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棠跟着在F国参加一次建模动画比赛。
他之前一直都知道哥哥在搞计算机上的东西,还以为肖正冕参加的比赛会类似于电视中炫酷的黑客。
比赛现场是黑色的房间,好几台计算机上疯狂闪烁着不同的数据,操作人在键盘上忙碌运作,打键盘打的飞起,最后看谁黑的多谁获胜那种比赛。
在郁棠的眼里他哥真是了不得,超级聪明小孩拿着黑客计算机走天涯。
现实生活和想像中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比赛现场是很大的礼堂,通过提交作品现场打分,源文档分析漏洞,郁棠静静的坐在台下看着大显示屏上放映的作品。
是一个小故事动画。
[陪伴主人多年的小狗玩具在搬家时被遗弃,隔壁房子里的铲车玩具是个每天都陪伴着主人的受宠玩具,但在看到垃圾桶旁边的小狗玩具被淋湿时,小铲车开出家门,用大铲子挡住了雨水。]
[陪伴着玩具小狗踏上查找主人的旅途。]
中间他们经历过暴风雨,经历过河流,经历过无法攀岩的山崖,最后小狗玩具找到主人时,发现主人身边已经有了新的玩具,小狗不是被遗忘,只是被抛弃。
小铲车用铲子包裹住小狗,带领小狗回到自己的港湾。
从此,小铲车主人的家里多了一个小狗玩具,两个玩具成为了最好的朋友。
动画制作水准并不低级,甚至在建模和风格上倾向于市场成熟画风,颇有几分迪士尼治愈的影子。
很小的故事,却往往能够更好的打动人心。
郁棠坐在台下,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一幕好像非常梦幻,这个小故事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喜欢听哥哥给他讲。
他爱听故事,睡前肖正冕总是给他读童话,虽然中间读过一阵子九九乘法表的小插曲,但并不影响他喜欢睡前童话。
郁棠从小便热爱不同世界中的故事,他觉得自己总有一天能成为怪兽世界的奥特曼,海绵宝宝中容纳所有人的比奇堡,拯救世界or快乐小孩
童年时,当哥哥带他遨游完所有童话世界后,肖正冕会给他讲自己编的故事。
哥哥的语言像是蛛丝,一根一根的串联起庞大世界,兜住所有的快乐。
[小铲车的冒险故事]
这是哥哥最常给他讲的,小时候他只能在自己的脑海中幻想,从未想过还有一天能通过动画的形式和勇敢热心的小铲车相见。
他哥可太厉害啦!比黑客厉害太多太多啦。
还有什么比这更酷炫的?!
还没等评委打分,郁棠就在肖正冕下台时赶紧抱住他的胳膊,惊喜又快乐的为他颁奖:“哥,你是第一名,你是第一名!”
肖正冕笑着说还没出结果呢。
郁棠像是已经把奖杯捧到手里了似得,脸上的骄傲藏不住,语气又得意:“就是第一嘛就是,不是我去求求他们,一定要当老大,小铲车要飞向宇宙,万岁!!”
结果还没出来,郁棠的肚子就咕咕响起来。
“坐一上午,真是辛苦你这个多动症小孩了。”肖正冕拿着外套,牵着人直接离开了团队,带着小孩去吃饭。
饮食不同,郁棠不爱吃F国的饭,最后两天肖正冕借用酒店的厨房给他做了饭,不然回国真的会变瘦。
郁棠长点肉不容易,进入青春期后也开始光长个不长肉,除了鹅蛋脸有点没褪去的婴儿肥,胳膊腿儿开始变得细长,没有小时候肉嘟嘟像小猪的模样。
-
回国后,郁棠没逃得了这顿打。
爸爸让他罚站,郑爸爸更是不惯着,抓着他的手要打手板,必须要让他长长记性,肖正冕说还要上学,而且郁棠是去找他,所以他也有错,要一并受罚。
爸爸们都不知道究竟是自己太宠爱孩子,还是这个当哥哥的太宠爱小孩。
已经无法无天,根本不把家长放在眼里。
尺子刚轻轻落在他的掌心,郁棠便受不了哇的一声委屈的哼哼。
郑庭阳揪着他的耳朵:“装?我还没打你就哭?”
郁棠喏喏:“你打我心上了,伤心的疼。”
小嘴巴一天天叭叭叭就喜欢说个没完,爸爸们还有教育,门铃一响,郁棠赶紧屁颠屁颠的去开门。
看到来的人,直接扑到人怀里撒娇:“肖叔快救我,他们都打我,你快救救我。”
肖凯对他脑袋弹了个脑瓜崩:“救你?知不知道你去F国找正冕,你爸爸他们差点撕了我,今天我也要打你。”
“啊啊啊!”郁棠捂着额头,在客厅里吱哇乱叫。
大橘正在客厅吃饭都被他的喊声给吓跑了。
郁爸爸还说,从今天开始郁棠再也不是他们最乖的宝了,是最不让人省心的小孩,以后不喜欢他。
郁棠气鼓鼓的自己站到客厅和阳台的夹角罚站,嘴里嘟嘟囔囔:“爸爸不疼我,爹也不爱我,肖叔也暗算我…我是世界上最孤独的人了。”
家长们都不搭理他,让他一个人脸对着墙好好反省。
这家里谁都能不向着他,但肯定有个向着。
肖正冕站他身后,把他脑袋抬起来一点,吹吹他刘海被弹的地方:“哥向着你呢,知道你好。”
郁棠仰头,看哥眼睛微微眯着,对他笑的可温柔,分明就是对自己喜欢的不得了嘛,爸爸叔叔们也是这样眼神经常看自己的,这就是爱嘛!
谁叫他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超级无敌宇宙爆炸可爱的小鱼塘。
只用一句话,郁棠就把自己又哄美了。
郁棠娇气的哼了一声,转过身来直接抱住肖正冕:“我哥可好啦。”
“多大了?还抱来抱去的,不嫌害羞。”郁爸爸终究舍不得说他,让他赶紧松手。
郁棠不解,眼中也充满疑惑,似乎不明白爸爸说这话的意思,还以为是爸爸吃醋了,赶紧乐呵呵的跑过去抱爸爸,然后嘴巴甜甜的说:“我爸也可好啦。”
毕竟他和哥从小就这样,害羞这两个词似乎不应该在他的身上来形容。
小时候他还和哥天天在一个澡盆里洗澡呢,要不是哥现在长得太大了,他们还能一块泡澡呀。
两家人吃饭完,谁都没提最近发生的插曲。
反而是郁棠在饭桌上喋喋不休的说着在F国参赛时,他把当时的动画作品复述,肖凯愣了愣:“做的是卡通动画?”
郁棠嗯嗯点头:“是呀,虽然很短,但很像在电影院看的动画片呢!我哥可厉害啦。”
肖正冕吃着饭,给他夹菜,肖凯的脸上表情不太自然,试着询问:“我最开始给你的题目怎么没做?”
建模赛的评审是高校教授,计算机方面掌握建模软件是基础,对将来运算和设计新软件能有很大帮助,而且这个奖项含金量高,对大学提前申请有很大帮助。
肖凯从几个教授关系手里拿到了这次比赛的大方向。
肖正冕眼都没抬:“做不出来,随便做点喜欢的。”
饭桌上气氛变得奇怪,郁棠咬着筷子还说:“随便做的呀?那我也觉得棒。”
肖凯没再说话,心想孩子大了,当真是管不住。
-
一开学,郁棠步入初二生活。
心碎了。
用胶带都粘不住的那种。
几天没上学而已,竟然跟不上班级进度,假期作业也忘记抄了,交上去的几本还是肖正冕熬夜帮他写了不少,卷子多的根本做不完,不知道的还以为现在就已经步入高三的地狱生活。
高中部和初中部是两个不同的教学楼。
学习漫漫长路很吃力,要背诵的东西变得多起来,新加的学科也变得让人头晕。
初三上半年果然变得很紧绷。
郁棠最开始根本适应不了,熬夜学习会学到边哭边写的地步。
他因为成绩始终提不上去险些掉出直升高中的排名而难过。
小朋友总是想长大,不被学海无涯困在四角天。
他也知道努力,因为真的很想和哥哥在一起上学,不想被落下。
肖正冕在大课间和中午时都会过来陪郁棠,看看他下节课要复习的书本。
有时候郁棠困的在课桌上睡着,肖正冕也不打扰,帮他把上节课的笔记收起来,坐在他前排拿着下节课的书,勾画一些单元重点,温水接好。
郁棠在课间补觉时,总是在预习铃快响起来时候感觉到哥哥在拍他的脸。
轻声和他说:“小宝,起来了,喝口水醒醒。”
郁棠眼皮重,坐起身,肖正冕就站在他书桌旁,他把脑袋靠在哥的腰上,小声抱怨:“好困哦。”
这时候肖正冕就轻轻的捏着他的耳垂,实在弄不醒便再搓搓他的后背。
郁棠像个木偶娃娃似的被摆弄,慢悠悠醒神。
若是补觉还是不行,中午吃完饭时,郁棠就跟着他到楼上自习室,肖正冕中午学习,郁棠坐在他旁边拉着他不用的那只手睡觉。
升入初三,郁棠终于有步入青春期的样子。
软软的棕栗色卷发,白皙皮肤像牛奶,一掐一汪水,杏仁眼有几分小猫儿似得懒意,唇瓣随了他漂亮的omega父亲,饱满的唇珠有些嘟,睫毛长的漂亮,褪去童稚后的初见属于少年的青春和迷人,不说话还以为是个安静娃娃。说话便成了小鹦鹉。
脑袋上的呆毛总被卡子别着,是个被家里宠大的娇气包。
昏昏欲睡,自习下的晚,回家还要写作业,想弯道超车决不能松懈。
郁棠甚至准备悬梁刺股,但很可惜尝试一次就失败了,疼,头发自己揪掉一根就红眼睛,肖正冕哭笑不得还要哄上好半天。
“哥我渴了”郁棠吧嗒吧嗒嘴,伸手去握身边人的手。
中午两人在一块牵手午睡来着。
身边人戳戳他,宋然的声音压低,却在犹豫后将手伸过去给他牵,眼里有几分羡慕的酸,过了一会才慢慢抽回来。
“郁棠,别睡了,老师看你好几次了。”宋然到学着肖正冕平时的举动,悄悄给郁棠搓背。
到了初三两个人还是同桌,宋然的成绩不错,上课还能监督他。
郁棠没听清,睡得正舒服呢,手里应该握着的手忽然不见了,他身子微微朝旁边倾过去,闭着眼鼻尖先凑过去闻哥的味道。
不是乌木茶,是绿茶。
不属于哥的味道让郁棠忽然清醒过来,一睁眼才想起来午睡早过去,已经坐在班级中上课了。
宋然的耳根微红,坐在他旁边轻咳,小声提醒:“老师看你呢。”
郁棠挠挠头不好意思的坐起来,宋然上周刚分化的性别,alpha。
“这节课是…?”郁棠低头翻书。
“生理课。”
“哦,那随便睡嘛。”郁棠吓了一跳,还有些幽怨的瞧了宋然一眼:“我又不用听,你叫我干什么?”
他这种先天性的omega完全不会处于二次分化性别的场景中,生理课对他来说便是摆设。
最开始还好奇的听听,后来发现老师从人类起源开始讲述,各种性别的介绍,抑制剂等等,这些东西郁棠从小便接触,他还自负的认为老师打过的抑制剂说不定还没有自己打过的多。
每次到生理课,他就肆无忌惮的睡觉。
宋然像是被蒸汽灼烧过似得红着耳根:“万一万一有用呢?”
郁棠觉得他莫名其妙:“能有什么用?不就是怎么扎针,怎么贴贴纸?这些你都不会呀?”
“你学习好,但这方面我绝对比你厉害。”
宋然把书合上,小声问:“啊?你早就早就这样了吗?老师刚才说十五六岁就会有第一次…”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啦。”郁棠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摇头晃脑的样子极其得意:“哎,在这方面你要叫我大哥,以后大不了我帮你呗。”
他还以为人家问的是贴贴纸的问题,大大方方又热心肠。
宋然对上他那双星星似得眼睛,随后赶紧羞涩的躲开目光…
老师刚才说十五六岁提前分化的alpha会有晨。起,在分化后两年后,十八岁时可能就有易感期,但不能随便接近omega,这犯法,要等大学谈恋爱后才可以。
男孩十五六岁差不多时间都会有晨。起。
宋然想到郁棠分化的早,个子也矮,确实可能是这个缘故吧,自己弄太多了长不高?
但这种事怎么能和自己说啊…
“这怎么帮,你别胡说了。”宋然觉得自己舌头都在打结,脸越涨越红。
打了下课铃后他赶紧跑到水房冲了一把脸,只是回来的时候脸还是红,他还脱了校服外套盖在腿上,小胖见他这样哈哈笑,说他是不是生理课听的太认真有感觉了。
宋然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郁棠听的云里雾里,以为宋然是腺体不舒服,他凑过去小声问:“要不我现在帮帮你?”
宋然瞪大眼睛,青涩的脸上写满无助,保持着肚子疼的姿势以为他是在故意逗自己,连连求饶:“小祖宗,你别祸害我了,快饶了我,我”难受呢。
郁棠觉得哪里怪怪的,又觉得这人不识好歹。
不就是贴个贴纸吗?至于吗,他的贴纸可贵了,爸爸要卖好多玫瑰花才能买一个,白给他还不要。
他再也不当热心肠了!
门口的班长叫他:“郁棠,你哥来了!”
“啊。”郁棠伸了个懒腰,他的手腕忽然被抓住:“怎么了?你真不舒服啊?”
宋然表情怪异,唇瓣微微阖动:“别和冕哥说这个事。”
“这有什么的呀,他也是alpha。”
“郁棠,就你刚才说要帮我的事,别和他说。”宋然说的小心翼翼。
郁棠看他实在难受:“你人长大了,怎么还像小时候似得,胆小!”
不就是腺体难受嘛,这很正常呀。
郁棠叹息这个班级里的人都没自己经验多,他寻思干脆下次生理课自己上台演讲算了,还能让老师多休息,他可是懂很多呢。
马上入冬,今年海城凉的早些,肖正冕从超市买了个红薯。
“哎呀冕哥能不能下次给我们都买?我们也要!”小胖架着左右两兄弟贱嗖嗖的凑过去。
肖正冕耸了耸肩:“那要看郁棠给我多少零花钱了。”
俩人的零花钱都放在郁棠的手机里,别看郁棠被惯着长大,坏毛病一堆,但在花钱这方面还真是抠门。
他见过爸爸开花店辛苦,在他眼里爸爸才是赚钱养家的那个,爹地的工作他一直觉得是无业游民,大部分时间在家呆着,动不动敲计算机,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而爸爸操持花店,养花,算账,小时候要不是自己比较可爱做直播吸引了很多漂亮姐姐和姨姨们来买花,真不知道他们家还能不能生活下去啊!所以他小小年纪就会乞讨了。
知道赚钱辛苦,所以花钱也小心,很贵的东西他不会买,除了吃喝不亏待自己,其他方面都不会乱花。零花钱也是。
他是在替哥哥攒钱呢,不是管着他呀。
班级同学们羡慕郁棠能有个好哥哥,还是大学霸,有时候肖正冕来了也会问问题。
后来问题的人多了,耽误郁棠和哥哥的拥抱时间,郁棠就有点小气起来,如果他不是睡着时,他都要和肖正冕出去,不在班级里,这样他哥就能只和自己讲话啦。
肖正冕把红薯给他,告诉他晚上可能要多一节课,晚点回家,让他自己在自习室写作业,下课就带着他走。
郁棠闻闻红薯袋子,嗯嗯点头说知道啦。
“你给我回来。”肖正冕伸手过来拽住他的后衣领,同时也加重语气。
郁棠呆呆的转头,双瞳有些茫然的看着他:“怎么啦?”
肖正冕低头在他的鼻尖附近嗅了嗅,眼眸之间流露出无比复杂的情绪,温柔的眼眸转瞬间变得鹰隼般咄咄,低声质问:“谁靠近你了。”
“唔”郁棠的脸被他抬起来,肖正冕的鼻尖开始在他的脖颈附近嗅,喉结渐渐发紧,宽大的掌心也圈住他的脖颈,指尖触碰到他后颈贴的很严密的贴纸才放心下来,郁棠的脸像是被他亲了一口似得,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干嘛呀?”
“问你话呢。”肖正冕捏他的脸,眼里的淩厉让郁棠有些害怕了。
“凶什么呀。”
肖正冕喉结滚了滚,揉他的脑袋,放轻语气:“怕你受伤,交新朋友了?”
郁棠还是云里雾里的摇头:“没有,今天困,除了上厕所都没出教室,凶巴巴的,我不吃啦!”
他气鼓鼓的把红薯塞回肖正冕的怀里。
“别,不是故意的,哥和你道歉。”肖正冕宽大的臂膀抱着他,把他裹的严严实实。
俩人在走廊的拐角抱在一起,郁棠小狗似得咬在他的锁骨上:“叫你凶,咬你咬你!”
郁棠脑袋上载来低沉又有些磁的笑声,好像有人在他耳朵边吹气似得好听:“小无赖,上课去吧。”
“莫名其妙。”郁棠扔下一句跑了。
刚从拐角跑走,又跑回来把肖正冕怀里的红薯抢走。
肖正冕慢步走到拐角,看郁棠进了班级,从窗缝中能清楚的看到他正乐呵呵剥红薯和同桌分享,没什么表情的静静看。
郁棠在教室里彷佛有感应的抬头,对他招招手示意他赶紧回去。
肖正冕笑着和他摆手,随着上课铃声响起,他转身在回教室的同学中一把搂住小胖墩。
小胖吓了一跳:“冕冕哥咋了?”
“宋然什么时候分化的。”他声音冷的像冰,不给人拒绝的权利。
小胖回想:“上上周?也可能是这周一,我忘了,他反正最近才戴贴纸,咋了?”
“没事。”
-
晚自习结束,初三上半年期中会有两个小科目会考。
郁棠在自习室等着哥哥,知道马上高二下课,自己玩上了手机,点开消息是父亲给他发的照片。
两个爸爸到京城参加裴叔叔结婚周年纪念去了,黎默也从国外回来,约他假期玩。
要不是该死的学习,他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无忧无虑的小孩。
自己一个人时的效率总是很低,玩会手机眼皮就打架。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他总是睡不醒似得,好像身体很重。
以前每次要长个前都会这样,不过量了好几次也没变化,体重也没变,郁棠以为是冬天要来了,他每次换季不注意就发烧感冒。
肖正冕下课来接他时,他已经趴桌子上睡着了。
收拾好卷子和作业,肖正冕一看题做的不多,但小人插画没少画,真是又气又无奈,最后也只能在他脑袋上拍拍:“小宝,醒醒,不然出去吹风。”
郁棠打着哈欠,说腿麻了,肖正冕陪他缓了一会顺便醒觉,不然忽然吹风容易感冒。
他怀疑郁棠现在就有要感冒的嫌疑。
反覆摸了额头:“不烫,只是困,还有别的难受吗?”
郁棠摇摇头,糯糯的说:“没有了,就是困啊。”
“脸睡的都是印子,小孩似得。”肖正冕伸手给他揉,郁棠干脆把脸放在他手上,恨不得当枕头直接在原地睡着算了。
肖正冕觉得奇怪:“怎么了这是?”不过郁棠最近确实写作业认真,好几次预习也熬夜,发誓一定要考进直升育才,孩子努力是好事,他不打击积极性:“今天早点睡,不学了。”
“好”
肖正冕干脆联系司机到教学楼楼下接,少走一段路。
不然平时他很享受和郁棠走一段,听他讲上课的事。
-
洗漱完郁棠早早就躺在床上等拍背睡觉,他还想呢,今天早早睡,明天早早学。
等郁棠后知后觉自己满脑子竟然只有学习,已经不知道忘记玩游戏多久了!他又掀开被子把玩具箱子打开,一个个摸来摸去说:“等考完试和你们玩哦!”
他才不要变成被学校荼毒的无聊人类,他可是快乐王国的总统。
等和所有玩具都亲切交流后,他才安心的爬回到床上。
阳台外肖正冕还在打电话,听语气,应该是和老刘。
晚上连故事都没听完,郁棠直接睡着,就是搂肖正冕胳膊搂的非常紧。
郁棠睡觉晚上很少做梦,质量太好,平时一觉天亮。
可不知怎么的今天做梦了,他梦见自己要去F国找哥哥,爸爸们不让,然后他决定开铲车去,关键路途太远了,一时半会根本到不了,他要上厕所,下。面难受的要命。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着急什么,反正开车开的就是很着急,早点到能早点尿,这条路像是没尽头一样,怎么开都到不了。
郁棠急的边哭边开,发誓再也不开铲车了,这也太慢了!旁边路过的老大爷蹬自行车都比自己快。
他呜呜哭着加速开,憋的难受,分不清是心里难受还是下头,委屈死了,他心想我哥怎么回事啊!怎么不来救救我啊!
过了一会,他终于找到他哥了。
但他是开着铲车直接破门而入的,一面墙都推倒了,里面的肖正冕赤裸着上身。
水珠莹润的在薄肌上流淌,从少年的锁骨一路向下蔓延,放松有些柔软的胸肌,坚硬的腹肌,还有人鱼线,他觉得他哥的身材快和电视上的模特一样好了,平时穿着校服也像衣服架子,他羡慕呀,自己长大也会这样的。
“哥”郁棠开了太久车,下来时就腿软。
但梦里特朦胧,冕哥立体俊美的五官模糊起来,他的舌尖舔舐着唇上的水珠,让郁棠憋的更难受,他心想,要是哥在洗澡,他怎么尿尿啊。
他求哥快点洗,他可着急了。
他哥不理他,就在他面前这么洗,郁棠边哭边着急,又觉得莫名其妙问:“哥,你洗澡,下头咋洗肿了?你怎么了?你把裤衩脱了我看看,你是不是有病了?”
肖正冕把他拽到浴缸里,对着他耳边说了一句;‘小屁孩,还不长大吗。’
郁棠看着他哥把内裤脱下来,还没等看清呢,一阵天旋地转,脑袋就黑屏被扣了电池。
“呜…”郁棠大口喘着气,鼻尖上有层密汗。
他晕晕的脑袋想了半天都没想明白这是什么梦,说噩梦?不算,他哥又不吓人。说美梦,也不是,一点也不美啊,光找厕所了。
不过想到找厕所…
郁棠伸手一掏,摸到湿乎乎粘粘的,他脑袋这次彻底宕机了。
他的一个大腿还搭在旁边人的身上,几乎是贴在一起的,郁棠呼气,小心翼翼的想要把腿拿下来,可身上一点劲都没有,他害怕,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可一抬头,卧室的光线只有一盏小夜灯,郁棠有些看不清,以为肖正冕没醒,仰头凑近去看。
肖正冕睁着眼和他明亮探寻的眼神对视,眼中有温柔缓缓凝聚,又像是似有似无的笑意。
“小宝?”他的声音有些哑。
“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