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邀请

面对兰舒不可思议的疑惑,龙乾非常恰到好处地沉默了。

年轻英俊的心机Alpha一言不发地将脸埋在了爱人怀中,将上古华夏人信奉的“为尊者讳”演绎到了极致。

他甚至还特意把自己被打坏的那半张脸,尽可能地往兰舒胸口埋,不愿让对方看见难过。

兰舒见状瞬间明白了一切,一时间心都碎了。

他愧疚到了极致,忍不住揉了揉龙乾的脸颊,轻声细语道:“躲不开也就罢了,你怎么连手也不知道还呢?”

殊不知,还的手全部落在了别的地方,只不过明面上不显罢了。

“没事的。”龙乾闻言做贼心虚般轻轻蹭了蹭他的胸口,装乖道,“哥哥昨天又不记得我,警惕也是应该的,是我自己不小心。”

兰舒闻言一怔,立刻便意识到,大概是哪个记忆阶段下的自己动的手了。

此刻的他脑海中依旧只记得上手术台之后的事情,记忆显然还没有融合到位。

故而他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帐篷中,更搞不明白身体上明显的发情期症状是因为什么。

在兰舒已有的记忆中,他一共经历了三次发情期,然而眼下身体内那股火辣辣的灼烧感却是前所未有的。

以至于他此刻只能侧坐在被褥上,即便如此,那里还是……麻痒异常。

不过,兰舒一时间却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但他完全可以想象自己在根本不记得龙乾的情况下,一巴掌下去打的能有多痛。

他捧着怀中人的脸心疼到了极致:“上药了吗?”

龙乾摇了摇头:“没有。”

兰舒心头像是被人硬生生掐了一把一样,疼得发胀。

他连忙披着那件单薄的纱衣起身,想把人拉出去上药。

但他刚转身掀开帐篷,扑面而来的海风和灿烂宏大的日出,便一下子把他震撼在了原地。

那是一副无比壮丽的风景,堪称美不胜收。

然而兰舒在短暂的惊艳后,回神后的第一反应却是震惊与羞耻。

他拢着衣襟不可思议地回头:“我们昨晚怎么会睡在这里?”

龙乾闻言轻轻从后面搂上他的腰,像个被绑来的男宠一样,欲言又止道:“哥哥昨天说不想在家里呆着,要看海,我就给游客们发了畅游券,让他们先回去了。”

“可是哥哥来了海边之后,喜欢得不得了,非要在这里睡,所以就只能……”说到这里,龙乾低着头,非常贴心地把话语吞了下去,转而轻声道,“是我没做好准备,住的地方太简陋,让哥哥受罪了。”

他简直把兰舒的心态拿捏到了极致。

兰舒看着他那张被自己打到堪称狰狞的俊脸,又联想起自己无理取闹,为了看海非要把人按在帐篷里的画面,心脏好似被泡在了辣椒水中一样,一时间又是胀痛又是愧疚。

“是我该说对不起才对,”兰舒轻轻抚摸了一下龙乾剩下半张完好无损的脸颊,“赶紧回家吧,海风吹了一宿,再不上药恐怕要发炎了。”

龙乾顺从地点了点头,把胶囊帐篷收起来后,带着人回了家。

这处别墅是龙乾为了让兰舒修养新买的,二十三岁记忆阶段下的兰舒并不知道这件事。

但他看着陌生的客厅,完全没来得及询问,拉着龙乾火急火燎地便坐在了沙发上。

智能管家送来了药水和棉签,龙乾压着内心做贼般的心虚,美滋滋地躺在兰舒腿上,由着对方给自己上药。

一时间客厅内无比的安静,只剩下兰舒因为心疼而轻下来的呼吸声,和龙乾故意装出来的微微抽气声。

其实仔细算起来,眼下竟然兰舒三天以来第一次坐在客厅里。

龙乾那种金屋藏娇的恶俗癖好,在前两天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然而,他敢把那些心思悄悄地用在十六和十九岁状态下的兰舒身上,却根本不敢当着二十三岁的兰舒面显露丝毫。

昨天那个恶劣到逼着Omega自己倒数的恶鬼,面对成熟包容的爱人后,立刻乖巧地把一切凶恶都给藏了起来。

龙乾安安静静地靠在兰舒怀中,感受着那股浓郁的桃子芬芳包裹着他。

抬眸之间,半遮半露的胸口之上,眼底尽是疼惜的美人轻轻蹙着眉,那实在是一副让龙乾自己都忍不住感叹自己好福气的美景。

可看着对方如此珍视自己的样子,龙乾忍不住得了便宜还卖乖道:“哥哥,要是我从此以后当真毁了容……”

他说着把脸轻轻贴在兰舒胸口的软肉上,抬眸眼巴巴地看着对方:“你会不会就不喜欢我了?”

兰舒一怔,脑海中登时浮现出了一只可怜巴巴的奶狗模样,心下一软,和声道:“怎么会,别说是毁容,你就是当真变成一只小狗……我也喜欢你。”

言罢,他抬手按着刚刚上完药的脸颊,轻轻揉着替人化着淤血:“还疼吗?”

龙乾又拿出那套说辞:“哥哥亲亲我就不疼了。”

兰舒闻言当即托着他的后脑,低头给了他一个娴熟且包容的吻。

技巧和感情同时丰沛到了极致,整个吻温柔得宛如月色,柔软得又好似鸿毛,一切都美妙到了极点。

昨天才险些被人咬断舌头的龙乾瞬间忘了一切危险,抬手扣着人的后颈便吻了上去。

一开始他还能维持着那副乖巧的模样,但装着装着,他便演不下去了。

另一只手不老实地摸上了兰舒的大腿,而后顺着腰线,无比纯熟地滑了上去。

兰舒一颤,轻轻退开几分,舌尖拉出一道银丝,刚好滴在了胸口。

龙乾的目光顺着那点晶莹便看了过去,兰舒见状一顿,随即竟轻轻牵住Alpha的手,纵容般放在了自己胸口。

“……!”

美人一言不发地垂着睫毛,那张如明月般温柔宁静的容颜,和他手下的动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龙乾的眸色瞬间暗了下去,他搂着人的腰,低头一路从锁骨吻了下去。

“……”

灵活湿热的舌尖颇有心计地吻过肌肤,Omega被人精心养到食髓知味的身体不禁一颤。

兰舒咬了咬下唇,却在对方准备继续向下时,骤然夹紧了腿缝,阻止了那人的进一步动作。

龙乾一顿,掩盖住眸底的暗色,故意弯下眉眼,抬眸看向兰舒,小声道:“老婆。”

兰舒被他喊的心都化了,却还是抬手托起他的下巴,将他的脸从那处微微泛着水光的腿缝中抬起:“……脸上了药暂时不能碰水。”

龙乾也不反驳,只是一边眼巴巴地看着他,一边用完好无损的那半边脸,轻轻蹭了蹭他的手心:“老婆……”

兰舒抿了抿唇,三秒后竟红着耳根,当着龙乾的面抬手轻轻褪下了半边衣衫。

那动作被他做得温柔到了极致,却又香艳到了极致。

成熟、包容与情色在他身上揉杂在一起,看得人血脉偾张。

半透明的彩纱挂在臂弯中,越发衬得那处肌肤白皙细腻起来。

此刻,Omega身上的衣服是粉橘色的,勒在腿肉上的泳裤则是浅粉色的,艳丽的色彩将他装饰成了一条精致的人鱼玩偶。

下一秒,美人轻颤着睫毛,捧着怀中人的脸颊放在了自己胸口,柔声道:“……先吃上面。”

胸口处的呼吸骤然凝滞了几分,然后……

“——!”

兰舒蓦然闭上了眼睛,睫毛扑簌地颤抖起来,像是某种濒死的蝴蝶。

龙乾比他壮了整整两圈,肌肉密度更是大得惊人,眼下却像个幼崽一样被他溺爱的抱在怀中。

如此鲜明的体型差,配上Alpha不住索取的动作,给这一幕笼罩上了一层怪异的情色感。

像是在扭曲了伦理与道德一般,看的人头皮发麻。

偏偏兰舒对怀中人的纵容到了极致,他已经不再是前两天那个毫无道德感的Omega了,却还是忍着羞耻,轻轻拢着丈夫的头发:“轻点吃……”

这股溺爱无异于加剧了怀中人的得寸进尺。

那只原本埋在另一边纱衣中的手,很快便顺着腰线一路向西,挤开腿肉,恶意地按在了那条浅粉色的泳裤上。

“——!”

兰舒忍不住收紧小腹,上半身随之压在了怀中人的脸上,反而又给对方送来了一捧艳福。

龙乾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却故意没有褪下布料,就那么隔着布料索取。

过于紧致的布料随着动作挤了进去,兰舒呼吸骤停,当即夹紧他的手,发出了一声猫一样的啜泣。

龙乾用的刚好是左手,那枚钻戒好巧不巧硌在兰舒的腿肉上,将那处本就可怜的软肉戳出了一个湿漉漉的坑。

怎么会这么热……好痒……身体发生了什么……

兰舒经历了这么多场发情期,也从未有过像眼下一般怪异的灼烧感。

他软着腰身战栗间,终于品出了些许不对劲,可低头看着Alpha伤痕未愈的脸颊,他却有些问不出来。

……年轻的Alpha不知节制,或许只是没把持住做得狠了一点,何必怪罪他呢。

带着这样的想法,兰舒硬是靠着心软把那点疑惑咽了下去。

一时间,客厅内只剩下微妙的水声,竟有些难以分清这到底是谁的发情期了。

终于把喂不饱的恶狼哄好后,兰舒没管胸口的牙印,连忙抬手拽起衣服,欲盖弥彰般遮在了胸口。

其实那橘粉色的透明布料根本什么都遮不住,这个动作只会让他看起来更加可口。

龙乾分明刚刚吃饱,见状却忍不住舔了舔嘴角,不过他很快便低头掩住了眼底的情绪,再抬眸时,又恢复了那副乖巧温顺的模样:“哥哥午饭想吃什么?”

言罢,他还是没忍住,低头轻轻吻了吻兰舒的嘴唇。

兰舒扬着头任由他亲:“都可以,你做的我都喜欢。”

龙乾抱着人一边亲一边还想给出几个菜谱让兰舒选,下一么,却被Omega侧脸躲开了。

他微微一怔,刚准备装委屈,便见兰舒抿了抿唇,眼底闪烁着微妙的水光,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你先做着饭,我去……我去洗个澡。”

龙乾一顿,低头间看到勒紧在兰舒腿根处的布料上尽是水光,当即露出了了然的表情,轻轻亲了亲他的嘴唇道:“哥哥一个人在浴室小心,有事一定要喊我。”

兰舒垂着睫毛轻声应了:“……嗯。”

走进浴室的一刹那,兰舒面上的游刃有余终于维持不住了。

他咬着牙扯下了那条紧紧贴在身上的泳裤,布料离身时,那丢人的身体甚至还不受控制地想要挽留。

兰舒不得已,只能软着腰身撑在墙上,掰着腿肉才勉强把最后一缕布料扯了下来。

只是简单脱一条泳裤,他便被折磨得头皮发麻,这下子任由兰舒对龙乾再怎么纵容,也不得不再一次把刚刚的问题捡了起来——他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那么一瞬间,兰舒甚至天马行空地以为是两人闹得狠了,自己没轻没重地往里灌了气泡水或者别的什么东西,不然就算处在发情期,也不会这么火辣辣的灼烫麻痒。

可即便是连这么离谱的可能都考虑在内了,兰舒依旧没有怎么怀疑龙乾。

直到他喘了两口气,忍着羞耻走到浴室的镜子前,对着镜子轻轻掰开时,那些对龙乾滤镜般的偏爱才终于碎了一地。

兰舒不可思议地看着镜子中的画面,耳根骤然通红的同时,越检查越心惊。

……肿了。

只不过肿的程度和表现,和以往都不一样。

那不像是被……出来的样子,更像是被人用什么莫名的手段欺负过一样。

兰舒眉心狂跳,忍不住掰着腿肉,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然后……

“呜——!”

兰舒毫无准备地夹紧右手,一下子倒在地上,脑海中一半是惊愕,一半是火花炸开的巨大茫然。

他就那么在水花四溅的瓷砖上躺了整整三分钟,才咬着牙从地上挣扎着跪坐起来。

腰软的根本不像是自己的,但兰舒还是硬撑着将后腰靠在地上,而后以极近的距离,对着镜子竭力分开了腿。

……

……!?

发情期第二天,那处怎么会……到这种程度!?

兰舒面红耳赤地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在一刻,他终于意识到龙乾挨了那么重的耳光,为什么还能低眉顺眼的露出那般乖巧的神色了。

……那个不知轻重的小混蛋!

兰舒回神之后,耳垂红得几乎要滴血,但眼下却没时间给他继续深究答案了。

只是一个单纯到极致的检查,发情期过于脆弱的身体便受不住了。

发现真相的可怜美人来不及细想,便对着镜子,羞耻至今地探了下去。

然而食髓知味的身体已经有了新的主人,甚至它早已习惯了新主人暴虐般的刺激,如此简单的……竟没办法让它得到宣泄。

最终,被逼到绝路上的Omega颤抖着睫毛,大脑一片混乱间,竟轻轻扭头,把视线放在了一旁的花洒上。

“……”

兰舒噙着羞耻的眼泪盯了那个花洒半晌,最终还是敌不过身上的热意,软着腰身将它取了下来,然后缓缓地……

“呜……!”

美妙的,香艳的绝美景色在水声弥补的浴室中喷涌而出,便是圣人来了看到这一幕,恐怕都要淌出鼻血来。

过了不知道多久,兰舒躺在一地的热流中缓缓回神时,看到花洒正浇在自己不住抽搐的小腹上。

理智随着热潮的褪去而逐渐回笼,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的Omega后知后觉地羞红了脸颊,半晌忍无可忍地抬起手遮在了自己脸颊上。

都怪那个小王八蛋……

兰舒躺在那里缓了良久,才挣扎着起身,狼狈不堪地用水流将地上的痕迹冲刷了干净。

当他披上浴袍走出浴室时,面上除了些许红痕外,已经看不出任何异样了。

龙乾在厨房专心致志道地做饭,端着饭出来时,看见兰舒刚好从二楼下来。

他见状连忙贴心地贴心拿了个软垫,放在了餐桌旁的椅子上。

然而,看着他如此体贴入微的模样,本就起了几分疑心的兰舒,见状心下不由得一跳。

不过兰舒面上并未表现出来,他只是拉开椅子坐在了那处软垫上,一边吃着那碗鲜美可口的海鲜面,一边用余光觑着龙乾。

当他终于把自己从那股滤镜颇深的愧疚与心疼中抽离之后,总算从龙乾看似如常的眉眼间品出了几分紧张与心虚。

兰舒眯了眯眼,当龙乾看过来时,他却神色如常地问道:“刚刚太急了没来得及问,手术成功了吗?”

龙乾立刻道:“自然成功了。”

兰舒吃了口面道:“但我的记忆还没彻底融合,应该还在恢复期……你怎么就把我从爱琴海带回来了?”

“哥哥的腺体在手术中也被芙薇安碰到了。”龙乾连忙解释道,“不过没有像我之前一样出现信息素紊乱的情况,反倒是发情期提前了。”

“所以,在爱琴海不方便,我就把哥哥带回来了。”

兰舒闻言了然,咽下最后一口面后,扭头打量着屋内的装潢:“这处别墅之前怎么没见过?”

龙乾立刻端起一副二十四孝好丈夫的模样道:“这处是哥哥手术前,为了给哥哥疗养新买的……想给你一个惊喜,所以就没提前告诉你。”

“原来如此,”兰舒闻言心下一热,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辛苦你了,小狗。”

龙乾见他面上没有任何异色,终于把心放到了肚子里,忍不住凑上来亲了亲兰舒的脸颊。

见对方没有丝毫不耐烦的意思,Alpha甚至大着胆子咬了一口他的脸颊。

原本精致白皙的容颜上,一下子留下了一个清楚的牙印,但兰舒依旧没有生气,就那么温柔地看着他年轻的丈夫。

如果龙乾此刻没有被美色迷魂头脑,他多少该从兰舒的态度上品出点不对劲出来。

比如,对方这幅好似怎么揉捏都不会生气的样子,似乎在哪里似曾相识过。

然而龙乾的警惕心在看到兰舒的一刹那,便彻底被他自己摘下来扔进了大海中。

当天晚上,兰舒迎来了第三波情潮。

龙乾反手想却开灯,却被人搂着腰身按在了床头,用布料蒙在了眼睛上。

龙乾呼吸一滞,拥着身上人轻声道:“……哥哥?”

一片黑暗中,兰舒温柔而晦暗地看着被自己骑在身下的Alpha,低头在他英俊高挺的鼻尖上印下了一个吻:“现在该喊我什么?”

龙乾呼吸一滞,掐在他腰身上的手臂青筋暴起,看起来无比可怖。

半晌,他喉结滚了两下,声音低沉有磁性道:“……老婆。”

“乖。”兰舒捧着他的脸,轻轻晃着腰吻在了他的嘴唇上。

然后,在身下人看不见的地方,兰舒忍着颤抖,从怀中偷偷拿出了自己不久前写好的字条,悄无声息地放在了枕头下面。

——龙乾这里大概率问不出什么东西来,那便只能求助于另一个自己了。

塞完纸条,兰舒生怕龙乾看出端倪来,立刻收回手,攀着人的肩膀低头吻了下去。

这一晚绝对算得上兰舒苏醒以来,两人最和谐的一个晚上。

然而发情期第三天,也是兰舒苏醒的第四天,龙乾最担忧的事终于发生了。

兰舒睡了一觉起来后,记忆又回溯到了只有十六岁的时间。

但他虽然不记得十六岁之后发生的事,却清楚地记得那天晚上被龙乾骗着喂药的仇,一时间大怒,醒来就要跟龙乾算账。

千钧一发之际,还是龙乾脸上的伤救了他。

哪怕兰舒正在气头上,哪怕龙乾的那点伤上了药后,一晚上便好的七七八八了,但Omega见状还是心疼坏了。

龙乾立刻抓住机会,一边可怜巴巴地喊着小哥哥,一边仗着这三巴掌和兰舒卖起了惨。

最终,趁着十六岁的兰舒一时心软,找准机会把药喂下去后,龙乾才终于松了口气。

不过很快他便发现,他这口气松的有点早,因为他的好日子马上就要到头了。

发情期第四天,情潮终于到了最汹涌的时候,而好巧不巧的是,醒来的又是十九岁阶段下的兰舒。

他整个人都快软化了,却还是不乐意待在家里,龙乾这下子没办法纵着他了,毕竟情潮发作的时间段内,出门指不定会遇上什么意外。

故而龙乾说什么也不愿意让兰舒出去。

两人为此大打出手,最终可怜的大美人,被残忍无情的Alpha扭着手腕按在床上,在最浓烈的激素状态下,挨了顿最激烈的欺负。

兰舒嗓子都喊哑了,结果也没能出去看海,为此他不甘心到了极致,差点把床上给淌成海。

不过也是托龙乾高压政策的福,兰舒趴在枕头上不甘心地掉着眼泪时,恍惚间却看到枕头下面似乎藏了一张纸条。

他愣了一下,半晌抹了把脸,趁着龙乾下楼给他端饭的档口,立刻掏出纸条,翻开便看见他自己留下的字迹。

兰舒一眨不眨地看着上面的文字,半晌红着眼磨着牙,恶狠狠地写下了一串回复,而后反手塞在了枕头下面。

发情期第五天,情潮开始接近尾声,兰舒的记忆也开始逐渐融合。

只不过,融合的过程是从前往后的,兰舒逐渐想起了自己十几岁时,靠在管道旁听着龙乾和自己讲述过去的经历,却依旧想不起来最近几天发生的事。

为此,他找回少年时那股心动的同时,却依旧对过去几天发生的事有些耿耿于怀。

于是,当天下午的温存中,兰舒便懒懒地靠在身后人怀中道:“龙乾……”

龙乾正替他揉着腰,闻言立刻低头道:“怎么了宝贝?”

Omega垂下睫毛,半真半假道:“我想喝蜂蜜水。”

龙乾不疑有他,立刻起身,衣服都没披便要下去给他冲蜂蜜水。

兰舒见状却轻轻拉住他的手腕,起身从旁边拿起睡衣,抬手披在了他身上。

龙乾被他的温柔哄得险些找不着北,高兴得冒着粉泡泡便下了楼,完全不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

卧室门闭合的一刹那,兰舒立刻收回视线,转身探手伸进了枕头下面——纸条还在!

他心脏骤停,当即屏住呼吸展开了那张纸条,却见如出一辙的字迹在下面写着:【还能是为什么肿的?!当然是被那小王八蛋扇肿的!只是打了他三个耳光而已,他就强掰着那处扇了整整十下!】

扇……!?

兰舒愕然地睁大了眼睛,面色一瞬间爆红开来。

虽然早有预料,但他万万没想到会得到这种回答,一时间羞恼得险些把纸条扔出去。

但羞愤归羞愤,根据自己的回答,兰舒也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竟然打了龙乾整整三个耳光。

他清楚自己真正的实力是什么样的,更清楚一巴掌下去,稍微瘦弱一点的Alpha恐怕能直接被他打昏过去,更不用说三巴掌了。

照这么算的话,其实龙乾那点报复多少有些不痛不痒了。

但是……

兰舒抿了抿唇,并不打算就这么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将此事揭过去。

于是,当龙乾端着蜂蜜水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兰舒靠在床头,垂着眼睛慢条斯理地摩挲着手中的纸条,见他推门而入,对方抬眸好整以暇地看了过来。

龙乾见状脚步猛地一顿,对上了兰舒似笑非笑的目光后,心中登时警铃大作,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了。

——那是哪来的纸条?!

兰舒含着笑意看着他,轻飘飘道:“过来。”

“……”

龙乾喉结微动,心下突然泛起了一股极其不详的预感。

美人见状挑了挑眉:“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龙乾屏住呼吸,硬着头皮走到了他面前,将蜂蜜水递了过去。

兰舒接过蜂蜜水,作为交换,他把那张字条直接塞进了龙乾手里,而后牵着男人坐在床上,靠在对方怀里喝了一口蜜水,好整以暇地看着Alpha面对字条面色空白的样子。

“……!”

龙乾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和几乎置他于死地的问答,一时间头皮发麻,后背都是凉的。

下一秒,Omega微凉的手指轻轻按在他的喉结上。

龙乾骤然回神,当即道:“哥哥……”

“怎么样,手感好吗?”兰舒笑盈盈地收紧手下的力度,温柔似水道,“用不用我掰着下面,让你再来几巴掌?或者……”

兰舒说着竟牵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口,如毒蛇一般轻声道:“这里会不会手感更好一些?”

龙乾汗毛倒立,下意识想说点什么给自己开脱,可对上兰舒那双带着笑意,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后,他登时便偃旗息鼓了:“对不起,老婆……我知道错了。”

兰舒挑了挑眉,垂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那企图以退为进的Alpha一副知道错了的样子,把好得差不多的那半边脸又贴到了兰舒胸口:“你惩罚我吧,一共十个耳光,我数着,绝对不耍赖。”

兰舒看了他半晌,抬手捏着他的下巴,轻轻抬起了他的脸。

龙乾喉结微动,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很难说对即将落在脸上的疼痛,他是恐惧更多一些,还是期待更多一些。

然而,最终落在他脸颊上的,竟然是一个轻飘飘的吻。

龙乾一下子愣住了,下一秒,他听到兰舒噙着笑意在他耳边道:“我可不舍得打我的小狗,不过……”

听到对方话里要求的惩罚,龙乾有些愕然地睁大了眼睛,随即扭头不可思议地看向兰舒。

兰舒见状一笑,松开他的下巴,招手把光脑喊了过来,笑盈盈地塞到了他的手中。

当天下午,星空论坛实名板块,一条由“龙乾”实名发布的帖子,在整个星网掀起了一场地震式的热度。

而那条帖子的标题是——

【我是龙乾,九月二十八日,欢迎大家来参加哥哥和我的婚礼。】

但点进去之后就会发现,首楼的内容是——

【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