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不通,请回来撒气吗?不像笙晚的行事作风,而且你也看到了,两人感情多好,跟失散多年不见的亲姐妹一样,原本我以为夏百川出轨,以笙晚的性子,最可能是视而不见,当做无事发生,没想到,”秦倩摇头咋舌道,“你说她像不像菩萨转世,心胸是不是太宽广了些?居然把小三带回家养着,要不是夏百川拖后腿,笙晚早就出家脱离凡尘琐事了。”
“小姨把人领回家,说不定是想着人在眼皮子底下,就闹不出寿宴上那荒唐事了。”林子君猜测。
“咦?你和三哥想得一样,所以三哥才同意白芸住到老宅来。”
“这也不像外公以往的行事作风啊。”孙老爷子杀伐果断,名声远扬,不可能因为小姨三两句话就做出让步,林子君觉得其中的弯弯绕绕绝对不像表面这么简单,“小姨夫怎么说?”
“笙晚不仅没追究,还以德报怨,善待他的初恋情人,他还能怎么说?当然是感恩戴德了,这段时间特别卖力搞项目赚钱,三哥说昨天就和笙朗去外地谈生意了,所以今天家宴他俩赶不回来,三哥让他们给你们封个大红包做补偿。”说完,秦倩从身后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红包给林子君,“新婚快乐。”
“还有我!还有我!”孙江澈插进来,那份迫切肉眼可见,主要是他哥太缠人了,“嫂子,新婚快乐。”
林子君乐滋滋地收下红包,在手里掂了掂,都很有分量,冲秦倩挑眉,“武馆经营得很不错嘛。”
秦倩开武馆的初衷确实为了搞慈善,帮助那些像生活在福利院的小姑娘,免费教授她们武术,危急时刻可以保护自己,但慈善也要吃饭,所以武术馆也有经营赚钱项目,她不可能一直伸手问家里要钱来凸显自己的善意,只有武术馆赚钱了,慈善才能走得更远。
“自从去年接受锦市日报采访后,武馆生源每月递增,现在也算步入正轨了,”秦倩靠过去些,凑到林子君耳边说,“上周我邀请沈一闻来武馆讲了一堂课。”
“然后呢?”林子君余光瞥到秦倩眼底有光,和耳朵上的碎钻耳钉一样亮。
“结束后,一块吃了个饭。”
“没了?”
“本来还想看个电影,票都买好了,派出所打来电话,他就回去加班了。”秦倩撇嘴,“子君,我被放鸽子了,伤心。”
“可真伤心啊,嘴角都咧到耳根了。”林子君急问,“到底怎么说?如实交代。”
“作为补偿,沈一闻约我去他家吃饭。”
“见家长吗?”这一年来,林子君是有听说两人时常见面,但大多出于公事,没想到进展如此神速。
两人的关系在林子君这里,还停留在上次去香君会所,秦倩骑沈一闻身上大喊驾驾驾的那个时候。
“他只说吃个便饭。”本来秦倩没多想,现在听林子君
这么一说,她突然就紧张起来。
林子君宽慰道:“别担心,吴阿姨肯定喜欢你。”
吴阿姨一直嫌弃沈一闻和沈思言太沉闷,而秦倩性子跳脱,正好可以带动父子俩。
“云舟,子君,走吧,该吃饭了,”孙家大儿媳,也就是孙江澈的母亲,孙母从饭厅出来招呼完,朝身后的佣人吩咐道,“去花园把老爷他们请进来。”
“好的,大夫人。”佣人退下后,穿过客厅往花园走。
“妈,我跟你说,秦倩过两天要去沈家吃饭,暗恋了八辈子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孙江澈转头就把自己偷听到的八卦告诉他妈,还是当着本人的面,气得秦倩跳起来就要打他。
孙江澈拿他妈当挡箭牌,秦倩追着他打,两人就这么围着闹起来,孙母无奈地笑道:“别转了,我头晕。”
孙建杨膝下总共四个孩子,两儿两女,老大孙笙朗,老二孙笙毅,老三孙笙悦,小女儿孙笙晚。
孙笙朗和媳妇有过一个闺女,不过两岁的时候夭折了,难受了几年才生的孙江澈,臭小子性子好,弥补了夫妻丧女之痛,这一家是孙家笙字辈里面最和谐也是唯一和谐的小家庭。
老二孙笙毅比夏百川还会玩,他媳妇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人隔三差五在公司闹,离婚官司都打了不下五回,照样没离成,继续互相折磨。
夫妻关系不和睦,一对儿女也不安生,每次只要他们在场,家宴必定不欢而散。
不想影响林子君和顾云舟小两口的心情,孙老爷子索性没通知老二一家过来吃饭。
加上夏百川也不在场,今日老宅氛围格外平和热闹。
主位上坐着孙老爷子,左手边依次坐着顾云舟、林子君、小时年、林宏满和钱春花,右手则是孙母、孙江澈、秦倩、孙笙晚和夏晟。
夏晟是孙笙晚和夏百川的儿子,也是两人唯一的孩子,年纪和顾云舟差不多大,由孙笙晚一手带大,身上带着一丝温文尔雅,不像常见的从政官员刻板严肃。
“今天是云舟和子君领证的好日子,为庆祝小两口有情人终成眷属,老李,把我珍藏的酒给大伙倒上,我们敬他们一杯。”孙老爷子吩咐完李管家,补充一句:“云舟别喝了,以茶代酒就行。”
顾云舟的酒量,在座众人都知道,孙江澈憋不住笑地附和道:“爷爷说得对,就哥那酒量,一滴就倒,晚上还怎么洞房?”
“我已经让人把三楼的房间都收拾好了,亲家你们晚上也留在这里住一晚吧?”孙老爷子直接跳过林子君和顾云舟问林宏满夫妇。
闺女和女婿的洞房花烛夜,林宏满夫妇当然不能打退堂鼓,立马点点头,应下来。
“奸计得逞”,孙老爷子眯着眼笑,端起手边的酒杯,“来,让我们共同举杯祝福两位新人永结同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顾云舟虽说是在港市长大,工作前,很少来锦市,但孙老爷子还是在老宅给他留了一间屋子,在二楼,和孙江澈还有秦倩的房间挨着,夏晟和孙笙晚以及老爷子住一楼。
吃完饭,在客厅边看电视边闲聊了会儿,孙老爷子就催着他们散场回去睡觉,孙江澈和秦倩很配合,和林子君顾云舟一行上楼后,便各自回房。
本来孙江澈是想闹洞房,但老爷子严明禁止,不然就没收他的别摸我,豪车还没开过瘾的孙江澈只好作罢,进了房间,拿了本书卷成圆筒,抵在墙上偷听隔壁动静。
林子君进房间第一件事就是脱了鞋子上床检查够不够结实,以免再出现在云省小洋房发生的意外。
顾云舟想起塌床事件,站在床边看着林子君轻笑。
“咦?什么东西?”林子君感觉硌脚,从床上下来,穿上拖鞋,掀开平铺的薄被,下面竟然摆了一堆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她随手拿了一颗红枣放嘴里,“嚼嚼嚼……好甜哦~”
顾云舟走过去,很自然地伸手接住她吐出来的枣核。
林子君剥了花生壳,喂他一颗,剩下那颗扔自己嘴里,“嚼嚼嚼……这就是外公说的早生贵子啊……嚼嚼嚼……”
顾云舟嗯了一声后,不知道说什么,就道:“这花生,好甜哦~”
纯属没话找话说,林子君转到他身后,两只手搭上他的肩膀,推着他往浴室走,“走吧,先洗澡。”
顾云舟喉结涩涩滚动,“我先洗还是你先洗?”
“一块洗,节省时间。”林子君逗他。
顾云舟顿时走不动道了,林子君从他身后探出头,“好了,我先洗。”
等林子君进了浴室,顾云舟拍拍自己脸,自言自语:“顾云舟,你给我清醒点,争气点,冷静点……”
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玻璃门上水汽朦胧,隐约可见林子君婀娜身段……
冷静不了一点。
林子君洗完澡出来,没看到顾云舟,哭笑不得:“洞房花烛夜,我的新郎官跑路了。”
咚咚咚——
有人敲门。
林子君打开门,看到她去而复返的新郎官,满头大汗地站在门外。
“你去干嘛了?”
顾云舟微喘着气地看着她,女孩儿刚洗完澡,脸颊被蒸得潮红,头发半干地笼在一边垂在胸前,她的发色很黑,衬得本就雪白的皮肤泛着光,到膝盖的睡裙露出笔直纤细的小腿,从头到脚散发着迷人的美。
“子君,我可以进来吗?”下楼跑了两圈,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顾云舟,看到林子君一朝回到解放前,声音沙哑难耐。
林子君嗤笑出声,“这不是你房间吗?”
重新进屋,顾云舟看着外公帮他和林子君布置的新房,随处可见的“囍”字剪纸,还有大红色的床上用品,才从恍惚中醒过来,他和林子君领证了。
他对自己媳妇有那方面的想法,合法合理,没有什么不好意思。
走上前,怕自己一身臭汗弄脏媳妇,他只是将下巴放到她肩膀上,身体保持距离,侧头在她耳边很轻地说道:“媳妇,等我。”
林子君被“媳妇”两个字弄得愣了一下,回过味,顾云舟已经进了浴室,水声响起。
她可不像顾云舟害羞,而是坐到床上,看着对面的玻璃门,堂而皇之地欣赏起来,她丈夫宽阔的肩膀、结实的腰身、修长的腿型……
哪怕手受伤,顾云舟也洗得快,几分钟时间就洗完,套上背心短裤出来了,拉上浴室门,一回头,和林子君的视线对上,犹如干柴碰到烈火,轰——
顾云舟搂住林子君的细腰,低头焦渴地吻上她的唇,将她压在床上……
咔嚓!
房门突然从外面被人拧开,顾云舟和林子君反应那叫一个快,顾云舟撤身后退站在床边,单手摁住林子君的脚踝,林子君则是两只手枕在脑后,往后一倒做起来仰卧起坐。
“1、2、3……”
两人同时扭头,顾云舟喊了一声:“妈。”
林子君也喊妈,然后问:“怎么进来不敲门啊?”
钱春花明显感觉出气氛不对,讪讪地朝顾云舟点点头,表示抱歉,解释道:“我敲了,可能你们太投入没听到。”
既然被识破,林子君懒得装了,倒在床上,问:“出什么事了?”
钱春花一拍脑袋想起正事,“就眨眼功夫,小乖乖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你爸下楼找了,我来看有没有在你们房间?”
“我也下去看看。”顾云舟着急要走,林子君拉住他,并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让她妈和顾云舟仔细听,衣柜里面有动静,窸窸窣窣,像小老鼠在偷吃东西。
从床边到柜门边掉了一路的红枣花生桂圆和莲子,林子君就此复原事情经过:小时年跑进来找她,她当时正在洗澡,而顾云舟下楼跑步去了,小团子就想藏到被子下面和他们玩躲猫猫,结果一掀开被子,眼睛都亮了,哇塞,好多好吃的,躲在被子里吃很快会被发现,小团子就搬到衣柜里,手太小,搬一路掉一路。
知道闺女躲在衣柜里,林子君也不去找她,而是出声问:“林时年小朋友你藏好了吗?”
这招屡试不爽,
小团子立马奶声奶气地答应:“藏好啦~”
不光回应,还会偷看。
柜门缓缓推开,小圆脑袋探出来,像地下冒出的小蘑菇。
“找到啦!”林子君冲过去,将小团子从衣柜里抱出来,亲了亲后,教育道:“来找妈妈躲猫猫,要和姥姥姥爷说一声才行,不然他们会担心知不知道?”
小时年埋头戳戳小手,“寄道了,妈妈,姥姥,对不起~”
“没关系,姥姥原谅小乖乖了,”钱春花从林子君手里抱走小时年,捉住她的小手和林子君顾云舟挥挥,“好了,我们回房间,和爸爸妈妈晚安。”
虽然小时年也想和妈妈睡,但姥姥姥爷说爸爸从生下来,他妈妈就没陪爸爸睡过觉觉,小时年觉得爸爸好可怜哦。
于是决定让自己的妈妈陪爸爸睡一晚上。
就一晚上。
小时年在心里道。
“爸爸,妈妈,晚安。”小时年不舍地挥挥小手,怕自己哭鼻子,道完晚安,就扭头趴到钱春花的肩膀上,不敢再看妈妈,并催姥姥快走啦。
钱春花抱着小时年走到门口,对林子君和顾云舟说:“你们继续。”
并贴心地带上了门。
房间又恢复了安静,林子君和顾云舟互看一眼,同时笑出声,一笑不可收拾,两人笑成一团,好半天才停下来,搂着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顾云舟摸到林子君的头发,还没干透,他起身去浴室拿出吹风机,帮林子君吹干头发,关了电源,放到床头柜上,转身走进她。
林子君伸手抵上他的胸口,一路往下,红唇轻启:“顾云舟,那个问题,上次在云省你还没回答我呢。”
顾云舟捉住她不安分的细手,低头吻了吻,放在唇前,轻轻摩挲,“什么问题?”
林子君眼神如丝:“那里,吓坏了吗?”
顾云舟俯身而下,将她抵在床上,轻咬她的耳垂:“试试不就知道了。”
“小姨夫没来,今天的赌注还作数吗?”
“当然作数,就当我们都输了。”
“都输了?唉,不是,顾云舟,你抱我起来干嘛?”
“谁也不在下面,我们站着。”
……
一夜沉浮,隔壁孙江澈一开始好奇,结果越听越后悔,连夜开着自己豪车跑了,他也要找对象结婚。
翌日,林子君睡醒已经十点多,睁眼看到坐在窗前备课的顾云舟,白衬衣,金丝眼镜,在缱绻的秋日下,一副清心寡欲的老教授模样。
“醒了?”顾云舟放下手里的课本和钢笔,起身走过来。
林子君嗯了一声,想要坐起来,一动,浑身疼得像被大卡车碾过,大腿根更是软得使不上劲。
她艰难地吞咽口水,嗓子还疼。
而顾云舟精神饱满,气血充足,一对比,她更像初夜。
看她郁闷地躺在床上不动弹,顾云舟担心地问:“哪儿不舒服吗?”
“你说呢?”林子君眼皮一掀,瞥到顾云舟锁骨下面好多道被指甲抓的红印,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谁家正经的老教授穿衬衣领口的扣子全部解开,露出原本可以藏得好好的暧昧痕迹。
他不会已经出去跟孙江澈炫耀过了吧?
“睡前,我检查过了啊,没肿,”顾云舟目光往下,“要不擦点药?”
林子君脸庞发热,“你检查过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睡着了,我怕你不舒服,就打水帮你擦了擦。”
林子君纠正他,“不是睡着了,是累晕过去了。”
从晚上十点折腾到凌晨两点,别说她娇娇一小姑娘,就是铁血汉子也受不住。
顾云舟轻轻地抱住林子君,悔恨不已地道歉,“对不起,是我没控制住,我保证下次温柔点。”
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林子君有自己的尊严,伸手环上顾云舟的脖子,“别人都担心你飞得高不高,只有我担心你累不累?”
“不累。”顾云舟摘掉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吻了上去。
没羞没臊的新婚生活让林子君付出的代价有点大,一个小时后,被顾云舟抱着下楼,回芙蓉雅苑躺了三天才缓过来。
第四天,顾云舟正式入住到家里,没拍结婚照,林子君提议去拍一张全家福挂在客厅,说风就是雨,立马给林子瑞一家打电话,到影楼化妆选衣服,拍完出来,又给林子萍钱多多打电话,让她们出来吃午饭。
婚礼可以不办,但红包一个不能少,还有祝福。
在芙蓉雅苑附近商场吃的饭,吃完后,林子瑞一家要逛街,林宏满要回派出所值班,美容院无节假日,周末比工作日还忙,林子萍和钱多多也得赶回去,一行人在餐厅门口分开。
“妈,云舟下午有课,我送他回学校,先捎你和年年回去?”林子君问她妈的时候,身后响起轰轰轰的声音,回头一看,她爸将摩托车停在了路边,朝她妈和小时年招手。
“姥爷,摩轰轰耶,年年喜欢坐。”小时年拉着姥姥急切地往姥爷那边拽。
“正好你爸回派出所路过芙蓉雅苑,你们就别管了,忙去吧。”钱春花跟闺女说完,念叨小外孙才两岁哪来的牛劲,“别再使劲儿了,姥姥要飞起来了。”
“哇哦,风筝姥姥耶,年年也要灰~”小时年张开小手,让姥姥也学她一样,然后一老一小扑棱着翅膀飞向她姥爷,林宏满看着老伴和小外孙闹腾,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钱春花抱起小时年上前,一个横抬腿坐上了摩托车,老两口把小外孙夹在中间,像一块夹心饼干。
可不是夹心饼干嘛,小年年是他们一家人的小心肝。
林宏满发动摩托车,小时年从她姥爷身后探出小脑袋,挥着小手和林子君还有顾云舟拜拜。
摩托车声伴随着小团子银铃般的笑声渐行渐远。
顾云舟搂着林子君的肩膀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开,林子君送完顾云舟直接回家,一进大门,看到物业经理领着三五个安保火急火燎地往小区最里面跑,好像是十五栋的方向,出什么事了?
林子君踩油门,一脚轰到八栋楼下,停好车后,下车赶过去,路上碰到经常一块看热闹的大爷大妈。
“婶子,谁家出事了?”林子君边跟着人流跑边打听。
“好像有人跳楼!我也不太清楚,快过去再说,晚了就没位置了。”大妈着急。
紧赶慢赶,到十五栋楼下,已经围了好些人,零零散散,不成圈,可见热闹中心点并不在下面,那就是还在楼上了。
林子君抬头往上看,秋后正午的太阳,还是很晃眼睛的,林子君用手挡在眉骨上,虚着眼睛,一路往上扫视。
终于在差不多十三楼的那层看到一道人影,是个男人,光着身子,只穿着一条裤衩子,肤色并不白,甚至可以说有点黑,在日光底下折射出古铜金色。
林子君伸着脖子想要看得更清楚些,男人这会儿正吊在卧室的窗台外面,两只手死死地扒着窗沿,两只脚踩在墙面,整个身体弓成基围虾,以此减轻身体往下坠的重量。
“大爷,什么情况?不是说跳楼吗?”林子君问比她先到现场的吃瓜群众。
“那么怕死,扒着窗沿,你看他像跳楼吗?”大爷面露鄙夷,呸道:“大白天跟有夫之妇鬼混,活该!”
所以是男人趁情人的丈夫不在家,大白天跑去情人家里偷情,不成想丈夫突然杀回来,男人无处可躲才吊到了窗沿上!
林子君点点头,确实罪有应得。
“那家男主人姓谢,在隔壁市某银行上班,还是高管呢,他媳妇姓郭,大伙都叫她小郭,自从生了孩子就没再上过班,儿子今年九月份上了寄宿学校,丈夫工作忙,一个月才回来一次,所以平时就她自己在家,看着挺本分一女的,怎么就背着丈夫偷人呢?”住一栋楼的小老太想不通地摇头。
林子君凑过去问:“婶子认识那野男人不?是我们小区的吗?”
家庭主妇一直没上班,天天围着孩子丈夫转,人际关系
肯定简单,孩子才送去寄宿学校一个月就偷上人,肯定是熟人作案。
要是一个小区的业主,抬头不见低头见,那才叫热闹。
“照面倒是经常打,但每次小郭都是一个人,除了他丈夫,还有小区安保,从没见过她身边出现过别的男人……哎呀!我的妈呀!那是小谢吧!他要干嘛?”小老太惊恐地捂住嘴巴。
林子君忙抬头看。
她不认识小谢,只见一个秃头的中年男人,半个身子趴在窗台上,先对着吊在下面的男人骂骂咧咧,似乎不解气,竟然伸手去掰男人抠住窗沿的手。
真要掰开了,野男人坠楼身亡,谢先生可就杀人了。
或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媳妇冲上来,哭喊着想要把人从窗台拽回去,接着物业经理和安保也围了上去。
顿时不大的窗台挤满了人。
野男人的求救声,女人的哭喊声,男人的责骂声,还有物业的劝架声,响彻整个小区上空。
到底是人命一条,有吃瓜群众报警,巡逻民警赶过来的时候,野男人已经被物业拉上去。
林子君和大爷大妈们守在单元楼下,等着看野男人到底是不是这个小区的业主。
大概过了十分钟,两名民警带着野男人从单元楼出来,所有人立马围上去,毫不夸张,就像一群苍蝇看见了有缝的鸡蛋。
林子君到底年轻,冲在最前面,最先看到野男人的脸,我的妈呀,怎么会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