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礼物(一)

付简兮还来不及思考,就被方俣两只滚烫的手捧着脸强势的转向他。方俣的面孔逼近,灼人的气息和体温铺天盖地的把他给笼罩住。

方俣探出的舌尖轻舔在付简兮冰凉柔软的唇上,下一秒突然放肆的吮吻起来。

付简兮的一举一动,一个眼神一片皮肤的温度就能撩拨的他心颤不已。

他用了全部的理智控制要发狂的自己。

可是,这一刻被‘酒’控制的他,只想彻彻底底的占有这个人。

方俣感觉付简兮的一只手狠狠抓在他的手腕上,他的唇舌从付简兮的嘴里退出来,但是还在反复磨蹭着那片冰凉的让他十分舒适的皮肤,他强压着粗重的喘息,央求说:“帮,帮我,憋死了,帮我……”

付简兮让方俣嘶哑的声音吓的一哆嗦,抓着方俣手腕的手也顿住。

帮他?

怎么帮?

********→_→********

方俣的嘴唇一直张着,红的很不正常,舌尖轻颤着探出去找他的唇。

付简兮终于压制不住,揽在方俣腰上防止他下滑的手,穿过他的腋下,捏住他下巴,迫使他面向自己。

付简兮一双眼睛灼灼的盯着方俣的脸,眼前潮红的脸哪哪都透着可口的味道,他用鼻尖蹭了蹭方俣的鼻尖,他的小动作让方俣的嘴寻了上来。

付简兮勾唇,他很喜欢方俣这种无意识下索吻的动作。

他先是吻了吻湿润的唇,然后是挂着津液的嘴角。

甜的!

付简兮瞪大了眼睛把脸退开想看看为什么是甜的?

刚离开,方俣又追了上来。

付简兮不在琢磨,直接压了上去。

有时候,长大这个过程就是一件礼物,特别棒的礼物,但是如果没人给点剧透,你还真不知道礼物盒子里是惊喜还特么是惊吓。

疯狂过后,被亢奋的神经压制在心底最深处的理智开始苏醒。

付简兮的烦躁和不明情绪又开始在心理作妖,他有点恼自己就这么‘帮’了方俣,更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还挺回味。

“啊……”

方俣昏昏沉沉,头痛欲裂,身体疲软骨头都像是游丝般无力,不知道在哪个时空浮沉时,肩头传来牙齿刺破皮肤的痛,让他清醒了三分。

他吃力的抬起像是有几十斤沉重的胳膊,摩挲着找到了付简兮的发顶,柔软,发丝边缘湿了,指腹触到的皮肤比他的手心还热。

方俣气喘不匀,笑的也不成调。

付简兮咬着他肩头不撒口,含含糊糊的骂了句:“闭嘴!”

“砰!”方俣任由胳膊自由落体式的垂落,手腕砸到浴缸上,很响,惊的付简兮都抬头看了一眼。

付简兮抓住方俣的胳膊,大步一跨迈出浴缸,站稳,跺了跺光着的脚,抖开贴在腿上的裤子。然后,两只手抄起方俣的两个腋窝把人架了起来。

方俣抬起沉重的眼皮,猩红的瞳孔,只一眼就让付简兮心里打了个激灵,入魔的前兆呀呀呀~!

付简兮内心的愧疚又深了一些,方俣平时看着就是非常硬朗强壮一个男人,今天这种事对方俣来说就是一个污点。

不对,被云歌坑那次应该比现在还惨,幸好他们这次没沾到方俣的过敏源。

方俣人被架到花洒下面,背靠墙安放好,付简兮还抓着他的手,牵着他,让他扶住旁边的架子,避免无力支撑摔倒。

付简兮调好水温,拿着喷头把一丝未着的方俣冲干净。

方俣闭着眼睛,头顶在墙上,发稍、眉梢、睫毛、鼻尖、下巴不停的往下滴水,滴水成流,水流顺着后仰的脖颈、手臂游弋而下。

紧实的胸肌轮廓明显却不是喷张的状态,腹肌也有六……八块。

付简兮的视线随着游弋的水流而下,视线触到渐浓的毛发的时赶紧偏开头,他皱着眉心咬了下嘴唇。

甩开浴袍裹在方俣身上,两襟上下交叠,袋子也没系。他抓着方俣的胳膊绕过自己的肩,另一只手揽住方俣的腰,带着人往卧室走。

四只光着的脚步调有些凌乱,看起来,像是两个人都醉了。

付简兮比方俣白很多,方俣是地道的亚洲人皮肤。

四只脚,两只小麦色,另外两只很白,皮肤下透着青色的血管。

付简兮一脚掌踹开卧室的门,三大步走到床边。矮身把方俣放到床上,刚把方俣绕在自己脖子上的胳膊拿下来,抓着方俣的手刚松开,又被方俣抓住,随后方俣很轻的把他往自己面前拽了一下。

奈何躺在床上的人,没丁点力气,这一拽,付简兮也只是胳膊往下移了一点,身体还保持着刚才弯着腰的姿势。

方俣感觉自己抓着四根修长的手指,拽一下却像是拽一座大山那么费劲。

头像是正在被凿开一样不堪忍受,这是酒的副作用,胃里痉挛的他想蜷缩起身体。可是,这种费了半条命得来的生理性纾解,让他身体被掏空了,根本没有力气去蜷缩身体。

他想对喜欢的人撒娇,求安慰,求抱抱,哪怕只是留下来陪着也行,

他是个男人,他也是个爷们儿。

但他也是渴望被喜欢的人发放特权的男人。

他在心里一遍一遍问眼前的人:不走行吗?留下来行吗?陪着我好不好?

他仅存的理智,却知道这件事,不能作为感情要挟,他还没缺爱到这种地步,渴望是渴望,可怜是可怜。

他渴望得到付简兮的爱。

却不能让付简兮觉得他该可怜。

方俣抬起又开始滚烫的眼皮,半睁着猩红的双眼,视线在灯光下付简兮模糊不清的身上聚焦了好一会儿,才看到那张让自己身心熨帖的脸,把心里一直徘徊着未出口的话,全数给咽了回去。

他开玩笑的道:“我,都以身,试毒了,你就不能,以身相许吗?”

付简兮盯着方俣被那杯酒折磨的惨白的脸,痛苦的神色,大脑里突然飘出来一句话:做鬼也风流。

眼看就快气尽而亡了,还要他以身相许?

他开口揶揄道:“不是,大爷,我就想请教你,就我现在躺平让你上,你能干的动么?”

被噎了一下,方俣悻悻的说:“给摸也行。”

“去你大,你妹的!”付简兮骂了一半换了个词,给自己整的还挺尴尬,想了想,再开口郑重其事的承诺道:“方俣,算我欠你一次,除了这件事其它都可以谈。”

他嘴里的‘这件事’和方俣嘴里的‘以身相许’是一件事,叫做谈恋爱,不是单纯的上床,约炮,生理纾解。

不是一次□□易,而是一种以感情为基础的“长期交易”,所以该慎重。

方俣眼睛里闪过失望、落寞和更多不明所以的情绪,最后双眼轻轻合上,抬手搭在额头上,再开口,轻声应下:“好!暂且记着。”

付简兮起身,立在床边看着浴袍包裹着的方俣,疲惫不堪的躺在床上纹丝不动,气息都很轻。头顶的灯光洒在他身上,给这人蒙了一层柔光,松软的白被子里的人像是陷进去了一样,白色的浴袍,白色的被子,惨白的脸……幸好发丝还是黑的。这人就藏在大团大团的白色里,连平时硬挺的身形和俊朗的脸部轮廓都被磨去了棱角,柔和的一塌糊涂。

不真实的像是,……像是幻象。

现在的方俣是柔和的方俣,是不强势的方俣……

或许这是他的梦,或是,方俣的梦。

“咳咳咳!”

方俣突然猛烈的咳起来,翻身侧躺着,大长腿缓慢的往上提起,抬手食指拇指捏在喉结上。

“要吐吗?”付简兮走在方俣面对的那一侧,蹲在床边,两手扒着床边儿,方俣紧闭双眼,脸憋的通红。

“不吐,没东西。”方俣发出的是气音,像是在努力抑制喉咙发颤。

“你没吃晚饭?”付简兮把脸又凑近了一些,方俣声音太小,太模糊。

“咳咳……”方俣干呕着摇头。

“你别说话了,知道了,一天没吃是吧?你自虐起来一点不含糊,……我去买解酒药,等着。”付简兮起身立刻往外走,手扶上门把手,又不放心的转身看了一眼床上的方俣。

叮嘱道:“我带着门卡,不用你开门,谁敲门都-不-要-开,知道吗?”

“嗯。”方俣喉咙嘶哑,应了一声,又笑了。他心理挺高兴,不论这是关心还是内疚他都算作对他的关心。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改了N多遍了,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