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46章喊粑粑了

于主任这番话一出,原本站他那边的吃瓜群众,顿时气愤不已临阵倒戈,这都是什么歪理论?

先别管邓老师出没出轨了,就算出轨了,他们也得大喊一声干得好。

人群里有大妈替邓老师打抱不平喊:“光说不练假把式,有种你就跳啊!跳了,邓老师也好解脱!人渣!”

“邓老师,这种人还跟他过什么?赶紧离了吧,老杜老王随便一个都比他好!”

“咱妇女同志能顶半边天,离婚,大不了咱一个人过,也比伺候他们大老爷们来得强。”

……

“你们一个个八婆,别怂恿我媳妇,我媳妇那么爱我,不可能和我离婚,离开我,她一天都活不了。”于主任迷之自信。

话都到这份上了,众人:邓老师,你可得争口气啊。

万众瞩目中,一直沉默不语的邓老师终于开口说话了。

“于勇,”她喊他的名字,抬头看着他,“还不跳吗?”

语气像是等烦了。

于主任如五雷轰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不敢相信,把他看得比自己命都重要的媳妇,居然催他跳楼!

迫不及待地让他去死!

“老贱货,是不是?是不是真跟他们四个搞上了!?我就知道,你是个不安分的!”于主任从来没想过是自己的问题。

吃瓜群众又在小声议论,这次所有人无不对于主任骂骂咧咧。

“好了好了,都别看热闹,赶紧下楼!”派出所接到报警赶到现场疏散群众,不是他爸的单位,林子君走不了后门,抱着小时年走在人群最后,热闹还没看完,她还不想走啊。

好在警察同志精准判断,于主任本来就没想跳楼,只想逼邓老师退出舞蹈班,安心在家伺候他,所以警察一上去就把对方从护栏墙上拽下来了。

接着林子君听到“啪”地一声脆响。

回头一看,邓老师扇了于主任一大嘴巴子,林子君眼睛都亮了,就差拍手叫好了。

“我们两清了,明天去办理离婚,以后路过路,桥归桥,老死不相往来。”邓老师语气出奇的平静。

一个女人歇斯底里,说明她还在乎。

相反,就是真的想通了,心早就死了。

转身,只需一个合适的契机。

钱春花和林宏满从昌市回来,打车到芙蓉雅苑,老两口买了一堆特产,大包小包,安保看见跑过去帮忙。

安保热心地送老两口回住处,林宏满感谢完,随口打听道:“小伙子啊,小区这几天有没有发生什么新鲜事啊?”

钱春花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一回来就想着看热闹,也不关心关心自己闺女和外孙女,没他们在身边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吃饱?有没有睡好?最主要的是有没有生病?

这么想着,不由地加快脚步往家里赶。

林宏满和安保拎着特产追后面。

“叔,婶子,你们不知道吗?”安保发散思维:林小姐和顾老师处对象了,这事儿还没告诉家里人吗?难道是地下情?那他要不要说呢?

钱春花和林宏满一前一后回头,两头雾水,“知道什么?”

“没什么,反正是大喜事。”安保笑呵呵,既然当事人瞒着,他也不好多说什么,不然显得他多嘴,以后讨不到喜糖吃。

越是这样,越让人好奇,尤其是林宏满,抓心挠肺,“到底什么事儿啊?你别只说一半?”

进了电

梯,安保看着往上跳动的数字,很快就到了十八层,“叔,别急,马上就能知道了。”

“你快说啊。”林宏满要急死了。

出了电梯,走在前面的钱春花转过拐角,看到站在他们家门口的邓老师,笑呵呵地迎上去:“老邓来了,怎么不进屋里坐呢?子君没在家吗?”

钱春花开了他们自己屋的门,同时邀热心的安保小哥一块进屋喝口水,安保连连拒绝,说还要巡逻就不坐了。

林宏满跟着要走,钱春花把他喊住,“去哪儿?”

“我送送小伙子。”林宏满讪笑道。

“叔,不用送了,小区我比你还熟,迷不了路。”安保走之前看向邓老师,替她感到高兴。

“少跟我来这套,”钱春花念丈夫,“跟出去不就想和人打听八卦吗?你说你当了大半辈子的片儿警,就这恶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掉?”

林宏满不生气,笑眯眯地关上防盗门,往回走进客厅,“不就是为了看热闹才当的片儿警嘛。”

“还有理了你,一把年纪,不知道害臊!”钱春花扭头跟邓老师说,“老邓,让你见笑了。”

邓老师笑得温和,“子君这点就随老林,对身边的人和事充满了热情,这样多好,日子才能过得有滋有味。”

“还是邓老师有见地,好了,我去给你们洗水果不说话总可以吧。”媳妇和好友说话,林宏满不好在场,找了个借口躲到厨房。

钱春花摇头,继续和邓老师念叨丈夫,“老邓,我跟你说嘛,这人一天不着正事,回来第一件事居然问安保小区有没有大八卦,安保没跟他说,他可着急了,也不知道关心关心自己闺女和外孙女,唉,所以说女人结婚为了什么?不如离了算了,你说是吧?老邓。”

话里用心良苦,邓老师能听不出来,她拉着钱春花,笑着跟她说:“老钱,谢谢你,我已经离了。”

“???”钱春花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相信地确认反问:“你离婚了?和谁?”

在厨房洗水果的林宏满偷偷地往门口挪。

邓老师失笑出声,“还能谁?和于勇呗,我和他昨天去民政局办的离婚手续。”

“这是好事啊!”钱春花笑得合不拢嘴,比自己离婚还要高兴,“老邓同志,恭喜你,总算脱离苦海了,以后可以为自己而活了。”

“是啊,为自己活。”虽然和钱春花认识时间不长,却是她这辈子为数不多的朋友里面真心替她着想的一个,邓老师很感谢她,所以离开前,一定要和她好好地当面道别。

“怎么突然下决心离婚?”邓老师并不糊涂,对自己处境也了解,更是早就看透了丈夫,钱春花好奇到底什么事情让她下定决心离婚。

“两天前,我们小区有人要跳楼……”

邓老师话没说完,林宏满端着洗好的水果出来,插一句:“谁啊?不会是我们家小年年吧?”

钱春花翻白眼,很无语,“你才跳楼,你全家都跳楼,小乖乖才多大,还能自个儿爬到天台跳楼?”

林宏满傻笑地将水果放茶几上,挠挠头坐在对面沙发,“这不是看你们聊得挺沉重,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嘛,看来刚刚小伙子说的热闹就是这个了,邓老师,你说你说。”

总算找了个借口近距离听八卦,林宏满坐直身子,竖起耳朵。

邓老师将那天自己前夫跳楼的事儿,简单地和钱春花和林宏满说了说,最后道:“你们知道吗?我看他闹着跳楼,心里居然一点不着急,完全不在乎他死活,甚至有点兴奋,老钱,你说我是不是心眼也挺坏的?”

“因为你知道他不会跳,他就是想折磨你,让你一次次向他屈服,让你彻底变成他的傀儡,往后余生每一天受他操控。”钱春花说。

邓老师眼眶慢慢地变红,“所以那一刻我下了离开他的决心,再不走我就永远走不了了。”

钱春花感性地嗓音哽咽,但脸上是和邓老师一样带着笑,“这不是走掉了吗?看吧,我就说离婚一点都不难。”

林宏满警惕起来,喊住钱春花,“不难,你也不能和我离啊。”

钱春花一副看他有毛病的表情,“要不是一再失望,逼至绝路,谁没事拿离婚闹着玩,想想当初结婚那会儿,谁不是奔着一辈子去的。”

“你们呀,好好过,我呢,也要开启新的人生路了,我闺女已经帮我订好了去他们那边的机票,等芙蓉雅苑的房子卖出去,我就过去。”邓老师眼底不再像以往那样死沉,而是充满了对未来的希冀,“唯一担心的就是语言不通,不过我闺女已经联系好了家教老师教我英语。”

“那就太好了,我活这把岁数还没出过国呢,等年年再大些,上幼儿园,我就去那边看你,到时候你教我英语。”

“说话算话,一定要来。”

“你也常回来,住我家,我们结伴全国旅游去。”

……

两人越说越激动,把要去的哪些地方罗列出来,晚上邓老师就在林家吃的饭,钱春花给她做了昌市最有特色的酸菜肉丝米粉,闻着香,吃着更香,软糯可口,让人过口不忘。

去美容院蹭饭回来的林子君,一出电梯,就闻到她妈他们那套房传出来的米粉香味,立马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宝宝,姥姥姥爷回来了,我们总算熬到头了,我们好日子来了!”

随即两只手握住婴儿车,一个加速俯冲到门口,咚咚咚地敲门:“妈妈,爸爸,你们的宝贝闺女宝贝外孙回来了,快开门啊!”

林宏满来开的门,没看林子君一眼,直接抱起婴儿车里的小时年就想亲,被后面的钱春花拽住衣服后领,“胡子!别扎到小乖乖了,来,小乖乖,姥姥抱,姥姥亲亲。”

这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行为,既不敢怒也不敢言,媳妇抢走了小心肝,林宏满这才想起自己的大闺女,“闺女,老爸可想死你了。”

“爸爸!”林子君情绪价值拉满,上去给她爸一个大大的拥抱后,问:“快说说和我妈去大姑那边有没有发生什么稀奇的事儿啊?”

“看吧,老邓,有其父必有其女。”钱春花抱着小时年进屋,邓老师从餐厅出来和林子君打招呼,“子君回来了。”

林子君在玄关换鞋,笑嘻嘻地探头回应:“邓老师在呢。”

邓老师招手,“快来吃你妈做的昌市米粉,可好吃了。”

虽然在美容院已经吃很饱了,但爸妈大老远带回来的特产,她撑破肚子也得尝尝,林子君搓搓手,兴高采烈,“来了来了。”

臊子都是现成的,重新做一碗米粉很快,林子君自己去厨房端到餐桌上,急切地吸溜一口,发出喟叹:“妈耶,这也太好吃吧!呼呼呼……好烫!”

钱春花送厨房出来,“慢点,饿死鬼投胎啊,老实交代,我们走这几天是不是没好好吃饭,看把小乖乖都饿瘦了。”

邓老师在,林子君不好细说小时年发烧的事,“我也瘦了,还不是想你们想的啊,茶不思饭不想。”

“就你嘴贫。”钱春花摁她的脑袋,坐下后,又问:“明天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林子君抱住她妈的手臂,嘴甜道:“妈妈做什么吃什么,妈妈的味道,我都喜欢。”

“热得很,起开起开。”钱春花嫌弃地说她,又不动手推开,嘴角根本压不住。

邓老师看着母女俩打闹,还有在软垫上一块玩耍的林宏满和小时年,心中愈发憧憬去到闺女那边的生活了。

离开的时候,钱春花抱着小时年送邓老师到门口,邓老师轻轻地摸摸小团子的脸蛋,“真好,我们年年也有爸爸了。”

钱春花一头问号。

“你还不知道啊?”邓老师扬了扬下巴,“这事问你闺女,老钱,我先回去了。”

“好,回见。”钱春花关上门,抱着小时年往回走。

林子君正坐在沙发上和她爸闲聊,“你说你们回来也不知会一声,我好开车

去火车站接你们啊,老两口拎那么多东西打车,不嫌麻烦啊。”

“你妈不想你来回折腾,再说了,打车又不是走路,麻烦什么麻烦,我们也想给你和小乖乖一个惊喜不是。”

林子君持怀疑的态度,“是不哦?难道不是偷偷回来逮我吗?”

“不做亏心事,我们逮你干嘛?”钱春花坐到对面,目光如炬地盯向林子君,“赶紧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林子君马上交代:“你们走的那天晚上年年发烧了。”

小孩子有个发烧感冒很正常,怀里的小外孙也已经恢复了活力,在她腿上坐了会儿就坐不住了,自己滑下去爬到垫子上玩,钱春花由着她,“是不是吓坏了?”

林子君大感意外,“妈,爸,你们不怪我没看好年年。”

林宏满坐去垫子上,边逗小外孙玩边跟自己闺女说话,“怪你干嘛?小乖乖生病瘦了,你也瘦了,一个人照顾她一定很辛苦吧,早知道我们就不去昌市喝满月酒了。”

林子君刚要说不是一个人,被她妈抢先一步,“我们再疼小乖乖,到底你才是她亲妈,这世界上没你更在意她。”

就像她和丈夫在意自己的闺女。

林子君感动,过去抱住钱春花,趴在她身上撒娇,“你们都不知道,年年发烧,我多慌多害怕。”

钱春花拍拍她的后背,“闺女,你做得很好。”

“嗯!我也这么觉得,”林子君骄傲上了,随即扬声宣布道:“我就是世界上最棒的妈妈!”

小时年抬头看向林子君:妈妈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兴奋?

林子君冲她眨眼睛,“年年,妈妈是不是最棒的妈妈?”

小时年抿抿小嘴,发出模糊不清的两个字:“粑粑~”

小乖乖说话!!!林宏满和钱春花惊喜万分,林子君也欢喜得不行,下一秒意识到哪里不对,问她妈:“妈,年年刚刚喊的谁?”

林宏满离小团子最近,“好像是爸爸?”

林子君痛心疾首,从沙发上扑过去,“年年,闺女,喊我,妈妈,不是爸爸!”

小外孙怎么回事?刘世生一天没管过她,居然开口第一个喊爸爸?这叫当妈的多伤心啊,就在钱春花和林宏满不知道怎么安慰林子君的时候,林子君自爆道:“萍姐惹的祸,今天一直教年年喊顾云舟爸爸,这下好了,学会了!啊啊啊啊!第一个喊妈妈的心愿落空了!”

“喊顾云舟爸爸?”小老太很会抓重点,单枪直入,“林子君,还不老实交代?”

林子君挠挠脸,“不是,你们不知道吗?”

她以为她爸她妈一进小区,她和顾云舟处对象这事儿,热心的安保小哥不说,邓老师在家坐这么久,肯定也会说啊。

钱春花和林宏满终于反应过来,原来真正的八卦当事人是自己闺女!

等林子君把前因后果以及顾云舟帮她照顾生病的小时年说了后,老两口太感谢了顾云舟,在他们不在身边的时候,有他帮忙照顾母女两个。

老两口对顾云舟一致好评,觉得他靠谱,而他们闺女大大咧咧惯了,就需要一个靠谱的伴儿。

“既然关系定下了,找个时间把人请家里吃个饭吧?”钱春花和老伴也想当面感谢顾云舟。

“那就这个周末吧,收完租,叫上大哥他们一家,还有子文,人多,在外面吃,顺便给顾老师补过生日。”林子君安排道。

今天周四,还有两天,钱春花让林子君明天陪她去商场买一身新衣服,林宏满笑她,“又不是你领对象见家长,你紧张什么?”

“知道个什么你,这叫重视,顾老师多好一人。”钱春花让林宏满看看自己闺女。

林宏满看了眼说,“我闺女不好吗?有钱有脸蛋,还有这么可爱的闺女,顾云舟找到她,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林子君点头附和,她妈是怕她砸手里吗?这么重视和顾云舟第一次正式吃饭,还是她爸……

还没比较完,就听到她爸着急地补一句:“记得给我买一套西装。”

她爸平时最不喜欢穿西装,觉得太人五人六,拘束得很。

林子君:“……???”

算了算了,小老太小老头子高兴就好,再说了,顾云舟本来也值得她家里人重视。

她现在更纠结的是,她的宝宝为什么不喊妈妈?

“年年乖,喊妈妈,”林子君一对一教学,慢动作示范,“麻~麻~像妈妈这样,麻~麻~”

小时年看得认真,然后轮到她展示了,还是小嘴叭叭:“粑粑~粑粑~”

林子君:“……”

可能是林子君一直教小时年喊妈妈,把小团子的语言系统直接烧糊了,不光没学会喊妈妈,连爸爸也忘了怎么喊。

林子君就当闺女从始至终还没开口喊过人,这样,她的心愿就还有机会实现!

周末一早,林子君拎着麻袋,和她妈还有闺女去香城小区收租,现在一栋楼全租出去了,好在张兰管理妥当,收租一如既往顺利,一上午就搞定了,林子君先去银行把钱存了。

以前每个月“分赃”,林子瑞和林宏满觉得太麻烦,商议决定从年初开始以后每个月的租金先统一存到林子君账户里面,到年底再一并分账。

中午应邀在张兰家吃饭,饭后,俩小老太在厨房收拾,林子君和张兰带着俩孩子在客厅玩。

小时年已经坐得很稳了,但就喜欢东倒西歪地黏着小合意,小合意时常扛不住她的热情,被压到沙发上,爬不起来,小时年就在她身上拱啊拱啊,小合意安安静静地看着她闹。

“年年,自己多重没点数啊,别把妹妹压坏了。”林子君没办法,只能把小时年抱到另一边,不能和小姐妹玩耍,小时年有脾气了,哼哧着要自己爬过去找小合意。

林子君拿了一块放在茶几上切好的苹果给她,有了吃的,小时年才老实下来,两只小胖手抱住苹果,用自己的小牙齿啃啊啃,又能磨牙又嫩解馋,还不忘跟她妈啊啊啊啊,让妈妈也给小合意一块苹果。

好吃的果果,要和小姐妹分享。

林子君会意地给小合意也拿了一块,小合意吃东西比小时年斯文,像一只小仓鼠嘬嘬嘬。

与之对比,小时年像小猪崽子,哧哧哧。

不过都可爱,林子君一点不嫌弃自己闺女,每个小孩子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吃完苹果,张兰用湿毛巾给俩小家伙擦手,先帮小合意擦,“合意,手手给妈妈。”

小合意乖乖地伸出小手手。

林子君可羡慕了,她家闺女认知能力也算可以,就是不爱配合,问她手手在哪里?脚脚在哪里?

她会冷飘飘地看你一眼,仿佛在说:你觉得宝宝是小傻瓜吗?

但是,你问她苹果在哪里?米饼在哪里?……总之,但凡和吃的沾边,问哪儿打哪儿,表现得可聪明了。

“兰姐,我可以试试吗?”林子君蠢蠢欲动。

“好。”张兰和林子君换位置,她帮小时年擦小手手,林子君坐到小合意面前,看着乖巧静秀的小团子,说话不由温柔了几分,“小合意,告诉姨姨,小鼻子在哪里呀?”

小合意歪着头看她,抬起小手,点点自己的小鼻子。

林子君太有成就感了,追问:“小嘴巴在哪里呀?小眼睛在哪里呀?小耳朵在哪里呀?……”

小合意每一项都很配合,也精准无误地指给林子君看,林子君大夸特夸,“我们小合意这么聪明,长大一定能上北大清华。”

张兰被林子君逗笑,转而问小时年,“我们年年长大要上北大还是清华呀?”

小时年忽闪着大眼睛,不解地反问:北大好吃还是清华好吃?

嗯~还是苹果好吃,小时年指着茶几上的苹果啊啊啊啊,还要吃!

受了刺激,从香城小区回去后,林子君对小时年进行认知训练,从以往的失败中总结经验,她第一步拿出了闺女喜欢吃的米饼,首先说明:“年年表现好,妈妈就给奖励哦。”

本来在软垫上到处乱爬的小时年,听到妈妈要给她吃米饼,扑哧扑哧快速就位,坐到林子君的面前。

“小嘴巴在哪里?”林子君问。

小时年指自己的嘴巴。

林子君喂她一口米饼,米饼入口即化,小时年舔舔小嘴唇,迫不及待想要吃第二口,但是,她妈还没接着问。

小时年等不及地一手拉住她妈,一手一一指过自己的小鼻子、小眉毛、小耳朵……

然后小嘴

巴张得超大,等她妈投喂。

林子君顿时哭笑不得,还催上进度了,直接给了她一块米饼,看着闺女埋头吃零嘴,回顾了下小时年刚刚似乎并没指自己的眼睛,是不是不知道眼睛在哪里呀?

“年年,小眼睛在哪里呀?”林子君想要确认。

小时年吃完手里的米饼,抬头看她妈,大眼睛眨巴眨巴,然后不知道怎么回答地伸着脖子到处找。

林子君疑惑地跟着到处看,不知道闺女在找什么?

就在这时,林宏满提前下班到家,换了拖鞋走进来,小时年眼睛一亮,小手指着自己姥爷,对她妈说:“啊啊啊啊……(小眼睛!)”

林子君没忍住爆笑出声,原来小家伙知道自己的眼睛很大,妈妈和姥姥的眼睛也大,家里只有姥爷的眼睛相对较小。

没想到还是一个严谨的小宝贝呢。

林子君将闺女搂在怀里,稀罕地亲了两口。

“小乖乖,想姥爷是不是?来,姥爷抱抱。”一进客厅看到小外孙指自己,可把林宏满高兴坏了。

林子君不忍心告诉老爸实情,把闺女递过去,“年年就是想姥爷了。”

小时年趴在姥爷肩膀上,眼巴巴地瞅着她妈:宝宝都回答对了,妈妈为什么不给宝宝吃米饼饼?

“你呀,小吃货!”林子君掰一半给她,剩下的一半自己吃掉。

小时年嗷呜一大口,摇头晃脑:最喜欢的零嘴,和最喜欢的妈妈分享,更好吃了呢。

“小乖乖要不要骑马马呀?”林宏满突发奇想。

小时年歪着脑袋:什么是骑马马?

林宏满把外孙放到沙发上,自己趴到垫子上,林子君把小时年抱上去,担心闺女坐不住,就一路扶着她。

祖孙俩玩得可开心了,累的只有林子君,她感觉的自己腰要断了,好在这个时候家里的座机响了,林子君抓准时机,把小时年抱下来交给她爸,转身扑去接电话。

“喂,你好,请问找哪位?”

电话那头响起一道陌生的女声:“是子君吧?我是大姑啊。”

林子君没想到是她大姑,林宏珍打来的电话,下意识看向她爸,“是大姑啊。”

和小时年耍玩具的林宏满停下来,在卫生间洗衣服的钱春花也出来了,等闺女打完电话,异口同声问:“你大姑打电话有什么事?”

林子君抿抿嘴,“他们到锦市了,让我去车站接他们。”

“谁他们到锦市了?”钱春花以为自己听岔了,“来之前怎么也不说一声?”

倒不是不欢迎大姑子一家,但去别人家做客,不管是多亲的关系,也该提前通知他们吧。

“都快饭点了,现在赶过去肯定来不及,我已经让他们打车去晚上吃饭的地方了。”虽然这么做不够热情,但就像她妈说的一样,不打声招呼就杀到家门口,要不是看在她亲大姑的份上,林子君都不带搭理的。

更何况听她大姑说,他们一行人加上两个孩子,总共七个人,她一个车也坐不下,到时候还不是要再打车。

“对,就让他们打车,我和你爸去昌市,他们一家也没去接我们。”不是钱春花小心眼,实在是这趟昌市行够闹心,她现在回想起来还一肚子气,也不知道大姑子一家怎么还有脸来锦市玩?

“来都来了。”林宏满想安抚媳妇,可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只剩叹气。

林子君抬头,有情况?

“等会儿路上跟你说,时间不早了,我和你爸去换衣服,我们也先过去,”钱春花可不想因为大姑子那家子影响了今天见准女婿的好心情,“对了,子君,你帮我盘个头发。”

盘完头发,钱春花穿上旗袍,涂了个衬气色的口红,从卧室出来,直接给林宏满看愣眼了。

“爸,我妈漂亮吧?”林子君把她妈往她爸面前一推。

林宏满连连点头,“老钱同志,你这也太好看了吧!怎么办?重新爱上了!”

钱春花一记冷眼过去,“总算说出心里话了,林宏满,早就不爱了对不对?”

林宏满赶紧哄。

女人,不管多大年纪都是要哄的。

林子君和小时年也换了一身衣服,是服装店老板新送过来的母女装,是同样款式的小白裙,林子君将卷发扎成高马尾,配上一双小白鞋,化了一个淡妆,少了几分美艳,多了几分清纯。

而小时年在头顶绑了两个小揪揪,卷翘的刘海下面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小脸蛋圆乎乎,粉雕玉琢,像极了过去年画上的福娃娃。

“看着不像母女,更像姐妹。”林宏满感叹完,看向钱春花,“要不咱俩再努力一把?”

钱春花一脚过去,骂道:“老不正经!”

出了小区驶上大路,林子君一刻等不了地问她妈在昌市发生的事情,钱春花已经从刚刚的愤慨情绪里冷静下来,言简意赅地总结道:“其实也没什么,主要还是受不了你大姑父那个人,太爱显摆了,还有明明是他们打电话请的我和你爸,过去了,跟我们死皮赖脸非要讨一杯满月酒喝似的。”

“大姑怎么说?”林子君在意的是自家人的态度。

“就那样呗,家里都是你大姑父做主,她还能怎么说,一边安抚我们一边哄着姜申平,这一趟过去,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大姑为什么后面不肯回来了。”钱春花叹气。

“大姑那么要强的人,却被姜家拿捏得死死的,肯定不想家里人知道,”林子君想不明白了,“为什么又要请你们过去喝满月酒呢?还拖家带口来锦市找你们?”

“多半是你大姑父的主意,”钱春花说着埋怨起自己的丈夫,“让你在姜申平显摆的时候别搭理,你非要捧场,说什么给他来个捧杀,这下好了,追着你显摆。”

林宏满也很无奈,“都怪我心太软,光给他捧了,忘了杀。”

林子君笑盈盈,主动请缨,“多大点事,我来杀。”

管她大姑父还是大姑祖,只要惹到她和她家里人,她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她发起疯来,连她自己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