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光雾轻轻浅浅浮在半空,透亮干净的窗户半开,深色窗帘时不时被清风扬动。
小猫咪趴在地板上晒太阳,舒服地眯着眼睛,浑身鲜亮的白色毛发,被笼着层鲜灿灿的阳光,毛茸茸的尾巴扫来扫去。
临近中午,一切都是惬意舒服的。
除了眼下的温书宜自己。
客厅,沙发边。
即将要涂抹的药膏温温凉凉的,在男人指腹上融化。
“阿岑……”
不确定、尝试唤醒老男人良知。
“老公……”
试图反抗、却被不留情地制住完全不够看的细微的挣扎,惨遭体型差距带来的物理镇压。
“邵岑……”
兀自埋着头,脸颊耳尖脖颈红透了片,委屈巴巴地在男人肩头咬了口。
结束。
把自己可怜又无助裹进纯色薄毯里,蜷得紧紧的,小巧的下巴尖蹭到毛绒绒边沿,一副不想再跟某人交流的自闭模样。
过了会,倒来的温水被放到茶几上。
“还不愿意理我句?”
当小蘑菇自闭的姑娘,默默挪了角度,只留了道纤薄背影,以及个写满倔强的乌黑蓬松后脑勺。
不打算跟家属讲话的意思,很明显。
“喝点水,再自闭。”
“等会小观音缺水了,嗯?”
“自闭”这回事,还能暂停后再读档吗?温书宜被逗笑,又忍住了,不上不下。
却被有力手臂,连人带着薄毯都抱到了腿上坐着。
熟悉的温度和力道,几乎是隔着薄毯相贴的瞬间,就苏醒了缱绻的记忆。
脸颊深深埋进男人的肩颈里,两条手臂又紧紧抱住男人脖颈,微烫,那股亲自被擦药的羞赧劲还没过去。
“邵岑,你好烦啊。”
邵岑垂眸瞥在窝在怀里的姑娘,满怀好闻的淡淡花木馨香和柔/软。
嗯,邵岑。
卖力一整晚后,地位严重倒退。
沉默中,蓬松后脑勺被大掌覆过,很熟悉的
安心感。
虽然老男人坏透了。
昨晚是,今早醒来也是,那股欺负人的劲是一点都没消。
可就刚刚得到的那个消息。
温书宜还是轻唤了声:“家属。”
“嗯,我在。”
现在又这么温柔、稳重,明明昨晚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什么面红耳赤的话都说。
真的不会有第二人格吧?
“饿不饿?”
“嗯,有点饿……等等,邵老师,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说。”
明明在大周末,外头这么好的天气,阳光灿烂,清风徐徐,可以共享一个惬意又慵懒的午后。
偏偏有工作到访,还急着午后就要出发去机场,赶到外地去处理项目。
好想消极怠工,可是……她还有要达成的目标,还有奖金安排计划没有实现,这两件事都是今年最顶要的目标。
过了小会,怀里传来家里姑娘瓮声瓮气的声音:“邵老师,你把我送去机场吧。”
说完,从家属怀里起身,白皙侧脸写满了冷静和认真:“接下来半个月,我要去外地出差。”
嗯,昨晚刚用完。
小姑娘就丝毫不留恋赶去出差了。
餐桌旁,温书宜喝着海鲜粥,很鲜香,还有一笼小汤包,明显就是全姨包的,应该是她昏睡的时候来做的。
抬眼,男人衬衫衣袖被半挽起,冷白腕骨内侧有颗显眼的黑色小痣。
侧脸冷峻冷静,慢条斯理的,看不出任何的神情变化。
温书宜默默又垂头,抿起汤匙舀起的海鲜粥。
走之前,温书宜给小书准备了顿很丰盛的猫粮,还开了猫罐头。
小书相当的给面子,贡献了场小猪咪暴风吸食的精彩表演。
吃完,小猫咪勾裤腿,仰头,睁着蓝宝石般的漂亮眼眸,特别乖地撒娇。
被萌到正中心向狙击的温书宜,抱在怀里rua了好一会(吸猫)。
竟然要当半个月在外,身旁没有小猫咪在的野人,好惨啊。
邵岑就在不远处,看着家里姑娘很黏黏糊糊地跟小猫咪道别完,这才肯放下。
过了会,才像是想起来有航班这事儿,乖乖走到面前。
“家属,我们现在出发吧。”
“嗯,知道了。”
眼前年轻姑娘对待公司开始接手的重要项目,肉眼可见的认真和努力,就连加班一点怨言没有。
家里小朋友要努力独立,被睡/完就被无情扔掉、还被征用当临时司机的家属,还能多计较么。
一个半小时后,车行驶上高架大桥,往车窗外看去,俯瞰这座老城的繁华,就在昨晚,他们从老街回家的路上,也是经过了这里,天际被烟花表演映亮。
昨晚和今天经过的心境大为不同。
怎么第一次恋爱都还没谈够,就要开始谈异地恋了。
还是一去就去半个月,见不到面。
机场很快就到了。
“真不用我下去么。”
身侧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冷感却磁性。
温书宜解开身前的安全带:“不用。”
这里来来往往的,没准就可能碰到也出发去出差的同事。
“随时叫我。”
家里姑娘坚持的事儿,做家属的自然要配合。
“嗯,知道啦,家属。”
没过会,温书宜从车上下去,迈着虚浮又柔弱的脚步,顽强地把行李箱从后备箱里拿出来。
车窗被轻敲了敲。
下一秒,摇下。
就在车窗外,温书宜稍稍躬着身,一瞬不瞬地瞥着男人。
明明都在心里做好要到外地出差近半个月的准备了,怎么还没离开,就开始舍不得了啊。
再拖会,多看上几眼,就真的要挪不动道了,消极怠工,舍不得离开了。
温书宜面上不显,伸手轻拢了下柔顺的发丝到耳后,特别按耐那股不舍地说:“邵老师,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工作顺利。”邵岑薄唇微启,“回来跟我发航班。”
这就是会来接她的意思了,温书宜最后又看了眼:“嗯,那我走了。”
手指轻勾了下白皙鼻尖。
“有事儿跟我打电话。”
“嗯。”
到了候机大厅,石桃已经到了,戴着耳机和司巧巧在一起开黑。
温书宜坐到她们身边,有留给她的一小块云朵吐司。
坐成一排,此情此景,温书宜不由得联想到:我们仨(周末加班被传唤到外地出差半个月的倒霉蛋联盟)
航班没有延误,登机后,温书宜向乘务员要了个薄毯,盖在了身上。
闭上眼眸,轻卷眼睫在眼睑落下小片安静的阴影。
就在睡着之前,温书宜还在有些忧郁又惆怅地想。
老男人吃干抹净,跟个没事人一样了,特别从容、游刃有余的,明明昨晚还按着她不放,各种宝贝地在耳边哄,反正完全看不出一点舍不得她的模样。
还祝福她工作顺利(虽然工作顺利这件事也是相当重要的)。
不解风情的老男人,表达点舍不得她的意思都行啊。(完全忽略了家属说要来接自己的事情)
落地后,温书宜和同事第一时间去了住的酒店,她和石桃住在一间。
短暂收拾完,还没歇多久,住在隔壁的司巧巧就过来敲门,她们一起打车。
当晚,就是合作方作为东道主请项目成员的酒局。
一下午的舟车劳顿,还有消耗精力的工作酒局,回到酒店,温书宜和石桃拖着疲惫的脚步走进房间。
面面相觑,觉得对方现在倒头都能昏睡过去。
双双洗漱完,石桃戴着干发帽,虽然很困了,可不能顶着油头出门的倔强,还是占据了上风,打着浓重的哈欠。
“怎么这么困啊,我怀疑地球最近的磁场又出问题了,我去吹吹头,争取今晚早点昏迷的机会。”
温书宜被逗笑,下一秒,也被传染打了个困倦的哈欠。
睡前,身旁的石桃沾床就睡了,以身前好好盖着被子,头枕着枕头,手还举着摇摇欲坠的手机的姿势入睡。
温书宜轻手轻脚地下床,从同事手里接过已经快要握不住的手机,小心地放到了床头柜上,又看了眼只剩17%的电量,给她用充电线充上电。
从始至终她都几乎没发出声响。
等温书宜轻手轻脚回到床上,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一点半了。
不早了,要不然跟家属发个问小猫咪情况的消息吧。
说发,就发了。
温书宜等待消息时,事实证明,头贴在枕头,举着手看手机,瘫在床上的姿势,是每一个年轻人都会犯的错误。
手机放到隔着被子的腹部,她就是犯懒地眯了下眼睛,这眼闭上了就没睁开过。
第二天醒来,是被两通你来我往的催命闹钟吵起来的。
温书宜和顶着鸡窝头醒来的石桃再次面面相觑间,发现昨晚壁灯开了一整晚。
过了会。
石桃刷牙,满嘴泡沫含糊地说:“天生丽质真是天生的啊,我早上醒来第一眼,发现你的皮肤好好,特别白还清透,跟蒙了十级柔和滤镜似的,大早就差点被仙女美哭了。”
温书宜被她夸张的语气逗笑,跟她开玩笑:“你大早也弄了个时兴的发型。”
石桃猝不及防被逗笑,差点表演人形喷泡泡机器,连忙垂头,老老实实漱口。
好了后,又好笑又无奈地说:“你简直是被你对象带坏了,还我那个天真
不谙世事的温柔仙女。”
温书宜笑了笑:“我给你点份咖啡?”
石桃继续洗起脸:“嗯,老样子。”
点完两杯顺道自取的咖啡,温书宜这才来得及翻消息,快速大致浏览了下工作群里发的消息,这才想起来她昨晚发给邵岑的那条询问家里小猫咪的消息。
在她发出后五分钟,男人回复了她。
除此之外,她还发现自己不小心误发了一个“。”出去。
这个小小的“。”,就特别像那种简短表达已阅的意思。
在业内说一不二的邵总,可能还是第一次遭受这种待遇。
温书宜怀着一点点的心虚,特别亲切友好地给家属发了条早安问候。
闹钟再次响起,是提醒该出发的点了,温书宜扬声叫了句石桃,又说:“差不多我们该走啦。”
“来了来了,一分钟。”
一分钟后,快速换装完的石桃,拎包跟在温书宜身后走,边手指冒着火星地回复工作群里的艾特消息。
大早的兵荒马乱过后,迎接的就是未来半个月要处理的工作。
谁也没想到,来的第二天,这次项目突发了重大情况,连夜召集组员商讨处理方案,温书宜感觉每天不是在开会的路上,就是在出外勤的路上。
起来上班,晚上沾枕头就睡着了。
忙起来就是快一星期,直到周末,整个项目组才稍稍缓了口气。
临近午休,现场几乎完事,其他同事已经走得七七八八了,石桃在不远处跟现场调度沟通细节。
温书宜干脆就站在角落,给家属打了通电话。
没想到很快就接通。
“喂,家属。”
在外有人的场合,她都不叫邵老师。
传来男人应声,很低沉磁性,在耳畔几分失真的颗粒感。
“小书的各种猫粮我都有好好放到柜子里锁着,旁边还附着这个月的菜单……”
说到一半,温书宜才想起来说了废话,平常她和邵岑不在家,都是全姨悉心照料着小猫咪,这些事她都很清楚。
“书宜,过来下!”
温书宜听到石桃远远的唤声,只能匆匆说了句:“家属,先挂了,我工作上有事。”
此时这个点,邵家老宅。
盛冬迟剥了个桔子,忍不住打趣:“嫂子这工作够忙的。”
邵岑不置可否。
盛冬迟还想开口,瞥见通来电,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接起。
几分钟后,邵岑拨出通电话。
此时外头阳光明媚,一等一的好天气,汪特助正在宠物医院,带着自家亲妈养的柴犬来检查身体。
汪锐看见来电,朝着大狗狗做了个示意坐下的手势,接通后:“老板,有什么事?”
三分钟后,汪锐听完老板通知今晚国外出差的安排。
挂断电话,心里还纳闷,明明老板在月初就放轻了身上的工作,大概一个月,当时整个总裁办上上下下都在八卦,向来有不近人情工作狂名头的邵总,竟然也知道放松两个字怎么写,爱情的力量还真是伟大。
怎么才短短一周多点过去,就又开始工作狂人生了?
难道是跟太太吵架了?
负责检查的宠物医生姓许,是个甜系美女,笑起来两侧脸颊有梨涡,很有亲和力,无名指带着枚素戒,被众多小动物的家属惋惜英年早婚。
汪锐说:“许医生,今天麻烦了。”
“不麻烦。”许医院朝着柴犬告别,“荷包蛋,我们下次见。”
汪锐离开的时候,跟一个很高的男人擦肩而过,走出一长段路,才想起那张痞帅凌厉的侧脸,竟然是贺家的熟人。
听闻他近来结婚的事,没想到太太竟然是许医生。
……
盛冬迟刚接完电话,回来就听到自家大哥打电话安排工作。
转眼又来了通电话,张口就来。
“你说我大哥,今晚他去不成,嫂子到外地出差,眼里只有工作,好不容易记起打个电话来,开口问的就是家里小猫咪,被打入冷宫的老男人,只能借工作消愁。”
“这事我说了,你就当不知道,咱们秉承着同情怜悯的人道主义精神,以后不要当面提这种事儿,省得戳人痛处。”
邵岑倒也懒得搭腔。
-
几天后,等到这次突发事件处理得七七八八,很顺利地解决,所有组员都暗自松了口气。
当晚,温书宜所住的酒店房间,迎来了三人庆祝小聚会。
啤酒配炸鸡的经典搭配。
电视里播着悬疑探案剧,温书宜猜剧情失败,被起哄来个大冒险的惩罚。
温书宜认赌服输,这两人出的是让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说出“想你了”三个字,被发现了自动判定失败。
监督员有两位:石监督员和司监督员。
温书宜想了想,直说、套话肯定很容易引起怀疑,她打算用拼字的投机取巧的法子,只要诱引男人话里分别出现想、你、了三个字就可以了。
于是,她给邵岑发了条消息。
发之前,温书宜踌躇满志。
可发后整整三分钟,温书宜都没有得到回复。
石监督员和司监督员在旁边很无情地倒计时。
“三、二、一!”
“快给她挤!”
惩罚是一块蜂蜜芥末酱料的炸鸡,其中芥末加加加量。
温书宜选择一鼓作气,一口闷,白皙腮帮子鼓起,嗯……太诡异的味道了。
旁边的石桃和司巧巧却被很莫名地戳中了笑点,捧腹大笑。
温书宜喝了温水,压压味道。
刚把一次性水杯放到茶几上,就看到手机屏幕亮起的来电。
来电人:家属。
在两个同事饱含八卦和揶揄的目光下,温书宜握起手机起身,扯了挂在立架上的短款羽绒服,套在了身上,急匆匆地走到了阳台这里。
最近天气急剧降温,几乎跟冬天无疑,阳台的玻璃门在身后关紧,衣物晾在头顶,窗户开着通风。
“喂。”
温书宜蹲在稍稍避风的角落。
“在做什么?”
温书宜刚想说,却在张嘴的时候,完全变了样子:“在想家属。”
“多想?”
“想到睡不着,茶不思饭不想的,干什么都提不起劲了。”
温书宜说完,差点都把自己逗笑,她真的是跟着邵岑学得很坏很坏了。
“好了,别想了,大半夜在阳台吹风,不冷?”
温书宜微微睁大了眼眸,难道邵岑是有千里眼吗?怎么就能知道她现在大半夜就在阳台上吹风?
“你怎么猜到的呀。”
“楼下能看到阳台亮着灯。”
温书宜微抿嘴唇:“骗人,我住在22楼,从楼下根本就看不到阳台。”
传来声低促的沉笑,似是胸膛共振,很有颗粒的磁性质感,听着莫名就特别的脸红心跳。
“小观音,下来看看。”
温书宜很突然就意识到什么,直起身。
“我现在下去。”
刚迈开腿,就听到耳畔男人嗓音。
“把羽绒服穿好。”
“戴好围巾和手套。”
“带好东西。”
“不急。”
温书宜乖乖应声,回房间特别迅速地收拾了套衣物和洗漱用品,又在两个同事更为饱含八卦和揶揄的目光下,走出了酒店房间的门。
到了酒店楼下,走到发来位置的对面街道,温书宜心脏完全控制不住砰砰直跳。
她一眼就看到车边等着的男人,暮色里身形倜傥,深色风衣衬得长身玉立。
走近。
浓黑深邃的眉目,挺鼻薄唇,冷峻流畅的侧脸线条。
无论不经意看上多少次,都是很让人一眼惊艳的长相。
温书宜小跑过去。
整个人像只小手办似的,被男人稳稳当当接住,面对面考拉抱在了怀里。
邵岑瞥她:“想我到睡不着,没黑眼圈,脸色挺红润,一点疲惫都没有。”
“想我到茶不思饭不想,大半夜吃炸鸡,嗯,蜂蜜芥末味的。”
“想我到干什么都提不起劲儿,跟同事一起闹,笑得挺开心。”
“小骗子,就这样哄骗
家属么。”
“嗯?”
“没哄骗你。”
温书宜一瞬不瞬地看着男人,生怕眨一下眼,就会碎掉眼前过于美好到不真实的一场梦。
“跟不跟家属走?”
“嗯。”
家里姑娘环紧了手臂,软乎乎地更乖地蹭进了怀里。
一路到了男人住的酒店套房,就在附近不远处。
温书宜已经洗漱好,坐在床边,抱着只枕头。
心跳的好快啊。
见到面的惊喜过后,又有点不敢很自然地看他了。
却又特别依赖着男人的拥抱、温度和气味,想黏在他的怀里,听用着他用受不住的鼻音,低哄似地跟自己讲话。
做过那种事之后,就会这么矛盾吗?
男人现在就在淋浴。
温书宜穿着身白色浴袍,从床侧起身,坐到沙发上,想起那晚还是面红耳赤,其实她那晚反应很青涩,不是在抖,就是在哭。
要不然现在罩上件大衣,趁着男人还没出来,就到楼下外面的便利店去溜达个三五分钟,冷静一下再回来?
转念又在心里否决这个想法。
她不能碰到任何事情就下意识躲,又犯鸵鸟情结,就像是邵岑耐心地对待她那样,她也要学会主动解决问题。
温书宜越来越紧张,想了想,打开手机搜索:【怎么跟恋人平常心地相处】
过了会,温书宜看到邵岑坐到身边,缓了口气,口吻认真地说:“邵老师,我们从朋友做起……”
话语顿住,说出口,怎么感觉跟想表达的意思完全不一样啊。
“到外地出差的前晚,被抱在怀里亲得说不出话,不是还没劲地一直抱着跟家属撒娇?”
“做朋友么。”
男人眼眸发沉,大掌握住纤薄腰身:“跟媳妇儿做不了朋友。”
温书宜一听就知道误会了。
“不是。”
对视间,在男人越来越危险的眸色下,温书宜凑近,在薄唇上印了个轻啄。
然后退开,特别认真地说:“阿岑,我们谈谈吧。”
谈、谈。
世道轮回,也轮到了家里姑娘跟他谈谈的时候。
温书宜坦诚地说:“其实我今天特别高兴你来,可是我还是有点不自然,就是不怎么敢看你,我也知道,自己很容易胡思乱想。就是那晚我的表现一点都不好,而且……而且你弄得我太……”
“太什么?”
邵岑把家里姑娘抱在腿上坐着,耐着性子低哄:“宝贝儿,别怕,说出来。”
“你……得……太舒服了……”
温书宜那个“弄”和“我”说得特别小声,都成气音了,羞得整个人都发红了,越来越小声:“我……有点怕。”
本来她就够羞赧了,结果还意识到……隔着身上穿的白色浴袍。
她目光往下挪了挪,又往上,有些迟疑地看着某个老男人。
面对家里姑娘不可置信、埋怨不正经的目光下,邵岑薄唇轻启:“宝贝儿,你对我的要求太高了,我不是个圣人。”
“有这么漂亮可爱的小恋人,还在面前说这些话,这世上的男人,不可能没有点表示的反应。”
“除非他在那方面有障碍。”
温书宜其实对这句话真的要ptsd了,她的一句不行,换来的代价太大了。
不过也说得确实是很有道理。
“跟我说这些,不怕受欺负?”
其实邵岑都做好了耐心的准备,只是没想到,家里的猫咪小姐却很勇敢地主动扑怀里了。
还抱着脖颈撒娇:“不怕你欺负我。”
“宝贝儿,放松。”
有力手臂把纤薄腰身搂进怀里,鼻息交融间,男人低声哄人。
“让你更舒服,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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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甜甜的xql[橘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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