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你出的什么馊主意,阿柔她不买账。”庄綦廷一想起那張放在他西装口袋里写着十万号的纸條,就没什么好臉色给庄綦楷。

庄綦楷分管着盛徽电力和医药,上午并不清闲,被庄綦廷的秘书叫来总部,还以为是有工作交代,没想到是挨训。

“你见过大嫂了?花送了?我教的话也说了?一字不漏?”

庄綦廷脱了西服,坐在沙发上,心烦意乱地点了一只雪茄,懒眼撩着自己弟弟,冷笑着,“你那些鬼话也就哄七八岁的妹妹仔,但凡上过中学都不会上当。”

什么璀璨夺目,比花还美。幼稚。黎雅柔不喜歡这些。

庄綦楷心想大哥的嘴真毒,怎么就哄不好了?他年轻时就是这样追到兰兰的,现在虽然上了年纪,没有年轻时那般不要臉皮,可偶尔说几句,兰兰也会很羞涩。

“定是你表情不到位。”庄綦楷也坐下,捞了一根庄綦廷的雪茄收藏品,“你太严肃了,你对大嫂要笑,声音要柔和,语气要讨好——”

“行了,闭嘴。”庄綦廷不想听,冷声吩咐:“以后不要再给我出馊主意。你讓弟妹最近多联系阿柔,多去阿柔那做客,帮我盯着她和那管家。有动静随时汇报。”

他安插进黎公馆的人在一天之内全被辞退了。庄綦廷很清楚,妻子是个风风火火的人,没这般心细如发,只有她身后跟的那條狗才会如此阴暗心机。

庄綦楷真是头疼,为了大佬能复婚,他和兰兰都得搭进去。

“对了,大嫂最近是不是要过生日了?你不会忘了吧大佬,这是好机会,得抓住。”

庄綦廷:“阿柔的生日轮不到别人提醒我。”

离黎雅柔四十四岁的生日还有二十天。庄綦廷记着,每年都不会忘。

阿柔喜歡过生日,喜歡借着生日敲诈他一笔大的,还要开派对,要呼朋唤友,要热热闹闹。

往年的生日都是她想花样,他出钱,今年他就是出钱替她操办,她大概也不会要。

她甚至……不会邀请他。

庄綦廷一想到妻子过生日,他无法作为男主人陪伴在她身边,为她送上祝福,接受众人艳羡的目光,他心中一阵绞痛。

今年的生日,黎雅柔决定在黎公馆办一場隆重的面具舞会,顺便把圈内那些女人都请过来,讓所有人都睁大眼睛看看,她现在过的有多惬意,多舒爽,别总用同情安慰的眼神看着她。

这場舞会就用来庆祝她四十四岁,也庆祝她脱离老东西的管制,离婚成功。

办一場舞会并不容易,前前后后所耗费的人力物力财力都是惊人的。黎雅柔从私账里拨了三百万给梁司介,讓他务必认真用心操持。

两周后,庄綦楷抽空来庄綦廷的办公室,问他有没有收到黎公馆的邀请函。

庄綦廷拿着那張精美的金紅配色的邀请函反复端详,俊美的面容布滿了深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邀请函是送给庄綦楷的夫人周笙兰的,按理说庄綦楷也没资格去,但他作为周笙兰的丈夫,可以陪同参加。

“歌剧魅影主题,假面舞会……”

庄綦廷眯了眯眸。小东西真是花样百出,去年生日宴办了一場江南主题的旗袍派对,今年又整一出面具。

庄綦楷笑,明显也期待着黎雅柔的生日晚会。戴着面具和兰兰跳舞,他还没有体验过呢,到时候场内的人都会戴面具,誰也不认识誰,那他岂不是可以光明正大地親老婆?他的妻子在外总是守着淑女礼仪,端庄得有些过分了,他希望妻子能大胆狂野一点。

“大嫂一向是我们家最会玩的。大哥,你既然没有收到邀请也别灰心,你把礼物交给我,我帮你转交给大嫂,保证为你多多美言。”

庄綦廷把邀请函扣在掌下,淡淡道:“邀请函我留下了,告诉弟妹,这个人情我会记着。”

庄綦楷好笑地说:“大哥,这上面写了兰兰的名字,你就算拿着,黎公馆的安保也不会讓你进去。”

庄綦廷不爱听这话,嘴角勾起讽刺。

黎雅柔这几天躲着他,不理他,把他通讯方式都拉黑,他親自送的花不收,只收李管家抱来的,明摆着要气他。

不过她还是太天真了,他若是真想见她,她雇上一百个管家一千个保镖都拦不住,把黎公馆装上防弹门都无用。

他如今在刻意收敛那种强势霸道的做派,在慢慢改变自己固有的想法,他是认真地想换一种方式与她相处,他不愿看见妻子处处与他争锋相对,他希望她能高兴。

若是用这种方式也不能让她回心转意……那就……

“是嗎?”庄綦廷眯了眯眼,语气漫不经心,把邀请函收进抽屉后,似笑非笑地看向二弟,“我也没说自己去。”

庄綦楷被盯得浑身发毛,忽然间领悟了什么,一張和庄綦廷有五分相似的脸气到发红。

黎雅柔生日当晚,黎公馆被各种豪车围得水泄不通,天边燃起一轮如火如荼的晚霞,绚丽的金色把这座精美的白色建筑染成了一颗发光的珍珠。

公馆内上下二十多名佣人换了新制服,男佣皆着白衬衫黑马甲,胸口插上一朵新鲜的紅山茶,女佣则换成及膝

的黑色百褶裙,优雅考究,代表公馆的体面。

夕阳烧尽,各种豪车将公馆四周围得水泄不通,宾客们都陆续到场,保镖严格查看邀请函。

周笙兰忐忑极了,时不时扶一下臉上的白色蕾絲面具,“大佬……您等下就跟在我后面……我……”

庄綦廷气定神闲地整理领带,又重新调整了胸针的位置,最后优雅地系上面具。

这是一张黑色的威尼斯面具,金粉绘出复杂艳丽的图案,全脸覆盖,唯有下颌处缺了一角,露出那棱角分明的线條。

男人西装矜贵,背头梳得一絲不苟,整张脸覆于华丽面具之下,冷漠地坐在半昏半明的阴翳中,不可进犯的威严中透出一絲絲诡艳的性感。

庄綦廷:“不必紧张,弟妹,你只需带我进去就行。”

沦落为司机的庄綦楷还在生闷气,全程一句话没说,板着脸。他期待的画面全部没了。

周笙兰下车时捏了捏老公粗实的胳膊,小声安抚:“好了,你别生气,我给大嫂送了礼物,带到祝福,过会儿就出来陪你。大哥大嫂和好了,你不也高兴嗎?”

庄綦楷叹气,親了亲妻子的面颊,“兰兰,等会不准看别的男人,要记得老公在等你。”

周笙兰双颊通红,她都四十岁了!于是狠狠掐庄綦楷的胳膊。

“兰兰,你亲——”

“行了。时间到了。”庄綦廷冷声打断庄綦楷,随后下了车,真是一刻也不想多看。

没规矩。要腻歪恩爱回家关着门去!

周笙兰没有掉链子,非常自然地把邀请函递给梁司介,优雅地介绍身边的男人是“庄綦楷”,她今晚的“男伴”。

庄綦廷就这样从容不迫地进了黎公馆,和梁司介擦肩而过时,藏在面具下的神情流露一丝傲慢。

今晚的生日宴会排场很大,不输给往年任何一次。整座公馆都沉浸在淡金色的光辉之下,客厅被布置成浓墨重彩的歌剧院,顶灯都换成了一盏硕大的华丽的复古水晶灯,很像歌剧魅影电影中的那盏。

长桌摆滿了山茶与玫瑰扎成的花束,搭配着丝绒桌布,琳琅滿目的吃食与酒水供客人随意取用。贵妇们戴着面具,凭声音和身形辨认对方,认出彼此后都笑成一团,乐此不疲地讨论各自的造型。

梁司介费心请来了西班牙的国宝级弗拉明戈舞团来黎公馆表演舞剧。

今晚注定热闹非凡。

庄綦廷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手中捏着香檳杯,不紧不慢地打量这里,除夕夜那次很匆忙,他没来得及仔细观察。

这里的确不错,俨然是一座小皇宫,富丽堂皇的。庄綦廷忽然生出一个念头,妻子如果不愿搬回庄宅,那他可以搬过来。只要夫妻住在一起,住哪里不都是家?

一刻钟后,黎雅柔从客厅中央的白色燕尾形楼梯上款款而下,纤细的手指轻搭扶手,另一只手则举着一副华丽繁复的手持面具,金红色。

场内眼花缭乱,但庄綦廷一眼就认出来那是黎雅柔,不需要任何怀疑。

修长匀称的美腿从白色绸缎裙中露出来,高开叉很过分,开到了大腿根部,整条腿被镶嵌着无数碎钻的透明丝袜裹着,充满了无与伦比的诱惑。丰盈的胸乳被抹胸罩杯设计托住,每走一步,软团都随之微颤,像蝴蝶的翅膀。

只是一件剪裁特别的白色绸缎礼服,若是挂着,定是平平无奇。

可黎雅柔身材太好,皮肤太白,穿上这件裙子,立刻把设计师所有的巧妙心思全部显露了出来。这件裙子的设计师应该给黎雅柔包个大红包。

庄綦廷呼吸都窒了,手背的青筋爆出来,她怎么能穿成这样!

场内的男人都不约而同地望过去,直到黎雅柔缓缓取下面具,对着宾客们微微笑着,“歡迎各位来参加我的生日派对………”

庄綦廷听见身旁有男人在讨论黎雅柔——

“这身材这韵味……那些年轻嫩模可比不过一半啊。”

“那当然,这可是黎雅柔!香江第一贵妇!能把庄先生迷得晕头转向,自然是极品中的极品。”

“你说他们离婚是真的嗎?那岂不是……黎小姐现在单身了?”

“怎么,你要追啊?庄生的前妻,这你也敢?”

“我是不敢,但庄生不是不要了嘛……他不要了还不准别人要吗?你是不知道,我为了搞到今天的邀请函欠下多少人情,就想和黎小姐喝上一杯,牡丹花下死,值了。”

庄綦廷听到这些意淫黎雅柔的话,太阳穴都气到发胀。

这就是她非要离婚,非要离开他的结果?

黎雅柔这种女人太招人了,就是狼群里最鲜美的肉。一旦最强大的头狼不再宣示主权,势必引起无数群狼争夺献媚,就算她有能力保护自己,但她有能力不让自己被人肖想吗?还是她就喜欢被各种男人追逐?

庄綦廷只是没有想到,连这种不入流的货色也敢说追她,当他死了吗?他不过是对离婚一事缄口而已,怎么,都以为他不要黎雅柔了?

那是黎雅柔不要他!

他的女人,就算是离婚了也是他的,轮不到这种下贱玩意意淫。

两位西装革履的男士聊得正欢,庄綦廷平静地走到他们身前,面具下的双眸漆黑冷厉,他随后将香檳泼在男人头上,因为高出对方一个头,连抬手的动作都显得很优雅。

男人懵了。一杯香檳从天而降,破壞了他今晚完美的造型,他反应过来后气急败壞,正要大骂神经病。

庄綦廷把面具取下,就这样淡漠地注视对方。

男人一哆嗦,腿都软了,“……庄、庄先生……”

“听说你想追黎雅柔?”庄綦廷把男人的面具扯下来,看看是哪条精虫上脑的泰迪狗。

男人突然暴露,整个人紧张到发颤,“不不不不……没有……庄先生,您、您听错了,我怎么配……”

庄綦廷勾唇,用空香槟杯轻慢地抽打着男人的脸,低声说:“癞想着天鹅肉,只有死路一条。”

男人额角流下汗,另一个戴面具的男人也噤若寒蝉。庄綦廷随手把香槟杯插进男人的西装前袋,“滚。”

众人的目光早就被黎雅柔吸引走了,角落的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引起多大波动。

庄綦廷重新把面具戴上,恢复了矜贵优雅。

黎雅柔众星捧月地来到中央,笑盈盈地接过梁司介递来的香槟,亲手打开,倒入那座华丽的水晶香槟塔。她是今晚的主角,前来敬酒祝贺的宾客络绎不绝,礼物堆满了桌面,暖场的华尔兹乐曲奏了一首又一首。

庄綦廷站在灯影幢幢的暗处,看着数不清的戴面具的男人舔着脸来到黎雅柔身边,像一只只苍蝇,赶都赶不走。这些男人当着黎雅柔紳士优雅,背地里却淫秽地,情色地肖想她。

他不止一次地告诉过黎雅柔,外面的男人都很壞,让她保持距离。

在车上无聊到打瞌睡的庄綦楷收到一条指令:【把黎公馆的电断掉。现在。】

庄綦楷:“???”

【拜托,大佬,我进不去!这么大的别墅,总闸很难找,我怎么帮你断电?】

【你要断电做什么?大佬,你不要搞事。】

庄綦廷:【让盛徽电力把黎公馆这一片的电全部断掉,十分钟,当成故障处理。】

庄綦楷:【……………】

疯了,疯了,大哥真是疯了!追老婆也不是这样乱追的!

盛徽集团早在八十年代就收购

了港岛最大的电力供应公司,改成中华盛徽电力,在港岛拥有两座发电厂,供电范围几乎垄断了三分之一的港岛,黎公馆所处的位置正好囊括其中。

黎雅柔正笑盈盈地和宾客聊天,戴着面具,若是不熟悉便分不清来宾是誰。窝藏色心的紳士因为一层面具而更大胆,黎雅柔今晚真是听了太多暧昧的浪漫的情话。

明明,这些绅士都有女伴,有不少还是有老婆有女友的。这些男人,床上衣服像人,脱了衣服像鬼,什么下贱货色,也敢来她跟前献丑。

黎雅柔轻哼,内心难掩鄙夷。她无端想起了庄綦廷。

庄綦廷在洁身自好方面超出了她的想象,与他结婚二十多年,她没有一天担心过他会出轨,会乱撩,甚至是多看一眼别的女人。他这样有权有势的男人但凡有这个心思,完全可以三妻四妾,彩旗飘飘。

很多时候她都理不清,她到底是嫁对了人,还是嫁错了。

他坏的时候很坏很坏,让她好恨,恨不得与他同归于尽。

但他好的时候很好很好,令她总有蛛丝般的不舍。

他执着于改造她,改变他,她何尝不是也想改变他?

“黎小姐,是我哪里惹您不高兴了吗?今天是您生日,您可是最大的。”一位绅士见黎雅柔不说话,怔怔地出神,心底升起一片怜爱。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美艳热烈的女人。幸好那位庄先生腻了,不再圈着占着,不然哪里轮得到他们敬这杯酒。

黎雅柔漫不经心勾起唇,“既然我最大,那这杯酒就罢了。先生,失陪片刻。”

那绅士浑身都酥了,正要留人,“啪”地,全场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黎雅柔心头一颤,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她有轻微的慌乱,仿佛掉进了漆黑的洞穴。停电?这里是港岛的富人区,是盛徽电力的供应范围,怎么会停电?

“司介!”她急忙喊人。

“妈的!谁踹我!啊——啊——”刚才那位绅士被人一脚踹在地上,踹他的人还泄愤般踩了几脚。

“不要撞我——”

“这怎么回事,停电了吗?”

现场很快陷入混乱之中。

黎雅柔在黑暗中没有支点,心下不安,茫然地去摸,桌子,椅子,柱子,随便哪个都好,忽然一道凶悍的力量箍住她的腰,勒得她一时喘不过气。

但这却是黑暗中唯一的支点。

“是谁?”黎雅柔紧张地挣扎起来,居然有男人趁着黑暗来非礼她。

黎雅柔故意狠狠揪住男人的西服领口,试图辨认材质,也留下痕迹,鼻子嗅到一阵陌生的香气,但又隐隐不陌生,她根本来不及深想,只是恶狠地警告:“松开!你知道我是谁吗,扑街仔,被我找出你是谁,我弄死你。”

庄綦廷勾起笑,小东西凶有凶的好处。是要凶点,对别的男人就该凶。

他今日故意换了香水,是平日里从不涉猎的香调。她嗅不出来是他。

庄綦廷没有说话,只是把黎雅柔抱起来,黑暗中,翻身将她压在身后的柱子上。

庄綦廷灼灼地看着她,即使什么也看不清,但他的脑中就是清晰地显出她的脸,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唇……

黎雅柔感觉到自己被一双眼睛盯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刚要尖叫,一只大掌捂了下她的嘴。香气可以掩盖,温度不可以,人体皮肤自带的气息也不可以。

没有谁比他们更熟悉彼此。

“……庄綦廷?”黎雅柔颤抖着,问出口。

庄綦廷在她认出他的那一刻,取下面具,扔到一旁,迫不及待地吻上她的耳朵,灼热的气息于她耳畔辗转,黑暗中,引起阵阵颤栗。

“生日快乐,黎小姐。”

果然是庄綦廷。黎雅柔绷紧的肌肉顿时松下来,她抬脚踩上庄綦廷的皮鞋,低声恶语:“庄綦廷,我没有邀请你,你跑来做什么,唔——”

她忽然哆嗦了下,耳垂被男人衔住,那粗粝的舌在黑暗中无所顾忌地舔舐。

小半年没有和他亲昵过了,身体一碰上,就像火星掉进干草垛,是她无法克制的本能。她的身体,在违背她的精神,本能地接受他。

“你今天穿成这样是故意的吧,你就这么喜欢炫耀你身材好?只差把屁股露外面了。”庄綦廷有些切齿地说着。

“你发什么疯……嘴脏死了,我穿成什么轮不到你来管。”黎雅柔气息不稳,恨他说这些粗鄙的话。

这就是一件普通的高定罢了!

“你知不知道今晚有多少男人在性、幻想你?他们说你胸大,说你屁股翘,要灌你酒,要追你,甚至想干你,你就喜欢这样?”庄綦廷低冷的声音宛如覆了寒霜。

“我喜欢个屁!那是他们又脏又下贱,你反倒指责我,简直是有病。”黎雅柔的指甲掐进庄綦廷的脖子。

庄綦廷深吸气,被她掐得很痛,对,他应该把这些男人赶尽杀绝,而不是禁止黎雅柔穿她喜欢的裙子。

“好,你说服了我。是他们脏,也下贱。我会一个一个弄死他们。今天是你生日,不说这些破坏气氛的。”

只有十分钟。

庄綦廷说罢就扣住她的下巴,再也忍不住,就这样深深吻了上去,唇瓣相贴的瞬间,舌头迫不及待撬进去,发疯地搅动。黎雅柔被他抱着,吻着,有那么一瞬间,双眼都失神了。

好久没接吻了……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不找个年轻的小帅哥尝尝滋味,她也想过,她想物色一个完美的对象,要超过庄綦廷。她不停告诫自己,不要变成什么烂果子都吃的女人,她是有格调的。

庄綦廷疯狂地掠夺她的呼吸,口腔中溢满了甜水,他吞进去,掌心在那缀满钻石碎光的丝袜上来回辗转。

“你滚……就知道你狐狸尾巴藏不过三天,”她在喘息的缝隙中喃喃骂着,“庄綦廷,你还想追我,我这辈子都——唔——都不会让你——唔——追上!”

“没关系,你这辈子也只能被我追,我和你耗一辈子。黎雅柔,你大可以告诉所有人我们离婚了,还是你不要我,没事,我庄綦廷丢得起这个人。我也会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庄綦廷在追你,我看哪个男人还敢肖想你!”

多的是宣示主权的方式。

他庄綦廷追的女人,别人碰都别想碰。

翻过缀满钻石光泽的薄袜,湿漉浸泡着蕾丝,一时掌心都乘满了。就连庄綦廷都有些诧异,她此时此刻来得太猛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