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他以往孟浪,惯是又凶又野地亲她抱她,眼下却是少有的温柔缠绵,鼻尖擦过她的脸颊,含着她娇软的唇瓣浅慢吸吮,他似是很有耐心,上唇,下唇,尝得仔细,随着轻浅的喘息将属于他的气息洒给她。

梅爻仰着头回应,男人高大的身躯压下来,她便不自觉后仰,一双小手紧紧抓住他腰间衣衫,渐渐便觉有些腿软。他又将她抱紧了些,似是怎么都没够般厮磨,直到一声轻浅娇音从她口中逸出,他才忽地一笑,湿热的吻从她唇间擦向耳畔,低哑又带了几分调笑,“可是受不住了?”

“嗯。”

尾音又轻又颤,染了欲色的盈盈桃目,望向他全是痴恋,那被他喝气低语的小巧耳廓,绯红如一朵宫粉。这副娇软模样看得他心里又软又燥,莫名便想欺负一下,他坏心思抓着她娇臀往自己按,张口便咬住了那只娇红耳尖,便听她猝不及防发出一声惊吟,怀中那副娇躯也跟着颤了颤。

梅爻气息凌乱,却也知他是故意逗她,欲念并不重,她不甘心地揪住他胸前袍衽,踮脚朝他喉结吻去,重重吸了一口,温软湿润的娇唇触及那小小突起,严彧身体明显一僵,几不可闻的一声闷哼还是钻进了梅爻耳朵里。她无声一笑,稍稍松口,又极轻柔的吻回去,便觉身前男人呼吸骤促,紧贴她小腹的衣袍下东西也跟着跳了一下。

她用力踮脚凑近她耳边,学着他娇声道:“彧哥哥,可是受不住了?”

话音方落,便有只大手扣在她肩头将她按下去,紧跟着火热的亲吻便压下来!

不同于方才的温柔缱绻,他似是被欲念催动,又似不服输般想要赢回来,大手扣

在她脑后吻得又凶又重!

梅爻起初还存着一份胜负心,抵死不肯张口,可耐不住他又咬又舔,箍在她腰间的大手又突然向下,毫不讲武德地掐了一把,她吃惊又吃痛,一声“啊”未出口,便被他灵巧的舌头又钻了进去!

严彧终于如愿捕捉到那条香滑小舌,与其纠缠不休,胜负褪去,欲念却将身体蒸腾得火热,怀里人被他箍得愈发紧。

梅爻受不住他的强攻急挘,揪着他衣襟的小手已有些推拒,下意识后撤一步,他又欺近一步,几退几进,她被抵在了身后的白檀树干上,而他干脆一手掐腰一手抬颌,吻得更深!

原本那丝较劲儿燃成了烈焰,灼烧着唇齿交缠的两人,直到她有些喘不上气,他才放开她被啃吮得微微肿胀的樱唇,转而去亲吻那泛着一层莹粉的颈窝,混着粗重的喘息将湿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娇嫩的肌肤上。

梅爻仰着头娇喘不止,一声碎软的“彧哥哥”,似是含了千言万语,激得他愈发心热。他喜欢听她在身下凌乱喘息,喜欢她语不成句唤他“彧哥哥”,这声音甜得他心中软涨,却又远远不能满足,捻着她柔软耳尖的大手一路下滑,狠狠抓了两把聊作慰藉。

“嘁嘁”,一只宾雀突然拍着翅膀从严彧肩头擦过,梅爻一惊,等反应过来又觉好笑。严彧也惊了一下,却也没起来,索性把头埋在她颈窝深深喘息,一双手臂将人紧紧搂在怀里。

梅爻含笑去拍他肩背,开口还有些轻喘:“起来啦,连这里雀儿都看不惯你欺负我!”

他抱着不撒手,又在她颈窝耍赖似的亲了几下,这才抬眸道:“算这坏事小贼跑得快,再若敢来,定叫它尝尝本将的厉害!”

梅爻忍笑恭维:“将军霸气,真神人也!”

他轻哼一声,突然将她打横抱起,坐去了一旁的秋千上,又将人放腿上圈怀里,长腿点地,慢悠悠晃着。他将下巴搁在她肩头,环在她腰上的手指,随意卷着她垂下来的一缕发丝,轻声道:“今晚留宿好么?”

梅爻有些为难:“你晓得,我府上有个杨嬷嬷……”

“没关系。”未等她说完,他先表示了理解,“我也只是随口一问。”

梅爻敏慧,他那微妙的情绪变化没逃过她的嗅觉,她默了一息,在他脸颊轻柔亲了亲。

严彧往她腰间掐了一把道,“收起你那悲天悯人脸,爷我看不了!”

她侧了侧身,展臂环住了他的脖子,柔声道:“彧哥哥,你可是心里有事,又或者,今天是什么特别日子,和我说说?”

他往她红润润的唇上啄了一口,笑道:“今天是我生辰。”

“啊?”

他曲指往她脑门轻轻弹了一下,“啊什么啊?生辰有这么意外?你难道不过生辰?”

“不是……你生辰我竟不知,我也没给你准备贺礼……”

他看着她略显窘迫的模样道,“你要备何礼,是翡翠,还是白玉,是琥珀,还是琉璃,亦或是金银?”

“你又知道?”

“你的礼单不是一贯如此?可于我却不讨喜,我已给自己挑好了礼。”他说着将她搂紧,大腿轻轻颠了两下。

梅爻下意识搂紧他脖子,待到反应过来,娇嗔道:“你给自己挑的礼,莫不是说我?”

见他笑而不语,她又道:“你倒是会挑!文山的女婿岂是想当便当的,你想得美!”

他故意逗她:“我何时说过要娶你?我看是你想得美!”

话一出口,便见她怔住,脸上小儿女的娇蛮劲儿一下子褪了个干净,才几息眼里竟冒了泪花。

严彧陡然一慌,立时抱紧了又亲又哄:“是我不好,不该拿话逗你,不哭好么?”

又见越哄那金豆豆掉得越多,晓得是他一时恣意碰到了她心底隐忧,遂轻叹一声将那颗小脑袋按到自己肩头,从头到背一下下摩挲着安抚。他不太会哄人,有心告诉她,他已同陛下表明心意,想了想终是忍住了,尚无结果的事做不得数,或许更惹她忧心。

梅爻窝在她颈窝,他身上的气息让她心悸,又酸涩得紧,她像是圈着舍不得的宝物又将他脖子搂紧些。

严彧被迫仰了仰头,笑道:“行了,我过生辰你哭合适么?”

这话着实有用,便见怀里娇娇松了胳膊,略直了直身子,脸上还挂着累,却已然止住了。

严彧瞥了眼自己肩头,又从她腰间扯下帕子,往她脸上擦,调笑道:“说你是水做的一点不假,瞧瞧,又把我衣衫弄湿了。”

他这话一语双关,眼见着梅爻眸色从忧戚转向了羞忿。这家伙浑话张口便来,她一把抽过帕子,朝他脸上甩了一下,“你闭嘴!”

严彧下意识闭眼,感觉柔滑的丝绢从面上滑过,有些痒,呼吸间尽是她身上独有的幽香。他睁了眼,笑宴宴望着怀里人,直到她恼意褪去,脸上浮现红晕,娇软软又圈住他。

想什么以后呢,她此刻拥着他,他性子鲜活,心跳砰砰,已经很好了不是么?是她矫情了。

她忽而想起怀中的荷包,直身道:“我有个东西要送你,做生辰礼小气了些,只是个平时物件。”

严彧捏着荷包左看右看,见那荷包精致大气,颜色也衬他,笑道:“你绣的?”

“……杨嬷嬷绣的,不过花样是我选的,玉佩花样也是我选的,穗子……穗子的线是我选的,里面的香料也是我盯着人配的……”

严彧忍笑,“那还真是辛苦你了!”

梅爻有些不好意思,“你晓得我从小没碰过这些东西,自是比不得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专心在阁楼绣帕子的小姐……”

严彧朝她开开合合的红唇亲了亲,堵住她那些挽尊之语,笑道:“你有这份心,我很喜欢!”

又见她唇角亮晶晶沾了些口津,格外的甜欲诱人,便情不自禁伸出手,捏住那小小下颌,伸出拇指去抹。

他掌指粗粝,又稍稍用了力,梅爻不是很舒服,心思陡然一转,弯着眉眼张口咬住了那根手指,湿热的舌尖轻轻舔了一下,便见严彧一怔。

她一双桃花眼似藏了盈盈春水,一眨不眨望着她,含笑将那根手指吸了一口,又舔了一下,便见对面男人眉头一紧,喉结微动,她得逞了!

严彧再开口声音都哑了几分:“哪里学的?”

话本子,这个能说么?

她两只小手握住那只大手,轻轻亲吻,又把小脸放到掌心蹭了蹭。

严彧突然便受不住,抱起她朝屋舍而去。

她被放在暄软的榻上,他随即覆上来,有些急切地去扯她腰间带子,却又忽地一顿,抬眸道:“你好了么?”

她晓得他问的是她小日子,她有些羞,没直接回答,只捉住了他扯她裙带的手,他另一只胳膊撑在她身侧,她想推他躺下,小手触及那条臂膊只觉肌肉硬实,推不动,只好娇声道:“你躺下,先躺好!”

严彧没懂她要做什么,却也顺从地歪在一旁,却见她爬起来,娇羞媚笑,去解他腰间革带。他饶有兴趣地望着她,挺腰抬胯,配合她褪下腰带,又去解他衣袍。

“你今日是转性了?”

话出口,便见她红着脸,伸着纤纤玉手去捂他嘴,“彧哥哥别说话。”

他捉着那软嫩小手亲了亲,便又被她抽了回去,继续在他身上一通忙活。

他知她未曾伺候过人,倒也极有耐心地由着她做。见她塌腰在他身前,伸着胳膊忙完左边忙右边,他忽而往她娇臀拍了一巴掌,笑道:“你不如坐上来。”

他那一巴掌并未用力,可春衫纤薄她肌肤又娇嫩,仍觉吃痛,忍不住拧眉探手去

揉。严彧一笑,未等她进一步羞恼,直接托臀搂腰让其分腿坐在了自己身上,看了眼身上中衣道,“继续。”

他一双大掌扣住她大腿,下不去,而她尾骨似是碰到了什么,她只好又往前挪了挪,身下肌肤滚烫,她不大适应,又怕压得他难受,便稍稍欠身,可这样一来对她自己体力便成了考验,动作也略显狼狈。

腿上那双大掌突然掐住她腰往下按,他笑道:“坐好。”

她浅浅吸气,适应了下,然后俯身去解他腰侧带子。从他的角度,能瞧见她领口下一小片白腻腻的肌肤,以及红透的耳廓。他弯起唇角,手上也没闲着,径自去扯他没扯下来的裙带。

梅爻将他中衣解开,揭开交衽见到那副健硕胸膛时,呼吸便不由有些促。这身躯她见过几回,火热,硬实,充满力量,怕,却又莫名想亲近。

严彧瞧着她胸脯起伏,显然是动情了,却不敢与他对视,只似下了某种决心般,朝他胸膛俯身下去,沿着他锁骨往下亲吻。一双绵软小手似紧张似无措,时不时在他胸腹划动,带起阵阵酥麻激韵,温软湿润的唇舌触及到他下腹紧绷的肌肉,他竟忍不住仰头轻哼出来。

梅爻抬头,便瞧见他仰起的下颚,线条硬朗,两条结实胳膊紧紧抓着榻上锦衾,肌肉贲勃,青筋凸起。

这反应,与话本子上的一样。

以往几次,要么她被他捂住了眼,要么便是她自己不敢看,此时瞧见他被自己撩拨至此的模样,她竟也是喜欢的,便又忍不住爬上一些,去吻他双唇,刚一触及彼此,她突然就被他翻身压到了床上!

严彧一双眸子似起了火,声音哑忍,却带着莫大惊喜和满足:“你倒是说说,短短几日,哪里学来的这些花样?”

她眨着一双水眸,娇声道:“那彧哥哥喜欢么?”

她竟也学会了明知故问。

他邪邪一笑,“喜欢,我可太喜欢了!”说着发狠吻回去,唇舌在她口中肆虐,逼得她深喘不已,娇声连连。他手上也没闲着,三两下便褪去了她身上衣裙,倒是比她磨磨唧唧,半天给他褪不净利落得多!

梅爻反应过来时,身前便只剩了一层绣着台阁宫粉的玉色抱腹。男人展臂埋首在她颈窝,宽肩阔背,肌肉勃张,看得她心跳突突不止。

不,这不是她的计划。

她突然只手抵在他肩头,触手之下不免又勾起难耐的旖旎心思,却仍喘息着道:“你、你起来,去躺好,我……我还没……”

严彧不情愿地抬眸:“还有花样?”

他忍着想要亲近那副娇躯的躁郁,颓然地又躺回一侧道:“来吧!”

她深深喘息几下,复又爬起来,瞧见他那里,小严二头已仰得老高,一时犹豫着如何下手。

“别是有贼心没贼胆?”

他笑着激她,小严二也跟着点了下头附议。

她轻吁口气,探手摸向他腰间亵裤,顿了顿,实在是羞,索性扯过他脱下的外袍,覆在了他脸上,听到他笑出声。

她命令他:“你不许扯下来!”

他声音藏笑:“不扯。”

她这才放心大胆地继续,取了床侧的备下的帕子小心擦拭一圈,学着从画中看来的本事,低头覆上去。

湿热柔滑的触感传来,严彧惊了!一双大手忍不住朝身下人抓过去,压抑不住地吸气出声!

梅爻只觉他整个人瞬间浑身绷紧,哪里都硬得厉害,扣在她肩头的一双大手如铁掌一般掐的死死,可他那声“嘶”气声又似异常愉悦。她缓了缓,才敢缓慢施为。

她太青涩了,时不时便会弄疼他,显然是现学现卖,可仍然让他悸动不已,他的娇儿,也肯如此讨好他,这念头和身下快意让他几乎把持不住!

她的确没经验,激韵来时毫无躲避,一时僵在那里。

严彧稍稍平复扯下衣袍,便见了娇娇那副无措模样,狼狈之极。

可他竟看得莫名喜爱,忍着笑扯过衣袍给她擦拭,然后将人揽过来重重吻下去。

梅爻整个人晕晕乎乎地承受,一时竟说不出是何感受,可瞧着他是喜欢的,似带着极大满足,拥着珍宝般对她搂紧不放,缠绵噬吻。她便又觉得,他喜欢便好,也没什么。

吻到后面她在某个时刻睁眼,想看看她心爱的那个人,却发觉他虽闭着眼,眼角却泛起微微潮意。

他终于肯放开她,梅爻见他确然眼底带了潮雾,那样一张清隽桀骜的脸上出现这副神色,她忍不住抬手去抹。

“彧哥哥你……是高兴么?”

她未碰到他眼角,小手便被他握住。

他未理会她的问题,只哑声道:“换我来了。”

“不。”梅爻突然拒绝,抱住他精瘦腰身,将头埋在他胸口,软软糯糯道:“彧哥哥喜欢便好,我只想你抱抱我,好么?”

他顿了一息,似在思量她此刻的情绪,终是一笑将人圈进火热的怀里,俯首在她额间、鼻尖、唇上轻吻,手指有意无意拨弄着她后背的细带,声音里藏着满足和感激,轻声道:“这是至今,我过得最好的一个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