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贴一出,瞬间激起千层浪,前十层中基本上全是问号:
“??什么东西??彻底标记!?今天不是愚人节吧??”
“我靠……mxs和ly都没彻底标记吧,儿子比爹先一步??”
“真的假的??要是真的我可就去买耗子药了!!我都不敢想,醒来后闻着爹咪身上的香味,听着父亲爽朗的笑声,继承爷爷的万贯家财,我该有多幸福”
“疑似耗子药喝多了,你龙只会发出阴冷的笑声”
大部分人一开始的反应都是不相信,但很快,更多身在现场的匿名回复出现在了帖子中:
“啊啊啊憋死我了,终于有人说出来了!!”
“救大命,他俩就那么旁若无人地站在人群中,首席真的浑身上下都是海盐柠檬味,我都不敢想这么多天发生了什么啊啊啊!!”
“小狗的信息素居然是汽水味,可恶好想知道兰咪的信息素是什么味啊,让我闻一口吧,让我闻一口我什么都会做的——!”
如此劲爆的消息传到直播间的时候,场上的决赛刚好出了结果——丹尼尔带队的天枢大败费伦斯。
和天枢这种主要由华夏人组成的学校不同,费伦斯的组成比较复杂,但主体依旧是露西亚人。
面对丹尼尔如此忘本的举动,比赛结果一出,费伦斯那边鸦雀无声,天枢的志愿者则集体起立,向他们的临时队长给予了最热烈的掌声。
身为露西亚人,在世界人民的注视下暴揍自己的同胞,丹尼尔本人却一点心里包袱也没有,比赛结束后激动地冲到观众席前和大家握手。
镜头自然而然地随着他落到了观众席,丹尼尔握着握着,在远处看到了一个人影,登时欣喜若狂,立刻跑了过去:“兰——!”
他冲到兰舒面前站定,抬手就要去跟人拥抱:“不负所托,我做到了!”
然而他双手刚抬到一半,一阵浓烈的柠檬味扑面而来,差点把他眼泪酸下来。
露西亚人睁大了眼睛,脸色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下意识爆出了一句母语,不过话说到一半,智商突然占领了高地,他陡然意识到了镜头的存在,于是连忙止住了话头。
兰舒两人今天没戴翻译器,完全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龙乾皮笑肉不笑地把丹尼尔的胳膊从兰舒身上扯了下去,猛地给了他一个拥抱,力气大得险些把露西亚人勒死。
兰舒在一旁发自内心地称赞道:“干的不错丹尼尔,这么多天来辛苦了。”
华夏语水平有所提升的露西亚人在心底说了一句:你们也干得不错,这么多天来应该比我辛苦。
不过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当真说出来,只能回了两人一个标准的露西亚微笑。
在场的人虽然没听懂丹尼尔说了什么,但网友们神通广大,有人主动在弹幕做了翻译:“家人们,小熊刚刚在说:兰,你那天和我们打通讯的时候难不成——”
此话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观众们本就处于对他们俩已经彻底标记的震惊中,闻言立刻炸开了:
“啊啊啊所以论坛说的是真的!?”
“打通讯的时候怎么了,小熊把话说完啊小熊!!”
“不会首席大人用通讯给队员下命令的时候,还在被迫享用龙井吧……”
“啊啊啊啊小脸通黄,爹咪要变成小狗一个人的龙井泡芙了”
“那很甜而不腻了,我直接一口一个!!”
这个消息给众人带来的冲击,不亚于奥赛突然被核弹袭击,以至于博弈赛的结果都没什么人讨论了,当天全网几乎都是关于两人彻底标记的讨论。
兰舒本人完全不在意网友们的热议,倒是龙乾一打开那些帖子就忍不住脸红,但他又实在想看,于是看一会儿就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切出去,干一会儿正事后再若无其事地切回去。
兰舒见状只觉得好笑,又怕戳破了惹得龙乾恼羞成怒,于是便装作不知道。
未曾想下午这人钻到了厨房,最后当真端出来了一份龙井泡芙。
兰舒又羞又气又好笑,说什么也不肯吃,被人揉着腰连哄带骗地央了许久,最后才勉为其难地吃了一个。
茶香味的奶油在嘴中爆开,味道着实不错,吃起来甜而不腻,然而那口感让兰舒想起来了很久之前的一段经历,面红耳赤之余喉咙忍不住发紧。
最终,他胃口这么大一个人,把那一份泡芙吃完时,整个人却有种被填满的错觉,当晚的晚饭都没怎么吃下去。
由于博弈赛只考验脑力,参赛者的体力消耗并不多,所以博弈赛结束后参赛者们仅休息了一天,便迎来了最终的机甲赛。
机甲赛的比赛现场位于人类母星的南半球,一望无际的大陆上,天幕湛蓝,阳光璀璨。
数百个军校的机甲在空中铺陈开来,遮天蔽日的气势堪称威震寰宇。
天枢二十架机甲在大陆的东南半空亮相,为首的是SSS级重型甲【九渊】和SSS轻型突击甲【青羽】。
由于龙乾的身份早就在之前被揭露了出来,故而在看到他居然开着龙宇的九渊,观众们最多只是感叹不愧是少爷,SSS级说开就开,除此之外但并没有太多的愕然。
但相较之下,兰舒的【青羽】却给众人带来了一波结结实实的震撼。
SSS级机甲的数量在整个联盟中都是有报备的,哪怕是完全不懂机甲的人,多少也能说出几个。
可青羽在今天亮相之前,居然没有任何人听过它的名号。
但无论是在场的参赛者还是直播间的观众,没有任何一个人怀疑它的SSS级身份,原因无他——这座机甲实在是太漂亮了。
青羽是轻型突击甲,外形上没有九渊那么重的压迫感,可它实在漂亮得独树一帜。
淡青色的机身在阳光下璀璨夺目,明明是一座金属雕刻出的杀器,一眼望过去却像是上古神话中的神女一样,美得惊艳绝伦。
无数根本不懂机甲的观众见状都一下子看呆了:
“就是咱也不懂机甲……但首席这座机甲是不是有点太漂亮了?!怎么能和首席一样漂亮啊啊啊”
“像兰咪的婚纱一样(无敌暴言)”
“妈呀,刚刚联盟机甲协会官网更新了相关信息,青羽是三年前制作完成的,但是今天相关信息才揭露出来,而且后面的小字还说是特批建造的”
“我也看到了!!制作人那栏是一排问号!!”
“不会是首席亲自设计的吧!?为什么叫青羽啊,小鸟一样好可爱啊”
“官网说机甲名青羽,选自青鸟之羽,emmm,青鸟殷勤为探看……所以首席是在怀念亡夫吗?还是机甲本来就是亡夫建造的?”
“跟你们这帮有文化的网友拼了”
“6,驾驶着亡夫的遗产和现任并肩作战,结束之后首席真的不会被小老公按在驾驶舱中……”
观众们热闹喧嚷之际,现场的赛事组开始依次检查各个赛队的机甲情况,确保众参赛者没有携带违规武器和违禁物品。
确认完毕后,检查队撤离出了比赛场地,赛场的正上空紧跟着漂浮出了半透明的记分牌。
机甲赛和之前的个人赛不同,将不再以个人为单位记录单个人的比赛成绩,而是以参赛队为单位,记录整个队的分数。
规则比起博弈赛要简单不少,以校队为单位,击落一架机甲加一分,被击落一架机甲则扣十分。
比赛一共持续一整天,比赛结束时,如果出现某些赛队比分相同的情况,则进入加时赛。
规则宣读完毕后,一道熟悉的机械声划过长空,在整片大陆上响起:“机甲检测完毕,各位参赛者请就位。”
“距离比赛开始还有最后一分钟,请各位参赛者进行最后的安全检查。”
声音刚落下去,一个巨大的透明倒计时便出现在了天幕之上。
兰舒在驾驶舱中拉下面罩,握在操纵杆上扭头看了一眼一旁的九渊,而后平静地收回了目光。
“最后十秒,请各位参赛者做好跃迁准备。”
“十、九、八……三、二、一——”
当数字跳到零时,无数道光柱同时在大陆上空爆开,轰鸣声瞬间响彻寰宇,硝烟刹那间动地而来!
——机甲赛正式开始了!
这无疑是整个奥赛中最具有观赏度的赛程,纷飞的战火席卷大地,厮杀瞬时触发。
十几所小型军校似乎汲取了团体赛中吃到的教训,比赛刚一开始,他们便不约而同地围在了西尔赛队周围,像是一群终于齐心协力的鬣犬。
然而,不是每个军校都有当年“诺伊”的技术。
机甲赛拼的不仅是个人实力,更是机甲等级和团队协作能力,而这些素质往往和军校的综合水平直接挂钩,所以小型军校企图在机甲赛中联合围攻大型军校的方法,无异于以卵击石。
和之前几届还需要加时的机甲赛比起来,这一届的可观赏度完全是另一个概念。
之前几届的精彩来源于混战厮杀,各方博弈,而这一次的可观赏性则来自于四大军校单方面的屠杀和围剿。
仅仅一上午的时间,大部分进攻型的小型军校便已经被几所大型军校绞杀殆尽了。
不过相较于其他三所军校的突进型打法,巴纳引以为傲的蜂群因为缺了蜂后而被迫改变了阵型,连带着打法也从之前的激进流变为了保守流。
他们从蜂群变成了一群缩在阴暗处的毒蛇,不过他们机甲数量实在庞大,如此打法下,倒也捡了不少战利品。
然而,正当他们如法炮制地龟缩在角落中,暗自打量着天枢和西尔的战役时,没有人注意到,灿烂的阳光下,一架和他们女王蜂号差不多大小的青色机甲,如羽毛一样悄无声息地飘进了他们的机甲群中。
那座机甲关闭了所有输出功能,所以巴纳的雷达没有任何反应。
天枢对西尔的围剿很快接近了尾声,为首的九渊似乎因为行动迟缓,竟只身一人选择了留下收拾残局。
赛恩见状瞳孔骤缩,一阵兴奋涌上心头——机会来了!
天枢主力刚一撤走,龙乾正处理着手上西尔首席的残躯,一阵乌压压的黑暗便突然压在了他的头顶。
哪怕九渊是SSS级重型甲,在过于庞大的蜂群面前也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龙乾在驾驶舱中淡淡地掀起眼睛,刚好看到通讯面板上浮现出了一行解译过的文字:“九渊,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请即刻投降。”
面对兵力数倍的机甲,九渊却并没有动,像是一头巨大的黑龙一样,平静地盘踞在那里。
这一幕实在有些诡异,巴纳的几个人被这种莫名的气氛搞得脊背发凉。
正当他们不管不顾地准备动手时,无数人的通讯面板上浮现出了一串像是从地狱中攀爬出来的文字:【你见过烟花吗?】
塞恩见状突然愣住了。
某种熟悉的毛骨悚然感浮上心头,他终于想起来这股莫名的怪异他在何时经历过了——在很久之前的那场加时赛中,那个名叫诺伊的Beta像是一根刺一样,扎弯了他的脊梁,以至于时至今日,还能轻而易举唤醒他的恐惧。
赛恩盯着那行字面色骤变,当即下令道:“撤退!”
天枢大部队分明已经撤退了,眼前只有一座九渊,龙乾再怎么强也不过穷途困兽,为什么要跑?
不少人因此行动迟缓了一瞬,而就是这一瞬间的犹豫,葬送了他们的性命。
下一刻,一道耀眼的光芒突然在机甲群中爆开,宛如神女降下的神罚一样,巨大的声浪莲花般层层袭来。
“——!”
塞恩惊恐地睁大眼睛,拉着操纵杆就要逃窜,可惜寂灭来得比跃迁更快。
青羽快得超过了声速,超粒子光炮宛如蝉翼一样切开塞恩的机身时,雷达的响声还没有传来。
那悄无声息的动静简直像是一个没有实体的幽灵,待到雷达的报警声终于此起彼伏地在蜂群中响起时,其他幸存者再不敢犹豫,登时吓得四散而逃。
巴纳仅剩的七座蜂型机甲在天幕中划过七道彩虹般的痕迹,朝着七个不同的方向逃去,以青羽所在的距离,基本上不可能追上他们。
然而,正当幸存者们以为自己侥幸逃过一劫时,他们眼中“笨重”的九渊突然启动,一个三级跃迁直接撞了上去!
“轰——!”
毫无迟滞,一串巨大的连响后,巴纳的七座机甲宛如七星连珠般在天幕中炸开。
【你看过烟花吗?】
那句莫名奇妙的话终于有了结果。
七团绚烂的爆炸围着青羽形成了一个圆,似是在向降下神迹的神明献上最虔诚盛大的礼花一样,怦然炸开,透着股骇人心魄的浪漫。
无数观众都看呆了,不约而同地在屏幕前惊愕地停下动作,所有直播间鸦雀无声。
蜂群的碎片在空中坠落,像是一场光辉的金属雨。
青羽在硝烟和战火中翩然落到九渊身旁,身上的蜂血似乎尚未干涸,宛如上古时期主掌杀伐的神祇一样,优雅得杀气腾腾,美得惊心动魄。
整整过去了一分钟,无数观众才如同大梦初醒一般,瞬间引爆了数个直播间:
“卧槽卧槽卧槽!!你小子炸别人家机甲哄老婆是吧??”
“太帅了啊啊啊啊太帅了!!把般配给我打在公屏上!!”
“这什么神鬼两面的大美人杀神啊啊啊首席大人我是你的狗啊!!”
“史诗级的暴力美学!!我已经可以想象到这一场塞进混剪该有多好看了!!”
“有老婆的小狗就是不一样,怎么能这么A啊啊”
残阳如血,血红的阳光透过硝烟洒在整片大陆上。
继巴纳全部阵亡后,最终的结果没有任何悬念,天枢以摧枯拉朽之势,轻而易举地拿下了机甲赛以及整个奥赛最终的冠军。
这场机甲赛以前所未有的热度轰动了整个宇宙,比赛结束的当天晚上,无数混剪视频井喷式出炉,各大视频平台的首页几乎全是兰舒和龙乾的混剪。
他们两人的名字一夜间超过当年的诺伊,注定成为奥赛史上不可逾越的两座丰碑。
就在星网上的热议不断发酵之际,机甲赛落下帷幕的第二天夜晚,盛大的酒会在天星大厦的一楼拉开帷幕。
激烈而精彩的奥林匹克军事竞赛落下帷幕,无数参赛者经过一天的休整,带着或喜悦或失落的心情换上各自学校的礼服,互相簇拥着来到了酒会现场。
华贵璀璨的吊灯下,参赛者、志愿者和各界的受邀嘉宾汇聚一堂,衣香鬓影间觥筹交错。
而身为整场奥赛最亮眼的两颗星,兰舒和龙乾面前自然有无数人前来敬酒和奉承。
兰舒的心情似乎非常不错,向来不愿参与这种社交的他,今天不但来了,甚至难得地接了不少酒。
龙乾站在他身边醋得冒火又不好说什么,毕竟他已经不是那个可以随便发脾气的“小三”了,自诩原配之后,他非常自觉地有了识大体的意识,于是只能装出一副懂事的大房模样跟在兰舒身后。
而兰舒显然对他的“知情识趣”非常满意,因为龙乾沾酒就醉,所以递到他面前的每一杯酒,最终都被兰舒接过去一饮而尽了。
不少来敬酒的人见状一愣,但很快便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继续恭维起两人来。
兰舒的酒量很不错,但架不住他自己今天开心,只要不是某些和他结过梁子的人,其他人来找他敬酒,他可以说是来者不拒。
一个Beta见他今天这么好说话,在远处站了良久,最终还是没忍住,端着酒杯走到了兰舒面前,发自内心地赞叹道:“兰首席,您真的太厉害了!”
这个Beta看起来不太会应酬,说出的话质朴到了极致,但也真诚到了极致。
兰舒按着翻译器停顿了三秒,端起酒和他碰了一下:“您谬赞了。”
他面上端的滴水不漏,除了眼角有些几不可见的红痕外,没有任何多余的异样。
在场没一个人能看出他的醉态,除了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龙乾。
那个敬酒的Beta见他真的接了自己的酒,当即眼神一亮道:“不不不,我说的都是事实!您真的好厉害,和我之前的一个朋友很像,他也和您一样优秀!”
可以听出来这人完全不会恭维,但兰舒难得心情好,顺着他的话语往下多问了一句:“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们都一样强大。”Beta眼神发亮地描述起了自己的朋友,“他叫诺伊,是上届的参赛者,不过我们当时没有天枢这么好的机甲,他只能驾驶着我们学校的C级机甲……要是他能像您一样拥有这么好的资源就好了。”
兰舒闻言一怔,龙乾则微妙地变了脸色,在兰舒身后眯着眼看向那人。
兰舒一眨不眨地看了那个Beta良久,似是终于从时光深处捡起了对方的姓名,于是露出了一个很浅的微笑:“你是……米萨?”
米萨一愣,不可思议地抬眸:“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当年诺伊的那场比赛我看了很多遍,你跟在他的身后,战斗风格很特殊。”兰舒撒了个不大不小的谎,“很荣幸在你心中我能够和他齐名。”
米萨欣喜若狂,但很快眼底又划过了一丝失落:“可惜诺伊后来说他进到了一个保密性很高的部门,之后我们就断了联系……”
“我觉得你们肯定会是很好的朋友。”米萨露出了一个笑容,“如果有朝一日我能再次联系上他,一定介绍你们认识。”
兰舒含笑点了点头:“我也很期待和他认识。”
米萨激动地把酒杯递过来要和他碰杯,兰舒很随和地碰了,正准备喝下去,半晌没动静的龙乾却在此刻按住了他的手腕:“学长,你已经醉了,不能再喝了。”
他的语气没有任何异样,兰舒闻言却心下一跳,抬眸看向他,果不其然对上了那人暗如夜色的眼眸。
——完了,这人又生气了。
兰舒举了一下杯,语气很轻道:“最后一口。”
听在别人耳中毫无异样的语气,落在龙乾耳中却带上了某种撒娇的意味。
……兰舒和昔日的旧友相见却不相识,如此可惜的一幕,自己似乎确实没有资格阻挡对方饮下这一杯。
想到这里,龙乾抿着唇收回了手,心下却泛出了一股难言的酸意。那并不像之前的妒忌一样浓烈,却更加绵长,像是钝刀子一样一下下割在他的心口上。
他的世界中,曾经和现在都只有兰舒。
就像小狗的世界中只有主人一样。
可在他身处病榻的时光里,兰舒却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经历过一段跌宕起伏的岁月。
像他这样优秀的人,哪怕天生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也多少结识了几个朋友……而龙乾对此却一无所知。
Alpha暗暗咬着牙,带着晦暗不明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兰舒饮下了那杯酒。
和名叫米萨的Beta告别后,很快便又有了上来敬酒的人,兰舒果然遵守方才的承诺没有再喝。
只是先前饮下去的那些酒液,经过时间的发酵后,终于在此刻慢慢泛了上来。
身为冠军,天枢的其他人基本上已经被各种道贺的人给灌趴下了,哪怕是丹尼尔这种酒场上骁勇善战的露西亚人,此刻都已经醉得开始搂着费伦斯的人用母语称兄道弟了。
兰舒身上的酒劲弥漫上来,面上却醉得不明显,他穿着白色的西装,端着一个空酒杯,站在角落里安安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一切繁华。
其实他已经醉到连耳边的脚步声都听不出来了,直到一只手凭空探出,抽走了他手中的酒杯,他才后知后觉地回过了神。
那人抬手将他拥到怀中,熟悉的味道和温度从后背传来。
兰舒忍不住眯起了眼,醉得下意识靠在对方怀里,不管不顾地就要喊老公。
然而一个“老”字刚刚出口,身后人却微微俯身,在他的耳边低声道:“先生,您的丈夫呢?他怎么留您一个人在这里?”
“……”
兰舒闻言在灯光下抬眸,和龙乾对视了三秒后,心下轻轻冒出来了两个字——完蛋。
喝了半斤醋的小狗要和他秋后算账了。
Omega于是垂下眼睛,轻声回答道:“……他先回去了。”
说完他似乎有些不胜酒力地半闭上了眼睛,泛红的面容在灯光下漂亮到了极致,嘴唇闪着柔软的水光,看起来非常好亲。
龙乾含着深不见底的暗色看着他,半晌不知道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轻声道:“是吗?可我听说……您的丈夫不是已经去世了吗?”
哪怕是在醉酒状态下,兰舒依旧瞬间睁开了眼睛,蹙眉冷声道:“麻烦您不要开这种玩笑。”
之前口口声声喊亡夫的人是他,眼下不许人说他丈夫已经死了人的也是他。
龙乾心脏像是被人抓了一把一样,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虎牙。
“抱歉,先生,对刚刚的冒犯我感到十分歉意。”半晌,他半抱着兰舒,宛如一个彬彬有礼的绅士,“作为道歉,请让我送您回去吧?”
他吃了药装起上位者的时候,倒还挺人模狗样的。
兰舒靠在他怀中沉默了半晌,似乎在和自己的道德底线作斗争,但最终,喝醉酒的Omega还是没挡住诱惑,轻轻点了点头。
龙乾就那么半抱着他上了十楼,走到房间门口时,这人分明能直接开门,却非要把偷情的戏码做全套,低头和怀中醉到站都站不稳的人道:“到了,先生,该开门了。”
兰舒挣扎着睁开眼睛,想要抬手用指纹解锁,却被人身后人捏着下巴,强行在门前识别了虹膜。
Omega有些难耐地喘了口气,迟钝到极致的大脑却也在此刻意识到,今晚自己恐怕不会善终了。
房间门应声打开,露出了黑漆漆的内里,像是深不见底的欲望一样,引诱人踏入其中。
龙乾搂着怀中人软成一汪的腰,抬脚走了进去。
反手关上屋门后,他却并未开灯,反而以一种登堂入室的姿态,径自走到床边,将兰舒放在了上面。
Omega软坐在床边,随手扯下了领带和西装外衣,扔在地上后,半闭着眼感受着那股醉意带来的眩晕感。
然而,那趁着他“丈夫”不在将他送回来的Alpha却没有走,就那么一言不发地站在他面前。
半晌,龙乾站在床边,抬手抽出了自己的腰带。
金属摩擦过皮革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听得人头皮发麻。
兰舒低着头,闻声完全是出于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喉结微妙地上下滑动了两下。
龙乾抬手捏起了他的下巴,在黑暗中欣赏着他的醉态。
兰舒红着脸轻轻喘息着,被人抬起下巴后,似乎不胜酒力一般,软着身子靠在了他的怀中,脸颊刚好隔着布料贴在了Alpha硬热的腹肌上。
他被那处肌肉烫得一怔,睁开眼睛后显得有些茫然。
半晌竟张开嘴,咬住龙乾最下面那颗扣子,探出舌头缓缓啃咬起来。
软红的舌尖在黑暗中将那枚金色的纽扣舔得晶莹剔透,那一幕实在刺激得难以用言语形容。
龙乾见状,眸瞬间暗到了极致,他就那么一手捏着兰舒的下巴,另一只手则从对方微敞的衬衫领口探了进去:“先生,您丈夫今天不回来吗?”
他嘴上说得彬彬有礼,手下却伸进Omega的衣服中放肆地捏了两把,颇有些恶劣的趣味在其中。
Omega被他揉捏得睫毛一颤,吐出那枚湿漉漉的纽扣后诚实道:“……我不知道。”
龙乾低着头打量着他的每一处战栗,突然毫无征兆地提问道:“您和您的丈夫有孩子吗?”
“没有。”兰舒顺从地用侧脸去贴他的手心,闻言有些茫然:“……为什么这么问?”
“没有的话……”Alpha语气严谨得好像真的在讨论问题一样,“您这处地方为什么这么……?”
后面那个字轻得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兰舒被他问得一颤,似乎极度羞耻,当即咬着下唇半闭上了眼,不愿作答。
“您身上的酒气太重了,等下会把被褥也染上味道的。”Alpha掐着那处软肉冠冕堂皇道,“衬衫脱掉,先生。”
兰舒深吸了一口气,竟真的顺从地解开了扣子,但他却并未脱完,故意把雪白的衬衫挂在臂弯处,缓缓挺起了胸。
然后,他不出意料地听到了龙乾在黑暗中骤然加重的声音。
下一刻,那人松开他的下巴,竟得寸进尺地探下来了两只手。
兰舒半闭着眼睛,耳垂红得要滴血,忍不住夹紧了双腿。
可他的这个小动作却被Alpha看在了眼里:“不要夹腿,您会把被子弄湿的。”
Omega崩溃般抽了声气,半晌颤抖着分开了自己的大腿,但时间显然已经有些晚了。
“床单被您打湿了。”Alpha叹了口气道,“等下您准备怎么和您的丈夫解释呢?”
“……对不起。”兰舒低着头轻声道,“我太想他了……他会原谅我的。”
龙乾闻言在黑暗中眯了眯眼眼睛:“可以冒昧地问一句,您的丈夫是从事什么工作的吗?”
“……他还在上学。”
“哦。”龙乾拿出了一副成功人士的嘴脸,“一穷二白的学生……这间房的房费不会是您出的吧?”
兰舒醉得反应了半晌才意识到他在问什么,咬着下唇摇了摇头:“我丈夫只是年纪小……”
听到他下意识为自己的Alpha辩解,龙乾骤然加重了手下的力气:“年纪小应该很黏你才对,你不怕被他发现吗?”
“……是你引诱我的,先生。”喝醉酒的Omega宛如呢喃一般小声道:“我的丈夫很爱我……他会原谅我的。”
他再一次说出了“他会原谅我”这几个字,俨然一副被丈夫骄纵到有恃无恐的模样。
龙乾被勾得头皮发麻,松开手下被他把玩到泛红的软肉,捏着兰舒的下巴抬起了他的脸:“那他要是现在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那实在是一张漂亮到极致的脸,被酒精染上颜色后,艳得让人喉咙发紧。
Omega和他对视了三秒,随即竟保持着那副敞怀的姿态,低下头轻轻叼住了Alpha裤子上的拉链。
“——!”
龙乾在黑暗中骤然睁大了眼睛。
却见那个浑身上下都已经熟透了的Omega,咬着拉链缓缓把它扯了下去。
而后,他喘着酒气抬眸看向龙乾,眼底尽是醉意和难言的艳色:
“先生,没人教过你,睡别人老婆的时候……最好不要有这么多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