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深海中传来水流被搅动的声音,过了一会,隐隐有人说话。
“哥哥我们这次不调灵敏度吧?”
“哥哥……你精神图景里的海水怎么变成甜的了?”
“这种甜味……这好像是你信息素的味道?……唔……”
见祝回说话间又咽了一口海水下去,徐寻月哭笑不得地从身后捂住那张薄唇。
哨兵哼哼两声,停止了一时紧张导致的东拉西扯,放松之后,还忽然舔了下他的掌心。
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给三分颜色就开染坊的典型,好像完全不怕这样的行为会如何坑到自己,给自己招来怎么样的欺负。
——对了,他确实不怕,毕竟他从不求饶,不管什么后果都会承受下来。
徐寻月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随意搂着哨兵窄腰的手略微移动,按在对方下意识收紧的小/腹上。
那里平坦紧致,皮肤触感却并不细腻,一道长而狰狞的疤痕从左肋最下方划到右侧胯骨上面一点的位置,颜色虽然很浅,却能看出当初受伤时伤势之重,更别说这种浅在原本的冷白色上也十分明显。
如果能早点遇到祝回,他可能会少受一些伤。
“这道疤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啊?……是、是两年前,是我第一次去灾变区的时候。”
祝回已经快沉浸在周围轻轻晃荡的海波之中了,之前被徐寻月按住小/腹,还以为自己马上就要被占有,却没想到中间会出现这么一个过程。
但他又知道哥哥是在心疼自己,所以开开心心地享受了这个过程。
“只是当时疼而已,哨兵的身体潜力很强,愈合速度和恢复速度也很快,而且我当时的队友也有帮助我,现在早就没事了。”
徐寻月嗯了一声,侧了侧脸,唇瓣似有若无地贴着他耳廓,用指尖在疤痕周围勾勒了一会,把怀里哨兵都碰得发抖了,才将手掌彻底落压在对方目前还平坦着的腹部。
“到现在喝几口水了?虽说我精神图景里的海水不会损害你的身体,但饱腹感还是会有的。”
“大概……两三口?”祝回不太确定地道,“我也不是故意要喝,说话说得多就会不小心抿到一点,然后就发现这次挺好喝——”
徐寻月:“……”
顿了半秒,像是后知后觉地体会到了某种危机感,祝回连忙找补。
“不是不是,呃哥哥我的意思是我不小心喝到了一点……主要是你好像也开始结合热了,所以海水对我来说就变甜了。”
这狡辩、不对、是解释,这解释跟没解释也没什么两样,就差直接跟徐寻月说,都怪哥哥的信息素太好吃了他才这么馋。
话音刚落,祝回便感觉压在腹部的那只手更用力了一点。
他被徐寻月从背后抱着,看不见徐寻月眼中的深意,只听到对方带着些笑意地说:“乖乖还是少喝一点,这里还要装其他东西呢,你最喜欢的应该是那些对不对?”
没戴手套的手掌本就显得温度偏高,配上这句话,更是给听者一种烙铁般的滚烫触感。虽然一切都没开始,却已经被牢牢把控住了。
祝回感觉自己全身都在抖,他甚至没办法在这个时候动动腿蹭徐寻月的腰,就好像被海洋霸主盯住的猎物,完全僵在对方的视线之中。
“对……我最喜欢吃哥哥的东西,”他嗓子不知道什么回事地变哑了,分明都没怎么使用过,“我明白哥哥的意思……我、我会留位置,尽量多吃一点,我接下来不会再喝这里的海水了。”
祝回说这种话的天赋从没让徐寻月失望过。
他亲了亲哨兵赤红的耳朵,将人完全禁锢在自己怀里,拉开两条毫无遮掩的长腿,破开在精神世界里自然波动着的水流。
现实世界的身体状态是不会带到精神世界里的,按道理说,最开始会很滞涩,要慢慢磨好一会。
实际上却没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二人在海水里待了这么久。
第一次——虽然是精神世界里的第一次,徐寻月也没准备调节祝回的灵敏度。
之前在无边雪就实验过,他的哨兵就算不调节灵敏度也受不了,何况那次还是用腿。
真不知道是怎么有胆子说出那些大包大揽的话,还保证自己会多吃一点。
啧,他可不会放过。
顶多就是不折腾太多花样,让人适应一下全套下来最基本的强度。
怀里身体的温度本来就高,这会更是像煮熟了的虾仁,红里透白白里透红,皮肉坚韧且富有弹性,哪里被捏久了,就会出现无法快速消退的痕迹,如同给食材雕刻出的花纹。
而食材本身正被煎得汁水四溢,呈月牙型可怜兮兮地蜷曲着,脑袋和小腿都有些无力地低垂下来,随着向前涌动的海波朝前方扬起。
又因为腰被另一个人的手固定着,后面被打开入侵,只能维持同一个姿势,在每次海波过去后软趴趴地荡回原地,如此循环。
虾仁的颜色越来越深,一开始就存在的香味也越来越浓,每一个部位都在不能自已地微微抽搐,显然到了食材本身能够承受的极限。
待会从精神图景出去,要给自己的哨兵喂一点水了,徐寻月想,不用太多,一点就可以,毕竟不是真的流了这么多水出来。
祝回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自己产出了多少液体给这片深海,他大脑已经罢工,话都说不出,只能吐出几个微弱的字音。
但作为这片海域的主人,徐寻月能分辨出所有新生出来的液体。
来自哨兵的眼睛,来自哨兵的嘴巴,来自哨兵的前面和后面。
徐寻月听见他发出的声音就知道他没把两瓣唇合上——当然,也有可能是控制不住,合不上。
合不上,岂不是很容易进水?
他腾出一只手摩挲哨兵唇瓣,发现果然没关严实,干脆略带惩罚意味地闯入,轻轻捏住里头湿红还发着抖的舌尖,引导它一点点吐出来。
怀里身体毫无防备地照着引导给出反馈,乖得要命,加之哨兵本人暂时失去主动思考能力,舌头吐出来便收不回去。
即便手指完全撤离,也只会狼狈又可怜地待在外面,让失控的唾液滴落下来。
在他们脚下,更为深远的海底,一个崭新的、圆润的暗色调泡泡正在缓慢形成。
在这个泡泡周围,还有许许多多的泡泡,正循环播放着各不相同的某一段画面。
忽然,一道不可抗拒的洋流涌了过来,将泡泡尽数向上推去。
徐寻月扫了眼脚底涌上来的五彩泡泡,心念一动,从其中挑出几个,让海水托着它们上来。
这些泡泡是他精神世界储存记忆的地方,而他对自己的记忆太熟悉,对包含自家哨兵的记忆更是如此。
熟悉到扫一眼就知道里面是哪一段。
徐寻月让一个画面背景同样是海水的泡泡飘到祝回眼前的位置,说:
“小回,眼睛睁开,看看这个。”
说这话时,他动作缓和了一点,让人有了一点反应的时间。
祝回艰难睁开眼睛,在哭得模糊的视野中,看见了浮在自己眼前的记忆泡泡。
“??”
什么东西?
他有些迷惑地眨了眨眼,再看。
“!!”
好像是那个。
他侧脸,一一看向摆在自己身侧的另外几个泡泡,神色愈发不可置信起来,脸红得像是要爆炸。
“都记得这些场景吗?”徐寻月问。
“记、记得。”
“选一个看,或者都看也行,总之不准再把眼睛闭上,”徐寻月把身前那截窄腰捞回来,语气温和,“这是我眼中的你,乖乖不会不想看吧?”
“哥哥,我……唔……”
祝回没及时开口,于是直接失去了说出清楚完整句子的机会。他也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勉强睁着眼睛,看着面前一段段相当于录像的东西。
哥哥是怎么想到这种招数的,还全都拿出摆在他面前。
等等,他怎么露出了这种表情?还有声音,难道他撒娇的时候都是这种声音?他明明在哨兵学院某论坛八卦区是公认的帅……
怎么会有这么多水……那次竟然把哥哥的手套打湿了一大半。
所以,此时此刻,他也是这种样子吗?
或许还要更过分一些,因为是在做之前没做过的事。
祝回感觉自己脑子快坏掉了。
完全转不过来。
重逢那晚,他把记忆树叶摘下来送给徐寻月的时候,可从来没想过看记忆会是一件这么羞耻的事。
……
等祝回意识再次清醒的时候,他已经回到了现实,唇边贴着装着水的玻璃杯。
哥哥在喂他喝水。
精神世界和现实世界的身体状态并不相通,身上却有种同样的黏腻感。
他的手还被红色丝带绑在背后,便干脆听话地靠在徐寻月怀里喝完了水,接着尝试挪动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坐姿而有些僵硬的腰……
然后发现自己好像把哥哥的睡裤弄湿了。
祝回:“……”
“砰。”
正当祝回陷入沉默不敢乱动之际,徐寻月将水杯放到床头柜上,再次抬手捂住他的额头。
似曾相识的触感来袭,他忽然有种要完蛋了的预感。
祝回试探着道:“……哥哥?我们——”
话音未落,眼前场景再次转换,身体瞬间变成刚才在深海最后一秒的状态,既酸软又满涨。
已经含了一些在里面了,只是没有鼓起来。
向周围看去,附近是广阔无垠的白色雪原,远处则是一座被绿树笼罩的高山。
很明显,徐寻月给人喂完水,就拉着祝回进入了祝回自己的精神图景。
“带我去山顶,”他把哨兵抱在怀里,眼里依旧含着笑意,“乖乖还没吃到最满,我们换个位置继续,顺便看看这里的记忆树叶。”
祝回呼吸一滞,唇瓣翕动,完全说不出拒绝的话。
他当然听得懂徐寻月在指什么,这个语境里的记忆树叶只能是一种记忆树叶——
那是他的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