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三个人的电影

林子萍失笑出声,“你个富婆还缺大金镯子,花篮多浪漫,我算沾光了,老黄,快把花篮搬下来,哎呦呦,放不下了,看谁家开业有我家花篮多,这条街最气派的崽啊。”

开业剪彩仪式结束,所有人进店里暖人气,林子君带着她妈大嫂和田家母女,先逛一楼的美发区,二楼是美容区。

美发主要包括烫发和日常打理,以及售卖洗发产品,烫发盈利不多,主要赚在洗发产品,都是林子萍从广州厂家进的货,产品好,成本低。

产品加上打理,价格翻好几倍,甚至十倍往上,贵是贵了点,但美容院的目标客户群本就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和富太太,她们在意的是钱吗?

当然不是。

而是服务,一步到位就能变美,多花点钱怎么了?她们千金难买我愿意。

楼上美容区大同小异,包括日常护理和化妆,以及售卖化妆品,顾客在这里可以享受洗脸按摩,全身心放松后,由专业人员上妆,还可以学化妆,这一项是林子君提出来的。

林子萍直夸她有经商头脑。

林子君笑而不语,说是办学习班,实则是茶话会,一群有钱女人闲着无聊坐一块八卦,林子君最喜欢,她第一个报名。

第一天开业顾客不多,林子君把同行的四个女人全安排上,让店员小妹给她们化得美美的,走的时候,每人再带一套化妆品。

今天不找大哥报销了,全场消费由富婆君买单。

“小姐姐,你,你别站我前面,往后点,”田甜警校刚毕业,擒拿练多了,化妆小妹一伸手,她就想给人过肩摔,为转移注意力找林子君说话:“姐,多多姐领着的那个姐姐是谁啊?太像李清照了,刚我看到她差点就背诗了。”

林子君正要回话,钱春花先她一步,余光瞄着自己闺女,“说是对面花店的老板,还是顾老师的青梅竹马,噢哟,某人开始紧张了。”

林子君:“……”

“谁情敌?谁紧张?”田甜饶有兴趣,有瓜吃了。

“你们慢慢聊,我去楼下看看。”林子君溜之大吉,一下楼,林子萍喊她,“子君,有人找。”

是赵雪梅,笑得极其谄媚地迎上来,“子君,恭喜恭喜,开这么大一家店,一定花了不少钱吧?”

林子君没好脸,“关你什么事?有事说事,没事走人。”

“这不新店开业,作为自家人不得过来捧捧场啊。”赵雪梅已经在店里转了一圈,别说架子上那些产品,光是装修和布置就花了不老少钱,没心肝的死丫头,赵雪梅在心里骂林子君,亏得她男人以前对她那样好,现在她男人腿断了急需医药费,她都不肯出,居然打欠条借给他们钱。

林子君好笑地呵呵,“两手空空来捧场?”

赵雪梅脸皮厚不觉难为情,“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俩谁跟谁啊,我看你们架子上的洗发水不错,回头送嫂子一箱,我拿去给小强他对象,也是锦市大学的学生,可矫情了,东西只要好的,小强哪有这么多钱给她造……”

林子君打断她,“没有那个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我又不是你,还管他拉屎放屁处对象,没其他事是吧?好走不送。”林子君再下逐客令。

“要不借一步说话?”赵雪梅拉林子君。

无事不登三宝殿,赵雪梅今天过来肯定是为了他哥的事情,想到离婚宜早不宜晚,林子君领着赵雪梅往店里的库房走,进去后,门一关,赵雪梅扑腾跪地上,求道:“子君,我知道错了,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次吧,替我跟你哥说说话,我不想离婚。”

“可以。”林子君答应地干脆利落,反倒让赵雪梅愣住了,这么容易吗?不可能。

果不其然,紧接着就听到林子君又说:“我哥不是说了吗?把钱从赵强那里要回来,他就给你一个机会。”

林子君料定赵雪梅不可能问她弟要钱,她弟也不可能还钱,都是贪心不足蛇吞象的。

“林子君,我求也求了,跪也跪了,你到底还想怎么样?”赵雪梅恼羞成怒,“非要搅得你哥妻离子散才开心吗?有你这样的妹妹,枉费时峰时杰喊你小姑,当真离了婚,他俩就没妈了。”

林子君嗤笑一声,“你是死了吗?他们没妈。”

“你……”赵雪梅被噎得说不出话。

“你是没死,但和死了没两样,一心一意只有自己的弟弟,没为时峰时杰想过半分,赵雪梅,我告诉你,你和我哥这婚离定了,你这种媳妇,谁爱要谁要,我哥不要了,时峰时杰也不稀得你这个妈,以后他俩就住我那边,我供他们吃穿上大学,你就管赵强一辈子,送他入土。”

“你个死婆娘,骂我小强干嘛?”赵雪梅大喊大叫,还要动手打人,林子君可不惯着她,一脚踹过去,抓住她的头发,啪啪两耳光,打得赵雪梅脑袋嗡嗡。

就是那么巧,林子君手还没放下来,库房门就被人推开了,赵强气势汹汹地站在外面。

赵雪梅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去扒拉赵强的裤腿,“小弟,你要给姐姐做主啊。”

林子君看出来了,这姐弟俩里应外合挖坑给她跳呢。

新店开业老板在库房打人,这事一传开负面影响多大,美容院要损失多少顾客,可想而知。

林子君眉头一皱,“关门。”

语气不重,但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赵强照做后回过神,他不就想闹大吗?怎么把门关了?一定是林子君今天穿了一件貂皮大衣,太富婆了,晃得他一时失神。

看人又要拉开门,林子君补上一句:“想要钱,老实点。”

赵强讪讪地收回手,扭头冲林子君嘿嘿一笑,“我就说妹子是痛快人,咱也不废话了,只要不让我还钱,其他好商量。”

赵雪梅使劲拽她弟的裤子,说好让林子君劝她哥不和我离婚,不然我也不会答应你以身犯险,要知道林子君战斗力,一人打得刘家人哇哇叫。

赵强往上提住裤。子,不看赵雪梅,“我知道你想我姐他们离婚,我现在就能给你一句准话,没问题,离婚就离婚,还是那句话,只要不让我还钱。”

赵雪梅面色一僵,再拽她弟的裤子,不对不对,我不要离婚。

裤子要掉了,赵强不耐烦地吼他姐:“别拽了,离婚又不会少块肉。”

“她还打我了。”赵雪梅仰起脸上清晰可见的手指印。

赵强不带看一眼,纯属站着说话不腰疼,“两巴掌抵好几大万,换我打死我都可以。”

简直倒胃口,换林子君是赵雪梅,早把赵强打死了,他哥摊上这对极品姐弟也是够倒霉的,还是有多远躲多远吧。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离婚,我哥借你们的那些钱一笔勾销。”林子君把话说清楚。

“那些外债呢?你们不管了?”赵雪梅总共筹了十多万给她弟,抛开家里的所有积蓄,还欠了外面四多万。

小作坊商铺都卖掉了,她现在只剩一间

租的炒货店,要是林子祥他们不管这些外债,她一个人要还到什么时候?

赵雪梅不敢想。

“不要得寸进尺。”林子君双手抱胸,瞥赵雪梅一眼,“不然就打官司吧,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不好惹的有钱人气场,拿捏得恰到好处。

赵强在道上混能不知道打官司,双方谁有钱谁赢。

一想到会赔了夫人又折兵,赵强立马答应,“没问题,我姐自己还外债。”

赵雪梅:“???”

小弟,赚钱哪有那么轻巧!

看来赵强早做好压榨他姐一辈子的打算,不过人家赵雪梅自己乐意,哪轮得到她一个外人操心。

林子君和赵强约定,“明天九点民政局不见不散。”

赵强连连点头,“谁不去谁孙子。”

“我不去,我不要离婚。”和林子祥结婚这么多年,虽然一吵架就把离婚挂在嘴边,但赵雪梅从没想过真正离婚,毕竟林子祥对她真的没话说。

离开他,她去哪儿找这么好的男人,赵雪梅慌了。

赵强生拖硬拽地把赵雪梅拉走,不停地催道:“赶紧,莹莹还在外面等着呢,别让她等急了。”

“小弟,我不要离婚。”出了库房,赵雪梅还在求赵强。

赵强劝她:“瞧你没出息样,当初林子君离婚的时候,分到十万,你不还说自己可以离八百回吗?”

“能一样吗?你姐夫又不是刘世生,你姐夫对我多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等农家乐拆了,分到钱了,想要什么男人没有,林子祥到时候还得求你复婚,姐,痛苦是暂时的,未来无限光明,别说了,明天我绑也把你绑去!”

……

林子君一路追出来,不是想听姐弟俩拉扯,而是好奇赵强口中的那个莹莹,究竟是谁?

锦市大学的学生,长得好看但话少,名字里面还有“莹”,不会是她吧?

林子君看到站在马路电线杆边上的韩莹,一脸不可置信,撞鬼了,居然真是韩莹!!!

她不是回老家了吗?怎么跟赵强那个二流子处上对象了?

震惊之余,想到韩莹扎年年,林子君当时就跟她放过话: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看到你一次收拾你一次。

林子君向来说到做到,正要过去,林子文从店里出来,直勾勾地盯着韩莹所在的方向。

林子君望向二楼,果然看到了窗户前面的田甜。

她看着他,他看着她,三点一线的爱恋,可真叫人头大。

赵强终于哄好赵雪梅,想到不用还钱,心情别提多好,嘴角咧到耳根,快步跑上去,从后面抱住韩莹,下巴放她肩膀上,脸往她脖颈里埋。

韩莹闻到很浓的烟味,不喜欢地皱紧眉头,却也没把人推开,任由他胡作非为。

光天化日,搂一块啃,太辣眼睛了,林子君让林子文别看了,白月光掉阴沟里了,她一个人看就行了。

韩莹也看到了林子君和林子文,然后凑到赵强耳边恶意编排,“强哥,在学校欺负我逼我休学的男同学就是林子文,他太过分了,还想对我用强的。”

赵强好面子,尤其是在女人面前,必须撑起来,呲着牙捏着拳头,就找林子文算账去了。

“林子文,要不要脸?亏你还读那么多书,居然对我对象耍。流氓!信不信我揍你!”赵强推林子文。

林子文警告他,“别碰我!”

赵强不以为然,继续挑衅,“书呆子,我就碰你怎么了?有本事打我啊!”

林子文转过身,猝不及防就是一拳,狠狠地砸赵强脸上,赵强万万没想到林子文一个读书人,看着斯斯文文,力气这么大,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跌坐在地。

“林子文,你干嘛啊?”赵雪梅心疼坏了,去扶赵强。

当自己女人的面挨揍,让赵强恼羞成怒,先把赵雪梅推开,翻身爬起来,一把抓住林子文的衣领,“林子文,老子给你脸了是吧?敢打老子!”

“打的就是你!”林子文出拳如闪电,挥在赵强的另一边脸上,赵强大骂一声我草你大爷,一脚踢中林子文前胸,同时将人摁倒在地,胳膊肘抵住他喉咙,发狠地问:“服不服?老子就问你服不服?要不是看你姐面子,老子今天卸了你!”

“不服!!!”林子文跟头牛一样,死犟。

林子君在心里叹气,为了个不在乎自己的女人值得吗?睁大你的牛眼好好看清楚,你为她鸣不平,她呢?一副事不关己地靠着电线杆,连正眼都不给你。

韩莹可以不管,林子君做不到袖手旁观,抄起店门口的板凳就要上去拉架,这时,一道粉嫩的身影从她面前一闪而过,她听到田甜又脆又甜的声音:“他妈的!”

林子君愣了一下,着急忙慌地追上去,有热闹看了。

田甜抓住赵强的手臂,接着一个完美的过肩摔,把人撂翻在地。

赵强的后背重重地摔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哭爹喊娘,赵雪梅要去拉扯田甜,被林子君一把薅住头发。

眼看动静闹大,林子君问赵强和赵雪梅:“还想不想要钱了?”

“想想想。”赵强和赵雪梅同时回答,打也挨了,不能白挨。

“还不快滚!”林子君松手,赵雪梅搀着赵强头也不回地跑了,没管韩莹,韩莹不慌不忙,站在原地。

“没事吧?”田甜向地上的林子文伸出手。

林子文抬起头,看着一路赶来跑得太急又打了一架额头上满是汗水妆容被晕花了的田甜,心情突然变得复杂起来。

他握住她的手,田甜把他拉起来。

林子文跟她说了声抱歉,抬脚就想去找韩莹,被林子君扒拉到一边,凶他:“脑子进水了?你敢过去试试!我打断你的腿!”

韩莹没等来林子文,反倒等来了林子君,一看到她,就想起在母婴店被针扎,韩莹顿时头皮发麻。

林子君不由分说给她一大嘴巴,“上回说的话,这么快就忘了,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还有给我嘴巴放干净点,林子文他不欠你,别想拿自甘堕落来让他愧疚,你不配!”

林子君回店里,找到田甜安慰道:“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可以治愈一切伤痛,包括失恋。”

田甜重重点头,眼神坚定,“我等他,不管多久。”

林子君摇头,爱情这东西真叫人疯狂啊。

“姐,刚刚那个女孩子就是韩莹啊?长得确实水灵,心眼怎么那么黑,年年多可爱,人见人爱,她居然下的手,也不怕天打雷劈!活该被学校处分,”田甜打抱不平完,又拉着林子君问,“姐,你说她咋就看上赵强那个小流氓了?你说是真爱,还是想借此报复林子文?让他一辈子活在内疚当中?要真是这样,她可真的无药可救了。”

林子君摇头,她也搞不明白韩莹怎么想的,她现在更想知道:“你就一点不介意?”

“姐是说林子文为韩莹打赵强吗?当然不介意,本来就是赵强先惹他,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再说了,我在楼上比你们看得清楚,小流氓的手啧啧……不可描述,反正卑鄙无耻下流说的就是他,不管那姑娘是不是韩莹,换我也打他。”田甜看着一个人站在店外的林子文,想去陪陪他说说话。

“一身正气,果然是当警察的料,”林子君夸田甜,“要是这妆没花就更好了。”

田甜慌了,摸自己的脸,“哪里花了?是不是很难看?完蛋了,我还用这张脸冲林子文抛媚眼呢,啊啊啊啊……”

无地自容,田甜捂住脸往二楼跑去补救了。

怎么跑起来还外八字?林子君笑了笑,终于像个小姑娘了。

对于爱情,小姑娘也要有自己矜持才行。

林子文:“?”

奇怪了,田甜怎么没来安慰他?

忙到晚上九点,林子君才往家赶,小时年已经让她舅舅带睡了,钱春花在厨房给她煮抄手吃,林子君累得瘫在沙发里,蹬掉拖鞋,脚搭在茶几上。

钱春花扭头看她一眼,心疼地摇头,“子萍不是说了吗,你只管出资,经营不用操心,她全权负责。”

“开业第一天,就当甩手掌柜 ,脸皮再厚,我也不好意思,“林子君闭着眼睛,捏着眉心,唏嘘道,“说也奇怪,没干什么,怎么这么累啊?浑身酸得很,看来我这身子骨太娇贵了,就适合在家躺着当个废物。”

钱春花另外起锅给闺女卧鸡蛋,油辣了,鸡蛋打进去,滋啦——香味溢出来,“打人看热闹,你还干得少啊。”

林子君吸吸鼻子,好香啊,死灰复燃,从沙发里弹起来,趿着拖鞋钻进厨房,嗷嗷待哺地围着她妈喊饿饿饿。

钱春花将煎蛋铺到抄手上,侧过身子让出位置,林子君迫不及待地端起碗往餐厅走,坐下后吃了一个抄手吸,心满意足地喟叹出声。

钱春花出来,看到她嘴角沾了汤汁,抽了一张纸巾帮她擦干净,“都多大了,吃饭还跟孩子一个样。”

林子君仰着脸,眯眼笑笑,“再大也是妈妈的宝宝。”

“宝你个头,恶不恶心?”钱春花给闺女倒了一杯水后,笑眯眯地坐到对面,“我和你爸商量了,你二哥的手术费和其他费用,还是要给你的。”

“别给,千万别给,”林子君埋头干饭,“真要给就给二哥吧,二哥明天和赵雪梅离完婚,就算净身出户了。”

“赵雪梅同意离婚了?太好了,只要能离婚,就算净身出户也行,钱财都乃身外之物,逃离了那俩姐弟,以你二哥的脑子和干劲,往后日子不会过差。”再说了,现如今家里宽裕了,有条件资助老二一阵子,甚至给他一笔启动资金继续做生意。

“我也觉得。”林子君也相信自己二哥,毕竟她做生意就是她二哥手把手带出来的。

“你二哥这事总算能告一段落了,子文那边……”钱春花往侧卧方向看了眼,一本正经地征询闺女的意见:“要不找个仙婆回来给他做个法?”

林子君噗嗤笑出声,“母亲大人,封建迷信是要不得的。”

小老太叹气。

林子君出主意:“我们小区不是有柳树吗?趁天黑您去折两截柳条回来。”

钱春花:“?”

林子君:“抽他。”

钱春花眼睛亮了。

小老太说风就是雨,马上就要下楼去折柳条,换鞋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光顾着说你二哥和子文的事了,怎么把你忘了?”

林子君装糊涂:“我又没事。”

“顾老师和秦老板,你也不问清楚,他俩到底什么关系?抽屉里的电话本上有顾老师老家的号码,吃完抄手给他打一个,听到没有?”

林子君看了眼客厅的座机,爱情太苦了,不想吃,还是吃抄手吧,又辣又香。

睡前吃太饱,脑子异常兴奋,林子君躺床上辗转反侧,数着钱,数着数着进入梦乡。

早上喂完小时年的奶出门,在停车场,刚启动车子,看到顾云舟急匆匆地进单元楼,突然回头,林子君唰地一下躲起来。

躲完才反应过来,她躲什么?

林子君好笑地起身,再看单元楼入口那边已经没人,轻抬离合踩下油门出了芙蓉雅苑,往医院驶去。

停好车,她租了一辆轮椅,接上林子祥,直奔民政局,路上林子祥没说话,始终沉默地望着窗外。

林子君想安慰又不知道说什么。

快到民政局,林子祥突然开口:“等腿好了,我想去沿海城市做生意,时峰时杰可以暂时住在你和爸妈那边吗?我每个月寄生活费。”

“没问题,时峰时杰都是好孩子,这段时间一直帮我带年年,我轻松了不少。”毕竟同床共枕了这么多年,又不是石头,肯定有感情,离开这个伤心地出去闯闯也好,林子君支持她哥这个决定。

手续办得很快,从民政局出来后,赵雪梅还想挽留,林子祥头也不回地上了林子君的车。

见丈夫态度如此决绝,赵雪梅再也绷不住,瘫坐在地嚎啕大哭起来,林子祥别过脸,到底谁对不起谁。

把林子祥送回医院,林子君往美容院开,不管怎么说,开业前三天还是要过去看一眼的,昨天也和钱多多约好今天给她烫头。

马上就要变身大波浪“骚狐狸”了,林子君等绿灯时,手指轻叩着方向盘,哼着不成曲的调子,要是再有点热闹看就完美了。

到了美容院,和正在门口扫地上彩带的林宏贵打招呼,连喊了两声,对方也没应,林子君上去伸手在他前面一晃,“宏贵叔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林宏贵笑呵呵地摇头,“没想什么,人老了,耳朵不好使了。”

“不老不老,精神着呢。”林子君哄道,实际上林宏贵确实比在村里的时候憔悴多了,都是让林子强那个不孝子给气的。

“快进去吧,子萍和多多等着你呢。”林宏贵看到林子君停在路边的小汽车,昨夜里下雨了,车子上都是水渍,“等我忙完,帮你把车擦了。”

“那就先谢谢宏贵叔了。”林子君不客气道,这人一旦有烦心事,闲下来就忍不住多想,还是忙一点好。

今天客人居然比昨天多,看来以旧拉新活动奏效了,大小姐富太太不屑占便宜,但像这种烫发美容,一坐就是大半天起步,不得拉两个熟人作陪,作陪的大小姐富太太来都来了,干等着也是等着,不得亲自下场感受一下。

一楼的烫发区坐满了,钱多多一人负责两把椅子,都是四十刚出头的富太太,保养得很好,其中一位怀里还抱着一只宠物狗,边烫头边逗狗。

钱多多看到林子君,扬起笑打了声招呼,用眼神告诉她:对不起啊,今天烫头可能不行了,太忙了。

林子君连连摆手,回她:先忙,我不着急,赚钱更重要。

“子君来了,”林子萍原本在二楼招待客人,看到林子君在楼下停车,就下来找她说会儿话,顺便偷个懒喘口气,一手挽住她,一手捏自己的腮帮子,“脸都笑僵了。”

坐到休息区,林子君倒一杯花茶给她,“知道老板不好当了吧。”

林子萍很渴,却也顾及形象,不慌不忙地小口地饮着茶,“再不好当也比挖地挑粪好,反正打死我也不想回去过那苦日子了,累死累活当牛做马落不到一句好,还不如玩命地给自己干,等我赚钱了,我也要像杨姐那样,养一只京巴犬,每天抱着它晒晒太阳逛逛街。”

哪怕林子君不认识狗,也听过京巴犬的大名,是名副其实的名贵之犬,从京城那边传过来,一般人家养不起。

林子君斜靠在沙发里,单手撑着下巴,“那就是京巴犬啊,好白好乖哦。”

“能不乖吗?”林子萍坐过去些,用胳膊碰她一下,“据说一只好几万上十万呢。”

林子君:……啥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