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没有Omega能在发情期的情潮下继续深陷在梦中,但药物作用下的兰舒显然是个特例。
白天的桃花香此刻已经彻底消弭殆尽,只剩下浓郁的,几乎将人溺毙的桃子香在空气中弥漫。
龙乾十分熟悉这种味道。
平常兰舒身上的桃花味其实很淡,只有一丝很轻的甜味。
那股甜连龙乾都品不出来,只有含住兰舒的血,或者含住其他信息素更浓郁的汁水,才能勉强尝出一点甜味。
但发情期的时候,兰舒身上的桃花香便会沉淀为熟透的,香甜的桃子味。
这股味道浓郁到极致时甚至不太像桃子,反而更像一壶被人煨烫到极致的牛奶,热腾腾的香味四溢。
如此巨大的诱惑之下,是个Alpha都难以克制,但龙乾居然没有动。
他就那样搂着人,安安静静地躺在床榻上。
冷水澡作用下,龙乾的身体有些冰,像是夏日刚从冰柜中拿出来的汽水一样,吸引着在热浪中沉眠的Omega。
睡梦中的兰舒不自觉地往他怀中依偎,龙乾瞬间绷紧了浑身的肌肉,硬得像铁。
看着那张被情欲蒸腾泛红的惊世容颜,挤压在他的肌肉上,微微变了形。
龙乾屏住呼吸,任由那点在白日时不敢显露的癖好在黑暗中弥漫。
——这是个很好的,窥探的机会。
哪怕将这人从里到外全部看遍,也不会被他知道。
此念头一出,龙乾突然感受到了一股难言的快意,忍不住喉结一滚,捏着兰舒的下巴,轻轻将他的脸抬了起来,垂眸打量起了身下人。
他看着梦中被情欲折磨的美人,喘息间,无意识地把那点幽兰一般的布料,缓缓绞进双腿之间,腿肉挤压着厮磨间,甚至将那点布料勒成了一道蓝色的细绳。
龙乾在阴影中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半晌,他残忍无比地将那截布料抽了出来。
他的动作很慢,湿漉漉的细绳将变形的腿肉扯出了一道微妙的肉浪,在期间留下了一道暧昧的水痕。
真丝睡袍被人掀起堆在Omega胸口,所有的画面一览无余。
兰舒紧紧地闭着眼,没有任何反抗的力气,只能无力地绞着空气。
这一幕已经足够可怜了,然而,下一秒,龙乾按着他的大腿,连带着把他的腿也给掰开了。
“……”
那是一个无比的,极其恶劣的动作。
可怜的美人连最后一点隐私也被迫暴露在空气下,一切细节瞬间无处遁形。
兰舒连夹腿都做不到,只能无力地绞紧汁水,又因为身体被人像一张弓一样绷到了极致,所以他连绞紧都显得十分无力,一点阻拦的作用都起不到,被Alpha狎昵地看了个一清二楚。
“咕叽”,微妙细小的水声在夜色中弥漫。
“……”
龙乾骤然绷紧了浑身上下的肌肉,像个没见识的毛头小子一样,呼吸粗重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他突然意识到,兰舒很久之前教训他的话是对的,他确实该回学校好好上一上生理课。
因为直到这一刻,他才在实践中结结实实地了解到,原来发情期,Omega的……得不到满足时,居然是会忍不住降下来的。
甚至会随着呼吸微微颤抖,像是恳求人采撷一样,淌着汁水。
那简直是圣人来了都要喷鼻血的一幕,艳情得难以用言语形容。
龙乾喉结滚动,竟还有闲心在心底目测一下。
这个时候,只要找好角度,他不仅能看到,甚至可以……
Alpha骤然止住了这个危险的想法,下一秒,直接将想法变成了现实!
“唔——!”
Omega发出了一声崩溃的啜泣声,在睡梦中猛地挺起腰身,却被人死死地按着接了个近乎缠绵的舌吻。
像是小孩子最喜欢吃的果冻,挤压着吮吸,一下子便尝到了最香甜的白桃味果肉。
昔日哪怕是两人最激烈的时候,兰舒也没有被人以这种方式吻过。
灭顶的感觉瞬间将梦境绞成了一团乱麻。
兰舒崩溃且茫然地漂在海面上,感觉自己好似被一只巨大的怪物,裹挟着拖进了深渊中。
海水从四面八方涌来,淹没了他的口鼻,任他如何挣扎也挣脱不开,只能任由那个怪物和自己灵魂接着吻。
不、不……不要亲那里……
兰舒在梦中发出了一声悲鸣,无助地想要抓住什么。
救救我…救救我……龙乾……
他无意识地呼喊着自己的丈夫,殊不知,拽他入地狱的,正是他年轻且恶劣的爱人。
溺水般的Omega无助地张着嘴,吐出一小截柔软湿润的舌尖,像是睡迷糊的小猫一样,根本收不回去。
然而,身下人却像恶劣的小孩子掰弄自己最喜欢的玩具一样,竟直接将他的腰提起来悬在了半空中!
“……!”
从开始至今才过去了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往日能在龙乾手下勉强撑过十分钟的兰舒,此刻居然骤然弹起,天鹅般的脖颈在空气中划过一道濒死的弧度,甩下几滴混杂着泪水的汗珠后,整个人无力地坠落在床上。
Omega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细密且可怜地颤抖着。
龙乾万万没想到他能敏感成这个样子,顿了一下后,眸色瞬间暗到了极致。
按理来说,眼下是兰舒最脆弱不能触碰的时候。
往日的龙乾会在这时贴心地停下来,宛如一个温柔的伴侣一样,耐心地等待着兰舒从那股剧烈的痉挛中恢复。
但今天,他却在黑暗中一言不发地直起身,攥着身下人还在颤抖的腰肢,直接将人抱起来靠在了床头。
兰舒头都抬不起来,随着惯性软软地靠在他怀中,腰却被高高地架在那里,摆成了一个羞耻至极的姿势,像个可怜的布娃娃。
龙乾一只手摩挲着他还在痉挛的腰肢,不紧不慢地亲吻着他甜到极致的后颈,另一只手轻轻探下去,扯下了自己身上的布料。
下一刻,温情脉脉的Alpha突然毫无征兆地掐着兰舒的腰——
“……!”
那一瞬间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兰舒在睡梦中宛如经历了一场小死般,连呼吸都僵在了喉咙里。
小腹痉挛到了极致,半晌他才呼吸急促地,在睡梦中发出了一声近乎崩溃的呜咽。
他被钉死在十字架上,逃无可逃,眼泪顺着面颊往下淌。
那甚至还不如做一个无知无觉的人偶,至少不用在梦中经历无边的浪潮。
此刻的兰舒就好似听到尘世间祈祷,而因怜爱降世的神明。
他分明是为了拯救信徒而来,可直到降世之后才发现,自己竟被伪装成信徒的恶魔囚禁在了躯壳之中,无法醒来,只能被迫承受着那人最恶劣也是最狎昵的罪恶。
英俊的恶魔虔诚地拥吻着泣不成声的神明,心下却没有丝毫忏悔的意思,就那么漫不经心地想到。
——兰舒会宽恕他吗?
一定会吧。
毕竟他的Omega这么爱他,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和他生气呢?
被骄纵到极致的Alpha有恃无恐地凝望着怀中人。
如此近的距离下,超越一切的美貌甚至可以成为一种武器,足以碾碎人心底一切虚伪的伪装,露出最阴暗的底色。
好漂亮的宝贝……怎么能漂亮到这种程度呢,哥哥?
好想把你彻底弄脏……
你会原谅我的吧……哥哥?
龙乾在怀中人又一次遏制不住的颤抖中,肌肉绷紧到了极致,那偾张的线条甚至让人心下生怖。
下一秒,他轻轻掰过兰舒在睡梦中依旧不住哽咽的脸颊,半晌,深吸了一口气,低头将人轻柔地放在床上,然后……做了一件两人相识以来,最过分的事情。
睡梦中无法用力的胸肌,实际上是柔软的。
对于很多没有经验的人来说,这种不合常理的情况是无法想象的。
……
过了大概整整半分钟,可怜的美人终于被大发慈悲的Alpha放过了,只不过,他就好似当真在梦中怀上了小丈夫的孩子一样……
可兰舒本人却对此一无所知。
情潮终于得到疏解的Omega压根看不到现实世界,他只知道梦中的海浪终于偃旗息鼓下来,连忙透气般张开嘴唇,小口小口地喘息着。
睫毛上的东西被Alpha用手捻了下来,然后十分缓慢的,一点点地喂到了兰舒嘴里。
漂亮到极致的美人,在沉睡中无知无觉地张开嘴,乖巧地含住丈夫的手指,双眸紧闭的面上竟透着一股难言的恬静。
——我可真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龙乾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舔了舔嘴唇如此想到。
可他丝毫没有忏悔的意思,他反而在心底漫不经心地想到。
——但那又如何呢?
反正我的Omega一定会宽恕我的。
带着这样有恃无恐的想法,龙乾抱着人,轻哼着歌进了浴室。
然而,让Alpha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算无遗策的计策竟在第二天一早便失灵了,一晚的罪孽甚至没等到隔天,便立刻得到了清算。
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又被厚重的窗帘遮在外面。
那本该是一个无比祥和的早晨,可还没等两人从梦中自然苏醒,平复了仅仅半晚的信息素便再一次在房间内炸开。
龙乾猛地睁开眼,却没敢轻举妄动,而是喉咙发紧地看着怀中人。
——他要确定苏醒的兰舒到底是什么记忆阶段,才敢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办。
兰舒在他紧张的目光下,微微蹙了蹙眉。
怎么回事……身体好烫……好痒……
自己上一秒在干什么来着?
好像是在手术台上,进行记忆清除手术,那些人口中似乎在说什么“分化”……
这个念头一出,像是一条线一样,一下子串起了所有记忆。
没错了,他在三天前完成了分化,而且分化成了一个对于基地来说没有任何作用的Omega。
所以在这次记忆手术结束后,他会被一个不知名的Alpha标记,然后怀孕。
一边大着肚子孕育着新生,一边在徒劳的惶恐中,等待着自己的终局。
莫大的悲哀如潮水般淹没兰舒,最终凝聚成了一种近乎空洞的冰冷。
……既然命途已定,不如就让他这么死在手术台上,何必又要让他醒来呢?
浓烈的死志压抑着Omega苏醒的本能,但同时,滚烫的情欲又在炙烤着他的身体,让他再难和先前一样陷入沉睡。
龙乾见兰舒的眉毛蹙得越来越深,似乎梦到了什么极其悲惨的噩梦,忍不住心尖一痛,抬手想去抱他:“哥哥——”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感受到触碰的兰舒突然一颤,睁开眼应激一般,一耳光扇在了龙乾的脸上!
“啪!”
一声脆响在房间内回荡,气氛刹那间宁静了下来。
兰舒在无穷的热意中,茫然但又警惕地喘着气,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
龙乾舔了舔脸颊,缓缓扭过头看向他。
他心心念念,忐忑了多少次想要得到的耳光,此刻终于赏给了他,只是那滋味和龙乾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
他想象中的力度应该是调情一般,不轻不重的,像猫垫子般拍在他脸上。
但实际上兰舒却丝毫没有收力,一巴掌下去险些把他的灵魂抽出来。
缓了整整三秒,龙乾才感觉到自己的面颊上似乎有些出血,火辣辣的灼烧感烫在那里,疼得人头皮发麻。
……之前兰舒对他果然手下留情了。
然而,平白无故挨了一巴掌的Alpha却一点也不生气,舔完嘴角的血渍后,反而好整以暇地露出了一个微妙且灿烂的笑容:“哥哥不认识我了吗?”
过浓的信息素让兰舒呼吸不畅,浑身上下像是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眸色发冷地看着面前人:“你是基地给我配的Alpha?”
“配”这个字简直不该用在人类身上,龙乾一顿,嘴角的笑意淡了几分,语气认真下来:“不,我是你的Alpha。”
龙乾不厌其烦地再一次解释了兰舒身上发生的一切。
但这一次,不记得他的兰舒却眯了眯眼,完全不相信他所说的话。
看着他那副冷淡的面孔,龙乾十分清楚他心里在想什么,当即起身一把拉开窗帘,将窗外的一切展示给他道:“哥哥要是不信,可以看看外面。”
“——!”
外面的一切是做不了假的。
兰舒愕然地看着晴空万里的海面,心下的震撼难以用言语形容。
龙乾见状松了口气,继续苦口婆心地解释道:“我们从基地出来后,带回了你先前的那些记忆碎片……”
然而兰舒根本没细听他在说什么。
短暂的冲击过后,此刻他的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我要逃出去。
龙乾讲到一半,瞟见兰舒心不在焉的神色,心下不知为何猛地一跳。
——好像有些不对劲。
没等他细想这股预感从何而来,下一秒,兰舒突然从床上利落地翻身下床,轻巧得像一只鸟一般,骤然向门口跃去!
“……!”
龙乾被他毫无征兆的举动吓得心肺骤停。
要知道发情期的Omega一旦暴露在人山人海下,遭遇的将是灭顶的灾难。
仅在电光石火间,龙乾便骤然变了脸色,一个箭步冲过去,牢牢地挡在兰舒面前,连带着声色也阴沉了下去:“哥哥,你想去哪?”
那一刻,兰舒对自由的向往甚至硬生生压下了他身上的情潮,他冷冷地看着龙乾道:“让开。”
龙乾眯了眯眼:“等你发情期结束,想出去随时可以出去,但你现在正处于发情期——你知道你现在出去会遭遇什么吗?”
兰舒根本懒得和他废话,见他不愿让开,当即侧身一脚踹了过去,那一脚硬生生踹在了龙乾的手腕上,重的简直能听到骨头声。
龙乾倒吸一口凉气,当即被迫动了真格,他掐着兰舒的脚踝往怀中一扯,抬手就要去拧对方的手腕。
兰舒侧身一肘撞在他怀中,两人眨眼睛过了十几招,屋内瞬间充斥着巨响。
对于兰舒来说,眼前的男人是个无比棘手的对手,越交手他的面色越难看。
但对于龙乾来说,这感觉实在是久违了。
上一次兰舒如此毫不留情地揍他,似乎还是在学校的时候。
眼下兰舒连鞋都没穿,就挂着一件真丝睡袍,抬脚踹向他时,身下的风情简直一览无余。
龙乾被他辣得血脉偾张,征服欲瞬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他甚至都不怎么愿意躲避兰舒的招式,任由对方的拳头砸在自己的肩膀上,而后在那阵令人后背发凉的骨裂声中,一把攥住兰舒的手腕,猛的一拧——硬生生将人按在了落地窗上。
“……!
兰舒显然没见过这么不怕死的对手,被人制服时眼底还带着未褪去的惊愕。
下一秒,龙乾靠着全身的力气将他挤在玻璃上,一手探到他身前,掐着他的下巴骤然吻了上来。
兰舒被他亲得面色骤变,想都没想一口便咬了下去。
——好凶。
鲜血瞬间从舌头上溢了出来,要不是龙乾退的及时,此刻恐怕已经被人咬断舌头了。
Alpha眯了眯眼,舔着嘴角的鲜血,垂眸居高临下地看着身下人:“不服气?”
龙乾不笑的时候,比常人要淡的琥珀色眼眸中,会渗出一股摄人的意味,让人后背忍不住生寒。
兰舒怎么可能服气。
在他的记忆中,他何曾吃过这样的瘪,眼下自然如同一头无法驯服的猎豹般,绷紧腰冷冷地和龙乾对视着。
龙乾就那么看了他三秒,突然探手下去,狠狠地摸了一把不该摸的地方。
“——!”
兰舒怒不可遏,骤然出手,一耳光结结实实地扇在了龙乾的左脸上!
这一巴掌下去,原本只是渗血的脸颊彻底见了血,一片鲜红中,更衬得龙乾像是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
如此近距离下,龙乾分明是能躲掉的,但他故意没有。
原因无比简单——兰舒记忆恢复后想起这一幕,定会因愧疚而对他予取予求的。
当然,哪怕兰舒不愧疚,龙乾也挨的心甘情愿。
他被人打得头皮发麻,脸上火辣辣的伤口后知后觉地泛起了痛感,可那股疼痛之下,却更添快意。
恍惚间,龙乾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两人在军训重逢时。
只不过那时的他只配被人踩在脚下,不得已仰视对方,但眼下……被迫仰视的人却换成了兰舒。
那种感觉不是简单的快意能形容的,甚至不是言语可以形容的。
龙乾好整以暇地扭过头,抬手捏起兰舒的下巴,恶劣地把手指塞进了他的唇舌间。
然后,不出意外的,他的手背立刻见了血。
“别急着咬,”他却好似完全感觉不到痛一样,挤在兰舒耳边,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老公给你看个东西。”
兰舒闻言对他怒目而视,恨不得直接咬断他的喉咙。
龙乾招来自己的光脑,靠着语音命令,当真兰舒的面打开了那段视频。
“老、老公……求你……呜——!”
含着水声的求饶从视频中传出来,兰舒一怔,在铁证如山面前,他终于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
人的身体怎么可能被撑到这种……
龙乾好整以暇地站在他身后,见状一笑,直接松开了他。
兰舒骤然回神,在剧烈的惊惧中,宛如应激的猫一样,反手一巴掌将光脑打飞了出去。
龙乾也不恼,任由光脑砸在地上,后退了两步靠在床头,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这次信了吗,哥哥?”
兰舒咬着下唇靠在透明的玻璃上,胸口因为方才看到的一幕而不住起伏着。
然而他再怎么沉默,也无法改变他心下已经相信龙乾说法的事实。
——他真的活着从基地出来了,而这个恶劣但英俊的年轻Alpha,就是他的……丈夫。
心底那根为了求生紧绷的弦骤然松开,潮水般的热浪瞬间卷土重来,一下子便将兰舒淹没了进去。
身体好奇怪……好热……
兰舒靠在玻璃上死死地咬着下唇,屋内一时间没有人出声。
龙乾像是熬鹰一样,耐心而阴沉地等在阴影处,在心下默默数着数。
1、2……98、99、100。
第一百个数结束,兰舒略带别扭的声音蓦然响起:“……你叫什么名字?”
龙乾露出了一个灿烂如朝阳般的笑容:“我叫龙乾,哥哥。”
兰舒被他笑得一晃,心下猛地一颤,半晌才压抑着那股悸动,故作冷淡道:“你是我的Alpha?”
龙乾脸上还渗着血,闻言却好似不记仇的小狗一样,当即道:“对,我是哥哥的丈夫。”
兰舒没管这些有的没的称呼,他靠在玻璃上急促地喘着气,腿根不住地颤抖,半晌似乎终于做足了心里建设,红着眼角冷声道:“……滚过来帮我。”
挨了巴掌也不恼,仿佛没脾气的龙乾,闻言看了他三秒,突然一笑,靠在床头道:“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吧?哥哥。”
兰舒被烫得阵阵发暗,反应了半分钟,才意识到自己被人拒绝了。
他当即一怔,回神后有些说不出的恼羞成怒,面上却并未显露出来,依旧是那副居高临下的模样:“……你要是不愿意,我随时可以去找另外的Alpha。”
“……”
“是吗?”龙乾闻言露出了一个灿烂到极致,也危险到极致的笑容:“哥哥还想干什么?继续说。”
兰舒闻言不知为何后背一凉,他死死地瞪了龙乾半晌,勉强退了半步:“……你想让我怎么办?”
“哥哥刚刚打我了两巴掌,现在还疼呢。”龙乾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指了指自己的侧脸道,“我要讨回来。”
兰舒看着他强壮的身体,眉心不由得一跳,但他对疼痛的忍耐度向来高,没怎么考虑便答应了:“好。”
龙乾闻言眸色一暗,舔了下嘴角,抬脚朝兰舒走了过来。
Omega抿着唇看着他,浑身上下绷到了极致,腰身几不可见地颤抖着。
一直以来的经历让他不习惯在如此近的距离下,直面比自己更高大强壮的人,这会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威胁。
然而,眼下的他没得选。
当Alpha在自己面前站定时,兰舒认命般闭上了眼。
然而他想象中的耳光并没有落下,那人反而捏着他的下巴,轻轻将他的脸抬了起来。
随即,一个缠绵悱恻的吻印在嘴唇上,亲得人头皮发麻。
兰舒感觉到了一股难言的古怪,想都没想再次咬了下去。
“嘶……”
第二次讨吻再度被拒绝,Alpha似乎终于被他惹怒了,眯了眯眼,透着股冷意垂眸看向他。
兰舒喘着气瞪他:“要做就做,别干这些有的没的。”
龙乾看了他三秒,突然扯出了一个阴狠的笑,掐着他的脖子反手将他按在了玻璃上。
而后一寸一寸的……
兰舒骤然攥紧了手心,死死咬紧牙关,半个字都不愿露出来。
他的记忆不记得这个Alpha,但身体显然记得。
不仅记得,而且十分喜爱。
那处软得不成样子的地方,几乎是欢欣雀跃地迎了上去,恨不得跟男人来一个贴面吻,还没怎么碰,便没出息地拧出了水。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兰舒被自己不争气的身体气得呼吸发紧,他虽然在理智上接受了龙乾的身份,但情感上显然还没有接受,故而浑身上下哪里都是紧绷的。
由于他的极端不配合,两人眼下都不禁咬紧了牙关,没一个好过的。
他们第一次的时候甚至都没有这么艰难。
那时候的兰舒看不到生的希望,却已经认命般接受了自己的终局,所以整个人宛如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偶,任由龙乾摆布。
但眼下的兰舒虽然依旧保留着那时的记忆,却因为周遭环境的改变和希望的存在,一下子产生了截然不同的改变。
当然,态度转变的背后,最重要的原因其实还是兰舒这人吃软不吃硬。
两人第一次重逢时,龙乾生怕Omega讨厌自己,因此干什么都小心翼翼。
而眼下,被偏爱的小狗蹬鼻子上脸到了极致,有记忆的兰舒愿意溺爱他,但失忆的兰舒自然对他没有好脸色。
龙乾此刻感觉自己宛如正压着一条上岸的人鱼,只要稍微放松一点,对方便会离开一尾巴扇在他脸上,转身游走。
为了让身下人放松一些,龙乾低头吻在了他的后颈上。
“……!”
湿漉漉的汗液顺着白腻的肌肤滚落,混杂着浓郁的桃子香,兰舒绷紧侧脸,从牙缝中挤出了一点气声,硬是没有发出多余的声音。
龙乾见状,为了逼他喊出来当即又把手指塞进了他的口腔中。
兰舒毫不客气地一口咬下,鲜血顺着手指淌进他的口腔中,然而,他并不知道,那其实是Alpha故意喂给他的助兴药。
热浪一潮高过一潮,龙乾极尽恶意地搓揉着身下人,在对方杀人般的目光中低声道:“放松,宝贝。”
那血…有问题……
兰舒意识到不对时已经来不及了。
鲜血作用下,再硬的腰身也终于软了下去。
正当兰舒那点铁骨铮铮的硬气快被蒸成雾气时,龙乾深深地凝视了他三秒,突然抽身退了出去。
“……?”
兰舒含着泪,略显迟钝地扭过头,却见Alpha低头抵在他的鼻尖上,轻声质问道:“哥哥,你可是还欠我两个耳光呢……记得吗?”
兰舒反应了半晌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他浑身上下正痒得钻心难受,闻言当即侧过脸,一副任由对方动作的样子。
龙乾见状忍不住舔了舔虎牙。
——会挨打吧?一定会的。
但最终,Alpha还是有恃无恐地低声哄道:“不打脸,把腰翘起来。”
兰舒一怔,含着泪一时间还没意识到身后人的意思。
下一刻,那人竟掰开他的软肉,一巴掌——
“啪!”
“呜——!”
汁水四溅中,兰舒猝不及防间被人打的直接软倒在了玻璃上,颤抖着淌了一地。
过了足足一分钟,他才吐着舌尖从那股灭顶的白光中,勉强回了神。
他刚刚……打了哪里?
……
……!?
那王八蛋怎么敢的!?
意识到自己被掰着肉扇在哪里的兰舒,瞬间恼羞成怒到了极致,他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一样,反手一耳光再次扇了过去。
而龙乾竟然依旧没躲,就那么受了。
这一巴掌其实已经失了力气,打在脸上轻飘飘的,连声音都没有,当真如同小猫用肉垫扇人一样,完全没有一开始那两巴掌的力度。
然而,兰舒一巴掌打下去后立刻便后悔了。
因为他对上了龙乾似笑非笑且晦暗不明的神色,他心下不由得一紧,紧跟着升起了一股极其不详的预感。
——是故意的。
这人是故意的……!
“带上刚刚那下。”龙乾不紧不慢地舔了一下嘴角,微笑着看着他,“一共是三个耳光,哥哥。”
“……!”
“那么刚刚的一下作废,我们从头开始计数。”Alpha好整以暇地掰着那处道,“自己数着。”
兰舒面色骤变,张嘴就要骂他:“数你……”
“啪!”
一巴掌在他短促的叫声中骤然落下。
汁水四溢间,登时激起了一层惊涛骇浪。
兰舒不可思议地睁圆了眼睛,回神后猛地挣扎起来,却被人掐着腰死死地按在原地。
该死的Alpha……下流的狗东西!
其实和兰舒刚刚差点把人扇出血的力度比起来,这点疼痛根本不算什么。
但特殊位置所带来的羞辱和刺激简直是翻倍的,而且更要命的是,背对的角度下,兰舒根本不知道下一次会在什么时候降临。
他收着那截窄腰要往前躲,却被人硬生生按在原地,掰开又一巴掌扇了上去。
汁水顺着腿根往下淌。
兰舒含着泪发出了一声崩溃的呜咽,手上却完全不长记性,反手就又要扇过去,却被人一把攥住手腕,不由得那地便要往下面拽去。
然而,哪怕是被欺负到这种程度,兰舒竟依旧能勉强和龙乾打成平手。
两人的手臂同时绷到了极致,在这场无声的角力下,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龙乾眯着眼看了兰舒三秒,突然掐着他的腰,非常不讲武德地撞了一下。
“呜——!”
刚挨过打的地方虽然没肿,但根本经不起这般欺凌,兰舒猝不及防间竟直接哭了出来,手上紧跟着失了力气,被人攥着手腕直挺挺地扯向了身下。
龙乾手背上被他咬出的血顺着两人的指尖淌下,揉浸在兰舒的身体中。
恶劣到极致的男人就那么攥着兰舒的指尖,在他耳边轻笑道:“你自己摸起来怎么样,宝贝,软吗?”
兰舒刹那间红了耳根。
王八蛋……恶劣下流的王八蛋……
我怎么会选这种人做我的Alpha……!?
等发情期结束……等利用完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我一定要杀了这个Alpha……!
Omega伏在玻璃上泣不成声地想到。
龙乾把玩了一会儿,便松开了他的手,转而继续起了方才未尽的“事业”。
兰舒颤抖着被泪水浸透的睫毛,咬着牙在心头数着那人落在他身下的每一巴掌,只恨不得千刀万剐地偿还在对方身上。
然而,三下结束后,那人居然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
兰舒一怔,骤然扭头颤声道:“……不是说好了三下吗?!”
他这副样子实在是色厉内荏到了极致,语气还是凶巴巴的,眼底却含着泪,直让人忍不住想欺负得更狠一些。
龙乾盯着他的眼睛,闻言竟露出了一个堪称灿烂的笑容:“没数出来的不算哦。”
……故意的,这人肯定是故意的!
兰舒气得眼圈都红了。
“所以,辛苦哥哥自己掰好了,数清楚一些,不愿意数的话……”Alpha在他耳边轻笑了一声,留了个小钩子在他的心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兰舒一开始还想强撑,然而他紧跟着便发现……那人居然当真没有停的意思。
火辣辣的感觉掺杂着生理性的热浪,几乎能把人逼疯掉。
兰舒习惯了承受痛苦,却完全顶不住这股折磨。
终于,他伏在落地窗上,屈辱的,颤抖的,含着泪喊出了第一声:“……二。”
“喊错了。”龙乾却笑了一下,“要从头开始喊,不能投机取巧哦,哥哥。”
“……!”
修长的手指骤然按在玻璃上,用力得近乎发白,看起来很想把玻璃掰下来塞在身后那个王八蛋的喉咙里。
但最终,兰舒还是忍着巨大的羞耻,再一次颤声道:“……一。”
“啪——!”
Omega腰肢一颤,汁水淅淅沥沥地往下淌,在光洁的地板上,最终汇聚成了一小汪洼地。
湿漉漉的美人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哭腔道:“二……”
“啪——!”
而当该数第三下时,兰舒喉咙里的哭腔已经彻底咽不下去了,他崩溃地哭骂道:“三……龙乾,你个王八蛋……你给我等着……!”
他边骂边颤巍巍的站在那里,水光潋滟间香艳到了极致。
而比艳景更诱人的,是美人因为羞愤而落泪痛哭的模样。
龙乾一眨不眨地欣赏了良久,突然掐着他的腰,毫无征兆地单膝跪在兰舒的身后。
兰舒一怔——这人又想什么花招?
下一秒,那人掐着他的腿肉,低头吻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