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阴庙

时灿松了口气。

还好他手快,不然肯定会被林逐月当成变态。以后逛某宝的时候要谨慎些,分享功能太容易误触了,一旦分享出去什么不该分享的,就会身败名裂。

酒店的沙发对他来说有些短了,他睡得不太舒服,醒来的时候肩酸脖子痛。

叶阳嘉和窦父都还没醒,时灿往群里发消息,林逐月和闻觅烟都没有回复,应该也还在睡梦中。他简单洗漱,换好衣服后出门溜达一圈,顺便买了早餐回来。

他买的是肉夹馍和豆腐脑,卖早餐的老两口是陕北人,所以他们家的豆腐脑都是做咸口的。时灿不太喜欢咸豆花,但他觉得这顿早餐大概会很适合林逐月的北方胃。

没过多久,大伙就起床了,吃完时灿带回来的早餐后,开车朝着阴庙所在的地方出发。

林逐月眼也不眨地盯着手机。

时灿好奇道:“你在看什么?”

林逐月回答道:

“灵师府干架王排行榜。”

时灿问:“第一是我吗?”

时灿对自己还是挺有AC中间数的,在干架这方面,无论是次数还是质量,他都遥遥领先。他也经常被罚写长篇大论的检讨书,林逐月还帮他抄过两页,换来了一顿不怎么正宗的福鼎肉燕。

“是傅老师。”

林逐月下滑论坛页面,说道,

“不过贴子里的每个人都在质疑第一为什么不是你。”

两辆车先后进了山,沿着蜿蜒山路开了大约半个小时,抵达了一间带院子的瓦房。

车子在离瓦房不远的地方停下,两车人先后下车,拿出一些简单的工具靠近了

瓦房。

瓦房有些旧了,屋檐下有水痕,还有沿着水痕生长的绿苔。院门落着一把挂锁,锁上有些锈迹,锁眼更是已经氧化成了棕红色。

林逐月刚刚走近这间院子,就感觉到了非常明显的不适。冰冷阴森的气息好像要爬进她的脊骨里,让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时灿把林逐月拽到后面,自己则是拿着罗盘上前一步。罗盘的指针几乎要飞出去,但时灿有抑制指针转动的办法,所以他的罗盘没有报废,侥幸存活了下来。

“看外观不太像是寺庙,不过里面肯定有东西。”

时灿回头看向窦安然和窦父,问,

“你们有这把锁头的钥匙吗?”

窦安然摇了摇头,说道:

“我们家就只有我公公自己知道寺庙钥匙在哪,他不肯拿出来,我们也没有问过。”

叶阳嘉吐槽道:

“供个佛像供得偷偷摸摸的。”

“可不是吗?”

闻觅烟从工具包里拿出红绳和符纸,分发给自己的同伴们,说道,

“保险起见,咱们先做一下准备工作,然后再用万能/钥匙开锁。”

时灿和叶阳嘉接过红绳和符纸,在这间小院周围布置阵法。

阴庙里的东西不太好对付,打起来之后对方有能力从他们手上逃脱。一旦对方逃脱,事情就会变得无比麻烦。

所以时灿和叶阳嘉将阵法布置得十分牢固,既能防止里面的东西逃走,也能防止有其他的阴灵从外面进入。

林逐月和闻觅烟没有参与到阵法的布置中,她们俩在贴身保护事主。

虽然阴庙里的东西很强,但四个见习灵师也是一个比一个强,他们的软肋,无非就是没有能力应对突发灵异事故的事主。保护事主的人身安全,比除掉阴灵的优先级更高。

一个小时后,阵法才布置好。

时灿拿着万能钥/匙,动作娴熟地开锁。

林逐月说道:“他好像很擅长开锁。”

“学院里刚教怎么开锁的时候,他拿着万能/钥匙把家里所有的锁都开了一遍。”

闻觅烟小声说起时灿的糗事,

“他把保存续命灯的箱子撬坏了,因为这事挨了他妈好一顿揍呢。被揍完了还生气了,两天都不肯上学。叶阳嘉偷了我的点心去哄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哄高兴。”

时灿年纪更小些的时候,因为家里的宠溺和骄纵,脾气倔得像头驴。升入高等部之后,才渐渐地开始学会体谅人,不过脾气还是不怎么好就是了。

正在撬锁的时灿低下头,耳尖有些红。

林逐月问:“他很喜欢吃点心啊?”

闻觅烟敲了敲脑壳:“是甜食脑袋。”

林逐月点点头,心想——

怪不得半夜发消息要吃椰蓉饼呢。

“咔哒”一声,锁头被打开了。

时灿推开门,从叶阳嘉手中拿过罗盘,踏进院子里。

院子里的泥土有点潮湿,上面生着一层薄薄的青苔,也有些杂草,不过杂草稀稀落落的,长势不怎么好。

林逐月和闻觅烟护着事主,紧跟时灿和叶阳嘉的脚步进入了院子,又从微微湿润的泥土上踩过,进到唯一的一间瓦房里。

瓦房不算大,里面摆着蒲团、供桌和佛像。佛像没有贴金,是用棕色的陶土做的,他稍稍垂头,眼帘低垂,用慈和的眉目俯瞰众生。

供桌上摆着烛台和各种供品,有的供品已经长了毛,有的还维持着原状。

时灿抬起头,和佛像对视,说道:

“开脸倒是不错,如果放在正经寺庙里,开个光,供几年也能供出灵性来。可惜,被这么个坏老头买了,放在这里当幌子。”

时灿伸出手,将供桌上的东西收拾干净,留出足够的位置。他抓住佛像的底座,转动佛像。

佛像逐渐背对众人。

窦父错愕地睁大眼睛,窦安然也忍不住发出惊呼声。

佛像的背后另有一尊像,也是陶土做的,是个瘦骨嶙峋的婴儿。婴儿呈现蜷缩的姿势,就像是待在母亲的子宫里,尚未来到世界上一样。

在见习灵师们的眼中,婴儿身上有着浓郁的、几乎要凝成水的阴气。

“供佛只是表象。”

时灿仔细地打量着婴儿像,说道,

“这间寺庙真正在供奉的,其实是这东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就是吕先还是阴师的时候养的鬼。”

时灿的话语落下,小小的瓦房里响起了奇怪的动静,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发出奇怪的笑声。

寺庙里的阴气正如洪水一般涨起。

林逐月周身泛起细碎的金光,因为感觉到了过于浓重、富有攻击性的阴气,金珀火自己出现了。

时灿、闻觅烟和叶阳嘉也召唤出了灵武。

怪异的笑声转变为孩童的哭泣声。

“你们不要杀我,求求你们不要杀我。”

属于孩童的稚嫩声音响起,说道,

“我只是个小鬼,先前受人操纵拿捏才会害人,现在拿捏我的人已经死了,我会悔改,会老老实实修行……”

时灿打断了这道声音:“满口谎话。”

孩童还在哀求:“我、我说得都是真的。”

时灿戳穿道:

“你外表是个小鬼,但本质上是个被阴师侍奉,修炼了好几十年的鬼修。要是地府还在正常运行,你这样的鬼,要在十八层地狱里轮转百年甚至千年,直到消散。”

寺庙里一片静谧。

片刻后,孩童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不愧是灵师。”

幼童的身影逐渐显现,他穿着肚兜,坐在供桌上。与瘦骨嶙峋的像不同,他的手臂和腿像是藕节似的,白嫩又胖乎。他拍着小小的手,笑着道,

“我好久没有见到这么了解我的人了,你不要走了,留下来和我做朋友吧。”

他眯了眯眼睛,看向时灿身后。

“她也留下来。”

他指着林逐月说,

“剩下的都杀了。”

时灿握住灵武绝刃:“你还挺会做梦的。”

时灿不再多言,挥刀劈向幼童。

这个鬼童的反应非常迅速,时灿的刀落下之前,他的身形就消散了。他化为黑雾,散落又聚集,直直地冲向窦安然。

窦安然害怕到了极致,她想要尖叫,想要避开,但身体却反应不过来,僵硬地站在原地,傻愣愣地直面朝着她扑来的黑雾。

林逐月旋身拎起放在墙边的扫帚,用力地拍向袭来的黑雾。强大的灵力与阴气碰撞,黑雾被硬生生打退,但林逐月手里的扫把也炸起了毛。

“你好强啊。”

鬼童的身影重新出现,他被扫把拍得翻滚着后退,撞上了供桌,

“早知道不杀吕先那个老头子了,作为养鬼人的他一死,我的力量都开始衰败了。要是从前,你这样的黄毛小丫头,我一只手能打十个。”

“你的自我感觉还挺良好的。”

时灿左手握上了另一把绝刃,说道,

“就算是明秽在这里,他也不敢说这样的大话。”

时灿没有回头,对同伴们说道:

“你们先撤,这家伙老往人身上扑,你们在这里碍手碍脚的,我施展不开。”

闻觅烟和叶阳嘉都想骂时灿,但把身为普通人的事主留在这里的确不是个事,他们对视一眼,带着林逐月和事主往外面撤。

寺庙里就只剩下时灿和鬼童。

时灿问:“你叫什么名字?”

“雨石,吕先那老东西给我起的名字。”

鬼童回答了时灿的问题,说道,

“我不太喜欢这个名字,你要是愿意侍奉我,可以给我起个新的。”

时灿迈开脚步,说道:

“有个名字挺适合你的。”

鬼童也在寺庙中走动起来,他和时灿保持着微妙的距离。寺庙似乎逐渐变大了,原本盛下几个人都会拥挤的小瓦房,现在能够让时灿和名叫雨石的鬼童以二人转的形式对峙。

雨石问:“什么名字?”

“小王八犊子。”

时灿握着绝刃冲了上去。

寺庙里除了时灿就只剩下雨石这个鬼东西,时灿不必再顾及同伴,身手灵敏轻便了很多。灵武绝刃只攻不防,时灿挥刀的时候,凤眸中尽显傲慢和疯狂。

雨石试图以阴气抵挡,但灵武绝刃有着斩断一切的特性,浓重如水的阴气,在绝刃面前就像纸一般被轻易撕裂。

“你真的好强啊。”

雨石的脸上带着贪婪又阴狠的笑容,说道,

“不过,灵师嘛,再怎么强,也只是肉体凡胎而已。”

他拍了拍手,阴气暴涨,刺破屋顶。砖瓦破碎的声音响起,碎瓦片从屋顶上砸下来,眼看着就要砸时灿一个头破血流。

时灿侧过手中的绝刃,以刀身弹开碎瓦片。他迅速地后退,远离了瓦片落下的范围。

但他的躲避途径正中雨石的下怀,雨石轻轻一抬手,供桌上佛像倾倒,重量不轻的陶土佛像朝着时灿的头部砸落下来。

时灿挥刀要斩,但一幅卷轴从他头顶出现,卷轴延展,将佛像稳稳拖住,扶回原处。

时灿看向门口。

林逐月走进瓦房里,反手将门锁上。

她握住扫把杆子,浮世绘卷重新化作细碎的金色火焰,在瓦房中四处飘散。

金珀火的花瓣落在雨石身上,立刻就发出了“滋滋”的声响,雨石看向手臂,发现自己的魂体竟然被灼伤了。

他感兴趣地问道:“厉害啊,这是什么?”

林逐月和时灿当然不会回答他的问题。

片刻后,两人同时开始行动。林逐月握着扫帚奔向供桌旁边,金珀火附着在绝刃的刀身上,时灿挥刀斩向雨石。

雨石躲开刀刃,冲向林逐月。

附着在绝刃上的金珀火眨眼之间便回到林逐月身边,让雨石不得不停下逼近的动作。

林逐月从衣兜里摸出从闻觅烟那里借过来的简易罗盘,念诵咒语:

“风雪有形,山水有灵,万物有其本。吾目被叶障,吾耳被声扰,耳目不可探,无以视物本。还请神灵现其踪,为吾指引迷茫处。”

罗盘因为阴气的扰乱而疯狂旋转的指针,在林逐月的咒语下渐渐变得平静,稳稳当当地指向了某一个方向。

原本从容的雨石慌了神。

他不顾一切地朝着林逐月扑来。

林逐月操纵着金珀火迎上他,他的魂体被火焰灼伤,滋滋的烧焦声不断地响起,雨石也发出了痛苦的喊声。

时灿瞅准机会,将右手握着的绝刃放在地上,用力推向林逐月。

林逐月捡起绝刃,对准罗盘指引的方向,用力朝着墙面一捅。

下一秒,瓦房恢复了原本的大小。

雨石被金珀火彻底吞没,魂体在痛苦和不甘中被灼烧殆尽,阴气也逐渐消散。

林逐月握着绝刃将砖块撬开,从里面拿出个被她砍碎的香炉。

鬼修往往很聪明,比很多坏人都要狡诈。他们懂得掩饰弱点,永远不会将弱点摆在明面上。所以,林逐月和时灿都觉得,阴庙里那尊可疑又显眼的鬼童像多半不会是雨石的弱点。

事实也的确如此。

雨石真正的弱点,是吕先用来供奉他的香炉。

“怪不得没把香炉摆在桌子上。”

时灿打开门,把同伴和事主放进来,

“我说寺庙的桌子上怎么会没有香炉呢?”

时灿去车里找了八卦袋,从八卦袋中找出昨天在窦安然的床垫下方发现的红色锦囊,他打开锦囊,里面那一缕柔软的毛发还在。

林逐月拿着罗盘靠近它。

罗盘已经不再有灵异反应了。

“看来这就是那个小王八犊子的头发。”

时灿把锦囊重新系好,丢回八卦袋里。

窦安然的心里仍然有些不安稳,问:

“事情已经解决了?”

“解决了。”

时灿接过林逐月手里的罗盘,稍稍靠近了窦安然,说道,

“你看,指针一点都没有转,证明你身上已经没有鬼魂的气息了。”

闻觅烟和叶阳嘉已经开始收拾现场了,香炉和供桌上的东西全部收进八卦袋里,没有被打碎的鬼童像也搬到时灿的后备箱里。他们很贴心地把包和行李堆在鬼童像的周围,防止这个陶土像在开车的过程中碰撞破碎。

窦父不安地看着瓦屋,道:

“这间寺庙……”

“等我们的任务报告提交后,灵师府会找施工队过来,把瓦屋和院子推掉。”

林逐月说道,

“虽然这里面已经没有鬼魂了,但留下来不太好,说不定会住进新的脏东西。”

“灵师府应该会给一笔补偿金,但是按照法律规定,窦小姐只能分到一半。”

至于另一半,当然是属于吕浩广那王八蛋。

收拾得差不多后,六个人开着车离开。

“今天我们俩配合得还不错。”

时灿车技娴熟地拐下弯弯绕绕的山路,

“你冲进来得好及时,我差点就要被佛像砸脑袋了。”

林逐月坐在副驾驶上,说道:

“沪圈太子肯定有办法应对。”

时灿扯了扯嘴角,问:

“……这绰号谁起的?”

林逐月没有回应时灿的问题,问道:

“你要吃多少椰蓉饼?买三包够吗?”

时灿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其实,比起椰蓉饼,我这个沪市人更喜欢吃元城人。”

林逐月一本正经道:

“还是福建人比较好吃,细皮嫩肉。”

他们先去了吕先未过世时居住的二层自建楼,又走了一趟窦安然和吕浩广的住处,最后才回到窦安然的娘家。

见习灵师们用仅剩的两个罗盘将这三套房子全部检查了一遍,确认已经没有任何灵异反应后,窦安然也不再有那种脑袋昏昏沉沉的感觉后,才让窦安然和其父母签署了保密协议。

至于离婚,那是事主自己的战场。

不过时灿还是添了一把柴,把常年和灵师府合作的一位很优秀的律师推荐给了窦安然。

见习灵师们离开之前,窦安然接到了电话。

“喂,您好,是的,我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窦安然呆愣了片刻,说道,

“好,我马上就动身过去。”

窦安然挂掉电话,说道:

“吕浩广出车祸了,当场死亡。这是偶然吗?”

“这不是偶然,是报应。”

时灿摇了摇头,说道,

“他依靠着父亲和鬼怪,得到了他本来没有资格得到的婚姻,将你拴在身边很多年,他迟早会为此付出代价的。现在,他的父亲死了,鬼怪也魂飞魄散了,报应就提前来了。”

见习灵师们和窦安然道了别。

闻觅烟拍了拍窦安然的肩膀,说道:

“恭喜,你要迎来新生了,要好好生活。”

他们驱车返回天城。

时灿提交了任务报告,虽然闻觅烟和叶阳嘉完全没参与到战斗中,但因为任务的难度,他们还是拿到了A等的评价。

同时,灵师府对吕先的调查也有结果了。

“他十四岁的时候跟着木匠学手艺,那个木匠师傅会些这方面的东西,也一并交给他了。木匠师傅去世后,吕先又拜了一位阴师做师父,学到了养鬼这门绝技。”

叶阳嘉把资料摊开在桌子上,说道,

“雨石这个小鬼,是从一个意外去世的孕妇的肚子里剖出来的。吕先供奉了雨石十多年,雨石一开始很听话,但后面渐渐地开始有自己的主意了,开始反噬主人。”

“吕先想要活命,但又没有办法灭掉雨石。因为雨石和他联系密切,干坏事都是一起干的,雨石一旦出事,他也不会有好下场。于是,吕先在他的师父的指点下,散尽家财,又盖了间寺庙,将雨石供奉起来。如果吕先这辈子对雨石再无索求,就能平安地度过一生。可是他在儿子的婚事上犯了浑,又去求雨石的帮助,做了恶事,这才让雨石再度有了反噬他的机会。结果你们也知道,吕先突发心脏病去世了。”

“该。”

时灿问道,

“他那个阴师师父呢?”

闻觅烟摇了摇头,说道:

“不知所踪。吕先出事前还试图联系过那位阴师,但是没联系上,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去世了。”

时灿把椰蓉饼摆在桌子上,道:

“你俩多吃点,吃完打包带走。”

闻觅烟看着满桌的、砖块一样的椰蓉饼包装,忍不住问道: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

时灿侧头看向林逐月。

林逐月心虚地别过头去。

她给

鲍伊发了消息,拜托鲍伊帮她买点椰蓉饼寄过来,还强调了要多买点,没想到消息被林琅看见了。

林女士理解的“多”和别人不太一样,她一下子买了一百包椰蓉饼过来,一包有六块,足够林逐月和时灿吃一年。

林逐月给傅星纬送,又给宫永元和孟奇送,还给班上的女孩子们送了一些,甚至给凌家的祖先们上供了一部分。但椰蓉饼的数量还是很泛滥,她和时灿根本没有办法解决掉。

“你不是甜品脑袋吗?”

林逐月顶着时灿的视线说,

“多吃点,肯定能吃完的。”

“林逐月,我三天胖了五斤。”

时灿抬手,捏住林逐月的脸,仔细看了看,说道,

“我觉得你好像也应该上个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