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原上阳光倾洒,绿绒蒿迎风舒展,山崖密林之间,几枚叶子悠悠落下。
位置高一些的树枝不住摇曳,在地面呈现出层层叠叠的阴影,而底下最粗壮的树干也颤动着,沙沙声模糊了其他不属于这里的动静。
“只有这些了吗?”
瞥了眼散落在树下脚边的记忆树叶,向导的语气意味深长,似乎在暗示什么。
闻言,搭在他肩膀上的小腿抖得更厉害了,一边痉/挛一边努力勾着他,让自己能勉强靠自己挂好、不用另一个人费劲去抱。
“……嗯……全在这。”祝回仰着头,后脑勺死死抵着身后树干,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闭上了,生理性泪水糊得满脸都是,多余的顺着下颌线滴在脖颈和锁骨的位置,给皮肤镀上一层反光的水膜。
“确定没有吗?”
徐寻月不轻不重地掐着他两边膝窝,忽然朝前走了半步,靠近哨兵后背抵着的树干。
嵌入毫无征兆地变深,留给哨兵的空间更小了,甚至因为身后是树、腿也被辖制的缘故,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挪动余地,只能呜咽着摇头说真的没有了哥哥,我不会骗你的。
他说得这样诚恳,样子又那么乖,可他撒娇示好的对象却不置可否,没有回话,直接抬着他膝窝,将他高高架了起来。
原本想偷偷帮徐寻月省力而勾/着的腿被拆开,可以支撑的地方少得可怜,这下,祝回是完全失去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了。
哨兵优越的身体素质在这种时候发挥到了极致,修长有力的身躯几乎被完全折叠,却没发出任何不适的信号,紧绷的腹肌既有韧性又足够柔软,中心微微凸/起一块。
祝回大脑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自己弄出了什么声音,他甚至快不知道自己在哪,现在又在发生什么。
再次进入精神图景之后,他按照哥哥的指示,把记录他们亲密的所有记忆树叶都找出来了,哥哥对他的做法应该是满意的,所以现在并不是惩罚。
那么,是奖励?
……其实不管惩罚还是奖励都一样,反正他都吃到了,就是吃得太多太过,五感有点承受不住。
但没关系,现在这样弄他的人是哥哥,而哥哥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向导,就算五感承受不住也不会出问题的,哥哥不会伤害他。
“我怎么发现了这个。”
或许是被弄到晕头转向反应延迟的缘故,徐寻月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隐隐约约,带着一点难以捉摸。
“我记得,我好像没对自己的哨兵做过这种事,”他说,“你怎么会有这段记忆?”
“……”
祝回反应了两秒,才艰难睁开精神世界里哭得有些发肿的眼睛看向徐寻月。
和他相反,对方身上一点痕迹都没有,他全程都收着力气,连搂着脖子的手都是手心朝上、用手背贴着,就怕自己在失去自制力时乱抓。
对方长发随意披着,呼吸依旧规律,只是脸上带着些运动导致的红,泄露出几分身处情爱的禁/忌感。
那双冰蓝色眼眸如同漩涡,能将与之对视的人吞噬。
真好看。
哥哥怎么能这么有魅力?这么好的哥哥是我一个人的,好喜欢被哥哥这么对待。
应该早点把自己绑起来勾/引哥哥,说不定更早勾/引就可以更早吃到……
“你看看上面,”徐寻月出声提醒,“看这颗树最低的那根枝桠上,那片扇形的叶子。”
他话音里带着点促狭的笑意,好像什么都已经猜到了,刚才那么问只是想逗逗自己的哨兵。
被/查/到脑子里一团浆糊的哨兵仍然没反应过来,只是听了他的话,就喘着气乖乖抬眼朝上看。
正如徐寻月所说,在背靠树干最低一级的那根枝桠上,确实有一片扇形的叶子。
它并没有在刚刚被祝回摘下来,而是好好地长在树上,此刻正兢兢业业地播放着自己记录的那一段画面,画面声音很小,在现在这种安静的环境里,才能让人依稀听见一二。
它记录的画面背景对二人来说都十分熟悉——一整面墙的落地窗、靠墙的双人沙发、摆在房间中央的硬质红木桌、桌上甚至还有文件和白塔向导学院的新型计算机……
毋庸置疑,这是徐寻月在向导学院的办公室。
祝回经常跑到他办公室里找他,记忆里出现这个背景并不奇怪。
然而,徐寻月对记忆树叶里的画面完全没有印象。
画面之中,只穿上半部分黑色作战服的年轻哨兵被红色丝带反绑双手,而他站在哨兵身后,扯着对方的手将人抵在落地窗上。
年轻哨兵的处境可怜极了,一边被/撞/得不得不贴在前面的玻璃上,一边被扯着双手向后拉,完全逃不脱身后的钳制,腿/软得一/塌/糊/涂,要不是有连接处钉着,估计能直接跪到地上去。
于是,过了一会,他被提到那张摆放文件的超长硬质红木桌上。
先是仰面敞开着,欺负了一次,又被翻了个面,上半身趴在桌子上被厚/乳了一次,分得很开的两只军靴在地板上反反复复地小幅度挪动。
后来还有沙发、墙壁、背靠着门……内容之丰富令人咋舌。
唯一的问题就是这种事根本没发生过。
“小回,”徐寻月勾了勾唇,明知故问,“你说,这片叶子记录的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祝回被他问得一哆嗦,直接缴/械了一次,完全说不出话。入口应激般迅速收缩,却只能让向导微微挑眉,顺便更加过分。
祝回根本不知道怎么说。
那天在办公室,哥哥用手指弄了他大半个下午,结果当晚他就做了这个乱七八糟的梦。
第二天醒来,既觉得刺激,又觉得对不起哥哥。
自己是打扰到哥哥工作才被惩罚的,哥哥肯定是公私分明的人,不可能在办公室跟他那么厮混,他却在梦里把哥哥想象成那样……
他当然不可能把这种梦告诉徐寻月。
没告诉,偏偏在这个时候被翻了出来,充满个人幻想元素的梦境在结合向导眼中一览无余、反复重播,而他们现在又正在做相似的事。
太乱来了——祝回是觉得自己乱来。
都怪自己,乱做什么梦,现在好了。
“……那个嗯……是我梦到的,哥哥……”
就算羞于启齿,实话也还是要说,他压根不敢看徐寻月的眼睛,只能微微向旁边移开视线。
“所以是喜欢这种梦的待遇吗?”徐寻月声音里的笑意仍未散去。
他是真觉得有些好笑。发现这片“奇怪”的记忆树叶纯属意外,连祝回本人都暂时忘记了这片树叶的存在和可能造成的影响,否则大可以换一颗树做。
虽然发现叶子是意外,但自己的哨兵会梦到这种东西,徐寻月倒是不怎么意外。
不然怎么会是自己的哨兵呢?他也知道,祝回肯定喜欢这种梦,就是当时只能想不能吃,大概暗自着急了好一会,而这次绑手腕用的红色丝带……不必说,灵感就是出自这个梦。
“如果喜欢,下次用家属身份去我办公室的时候,我们可以尝试一下,”他捏了捏祝回潮/红的脸,“乖乖觉得怎么样?”
“喜欢……唔,觉得很好,”祝回搂着他脖子,看表情还有点惊讶,软着声音说谢谢哥哥。
徐寻月把他从头到脚看了一会,脑海里闪过一个联想。
他忽然道:“你吃过冰淇淋泡芙吗?”
祝回说:“小时候吃过。”
他话里的小时候,自然是指灾变发生之前、帝国和平富裕时期的那个小时候,那时一年会有四季,不怎么富裕的平民家庭小孩也能吃上甜品。
灾变之后,气温骤降,所有和“冰凉”、“清凉”相关的食物都不再受人们青睐,冰淇淋泡芙自然也在其列。
“我小时候也吃过。”
徐寻月往前走了一小步,被他抱着毫无防备的哨兵立刻发出一声闷哼,撑得很满的液体又溢出来了些。
他笑着评价:“感觉你很像这个。”
本身是冰冰凉凉的信息素,又被裹上了一层甜味。
像一只馅料过于充足的冰淇淋泡芙,在被人彻底吃掉之前拿在手里把玩了很久,里面的奶油有些化开,外面好多位置都沾了白点,还有开了口子的地方在缓缓溢出白/沫。
一只松软美味的冰淇淋泡芙。
***
结束这次的精神世界之旅,时间已经来到半夜三点多,徐寻月没吹的长发已经自然干了。
要不是他收敛着,怕第一次把自己哨兵欺负坏,再呆一会恐怕天都要蒙蒙亮。
祝回被他从精神世界里拉出来,魂却没跟着回来,居然还伸手捂着小腹之前凸起的那个位置发呆,完全是一副被/弄/傻/了的模样。
他保持着刚开始的姿势坐在徐寻月怀里,徐寻月便抱着他等他回神,手掌落在哨兵后面,摸到一手湿滑的触感。
再低头一看。
前面也是。
现实世界什么都没做,却同样丢盔弃甲了。
眼下明明是不带其他意味的触碰,却仍然被摸得发抖。
已经敏感到这种程度了……徐寻月抽手,心中思忖祝回的身体反应。
半晌,他直截了当地问:“会觉得这样不好么?你应该能感觉到自己身体在改变,按照哨兵原本的生理构造,是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
如果不喜欢,应该也能找到对应的方法解决。
祝回还是有点没缓过来,几秒过后,才动作有些迟钝地把手从小腹上挪开,抱住徐寻月的腰,开始黏黏糊糊地往他怀里拱。
“没有……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他的答案异常直白,“本来就是给哥哥用的嘛,这样很方便,我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