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恐吓

兰舒嘴唇轻颤了一下,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这样一个从尸山血海爬出来的人,居然会被一段普通的视频吓到,实在是罕见。

可兰舒并不觉得自己没出息。

他就像一只被骄纵的漂亮小鸟,扭头却发现被自己呼来喝去了一整天的竟不是小狗,而是一口便能将他吞噬的恶狼,一下子便被吓得不敢动了。

龙乾见他不答话,笑了一下走到兰舒面前,将牛排放在了星空下的茶几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

兰舒宛如惊弓之鸟般绷紧了脚尖。

龙乾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反手从他面前抽出光脑扔在了一旁:“该吃饭了,宝贝,把手洗了。”

他的态度实在是太自然了,兰舒完全不清楚他到底有没有窥探到光脑上的内容,只能接过他递过来的清洁球,抿着唇擦了擦手。

无声中,岩浆一般的酱料从圆形的牛排上淌下,一眼望过去,当真有着和落日如出一辙的轮廓,烹饪者显然在这道佳肴中下了不少心思,足以窥探到他汹涌的爱意。

然而兰舒却暂时没空去欣赏自己讨要来的美食。

他咬着下唇洗完手,扭头看向龙乾若无其事的侧脸,实在是憋得难受,忍不住抛出了一道惊雷:“龙乾,我看到你录的视频了。”

“……”

龙乾切着牛排顿了一下,神色如常笑道:“那不是我录的,是哥哥之前录的。”

兰舒一怔,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我为什么要录我们交配的视频?”

面对他如此直白的质问,龙乾没有丝毫解释下去的意思,自顾自地切着牛排。

兰舒见状蹙了蹙眉,刚想再问什么,龙乾却突然嗅到什么般,骤然扭头看向他。

兰舒吓了一跳:“……怎么了?”

龙乾轻声道:“把你的睡袍掀起来。”

“……?”

兰舒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掀起了睡袍。

夜色之中,Omega的腿根果不其然早已一片水光。

龙乾看了那处三秒,扭头拿出纸递给兰舒:“自己擦干净,吃饭的时候黏糊糊的会不舒服。”

兰舒没多想,就那么接过纸巾,叼着睡袍下摆,当着龙乾的面,敞开腿擦干净了腿根处的狼藉,完全没有任何对着Alpha该有的害羞。

龙乾一眨不眨地打量着这一幕,半晌收回视线,继续切起了牛排。

——和之前的避孕药一样,他依旧没有回答兰舒的问题。

兰舒不是个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在大多数时候,针对一个问题,他只会寻问一次,得不到答案他便不会再问了,转而会自己想办法去探究出答案。

热腾腾的牛排被人切好递到了他的嘴边,兰舒张嘴叼住了那块牛排。

他不喜欢过于明亮的环境,所以夜幕降临后,卧室内依旧没有开灯。

龙乾坐在窗边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英俊的容颜一半露在星光下,一半藏在阴影中:“好吃吗?”

兰舒咀嚼片刻,咽下了那口肉:“……好吃。”

他不会说谎,至少面对龙乾时不会。

那口牛排确实十分很好吃,柔嫩的汁水在口腔中爆开,浓郁如岩浆般的酱汁也没有遮盖牛肉本来的鲜美,烹饪者的厨艺显然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兰舒抵挡不住美食的诱惑,就着龙乾的手一连吃了几块肉后,才终于把目光投向了餐盘中奇形怪状的甜点:“那是什么?”

龙乾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那几枚奶油泡芙,眸色微妙的顿了一下,拿起一枚递到了兰舒的嘴边。

兰舒没吃过泡芙,毫无防备的一口咬下去,奶油瞬间挤在了他的嘴角,像是白色的猫咪胡子一样堆在那里。

龙乾见状忍俊不禁,刚想收回手拿纸巾给他擦嘴,下一秒,兰舒却探出舌尖,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他,张嘴含住了他的手指。

“……”

Alpha的眼神刹那间暗了下去。

兰舒盯着男人绷紧的喉结,一点点舔舐掉他指尖上的奶油,顺着手背故意往下,舔在了手臂上那处绷紧的青筋上。

屋内一时没了动静,只有猫舔食一样的微妙水声。

“兰舒。”

龙乾突然毫无征兆地喊了一声兰舒的名字。

仅有十六岁记忆的Omega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但听到这两个音节,某种刻在骨子里的战栗骤然泛起,震得他头皮发麻,下意识想用余光去瞟那人的神色。

下一秒,龙乾掐着兰舒的下巴把人从自己手上抬了起来,拇指不由分说地抹掉他嘴角的奶油,按着唇瓣送进了Omega湿软的口腔中。

Alpha以一种自上而下的角度凝望了他三秒,低声道:“把睡袍掀起来。”

兰舒含着他的手指,垂眸把那条水蓝色的睡袍缓缓掀了起来。

分明是他在舔龙乾的手指,对方面上看不出任何反应,兰舒却把自己舔得淌了水。

“我刚刚说什么?”龙乾晦暗不明地看着这一幕:“自己擦干净。”

……小狗怎么敢这么和自己说话。

兰舒心下一颤,却莫名的没敢把这句话说出来。

他像是做了坏事被家长教训一般,乖巧地低下头,接过纸把腿根擦拭干净,刚想把下摆放下,却听龙乾命令道:“掀着,不许放下。”

“什么时候不淌水了,什么时候继续吃。”

“……!”

兰舒不可思议地抬起眼睛,愕然地看着那个无情的Alpha。

然而龙乾无情到了极致,面对他的惊愕依旧无动于衷。

可怜的小美人只能敞着身子,扭头直勾勾地看向剩下的甜点和牛排。

他十六年的记忆里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食色本就是刻在人基因中的两大本能,眼下为了食欲,他只能给另一个本能让步了。

两人在那里僵持了半分钟,兰舒被馋得直吞口水,最终忍不住轻轻分开双腿,展示般和男人道:“龙乾,我已经不流水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点羞耻的意思都没有,话语间尽是对美食的期待。

然而越是这种直白的天真,越是反衬出一股难言的淫靡,更衬得某人无比龌龊。

龌龊的成年人见状检查般又审视了半分钟,随即一言不发地收回手指,再一次将切好的牛排递到了兰舒的嘴边。

兰舒就那么掀着自己的睡袍下摆,微微仰着下巴享受着那人的伺候。

这副乖巧的模样和他不久前被药效控制时有些似曾相识,但仔细想来,二者之间其实差别巨大。

那时的兰舒尚且能用药效这一借口在事后哄骗自己,但此刻的他只记得前十六年的记忆,做事全凭本能,一切都出于他的本心。

所以他本质上其实就是这样一个,为了一口好吃的饭,可以把身体出卖给英俊恶鬼的人。

甜点和饮料再一次被递到了嘴边,这次兰舒没有再故意勾人,乖巧地掀着下摆,一口一口地把饭咽了下去,也没有再淌水。

吃完最后一口饭,得到龙乾的同意后,兰舒终于把睡袍放了下去,堪堪遮住了他的腿根。

然而,好了伤疤忘了疼,刚被教训过的小美人转头便忘了刚刚被吊起来的感觉,趁着Alpha收拾桌面的时间,他的视线又一次落在了龙乾的钻戒上。

龙乾被那灼灼的目光看得忍不住抬眸:“怎么了,宝贝?”

兰舒直勾勾地看着那枚钻戒:“你要结婚了吗?”

龙乾道:“还没有,婚期定在九月。”

兰舒喉结微动,明知故问道:“……你要跟谁结婚?”

龙乾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跟你啊,哥哥。”

他就那么大大方方地说了出来,兰舒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过了半晌,他才扬起那双琥珀般的眼睛,看着龙乾道:“那你九月就要成为我的丈夫了吗,小狗?”

龙乾呼吸一滞,片刻后神色如常道:“没错,所以哥哥该喊我什么?”

小美人蹭了蹭他的脸,学着视频中的样子轻声道:“……老公。”

“真乖。”男人轻轻拢着兰舒的头发,低头吻了吻他的眉心。

但他依旧没有拥抱兰舒。

轻飘飘结束那个吻后,龙乾端着餐盘走出了卧室,没一会儿又端了一盘水果上来。

清甜可口的水果递到嘴边,兰舒却有些心不在焉地看向窗外。

他在思考龙乾为什么不愿意抱自己,又为什么和视频中判若两人。

但龙乾却误解了他的意思。

“夜景很漂亮,”龙乾又给他喂了一口水果,“想出去转转吗?”

兰舒闻言一怔,扭头看向龙乾。

虽然这人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说,但他就是下意识感受到,龙乾似乎很喜欢只有他们两人待在这套房子里的感觉。

他的小狗并不想让他出去。

于是兰舒摇了摇头。

——外面的世界很好,但他有他的小狗就够了。

十六岁的兰舒心下有很多想法,但面上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像个乖巧的小猫一样坐在那里。

龙乾眼神发暗地看着他,心底某种阴暗且难言的控制欲,在这一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又一口水果递到了嘴边,兰舒却侧脸避开了。

龙乾一怔,下一秒,星空下人鱼一样的Omega扭头看向他:“光脑上说,这种代表爱情的戒指一般都是成对的,你既然要和我结婚,那我的戒指呢?”

兰舒分明什么都不记得,甚至连婚姻和爱情是什么都分不清楚,却在极短的时间内,一下子便接受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龙乾喉结微动,半晌起身,从床头柜中拿出了那枚钻戒,回来后自然而然地单膝跪在了兰舒面前。

在Omega略显诧异的目光中,龙乾轻轻牵起他的手问道:“光脑上还说什么?”

“光脑还说那瓶避孕药是Alpha吃的。”兰舒无比直白道,“你像视频中那样凶的弄我,还把东西都弄在里面,我会怀孕吗?”

“……”

龙乾手臂上的青筋猛地暴了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低头给兰舒戴上戒指,吻了吻对方的手指,神色如常地越过了这个极其危险的话题:“你该睡觉了,宝贝。”

哦,兰舒平静地想到,这人又不想回答他的问题了。

兰舒被人牵到床边躺下,脑海中却丝毫没有睡意。

他感觉自己现在幸福得和做梦没什么区别,为什么要睡觉?

兰舒借着星光举起手指,打量了良久自己手上的戒指,在龙乾耐心的催促下,他才不得已闭上眼,装作睡觉的样子安静下来。

四周万籁俱寂,海风吹拂过大海,泛起点点璀璨的涟漪。

过了不知道多久,兰舒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睁开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近在咫尺熟睡的男人。

哪怕是在梦中,这人也只敢隔着被子抱他,那力道轻得好似抱着一个幼崽,生怕在睡梦中将他压碎了。

兰舒定定地看了那人半晌,突然小心翼翼地牵过了男人的手,轻轻的,缓缓的放到了自己身下。

他咽了咽口水,悄悄□□,用微凉的腿肉夹住了那只骨节分明的右手。

兰舒没什么道德感,不觉得趁人睡着夹着对方的手磨有什么不对,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事得偷偷的,不能让龙乾知道。

打量着那人的睡颜,确定对方的呼吸依旧平稳后,兰舒攥着他的手腕,小心翼翼地把手指往身体内探了几分。

唔……

小美人呼吸一颤,睫毛如同浓密的鸦羽般颤抖起来。

好舒服……

既然这么舒服,视频中的自己为什么要哭呢?

兰舒想不明白。

他咬着下唇,学着视频中的模样,攥着那人的手指继续往里,感受着对方手指上的薄茧,小腹不自觉地收紧。

毫无章法的小美人磨着磨着便失去了对外界的敏感度,一片水淋淋的混乱中,忍不住抬起了一点腰,好巧不巧坐在了龙乾手臂上的青筋处。

“——!”

偾张的青筋其实没办法和手指相比,但兰舒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了视频中看到的那双手,刹那间情动到了极致。

Omega猫一样塌下腰身,露出了渴煞人的腰窝,埋在丈夫怀中七荤八素地动了半晌,连舌尖都有点含不住,湿漉漉地蹭在了男人的锁骨上。

小狗…小狗的手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青筋磨起来好……

兰舒吐着舌尖小声喘着气,突然间怔了一下。

——龙乾分明正在沉睡,放松的情况下,手臂上为什么会暴起青筋?

“……”

“……!”

兰舒心肺骤停,下一秒,一道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声音骤然在他耳边炸开:“……宝贝,你在做什么?”

“唔……!”

做贼心虚的小美人被吓得大脑一片空白,刹那间跌坐在龙乾的手臂上,夹着他的手指,哆嗦着软了腰身。

屋内一片死寂,只有一股温热的水流,正淅淅沥沥地沿着龙乾的胳膊往下淌。

龙乾垂眸看着怀中一动不敢动装睡的Omega,半晌在黑暗中叹了口气。

他对记忆尚且年幼的爱人溺爱到了极致,丝毫没有要因此算账的意思,只是低头温柔地吻了吻他的鬓角,作势便要把右手从他身下抽出来。

然而,恃宠而骄的小美人却在此刻骤然夹紧双腿,死死压着他的手,不愿让他抽出。

“……”

龙乾的眼神一下子暗了下去,垂眸看着不敢和自己对视的Omega,低声危险道:“把腿松开,宝贝,别让我说第二遍。”

兰舒夹着他的手一颤,却硬是挺着腰低声道:“你在视频里不是这样的……小狗。”

他仰起脸,用那双清澈如琉璃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龙乾:“你不喜欢我吗,龙乾?”

龙乾被他质问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回神后脱口而出:“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我恨不得把心掏出来……”

剩下过于鲜血淋漓的扭曲言论被他骤然咬住,默默咽回了肚子里。

他深吸了一口气,拥着人和声解释道:“但你现在还太小了……乖,听话,把腿松开。”

“可我又不是真的十六岁。”兰舒闻言瞬间明白了龙乾的一切担忧,立刻道,“是你自己说的我只是失忆,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面对他天真又直白的质问,龙乾努力和他解释道:“人是社会性动物,除去本能之外,还需要考虑社会意义下的伦理和道德……”

他苦口婆心地说了一大堆,然而兰舒根本没听进去,只用一句话便把他堵死了在了那里:“既然你这么有道德,怎么还会对着我起反应?”

此话一出,空气刹那间凝固了下来。

对于危险毫无敏锐度的小美人,故意夹着龙乾的手,一针见血道:“虚伪的小狗。”

像是被戳到了痛处一样,龙乾骤然抬手,死死按住了兰舒不老实的右腿。

“……听话,兰舒。”他的声音不再温柔,反而透着股不容置喙的阴沉,“把腿松开。”

兰舒喉咙一紧,却硬着头皮道:“我不。”

龙乾沉沉地看了他三秒,突然掀开了他的睡袍。

兰舒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眼底闪烁过一丝期待。

然而,下一秒,一巴掌却不轻不重地落在了那团白腻上。

“啪”一声脆响在屋内响起。

“——!”

兰舒一下子被人打愣住了,愕然地睁大了眼睛。

入手之间一片滑腻,像是琼脂一样的手感配上难以言喻的精神刺激,让龙乾爽得头皮发麻,忍不住舔了舔虎牙。

其实一巴掌下去后他就有些后悔,为此他做好了被恼羞成怒的兰舒反手扇在脸上的准备了。

但心头某种不可描述的欲望在这一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如果再给龙乾一次机会,他恐怕还是会忍不住落掌,哪怕是挨一耳光也值了。

然而,他心心念念的耳光却迟迟没有到来。

衣衫不整的兰舒夹着他的手怔愣了两秒,不明所以地蹙眉道:“打人不是这么打的,你没吃饭吗?”

龙乾:“……”

龙乾根本不舍得弄疼他,手下自然没用什么力。

然而,这种力度的教训或许会让失忆前的大美人羞愤欲绝,但对于一无所知的小美人来说,这压根没什么值得羞耻的地方。

——这种轻飘飘的巴掌落在他身上,除了让他淌出更多水外,还有什么别的作用吗?

面对如此油盐不进的兰舒,龙乾实在没辙,沉默了三秒后,只能换了个法子。

他抬手将人搂到怀中,抵着对方的鼻尖耐心道:“你想让我怎么抱你,宝贝?”

兰舒一怔,对于Alpha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态度感到了些许困惑,但还是诚实地回答道:“像视频中那样。”

龙乾明知故问:“哪样?”

“就是你把我抱起来,从后面……”

他顶着一张漂亮到极致的脸,睫毛都不带眨一下地说着这种话,龙乾喉咙一紧,当即打断道:“好了,我知道了。不过哥哥求人总该有个求人的态度吧?”

兰舒并不理解他的暗示:“你要什么态度?”

龙乾掐着他的下巴,轻轻扬起了他的脸:“喊人。”

兰舒一怔,乖巧道:“老公。”

“不对。”龙乾碾过他的下唇,“视频里你是怎么喊的?”

视频里……

兰舒突然意识到了龙乾的意思,瞬间睁圆了眼睛,半晌夹着龙乾的右手不情不愿道:“……可分明我才是你的主人。”

“那是在床下。”龙乾抱着他,蛊惑一般诱哄道,“床下我是哥哥的小狗……床上哥哥该喊我什么?”

“……”

兰舒在心中算了一下,发现这个买卖似乎还算过得去,于是抿了抿唇,小声道:“……主人。”

喊完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抬眸,直勾勾地盯着龙乾,似乎在对方兑现承诺。

龙乾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三秒,突然一笑,反手从床头拿起一瓶药,眸色晦暗地看着身下不知死活的Omega,把一颗药咬在嘴中,缓缓嚼碎了吞咽下去。

兰舒喉咙一紧,余光清楚地瞟见药瓶上的文字——那是Alpha用的避孕药。

“……”

方才还在耀武扬威的小美人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突然产生了几分怯意,心脏跳到了极致,胸口胆战心惊地起伏着。

下一秒,龙乾嗤笑一声,掐着他的下巴,狼一般恶狠狠地吻了上来。

“唔——!”

那个吻凶恶到了极致,唇舌交融间,兰舒被亲得毛骨悚然,浑身上下忍不住发颤,甚至产生了一股要被龙乾吞吃入腹的错觉。

他下意识往床头瑟缩了几分,却被人掐着大腿拖回身下,攥着左手不由分说地按在了他自己的小腹上。

“……!”

过电般的感觉顺着脊髓骤然攀升,兰舒一下子被那股刺激吓傻了,偏偏龙乾并不愿放过他,反而按着他的手质问道:“感受到了吗?这里是什么?”

那个窄小的,往日压根没有存在感的器官,被人隔着小腹挤压得汁水四溢,隐约间甚至微微变了形。

兰舒一时间被自己的身体惊呆了,半晌才在Alpha的吻下茫然无措道:“不、不知道……”

龙乾嗤笑一声,挤压着他的身体低声道:“不知道就敢随便勾引男人啊,宝贝?”

兰舒被他揉捏得浑身发颤,突然间有种大事不妙的预感:“我——”

他话还没说完,龙乾便笑着打断道:“这里是你的生殖腔。”

“一晚上下来,这地方会肿到让你连腿都不敢放下去,只能架在我身上。”

没见识的小美人被他描述的画面吓得呼吸骤停,小腹蓦然间收紧。

“你不是问我你能不能怀孕吗?”

“当然可以。”

龙乾像恶魔一般,揉着他的小腹低声道:“如果我不吃药,你不但会怀孕,而且还会淌奶。”

淌、淌什么?

兰舒愕然地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往后瑟缩,却被人一把掀开睡袍,按着胸口道:“涨奶涨到连睡袍都穿不了,只能在这里开个洞……捧着求我喝。”

不依不饶地求欢了半个晚上的兰舒,在此刻终于意识到自己似乎点了什么不该点的火,颤抖着想要往后靠,然而他的背后只有枕头,退无可退。

“不愿意给我喝?”

龙乾见状笑得深不见底,按着兰舒的胸口,危言耸听地继续恐吓着小美人:“那可不行,毕竟我才是你第一个养大的孩子啊……”

“小爸爸。”

恶劣到极致的低语在耳边炸开,兰舒被吓得汗毛倒立,抿着唇把自己蜷缩在床头,睫毛忽闪着不敢与之对视。

下一刻,龙乾掐着他的下巴吻了上来。

那个吻穷凶极恶到了极致,兰舒只发出了一声可怜的呜咽,便被人叼着舌尖堵住了所有的声音。

强壮英俊的男人将他挤在床头的角落里,极其娴熟地揉捏着他浑身上下所有柔软的地方。

完了……

要被、要被小狗吃掉了……

兰舒被人掐着下巴,津液顺着嘴角往下淌,连吞咽都变得无意识起来。

甚至当一片无色无味的药片顺着舌尖被人抵进来时,兰舒依旧没有回神,就那么茫然地将药咽了下去。

而后过了整整半分钟,兰舒才突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当即别开脸惊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龙乾咬了一口他的脸颊,轻笑道:“牛奶片。”

Omega完全不信,睁圆了眼瞪着他。

“好吧,骗你的,是安神药。”刚刚那个用极其恶劣的语句恐吓他的男人,最终却只在他鼻尖上落下了一个轻飘飘的吻,“成年人的故事到此结束了,十六岁的乖宝宝现在该睡觉了。”

兰舒整个仿佛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浑身上下湿漉漉的,闻言像只炸毛的小猫一样,怒不可遏道:“……你骗我!”

“没骗你。”龙乾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我怎么会舍得骗你呢……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刚刚那个恶劣到极致,宛如从深渊中爬出来的恶魔一样的男人,好像只是兰舒的一个幻觉。

Alpha又恢复了往日那副温柔的模样,抱着他躺在床上,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他的背。

兰舒竭力睁大眼睛,身体被吊到了极致却得不到缓解,只能喘着气对龙乾怒目而视:“你等着我明天醒来……收拾你……”

“好,我等着。”龙乾抚平了水蓝色的睡袍,低头吻着他的鬓角,像是在吻一捧鲜花:“睡吧,乖宝。”

耀武扬威了半天的小猫最终抵挡不住药效,怒火鲜亮的眼睛逐渐被困意覆盖,再怎么怒火中烧也只能偃旗息鼓了。

龙乾在黑暗中一眨不眨地看着兰舒,直到对方彻底睡去后,神色间的温柔才如冰雪般消弭,转而露出了下面深不见底的晦暗。

他阴暗地凝视了怀中人良久,突然毫无征兆地将人翻过来,低头在Omega的腺体处落下了一个贪婪到极致的吻。

桃花香蓦然在口腔中炸开,龙乾像是在沙漠中行走良久突然遇到甘泉的旅人一样,不住地挤压着怀中人。

直到把昏睡过去的Omega当做桃子一样揉捏出了无穷的汁水,眼底猩红的Alpha才强撑着理智松开对方,喘着粗气进了浴室。

冰冷的水流浇过偾张的肌肉,龙乾冷着脸在浴室中待了整整半个小时,勉强把那股火压下去。

然而这场冷水澡的作用最终只持续了半个夜晚,倒不是因为龙乾有多畜生,半夜都能起反应,而是因为——

浓郁的桃子味突然压过一切味道,骤然在房间内爆开。

龙乾如同狼一般猛地睁开双眼,眼底没有丝毫睡意,一眨不眨地盯着枕边酣睡的Omega。

——兰舒的发情期,在夜色中悄然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