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是五菜一汤,再加一只片好的烤老鸭和蓝莓山药,从招待客人的角度讲不算是非常隆重,但要填饱三个人的肚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订餐的饭店不拘小节,菜式有南有北,只要是大众都觉得好吃的,他们就做。
时灿尤其喜欢老妈蹄花,炖得软烂脱骨的猪蹄一点也不腻人,蘸上油泼辣椒蒜泥酱油后更是开胃下饭,让人有种能连吃三碗大米的错觉。
林逐月也喜欢这道菜。
她要夹走最后半块猪蹄的时候,时灿的筷子先到一步,在林逐月震惊的眼神中抢走了猪蹄。
时灿刚要把猪蹄放进蘸料碗里,就看见林逐月失落地低下脑袋。他握着筷子的手一顿,把猪蹄放进了林逐月的蘸料碗中。
“喜欢吃的话明天再点。”
林琅将两个孩子的一举一动都收入眼中,
“让饭店里多做一些,也省得不够吃。”
吃完晚饭后,林逐月主动承担了把餐具收拾进洗碗机的责任。时灿也没闲着,他负责把剩菜放进冰箱,还洗了抹布,把饭桌擦得干干净净。
林琅昨夜被林逐月折腾得没睡好,明天还要去公司,早早地歇下了。
林逐月和时灿牵着萨摩耶出门遛狗。
时灿试图为狗找回姓名,他拿着冻干,蹲在萨摩耶面前,唤道:
“奶贝。”
每唤一声,时灿就摸摸它,再拿出冻干喂它。
经过一段时间的强行纠正之后,萨摩耶终于对奶贝这个名字有了反应。
林逐月问:“你还会训狗啊?”
“我没养过狗。”
时灿捏着萨摩耶的脸,说道,
“不过我感觉叫名字这件事,猫和狗都是一样的训法。法棍一开始不叫法棍的,猫舍给它起的名字叫弱智,我妈说我再在家里喊‘弱智’两个字,就把我和猫一起扔出去。”
林逐月扯了扯嘴角,问:
“法棍的猫舍是不是有点太野了?”
“野得很,法棍的妈叫笨蛋,法棍的爸叫傻逼。不过据说只有自留的猫才会叫这么野的名字,法棍品相很好,本来是要自留的,被我用钞能力打劫回来了。”
时灿对奶贝伸出手,说道,
“来,握手,右手。”
奶贝把左手搭在了时灿的手上。
时灿问:“你家狗怎么左右不分啊?”
“因为我妹妹左右不分。”
林逐月摸了摸奶贝的狗头,说道,
“在我们家,握右手的意思是握小伊的右手。”
时灿听得眼前一黑,感慨道:
“幸好奶贝在你家不用拉雪橇,不然等着迷路吧。”
晚些的时候,林逐月的手机响了。
来电联系人是张妈。
林逐月接了电话,张妈关切地问道:
“小月,吃完晚饭了吗?”
“嗯,吃完了,现在在外面遛狗呢。”
林逐月有种预感,张妈多半不是来关心她吃没吃晚餐这种小事的,应该是有更重要的事情,林逐月主动开口问道,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张妈。”
“刚才有个号码联系我,说我要是能提供你的毛发之类的东西,可以帮我出六十万。”
张妈有些心惊地说道,
“我不是很懂这方面的事情,但我也明白,要你的毛发可能是为了给你下咒。”
林逐月蹙起眉,问:
“你拒绝了吗?”
“没有,我说我要想想。”
张妈对林逐月说,
“我把号码给你发过去,你想办法仔细查查,要是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你妈妈,别自己硬撑着。”
林逐月应了张妈的嘱咐,挂掉电话。
不一会儿,短信界面弹出一条信息,发信人是张妈,信息的内容是一串手机号码。
时灿牵着狗在长椅上坐下,拨了傅星纬的电话,电话接通后,他简单几句描述了情况,又把林逐月收到的那串手机号码告知傅星纬。
“这件事的相关信息,我会马上提交到高层那边,以最快速度查清号码的持有人。”
傅星纬不放心地叮嘱学生,
“你们俩不要在外面多逗留,早点回天城。对方连林逐月家的保姆都能找得到,直接找上你们两个也不是什么问题。我知道你们俩有实力,但你们在明,对方在暗,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很容易出事。”
时灿答应道:
“嗯,好,我们明天就回天城。”
电话挂断了。
林逐月在时灿身边坐下,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问道:
“能抓到人吗?”
时灿抬手摸了摸林逐月的脑袋,说道:
“号码的持有人和给你家保姆打电话的人大概率不是同一个,对方敢联系,就不会怕你去查。不过灵师府好歹也是官方特种部门,还是有应对这种事情的能力的,究竟能不能查出来,只取决于他们想不想查。”
“你害怕吗?”
“有一点。”
林逐月的声线还算镇定,说道,
“如果我没有向张妈揭露张凯已经死了的事情,张妈会怎么做呢?自己的孩子的性命,雇主家的孩子的性命,肯定还是前者更加重要吧?”
“我的头发也很好找,睡觉、洗澡、梳头都会掉的,张妈是保姆,只需要日常打扫,就能捡到我的头发。”
时灿捉住林逐月的手,说道:
“我不认识你家的保姆,不知道她能不能抵挡住威逼利诱。但我知道,你已经凭借自己的行动,规避掉了最坏的可能性。”
林逐月说道:“多亏了你的建议。”
“嗯,嗯,的确多亏了我。”
时灿握着林逐月小了一圈的手,问道,
“所以,扫地机同学,你打算怎么感谢我呢?”
林逐月沉思片刻,说道:
“明天老妈蹄花剩最后一块的时候,我不跟你抢了。”
“你妈妈不是说会让饭店多做点吗?”
时灿仰起头来,眼中带着笑意,说道,
“还有,林逐月,我永远不会和你抢最后一口菜的。但凡是你喜欢的东西,数
量不足的情况下,我不会再碰了。”
林逐月稍稍歪头,触及到时灿的眼睛。
元城污染严重,想要看到星星总是很难。
但今夜的天气很不错,抬起头时,能瞅见几颗或明或暗的星辰。时灿眼中流转着潋滟的水波,抬头时倒映着细碎的星光,大概是眼中含笑的缘故,上挑的眼尾也变得温柔许多。
时灿偏过头来,警告道:
“你再看我就要收你钱了。”
林逐月立马掏出手机来,问:
“收多少?一眼几百?有自助吗?要花了钱在一定时间内可以随便看的那种。”
时灿:“……”
他的搭档简直就是个女流氓。
夜色渐渐深了,两个人牵着奶贝回家。
时灿拿着个塑料袋,颇有道德和耐心地跟在奶贝后面捡屎,他嘴上没说嫌弃,不过林逐月觉得以他的洁癖程度,他应该还是做了不少心理建设的。
时灿把塑料袋丢在别墅附近的垃圾桶里,和林逐月一起进了家门。他本来想找个机会掐一掐林逐月的脸,但想到自己捡过屎,很克制地没有动手。
把狗关到狗房后,两个人各自洗漱休息。
时灿洗完澡躺在床上,放在一旁的手机震动记下,他拿起手机,发现叶阳嘉这个畜生又拉了个三人小群。
闻觅烟:【@时灿,你没被人家妈妈扫地出门吧?】
叶阳嘉:【难说,这家伙上次登门还正面挑衅过呢,留下的印象肯定很差。】
时灿:【我要是没有挑衅,我现在连搭档都没了!】
时灿心里其实是有点悔不当初的。
当时他还没有迷失在阴界,更没有想到那样绝望的情况下,竟然还能有救世主从天而降。此后他的心里又是欣喜又是感动,就连做梦,林逐月的身影也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早知道自己会变成这样,他是绝对不会去挑衅林琅的,而是选择温和点的办法去沟通和劝说。
叶阳嘉:【早点收手吧哥们,人家一看就不喜欢你。】
闻觅烟:【你记得人家刚来班里的时候你说了什么吗?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时灿退出了群聊。
但三秒钟后,叶阳嘉又把他拖了回来。
叶阳嘉:【你怎么还破防了?】
时灿给手机设置了静音,躺平睡觉。
这天晚上他做了噩梦,他在梦里把叶阳嘉锤成了糯叽叽,林逐月因为他暴力对待同学和他吵架,扇他耳光,还非要和他分手。
早上起来的时候,时灿觉得嗓子干得厉害,端着杯子出门倒水喝,遇上了拿着蔬菜肉泥碗去喂狗的林逐月。
暴戾的眉头稍稍平息。
一定要锤叶阳嘉一顿的想法也逐渐消散。
时灿的眉眼重新变得温柔,和穿着睡衣,端着慢食碗的林逐月打招呼:
“早。”
嗓音嘶哑得变了声线。
“你声音怎么了?”
林逐月被时灿的声音吓了一跳,问,
“是感冒了吗?我给你找点药……没发烧吧?”
确实发烧了,怒火中烧的烧。
“没事,可能是你家暖气开得太足了。”
时灿给自己找了个合适的理由,
“元城对我来说太干燥了,开了暖气就更受不了了。”
林逐月嘀咕道:
“我倒是觉得是天城太潮湿了。”
林逐月给奶贝放了食物,换了水和尿垫,就去给时灿找药。她找了消炎药,带着时灿去倒水,看着他把药吃下去,又给了时灿一盒胖大海润喉糖。
甜蜜而清爽的味道在嘴巴里蔓延开,时灿感觉喉咙好受了一些。
他进了林逐月家的厨房,煮了两碗面,用猪油和酱油调味,还烫了豌豆尖。时灿一边把豌豆尖铺在面上,一边想回家之后要不要种点豌豆尖,林逐月好像挺喜欢吃这个的。
面条端上桌后,林逐月挑了一筷子面,被烫得直往嘴里吸气。
“……别急着吃,很烫的。”
时灿给林逐月递了杯冷水,问道,
“味道怎么样?会不会煮得太软了?”
“很好吃。”
林逐月非常捧场地说道,
“我喜欢吃软面条。”
之前林逐月生病的时候,时灿动不动就让家里煮粥或者软面条给她吃。林逐月对软趴趴的挂面毫无意见,现在看来,她似乎本来就比较好这口。
早餐吃完后,两个人又去遛了狗。
遛狗回来以后,他们坐在客厅里一起打游戏。林逐月的魂斗罗打得不太好,经常在第二关就没有命了。时灿对此没有什么意见,一局一局地陪着林逐月重开。
午餐送到的时候,林逐月发现林琅是真的让饭店做了很多老妈蹄花,六只猪蹄从中间劈开,切了十二块,在奶白的汤里和被煮得软面的白芸豆作伴。
吃完午饭,收拾完桌子,林逐月和时灿一起赶往机场。
他们是晚上回到天城的。
法棍正在猫房里自娱自乐地玩球,在门被推开后,就跑过来扒着时灿的裤子撒娇,要时灿抱它。
跟在后面进来的林逐月一弯身就把法棍抱起来,嘬嘬嘬地吸个不停,吸得法棍喵喵叫着想跑。
法棍挣扎一番后成功挣脱桎梏。
但时灿不讲武德,往林逐月手里塞了条鸭小胸冻干。两天没吃冻干的法棍选择了向美食屈服,委屈巴巴地跳进了林逐月怀里。
林逐月美滋滋地抱着法棍回房间。
没过多久,时灿敲开林逐月的房门。
他拿出四个手机壳,都是逐鹿生财的题材,只是颜色不一样,有红色、粉色、蓝色和黑色,时灿让林逐月选一个。
林逐月选了大红色的手机壳。
她把手机买来时就带着的透明手机壳扒下来,把时灿送的手机壳换上。新的手机壳不像旧手机壳那么紧绷,换上之后,林逐月感觉侧面的按键按起来都灵活了很多。
时灿等林逐月选好后,自己挑选了黑色的手机壳给手机换上。
法棍跑过来咬他的手机壳,啃了没两口,就被时灿捏住后颈,放到地上去。
林逐月抱着手机在床上翻了个滚,又很快翻回来,问道:
“对了,你有没有推荐的电脑?”
“你的需求是什么?”
时灿伸出手和法棍打架,问,
“我看你平时好像不打游戏?”
“不是给我自己买,是给我妈妈选的。”
林逐月坐起身来,说道,
“她也不打游戏,只办公,电脑最好轻便好携带。她好像不太喜欢用mac,鲍叔叔给她买过mac,但是那台mac用了没多久就被闲置了。”
时灿总觉得轻薄本尽是些垃圾,但林琅这个需求,好像也只能用轻薄本。他说他要研究一下,研究出门道来再给林逐月推荐电脑。
回天城后的第一顿早餐是跟闻觅烟和叶阳嘉一起吃的。
管家和厨师都在休假,时灿只能亲自下厨。他炒了菠萝酱,和发酵过的黄油一起搅打,做了菠萝黄油,抹在被烤得表面微酥的无边吐司上,吃起来酸甜又香醇。
四个人谈起了有人打电话给张妈,用六十万来换取林逐月的头发的事情。
林逐月捧着脸,叹了口气:
“我怎么也没想到,我一根头发能值六十万。当初刚上高中的时候我剪过一次头发,卖了一千块,我真想花三倍价格买回来。”
“这件事性质还挺恶劣的。”
闻觅烟咽下嘴里的吐司,说道,
“灵师府高层一定会查这件事,但是如果这背后牵扯到世家,灵师府高层查明白后很可能会选择和稀泥。”
叶阳嘉纠正道:“把‘如果’去掉,这背后一定会牵扯到世家。”
“我知道。”
时灿给林逐月又递了一片吐司,说道,
“所以我打算让我爸妈对灵师府施压。”
闻觅烟拿起餐刀,挖了一块黄油抹在吐司上,说道:
“幸好灵师府不知道逐月的灵武是浮世绘
卷。不是浮世绘卷都这样了,要是发现是浮世绘卷,不得聘个专业杀手来暗杀?”
“在国内暗杀是行不通的。”
时灿拿起乌龙茶来,说道,
“但要是去了国外就不好说了。”
吃好了早餐后,四个人一起写寒假作业。
时灿、闻觅烟和叶阳嘉三个人从小一起长大,但青梅竹马的情谊培养出来的不是团队协作的默契,而是近乎疯狂的竞争。
他们进了训练馆要比谁更能打,离开了训练馆就比谁成绩好,从小卷到大。
这三个人写作业写着写着就谈起了法术,并且爆发了激烈的争论。
林逐月在吵嚷中看着半会不会的寒假生活手册,额上微微冒汗——
别吵了!谁能来教教她这破作业到底该怎么写啊?
疯狂的作业派对在中午结束。
林逐月和时灿一起凑合着对付了午饭,午休后,一同前往灵师府。关于张妈和张凯的事情,灵师府要求林逐月描述一下具体情况,方便处理、收录案件。
宫永元也被叫过来了。
“你也真是挺不容易的。”
宫永元拍了拍林逐月的肩膀,说道,
“明明还是个新手,什么样的麻烦事都被你碰上了。欸,话说……看在我帮你忙了的份上,帮我把时灿的蓝胖子玩偶偷出来呗?”
时灿看向大声密谋的宫永元:
“我耳朵还没聋。”
宫永元翻了个白眼,说道:
“你要是不吭声,我还真以为你聋了呢。”
傅星纬敲着键盘,将三个学生的话记下来,之后他会对事情进行整理,将这件事收录进灵师府的档案里,并且给这三个孩子加一些学分。
时灿一点也不客气地问道:
“老师,关于这件事,灵师府这边查出门道了吗?”
“手机号的主人是个八十岁的老爷子,耳朵听不清声音,一句话要反复对着他喊上十几句,他才能听清楚。”
傅星纬说道,
“不过灵师府还是核对了交易信息,手机号现在的使用者是个有些本事的江湖人,我觉得他和一些灵师应该是有利益牵扯的,不过这点还是要等上面具体调查才行。”
“我知道,时家会施压。不过我支持时家对灵师府施压,那些会选择站在你们身边的人,现在可能也正在等待时家施压。”
时灿提前告知道:
“可能会给您添麻烦。”
如果时家施压,上面一定会有人来劝傅星纬,希望他出面劝劝时灿,好歹也是班主任,他的话时灿不可能不听。
“没事,我会扛住的。”
傅星纬把可触摸屏幕递过来,
“签个字。身为老师,我很希望我能为你们提供一些帮助。”
和傅星纬道别后,林逐月和时灿打算先回时家,不过,在离开灵师府大门之前,他们被人叫住了。
叫住他们的人是易阑珊,高等部的负责人,之前因为对时灿迷失于阴界的事情没有仔细调查就认定时灿是意外失踪,在时家的施压下被停职调查,最近才刚刚证明清白,恢复原职。
时灿对这事是有些歉疚的,说道:
“易主任,不好意思,之前家里给您添麻烦了。”
“没事,确实是我处理得不够稳妥。”
易阑珊没有要责怪时灿的意思,说道,
“我没有怀疑白翔宇,对营救你的事情放弃得也太早了,差点害你父母失去你。”
“对了,上面刚派给高等部一个任务,有点棘手,我觉得交给你们去做,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时灿挑了挑眉,问:“任务?”
“来我办公室谈一谈吧。”
易阑珊主动邀请道,
“虽然有点棘手,但任务奖励很不错,给的学分也多。”
林逐月和时灿对视一眼,跟着易阑珊去了她的办公室。
易阑珊亲手给林逐月和时灿泡了茶,泡的是她收藏已久的古树普洱,茶汤清透红亮,带着一股来自高山阔野的气息。
“喜欢吃小点心吗?”
易阑珊将一个铁盒打开,里面是各种各样的曲奇饼干,她将铁盒摆在林逐月和时灿面前,又转头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个蓝色的文件夹,说道,
“任务的地点有点远,在漂亮国。”
林逐月若有所思地问道:“漂亮国?”
易阑珊点了点头:
“是当地的教会遇到的事情,教会的修女处理不了,希望灵师们提供援助。”
时灿嗤笑一声,说道:
“真是巧了,我早上还在跟我搭档说不能出国呢。结果才刚过午,就有人要我们两个去漂亮国,那可是凌言过世的地方。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在那里暗杀厉害的灵师是可行的。”
“易主任,等到把我们骗出国后,您打算怎么解决掉我们?狙击?毒杀?意外?或者干脆搞出点什么动静让我俩在国外蹲大牢,再也回不来?”
易阑珊稍稍皱眉,问:
“这话是什么意思?”
时灿把茶水淋在茶宠上,问道:
“什么意思?老傅正在上班呢,派遣什么任务能越过班主任,直接找学生?您是不是要说,任务的保密程度很高,老傅没有权限?”
林逐月抬起头,说道:
“易主任,一个人有一次不对劲,可以说是被冤枉了。但要是第二次、第三次不对劲,那就有的深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