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只兔子带回家需要几步,南芝桃第一步就遭到了室友的拒绝。
“不行。”继讨厌邻居之后,纪酒今日新增一个讨厌对象,猩红的眼睛一眨不眨,死死地盯着白发青年。
祂甚至用不太清醒的头脑找到了恰当的理由:“合租的话,不可以养宠物。”
室友投出反对票并试图一票否决。
面对“妻子”时,雪黎眼眶泛红,只是等“妻子”转身,祂那些泪意倏地收敛了,取而代之的是敌意,盯着这个阻止祂登堂入室的影子,翻脸如翻书不过如此。
祂突然上前一步,南芝桃只察觉到一些柔软抵上了她的后脑,软得微微陷落。
青年温热的胸脯垫在她脑后,抬手环住她,一并把下巴搭在她的头顶。
如果祂是兔子的模样,这会可能有一只白色的小兔子踩在南芝桃的头顶,束着耳朵表明归属。
就算祂是她的兔子宠物,那也是这个家里唯一的一只兔子。
但可惜的是,这个家里并不是由祂做主,南芝桃一把甩开了祂的拥抱:“宠物就要听主人的话,不许乱动。”
兔子的眼眶再度泛红,南芝桃转头又对室友道:“但是养在我自己的房间里是可以的,你不让我放养的话,我就只能把祂养在自己的卧室里了。”
闻言,雪黎的眼眶不再泛红,因为红晕转移到了祂的脸颊上。
祂的眼睫轻颤,能够被心仪的人类养在卧室里,当宠物兔子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
祂兔子的形态小小的,不占地方,养在床上就好了。
如果主人要使用祂的话,不论什么时候,也不论要怎么使用,祂再变成人类男性的样子……
兔子又开始发情。
世界上没有这种好事,当南芝桃提出要把一只诡养在卧室里的时候,纪酒自然就答应了放养一只兔子。
发情期的兔子美梦破灭。
雪黎今日则新增两个讨厌对象,一个是“妻子”隔壁的邻居,一个是“妻子”的室友。
在祂冲着影子磨牙的时候,南芝桃把桌子上的小球拿了起来,按照当时开机的位置,想要重新唤醒关机的壹号。
她的尝试没能成功,又转头去询问罪魁祸首:“壹号……这个小机器,它怎么了?你对它做了什么?”
雪黎眼睫轻颤,隐隐意识到祂的人又要生气了。
讨厌对象新增至数字三,兔子不说话,疑似生闷气并心虚。
“嗯?”祂的人轻吟了一声,踩着安静的步子,走到了祂身前。
她抬起手,在祂的猜测中,她的指尖最后落到了祂的胸口。
她似乎是无意的,也可能是有意的,指尖抵着祂的胸口,随手一戳,那处立刻就陷下去了,很软。
“宠物要听主人的话,我又说了一遍了。”她戳着兔子软和的胸口,对不听话的兔子不太满意,小声抱怨。
雪黎攥住她的手指,祂的身体太敏感,只是被戳了两下,张口回答时先溢出了一声轻喘:“病毒,我给祂投放了点病毒。”
在南芝桃开口前,蛮横的兔子又理直气壮地道:“等祂杀完毒就能自己重启了,如果连那点病毒都处理不好,不如把这个劣质品卖掉。”
兔子唧唧叫嚷起来,南芝桃嘟囔了句:“坏兔子。”
坏兔子,这种说法对于雪黎来说是夸奖,祂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诡。
南芝桃来回拨弄起光滑的小球,看不出来什么,又问:“你能把病毒收回去吗?”
她仰头看祂,正好对上那双色泽极深的红曈,雪黎细密的洁白眼睫颤了下。
“不能。”祂说。
祂是一只坏兔子,至于坏兔子会不会撒谎,不清楚。
祂的人果然怀疑地看着祂,兔子的红眼睛一动不动,和她对视,面对她的质疑甚至逐渐变得气呼呼。
“除了病毒,你还有什么其他的手段?”南芝桃用不太可靠的眼神看着祂,张口就来,“你说你想当我的丈夫,可是想当我丈夫的诡太多了,况且祂们各有本事。”
“不过,既然你是我的宠物了,我也可以给你一个考量的机会。”
雪黎的红眼睛微动,眼瞳中倒映出“妻子”若有所思的神色。
“我的未婚夫,我也给了祂考量。”她又低下头,抬起手指,打量着那枚重新戴回去的素戒,“如果满分是一百分的话,我给了祂九十分。”
她的视线掠过红宝石戒指,又突然抬起,再次和祂对视:“你觉得你有多少分?”
一百分。
骄纵自满的兔子心想,咬了下舌尖,话音才堵在喉咙里,没有说出来。
但从祂轻哼、颔首的神态上,南芝桃也能看出祂尤其自信的自我评价。
她歪了下头,果断选择打击一只兔子:“是零分。”
漂亮骄纵的青年当即就反驳了她,低下头抵着她的额头,气呼呼地警告:“人,你不要太过分。”
祂怎么可能是零分呢,祂的脸和身体明明都是加分项。
“你看看我的脸再说话,你们人就喜欢这样的……还有我的身体,不论是孕育还是取乐,都不可能是零分!”
人类少女睁着清澈的眼眸看祂:“可我的未婚夫也有你说的这些条件呀,基础条件当然不算加分项。”
她也学会了兔子的理直气壮。
雪黎咬了咬唇。
“而且你之前还修改我的认知,所以你的分数应该是负分才对。”南芝桃又说。
这无疑是压垮兔子的最后一次评分。
气极了的兔子在她眼前狠狠跺了下脚。
南芝桃弯了弯眼睛,故意往后退了一步刺激祂。
这时,她的影子室友安安静静地浮现出来,她正巧靠在祂胸口。
纪酒低下头:“室友。”
南芝桃仰起脸看祂,发顶抵着祂的胸口,对上祂的红曈。
“我的分数……”影子很在意。
南芝桃想了想,祂的怪癖值得扣上一百分,但祂的贤惠宜家,和脑子不太清晰又很好地弥补了这一点,泪痣也很漂亮,于是报了
九十的数字。
纪酒没说话,祂在思考。
祂觉得少了点什么,又或者是哪里不对。
既然祂是九十分的话,那祂的戒指去哪了?
雪黎瞪了眼影子,伸手把人类少女拉进了怀里,对她道:“把你的终端给我。”
南芝桃稍作犹豫,终端拿出来,但没有递给祂:“你还想给我的终端下毒?”
“妻子”的不信任让兔子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祂拿过她的终端,好在界面上没有乱七八糟的信息,不然就该轮到祂不信任她了。
白头发、红眼睛的青年蹙着眉,动用能力点了点她的终端,设置了一些东西。
等终端回到南芝桃手上,她仔细端详几眼,主界面上多出一枚兔子耳朵图案的程序。
“你点开,快点。”雪黎凑过来,催促她试一试。
指尖轻触,兔子耳朵变成一只向前跳跃的兔子,最顶上弹出三分钟的倒计时,南芝桃的耳边则霎时一声嗡鸣,当初被祂修改认知时就是这种感受。
祂在她的终端上设置了一枚程序,当选中启动后,有最多三分钟的修改时间,认知修改持续的时间则不好说。
对诡不一定有效,但对人一定好用。
雪黎附在她耳边,得意地轻笑了一声,眼光流转,凝着她的耳垂,私语道:“怎么样?你的‘丈夫’是不是很厉害,要给‘丈夫’打一百分……”
捕捉到关键词,影子现形,抽走了她手中的终端。
南芝桃清醒过来,侧目看向同她低语的兔子。
兔子动了动嘴唇。
祂睁着红眼睛,不忿地狡辩道:“是试用,不试试看怎么知道效果。”
“真可惜。”南芝桃说,“我本来想给你加分的,但你又欺骗主人。”
雪黎的眉眼软化下来,做出气闷委屈的神态:“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的兔子,你应该对自己的兔子好一点。”
“我只想要一只听话的乖兔子,你总是这样,我很失望,也很生气。”南芝桃把终端揣回口袋里,收起好处,并意图再捞一点。
一只雪白的小兔子还能再榨出点什么汁水?
雪黎不大高兴,虽然总的来说都是祂没管住自己的坏心思,错误明明在祂自己。
可难道一直在吸引祂的“妻子”就没什么错处吗,任性的兔子才不管那么多。
发情期的身体很难受,假孕的身体很难受,胸口也涨得很难受,给“妻子”备孕就已经让祂难以忍受了。
现在又给“妻子”献上一点用处,却还是被责备,兔子的坏脾气再也按捺不住。
“这根本就不公平!”兔子发出唧唧的叫嚷,“你要给我加一百分,我是你的兔子,又不是别人的兔子,就算我是你的宠物,你是我的主人……”
祂忽地顿了下,红着脸说:“宠物对主人的意义不就是宠爱吗?我是你的宠物,宠爱我是你的责任,你要给我满分才对。”
“但宠物做错事也会被主人教训,这是应该的。”南芝桃不为所动,“既然我是你的主人,教训你、惩罚你也是我的责任。”
雪黎生气地用眼睛瞪她,好一会儿,祂红着眼眶,眼底水液闪烁:“那你惩罚我吧,如果惩罚我能让你满意的话。”
祂低头凝视起她的眼睛,补充道:“还有,惩罚完之后我要加一百分。”
说完了条件,这只雪白兔子的贴近了南芝桃的脸,细密的眼睫轻颤,投下一小片阴翳,敛得猩红的瞳色愈深,稍显邪性。
祂的唇瓣翕动,轻声问道:“你想怎么惩罚我呢,主人?”
有意柔缓的话音仿佛祈求,却又掺杂些反骨似的挑衅,毕竟祂是一只坏兔子。
惩罚的手段?
南芝桃想了想,她看见了影子,自然也想起了室友的怪癖。
惩罚的手段似乎有点多。
她默默看着坏兔子那张白皙漂亮的脸,视线又下移到祂形状较好的胸廓。
她要开始教训、惩罚一只不听话的兔子了。
浅尝一只兔子的步骤并不繁琐,惩罚一只兔子的步骤也同样简单。
先脱下祂的大衣,但这次的动作不必放轻,更不用哄着祂那骄纵的坏脾气。
扯下祂的衣服后,再用从室友那里借来的小玩具,反绑住兔子的手,把祂的手腕绑在椅背后,防止兔子变卦、挣扎。
绑紧一点,才能扯开祂秀气的肩颈,向前挺出形状较好的胸廓。
肩颈被迫拉扯开,漂亮的青年被粗暴地绑在椅子上,轻哼了几声,眼睫颤抖得厉害,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害怕。
这一次,由人类亲自给兔子摆盘。
把兔子绑好之后,祂的身体再难动作,等待主人降下惩罚的间隙,祂的嘴唇被自己咬得湿淋又殷红,喉头也悄悄滑动,不住地小声吞咽。
她没有挑起祂的衣服,用玩具的手柄抵着手心,视线扫过祂的身体,似乎在考虑从哪里下手。
鞭子是软的,兔子也是软的。
她找到了答案。
惩罚落在兔子引以为傲的胸脯上,疼痛让兔子挺起了胸廓,闷哼了一声,水意则尽数弥漫在泛红的眼眶中。
兔子的体质和有怪癖的室友不一样,南芝桃还有意放轻了力气,并不是真的想把粉粉又嫩嫩的兔子打坏。
万一惩罚过了头,以这只兔子的脾气,指不定要和她怎么闹呢。
她微微控制了下力道,惩罚接连落下。
兔子的身体战栗得越来越厉害,即使咬住了嘴唇,轻吟和闷哼也会从齿缝和喉咙间溢出来。
祂的眼睫很快就被自己眸中的水气浸湿了,晶亮的水泽反而成了点缀红眼睛的碎钻,连着眼底的红晕都被映衬得非常昳丽漂亮。
没一会儿,南芝桃意识到有什么不对,若有若无的气味萦绕在她的鼻尖。
青年的内搭是黑色的,被液体浸湿也不会太过显眼,她终于发现祂胸口的布料濡湿了一小片。
衣服被挑起检查异样,祂的身体颤了一下。
主人的视线似乎有温度,有些讶异地扫视、打量起祂的胸口。
紧接着,她把挑起的下摆递到宠物的嘴边,示意兔子咬住。
祂的齿列才得以松开被咬得斑驳的唇瓣,嘴巴微张,眼睫在打颤。
主人意外地放轻了动作,没有粗暴地把织物塞进祂的口中,而是轻轻地让祂咬住。
毕竟一只假孕的小兔子,或许是该稍微温柔一点。
她有些好奇祂的身体,以及那些吐露出的汁水,于是红着脸伸出手指,轻轻沾取了些,仔细瞧了瞧。
兔子抬眼看着她的动作,红眼睛蕴着些湿漉的委屈和指控,又有些期许“妻子”能够品尝一口祂积攒的养分。
不过她没有,只是红着脸擦了擦手指,难以继续这场惩罚。
她去拿来了其他的工具,夹住了祂濡湿衣服的源头。
痛痒让兔子的身体一颤,至于蓄着的水液则没有继续遗漏。
南芝桃脸颊热得厉害,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发展,退出了房间,犹疑惩罚要不要继续。
她反手管好房门,影子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钻出来,祂也是红眼睛,眼里也蕴着委屈和指控。
“你为什么奖励祂?”祂问。
南芝桃:“……”
“等会过来跪下,我也奖励一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