚的恐惧分得很开,生怕腿肉碰到照片。
所以眼下——
他就以那样一种姿势,牢牢地将照片坐在了身下。
冰冷的触感顺着肌肤一路渗到脊髓。
那么多年来的希冀,抱着才能入睡的寄托。
悬于床头的依恋,不敢亵渎的真心。
就这样被他狼狈而亵渎地坐在了身下。
Omega大脑宕机了整整半分钟后,终于彻底崩溃了,泪水宛如断线的珠子般往下淌。
这个王八蛋怎么能……怎么能这样……
他怎么能这样欺负自己……
冰冷的照片贴在腿根,腿肉被照片挤压得变了形。
兰舒一眼都不敢多看,却被身后人掐着下巴强硬道:“低头看看啊,学长……”
“你把你老公弄脏了。”
此话说出口的一瞬间,兰舒浑身一颤,大脑轰然一声炸开,浓烈到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桃子香味在整个房间内爆开。
龙乾见状勾了勾嘴角,又舔了一把火:“对了,忘了告诉你,距离足够近的情况下,不需要入梦……我也能感受到一切。”
在怀中人骤然睁大的眼睛中,Alpha好整以暇地压在他耳边,舔着他的耳垂道:“所以……多谢学长的招待了。”
兰舒闻言下意识收紧腿肉,想到了什么却骤然僵在了那里。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先前对这人的一切逗弄有多么可笑了。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狗崽子,而是要把他吞吃入腹的狼崽子。
即将发生的事情让他从骨子里产生了一股寒意,吓得他瞬间丢盔卸甲,立刻讨饶起来:“我错了…龙乾……你别这样……”
龙乾一笑,吻过他的嘴唇:“首席大人怎么会有错呢。”
“我真的错了……我不敢瞒你……”他近乎崩溃地痉挛道,“求你了,把它拿走——”
龙乾挑了挑眉:“你在求谁?”
兰舒此刻什么都愿意喊,立刻道:“老公……”
龙乾闻言却道:“可我不是你的老公啊。”
被嫉妒和醋意折磨到崩溃的Alpha,在这一刻终于彻底扭曲了。
“你忘了吗?”他按着兰舒的小腹低声道,“学长,我只是你见不得光的情人而已。”
“不……你不是……”Omega下意识否认,却被人按在照片上故意揉捏,瞬间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龙乾低头吻着他的嘴唇:“我曾经想过我们的第一次,我以为那应该是温柔的,让你永生难忘的。”
他每说一个字,都像是炸弹一样砸在兰舒心头,震得他头皮发麻。
“龙乾……”
“在呢。”Alpha亲昵地吻着他的脸颊,享受着他的惶恐,“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怎么办?”
“你说你如果发情期第一天就被打开生殖腔……会是什么样子?”
——!?
兰舒吓得突然爆发出了一阵巨力,骤然顶开龙乾,起身就要要逃走。
可他慌不择路的动作却一下子暴露了弱点,当即被人扯着大腿,再一次按在了那张照片上。
兰舒声调高扬:“你等下……至少、至少把照片拿……呜——!”
身后人非但不为所动,反而魔鬼一样骤然俯身,喉咙发紧地撑过那一波后,在他耳边兴奋道:“看得一清二楚呢,哥哥。”
过了好似一个世纪那么久,Omega埋在枕头中发出了一声可怜到极致的呜咽。
可惜身后人丝毫不心软,当即攥着腰将他抱起来,强迫他跪在照片上。
兰舒膝盖发麻也不敢软下腰,他的腰肢被汗水浸透了,滑腻得一般来说根本握不住。
可龙乾的手劲太大了,深深地嵌在其中,雪白的腰腹像棉花糖一样被他掐得下陷,那些汗水更像是他硬生生从中挤出的汁水,顺着指缝往下淌。
太、太过了……
泪水顺着Omega面颊往下滴,很快便浸透了枕头。
龙乾的癖好三年未曾变过,他强迫兰舒一只手放在小腹上,同时抓着人的另一只手探进口腔,压着舌头,不允许闭嘴。
Omega往日冷如玉石的声音这下再藏不住地往外淌,却又因为被压着舌头,所以凑不成任何字句,听起来好不可怜。
而此刻更要命的是,龙乾的信息素太浓烈了。
他易感期到了,所以海盐味被彻底压下,满屋都是浓郁的柠檬汽水味。
哪怕兰舒早就习惯了这股味道,可当它因为龙乾的情绪而变得比往常浓郁十倍时,他还是彻底忍不住了。
Omega整个人被酸得口舌生津,奈何嘴巴闭不上,舌头又被人夹着不许收回去,津液便只能顺着手指往下淌。
然而哪怕是被欺负到了这一步,他却依旧不愿再软下腰身,当真是可怜到了极致。
可他越是如此,越是对那张照片奉若圭臬,龙乾越觉得不够。
兰舒彻底进入发情期后,脑子都是昏的,除了不能软下腰外,整个人已经只剩下了本能。
可龙乾分明也在易感期,兰舒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血管狰狞得都要爆开了。
但就在最终临门一脚时,那人不知道又抽什么疯,居然硬生生忍下来了。
兰舒此刻哪受到了这种冷遇,被吊得狼狈不堪之际,气得当场起了几分恼意,硬生生咬了下去。
鲜血瞬间顺着龙乾的手背淌了下来,然而他就好似没有痛觉一样,擦了擦手便探向了一旁的床头柜。
大雨滂沱中,什么东西递到了兰舒面前。
他隔着泪看了良久,才意识到那是自己的光脑。
……!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存放在其中的视频,一下子吓得魂飞魄散,瞬间后悔自己刚刚咬下去的那一口了。
然而没等他没出息地开口道歉,才发现光脑屏幕上的内容全是文字,并非图片或视频。
可……也没好到哪里去。
——龙乾把他之前写的匿名日记贴翻出来了。
“你这么爱他,他都不知道。”Alpha拥着他低声道,“念给你老公听听吧,学长。”
疯了……这个Alpha疯了。
兰舒含着泪颤抖着摇头,锁骨上尽是汗珠,扭头无助地看着自己的Alpha,祈求得到他的宽恕。
可惜他嘴上还带着刚刚咬出来的血,此刻求饶,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龙乾见状一笑,低头蹭着他的脸颊亲昵地威胁道:“学长,你要是再摇一下头,你猜淌在照片上面的会是什么?”
兰舒愣了一下后,瞬间睁大了眼睛。
“你不能……”
“我能,哥哥,我为什么不能呢?”Alpha轻轻松松拿捏着他对自己的喜欢,“你不是说要给我生一个孩子吗?那让他看着好了,你是怎么怀上的。”
兰舒瞬间闭上了眼睛,只恨自己不是个聋子,更恨自己脑海中的画面感。
他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相信,龙乾什么都看到了。
连那一夜自己没有发出去的自言自语,他都看得清清楚楚,他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喜爱和愤怒蒸腾了Alpha的理智,只留下浓郁如夜色的情绪,让他恨不得将这人吞吃入腹,谁也见不到。
龙乾按着手下人已经无力绷紧的小腹,将光脑递到他的面前,轻声道:“念。”
兰舒含着泪睁眼,看向了自己亲手写下的文字。
“我……我和我老公是——”Omega近乎崩溃地啜泣道,“一夜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