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檀香别墅的灯一亮就是整晚。

黎雅柔软绵绵地躺在床上,眼神迷离,仿佛进入了幻境,肿起来的红唇微微張开,也不是被男人吮多了,吻多了,还是撑得太久太饱。

庄綦廷惯例替她擦了身体,再去露台抽一支烟,漱口后再回到卧室。远远看见女人像吃饱喝足的猫儿般瘫在那,不由地勾起笑。

“吃饱了?”他走到床边坐下,俯身凑过去吸了吸她的唇瓣。

黎雅柔直接咬了一口,听到他嘶地一声,心里痛快得很,“咬死你,老東西。”

他就是条占便宜的老狗。她只答應了吃,可没答應别的,他偏要擅自挤进来,击个没完就算了,最后居然还敢恶劣地寸出来。

她含糊着,差点咽下去,还好她反應够快,当机立断吐在他身上,刷了三遍舌苔,那浓烈的荷尔蒙气息才稍稍散去。

“你以后再敢这样,我就咬断丑東西。”黎雅柔凶狠地威胁。

庄綦廷笑出声,手指毫不在意地抹了下被她咬出血的唇瓣。

小東西发起狠来是半分后果也不顾,不过他没脾气,被她咬得更狠都可以。一想到黎雅柔刚才含过什么,他就心里舒爽,舒爽到天灵盖都酥麻了。

他就喜欢标记她的每一处,不管是粉嘟嘟的唇,还是水嘟嘟的泽地,亦或是………

庄綦廷暗了眼眸,又親了黎雅柔一下,“老婆,咬出血了。”

“誰是你老婆……”黎雅柔捂住耳朵,像一条灵活的泥鳅往旁边滚去。

庄綦

廷真是拿她没办法,干脆用被窝把她裹起来,只露出一張酡红的脸,他笑声沉沉,“你的东西我可是一丝不落全吞进去了。偏你娇气,吐我一身,以前又不是没吃过。”

黎雅柔听不得这种荤过头的话,尖叫起来,捂住耳朵,“啊啊啊啊啊啊——”

这个老骚货老骚货!!

“你再说我就打你嘴巴。”

“不说了。乖,别乱动,给我好好抱抱。”

庄綦廷虽然精神格外亢奋,身体到底有些累,整夜整夜地要,也该怪他过于贪了。

虽说他今年体检的結果很不错,除了家族遗传的高血压以外,身体各项机能维持在巅峰阶段,但总归不是毛头小子了。家庭医生也委婉地提醒过他,房事上要节制。

他不愿意服老,但没办法,还是得更精心保养,才能以待长久的未来。

关键是这小东西也贪,比年輕时还猛,他偶尔照镜子,也会惆怅地拂过眼角的皱纹,担心着心有余而力不足的那天。

只求那天能晚一点来,更晚一点。他想一直用最好的状态陪着她,给她想要的一切,不论是财富,地位,还是愉悦。

庄綦廷抱着怀里柔软的女人,只覺得她身上的香气宛如蛛丝,层层扣着他。他呼出深而缓的一息,“宝宝,你对我滿不滿意。”

黎雅柔咬着唇瓣,白他一眼。这让她如何回答?不滿意是不可能的,那可太满意了。他凶猛又健壮,一碰上他,身体就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吃得也饱极了。

他总是能带给她濒临极致的体验感。

黎雅柔羞涩地抿唇,忽然想到什么,她一股脑翻身,趴到庄綦廷的胸口,奇怪地打量着他,“喂。”

“嗯?”男人不解。

“你是不是——”黎雅柔眼神微妙。

“是什么?”他蹙起眉。

“吃藥。”

“吃藥?”

“就……吃药啊!你是不是背着我吃药了。”

“……………”

庄綦廷差点喷出一口老血,他的妻子居然怀疑他是靠吃药才能一整晚!本来柔情似水的脸陡然间阴霾密布,他恨不过,抬手掐了把黎雅柔的脸颊,一字一顿:“黎雅柔,你覺得你男人需要吃药?”

“……………”黎雅柔吃痛,唔了声,反掐回去,“是秋妹她们说自家老公都不行了,一晚顶多一次。你这……四次,也太夸张了。”

庄綦廷冷笑,高傲地说:“你拿我和他们比?她们老公在外面各种偷吃打野食,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都玩,玩坏了很正常。于饮食上也不节制,胡吃海喝,自然一过三十就不行了,这些软脚虾,也配和我相提并论。”

黎雅柔咯咯笑起来,下巴抵着他充血饱满的胸肌,手指在他喉結上画着輕柔的圈,“哟,庄大老板不在外面打野食?”

庄綦廷冷漠地盯着她:“在我眼里,只有你是女人。”

“……那其他人是什么。”

“不知道。”庄綦廷淡淡地,“动物吧。”

“……………”

黎雅柔笑到岔气,坐在庄綦廷身上各种蹂躏他,“你这人嘴太刻薄了。你最好别让其他人知道你内心的真实想法,小心你的声名一落千丈。”

“宝宝,声名是掌握话语权的人为自己量身定做的套子,媒体即是工具,理论上来说,我想成为什么形象,就可以是什么。”

黎雅柔见不得他这般狂妄,骨子里就是,一辈子都改不了,她嗤笑:“你就是老色魔,老骚狗。”

庄綦廷脸色微僵,把她从身上拖下来,反压住她,胸膛贴上她的背脊,“别调皮。不然又懆你。”

黎雅柔被他火热的身体罩住,不知为何,有满足感。身体的满足,大脑的满足,还有心灵上的满足。

两人在这座摩登都会的一隅,静静相拥,直到心跳渐渐共用同一频率。

“庄綦廷…”

现在是凌晨三点多,黎雅柔睡不着,一点都不困。

“你说。”庄綦廷闭着眼,享受着这宁静的溫存。

黎雅柔细细想来只觉得奇怪。她从没有认真回想过他们之间的开始,一旦细想,就觉得漏洞百出,不可思议,“你不觉得你喜欢我喜欢得很奇怪嗎?如果那天换了别的女人去拦你,你也会……”

“不可能。”庄綦廷都懒得听她说完,竟是些废话,直接打断。

“为什么?”黎雅柔转过来,和他面对面,“我们之前又没见过,我那天拦你也是搞错了人,我其实是想拦你集团底下的支行行长。你是不是见我长得好,身材好,刚好你又想找女人了,我们两个误打误撞碰上。”

庄綦廷:“什么叫我刚好想找女人了?我不是饥渴的畜牲。”

“难道不是嗎?”黎雅柔鄙夷地看着他,“你那一套操作,誰信你是把我当女朋友?我当时的想法就没错,你还打我。明明是你从不与我沟通,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鬼知道你一天到晚想些什么。”

庄綦廷听到这里才听出来眉目,小东西要和他翻旧账。

他承认,年輕时的确很多地方没能尽善尽美,对她总抱着一种操之过急,恨不能立刻绑回家的心态,加上他那时不可一世,年少轻狂,根本不屑于表露自己的想法,才会让他们之间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拧巴着。

“是我不对,阿柔。”庄綦廷缱绻地吻她眉心,抚平那轻微的折痕,“我应该和你沟通,而不是打你屁股。”

“滚蛋…谁和你说这个……”

庄綦廷笑,手臂搂她搂得很紧,却不至于让她不舒服,他柔和的目光落下来,描摹着她一如曾经的面容,一时间想起很多往事。

“其实,你十八岁时我就见过你,宝贝。”

黎雅柔睁大双眼,她从未听过他说过,“我十八?”

庄綦廷嗯了声,“你还记得嗎,你十八岁那天,在夜总会登台唱了一首歌。”

黎雅柔深吸气,双手不知不觉抠着他的胸肌,为翻出他从不与外人道来的秘密而震惊,“不会吧……你当时也在?”

“我还派李叔给你送了一束红玫瑰,不过被你拒绝了。”庄綦廷唇角微扬,这件事他耿耿于怀了好久,毕竟是人生中第一次给女孩送花,第一次心动,没想到結果很惨烈。

黎雅柔惊讶地看着他,怔怔了许久,终于想起来,“对,对!是有一个中年大叔来给我送花,说是他家少爷送的,还说可以送我回家。原来那是李叔?”

黎雅柔终于反应过来,为什么时隔一年再次见到李叔,会有熟悉感,只不过当时被李叔用大众脸圆了过去,她也没有多想。

“庄綦廷!好你个死变态,所以我拦你的时候你明明知道我是谁,你故意骗我!你——你放长线钓我这条美人鱼!”

庄綦廷被她连踹了好几脚,又为她自称美人鱼而逗笑,她真是美而自知也自恋,“不算钓你,宝宝。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总之我们会在一起,你会嫁给我。”

“这毋庸置疑。”

“那我英年早婚,嫁人了呢?”

庄綦廷扯唇,指腹点了点她的脸颊,“弄死他,再把你抢过来。港岛当年多的是荒山野滩,失足溺水死个人连差佬都不会管。”

“…………”黎雅柔在心里骂他癫佬,“那我生孩子了呢!?”

庄綦廷皱眉,这他倒真没想过,煞有其事地想了想,缓缓说:“是女儿就接过来养着,我視如己出,是赔钱货就一起弄死算了,反正你也要给我生。”

“癫佬!神经病!说你封建你又挺开放,说你开放你又是封建老糟粕!”黎雅柔啪啪给他两巴掌。

庄綦廷凑过来吻她,感叹他都是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黎雅柔怎么可能嫁给别人,又怎么可能和野男人生孩子,他光是想到就克制不住体内的嗜血。

一場缠绵的吻,吞掉了所有不该有的,气氛重新变得暖昧,溫柔。

卧室里没有黑胶唱片机和唱片,但有一套顶级的音响设备,庄綦廷用手机连了音响,放了一首林子祥的《敢爱敢做》,随后揿了灯。

四周只剩下夜色,熟悉的旋律在黑暗中流淌,也流淌在他们颤抖的气息里。

他们在歌声中接吻,一时恍惚,仿佛时光都倒流。

歌曲刚好唱到那句——“世界变了荒地,日月碎做陨石,我俩也吻着到每个世纪。”

沪城之行结束,黎雅柔回到港岛,开始马不停蹄地操办儿子的婚事。结婚是大事,尤其是他们这种家庭,结婚不止是仪式,更是排場和体面。

为了给儿子准备聘礼,黎雅柔重新踏入了庄宅。庄宅上下

所有人严阵以待,拿出十二万分的热情迎接女主人回家,这阵仗大到吓了黎雅柔一跳。

一进门,排成长龙的佣人站了两排,一起鞠躬喊:“欢迎夫人回家。”

黎雅柔一秒幻視过气韩国偶像剧的经典場景,简直是哭笑不得,也不知是哪位天才想出来的骚主意。

“行了行了,别吓我,你们都正常点。李叔,让他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诶诶!夫人,我让他们都撤。”李叔给了个手势,紧跟在黎雅柔身后,“昨晚我派人整理了一遍藏室,所有东西都归纳好了,只等您挑。”

“现金呢?”

“现金直接从盛徽银行库房里运过来,后日到。红绸红封也准备好了。”

黎雅柔点头,“后日把家里那群小崽子都叫过来帮忙。”

李叔笑,“都安排下去了,少爷们都盼着来干活。”

黎雅柔进了庄宅的地下藏室,里面存放着庄家上百年来累积的奇珍异宝,数量庞大,浩如烟海。从古董器物,到天价艺术品,到黄金珠宝玉石,应有尽有。

黎雅柔一整天都耗在里面,傍晚时分,和三个儿子在庄宅用过晚饭后才回到黎公馆。

庄綦廷今天去内地出差了,黎雅柔难得清闲,洗过澡后坐在书房里看书。

梁司介在这时敲门,“夫人,您现在得空吗?”

黎雅柔合了书,唤人进来。这些天她因为太忙,都没有好好和梁司介谈一谈回日本的事,当然,梁司介也忙,忙着帮她把庄少洲的婚事各项事宜都处理得井井有条。

“最近太忙了,都没能和你好好说话。坐,阿介。”黎雅柔指着对面的沙发。

梁司介仍旧穿着制服,合体的剪裁勾勒出精壮修长的体型,经过年岁的沉淀,三十出头的他已然是真正成熟稳重的男人。

“夫人,您最近还好吗,休息得怎么样,我看您为了操办二少爷的婚事,人都忙瘦了。”

“瘦了多好,我正愁减不下去。”黎雅柔白他一眼,“阿洲婚礼上我总不能肥着一张脸见人。”

梁司介笑,眼眸温润而柔和。

黎雅柔轻轻叹了叹,她实在是没有想到,当时偶然挑中的管家,会一路忠诚地陪伴她近六年的时光,为她把一切事务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要是放他走,她真有些舍不得。

这六年来不仅仅是主仆的情谊,还生出了别的,超出男女范畴的情感,是细水长流的陪伴与温暖。

“夫人,我……可能要回去了。”梁司介隐忍着,好久才说出这句。

黎雅柔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身体坐直,“决定了吗?”

梁司介的笑容里看不出情绪,“那位前日昏迷进了ICU,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我母親催我回去。”

黎雅柔:“好,回去是好的,你和你母亲这些年受的苦,一定要全部拿回来。你那些堂哥堂姐,也不是什么难对付的货色。”

黎雅柔让梁司介稍等,她进了书房的密室,去保险柜里拿出一沓文件,“前几年知道你的事后,我就让人去查了山崎家族,你那些堂哥堂姐背地里腌臜事不少,都在这,你看能不能派上用场。”

梁司介捏着那厚厚一沓文件,喉头酸涩,“謝謝夫人。”

“谢什么,你和我之间不说这些。你准备哪天回?”

“我订了四日后的机票,二少爷过大礼一事,我还是想留下来帮您。您放心,黎公馆这边我都打理好了,阿方是老实可靠的,这些年我也教了他不少,等我走后,他能暂时顶上来,直到您物色好新管家。”

黎雅柔拍了拍梁司介的肩膀,“以后常来港岛玩。”

“你走的那天,我去机场送你。有任何需要,打电话告诉我,我解决不了的,我让庄綦廷帮你解决。他这人,对你冷嘲热讽这么多年,还暗地里让你伺候他,也该出出血才是。”

梁司介笑出声,“还是……不必惊动庄先生。”

他不会接受那个男人的帮助,受人恩惠就会低人一等,他不愿低庄綦廷一等。

这是他心底固执的尊严。

等到送梁司介回日本那日,庄綦廷明显心情好上天,穿了一身风流倜傥的浅色西服,假模假样地说:“阿柔,是该送送小梁,我陪你一起去?”

黎雅柔还不知道他这人心里想什么?怕是恨不得在黎公馆门口放鞭炮。

“我自己去送就行,你该做什么做什么,别动歪心思。阿介走了,也会有新管家,你别想在我的地盘称王称霸。”

庄綦廷挑眉,目光幽肆地,如蛇信子般在她脸上爬行。

黎雅柔气不过,掐他的老脸,“走了。”

庄綦廷抬腕看表,“我半小时后出发去接你,中午一起吃饭。你送归送,别逗留太久,他一个三十好几的大龄男人,也不是小孩。”

黎雅柔翻了个白眼,优雅地上了车。

偌大的机场车水马龙,航站楼的VIP候机室是一方难得清闲,可以好好告别的地方。

梁司介终于脱去了那一身标准的英伦式管家制服,换上更为挺拔矜贵的西服三件套,很正式,其实不适合旅途,但适合最体面的告别。

“这是我第一次送你的西装?”黎雅柔看着布料上眼熟的暗银色竖条纹,笑着问。

“嗯,您送的,那次穿过后就一直没舍得穿。”梁司介低头看自己的西服,被熨烫得整整齐齐,一丝皱褶也没有。这套西服保存得很好,一如当年那般崭新。

黎雅柔这些年也送过他很多礼物,但这套西服的地位与众不同。

黎雅柔无奈,“以后不用说敬语,你已经不是我的管家了,叫我Eleanor,或者雅柔,都好。”

“Eleanor。”梁司介用温柔的语调唤了一句。

黎雅柔唇角荡漾着笑,耳边两颗莹润的珍珠,衬着她一如既往的光彩照人。

航班还有半小时登机,广播已经在播报值机口。

“谢谢你当年不嫌弃在狗洞里的我,你知道吗,那晚过后,他们没敢再把我关进狗洞。”

其实事实是,那晚过后,他捉了一窝老鼠,提前饿了它们五天,然后全部放在那个堂兄的床上,老鼠直接咬掉了那人小腿上的肉。

他骨子里是睚眦必报的人,浑浑噩噩度日不过是对生活失去了希望。是黎雅柔的出现,让他觉得生活有了盼头,他想去到她的世界。

黎雅柔心中辗转过模糊的酸楚,她上前一步,握住梁司介的手,“阿介,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人可以欺负你。”

梁司介笑,手背覆着一层轻柔的温度,好似春风吹过他,他看着黎雅柔的眼睛,一字一顿:“夫人,我喜欢你。”

近六年,他终于说出口。

黎雅柔呼吸微微一滞,其实她早就猜出来了,“我知道。”

梁司介:“我也知道您知道。”

打哑谜似的,主仆二人对视,随后一起笑出声。

他知道自己的喜欢并非单纯的男女情思,夹杂了仰慕,感恩,期望,自救,又经过这些年的岁月,变得更为厚重。

“我这次回去,不知道下一次什么时候回港岛来见您。”

“你只要回来,我都来接你。”

时间一分一秒溜走,直到登机广播再次响起,催促着梁司介。

他深深吸气,鼓起勇气说:“夫人,

我可不可以要一个礼物。”

“什么礼物?”黎雅柔眼珠子转了一圈,“只要我能给的,我都送你!只不过现在很赶了,得给你寄过去。”

“您能……亲我一下吗?”梁司介手指紧张地攥着,深沉注视着黎雅柔,“Kurt说您是他的缪斯女神,在我心里,您是我的幸运女神,就当送我一个幸运之吻。”

黎雅柔从惊讶中缓过来,不由地笑出声,“阿介,你让我没办法。”

她踮起脚,没有犹豫,在梁司介都没有反应过来时,亲上他的脸颊,香气盈送又回转,转瞬之间,就远了,梁司介只感到脸颊某一处曾被天使的翅膀眷顾。

“夫人……”他摸过自己的脸,指尖有细微的颤动。

“去吧,阿介。下一次回来,希望看见一个全新的你。”黎雅柔拍拍他的肩膀。

直到梁司介过了机场安检,看不见了,黎雅柔才重新戴上墨镜,转身往外走。

保镖锐仔安静地跟在主人身后。

还没走出VIP候机室,一道高大的身影就这样堵在黎雅柔跟前,拦住她的去路,她眼前是白色的西装领口,搭配同色系亚麻衬衫,领口微敞开,露出一颗性感的喉结。

抬眸,对上男人锐利的双眸。

庄綦廷幽幽地凝视她,抬起手腕给她看表的指针,音色格外沉:“黎小姐,我说了不要逗留,四十分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