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阵开关车门的声响不小,惊动了墙边角落的一对男女。
昏暗远处传来声不爽的低骂,又传来低声劝说的女人声音,随后两道看不清的人影踩着夜色匆匆离开。
街边高矗的白色路灯,撒下一地灯光,夜晚暑气还没散走。
温书宜光顾着下车了,晚风扑来,一时分不清是脸热,还是凝滞的暑气太燥。
回想起刚刚冲动、鬼使神差的行为,温书宜感觉现在都没有办法平复哐哐快要跳出喉咙的心跳。
她刚刚都做了些什么?
明明早上跟自己说好镇定些、从容些,不许幼稚了。
要像个成熟、可靠的成年人。
说是来酒吧,她明明都没有喝酒,怎么就跟喝了假酒了一样啊。
温书宜完全没想到活了二十来年,做过最大胆的事情,竟然是强吻男人。
她现在都不敢回头看邵岑的表情。
等、等。
温书宜回过神,看着眼前陌生的街道,虽说她来了这几个月,可对这座老城的了解还知之甚少。
紧接着,她不得不要面对个难题,她不认识眼前的这条路,也不知道电话里那家酒吧的位置。
晚风吹起阵暑气,男人站在昏暗街头,半明半暗的灯光映着挺括身形,衬衫顶上纽扣随意解开两颗,喉结和锁骨冷白分明,正在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口,很成熟的性感。
温书宜回头,在不远处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无声弥漫的沉默中,男人也不催促,等着温书
宜站在原地顿了会,直到做好了心理建设,慢吞吞地挪步了回来。
温书宜走到跟前,男人身形很高,笼罩而下的大片阴影,几乎将身前的灯光挡住。
察觉到男人的目光落到她脸上,慢条斯理的。
“认识路么。”
温书宜微抿嘴唇:“不认识。”
又问:“还跑么。”
温书宜很小声:“不跑了。”
这世界上没什么比刚刚冲动偷袭完,逃跑到一半,发现自己压根不认识路,还要折返回来这件事,还要无助可怜了。
邵岑听到应声,瞥着白皙恬静的侧脸,薄薄眼睫很轻微颤着,脸颊透着层红,这会瞧着倒是乖得不像话,丝毫没有刚刚胆大的模样。
偷袭完,反倒自己不敢抬头看人了。
都来酒吧了,审问这件事儿,倒也不必急于一时,破坏气氛,先让家里姑娘玩得开心。
“走吧,外头热。”
温书宜垂着头,缓缓眨了下眼眸,垂在腿侧的手指微微蜷紧。
嗯?
是不打算追究计较了吗?
“不走?爱好喂蚊子么。”
“细皮嫩肉的,一会叮得又痒又疼。”
“嗯,我们走吧。”
温书宜确实是挺怕蚊虫咬的,因为皮肤白,被咬了就是红红白白一片,她又很容易招这些。
跟着走去酒吧的一小段路上。
邵岑没开口,温书宜也很沉默,其实本来想过会被邵岑逮住,然后坏心眼地打趣她一番。
却没想过,竟然会是无事发生。
温书宜悄悄抬了抬眼。
男人侧脸深邃,神情从容、镇定,衬托得她就特别像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小朋友。
被亲了。
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温书宜忍不住纳闷。
到了酒吧,他们是从偏门进的,只提供能上楼相熟的朋友用,整层二楼都清场了,站在露台边,可以看到一楼迷离疯狂的灯光闪映,动感嘈杂的音乐,舞池里男男女女火辣相贴共舞。
卡座已经来了不少人,温书宜有些认识,也认出大部分是山顶酒店那会见的邵岑的朋友们。
邵岑待会要开车,拒了喝酒。
其他人知道他的性子,就问温书宜要不要喝鸡尾酒。
适量饮酒适合烘托气氛,可最近几次喝酒后的醉酒经历,实在还是历历在目。
暂时她还是对酒敬谢不敏。
温书宜朝着身侧的邵岑看去,这一眼本来是下意识的举动,她在人多的时候,会不自觉寻找关系相熟亲近的人。
却在旁人眼里变了味道。
“岑哥你也管的太宽了,都来酒吧了,让嫂子喝一两杯怎么了?”
“嫂子,别怕啊,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别管岑哥。”
“对啊,嫂子,你千万别怕,想喝什么让Kevin给你调。”
温书宜性子向来内敛,面对一群热情似火的大男人,反倒被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向来不擅长回绝别人的好意,说是喝了怕一会出事,说不喝又感觉很破坏氛围。
纤细手指很轻地扯了扯男人的衣袖,求助的意味很明显。
在旁边一直没讲话的邵岑,语调不急不缓道:“我家姑娘不想喝就得了。”
“少在这儿撺掇。”
啧,在场的人都被他这声“我家姑娘”酸到了牙。
有媳妇儿了不起是吧。
邵岑发了话,其他人也没再多说。
温书宜就跟着邵岑坐着,今晚她相熟的小叔子夫妇没来,薄家夫妇也没来,就连小云雀般的岑雲柔也没来。
其他人面是见过,可也到不了熟到私下凑块坐的程度。
二楼的灯光没有那么迷离强烈,雾蓝色的光雾散在半空,很清冷的味道。
温书宜听着其他人闲聊,她就坐在露台的栏杆旁,垂眸就看到一楼有好几台做成玩偶形状的冰淇淋推车,很显眼。
有人察觉到她的目光,一眼看到楼下的热闹,笑道:“嫂子也想吃冰淇淋了?”
转头朝着酒吧的主人说:“阿旬,这就是你不懂事儿了,大家伙就坐在二楼,怎么就没有香香甜甜的冰淇淋吃?”
“哦,那是一楼今晚的活动吧。”
陈初旬瞥了眼,被这句“香香甜甜”恶心到了,笑骂了他声:“我怎么知道你们这堆大男人还要吃冰淇淋,给你两分脸皮就端,还真当自己是没断奶的娃娃?”
说完,发现自己骂扫射了,朝着温书宜赔罪道:“嫂子,不是说你吃冰淇淋不好的意思,是这堆缺了大德的男人,不配吃我这些冰淇淋。”
温书宜轻声说:“没事。”
陈初旬颇为意味深长的目光,从这对小夫妻身上来回看了眼。
他这嫂子性子也太乖了,怎么就落到这个心黑的男人手里了。
同情、惋惜、痛心疾首。
温书宜知道陈初旬,是陈敏珠的小叔,也是邵岑姑姑的小儿子,关系上也是他的亲表弟。
就是朝她看来的那眼,简直是满眼看失足小白兔被叼进狼窝里的同情怜悯。
这种目光,温书宜已经见过很多回了,心想邵岑在外的名声,真是一个赛一个的深潭虎穴。
趁着旁人讲话,温书宜低声问:“阿岑,你都对他们做过什么了?”
邵岑微掀眼眸,“你问哪个?”
还能问哪个?
温书宜总感觉问下去会打开什么潘多拉魔盒的故事,还是忍不住好奇。
“就刚刚,他。”
邵岑说:“早些年赛车,输了一辆车给我了而已。”
这声不高,也没避着人,跟她悄悄的轻声还是很有反差的。
“一辆车而已。”
陈初旬耳尖,听这话都笑了:“这话还真有您的,九位数的车,被说成了从随路拉的一辆小车。”
嗯……九位数的车,温书宜听到了个工作好几辈子都见不到的数。
邵岑没搭理这话:“想吃冰淇淋?”
话题实在调转得太快,温书宜一时没转过弯,微微仰着头:“嗯?”
“行。”
邵岑起身,随意挽起衬衫袖口。
“……?”
温书宜微顿,虽然她是想吃,可她貌似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吧。
陈初旬被淡瞥了眼,笑得懒散随意:“知道你放心不下嫂子,我帮你陪着会。”
“别在我媳妇儿面前瞎说。”
邵岑走之前只留下句。
旁边还围着不少人,陈初旬看出她有些不自在,帮她不留情地赶走了几个吵的。
待了会,温书宜看到有人给陈初旬打电话,男人看清来电人后,唇角噙着几抹懒散的笑意。
温书宜几乎是瞬间就反应过来,打电话来的是他口里的太太。
果然下一秒。
“嫂子,抱歉,媳妇儿黏人,这不又打电话来查岗了。”
温书宜听着男人口吻无奈的抱怨,实则是炫耀甜蜜的语气,心想他跟小叔子这个表哥平常应该很有交流的语言吧。
“没事,你去接电话吧,别让太太等久,我在这里待着就好。”
走之前,陈初旬叮嘱:“我待会就回来,这儿要有哪个喝醉不长眼的,就报岑哥的名字。”
邵岑的名字,难道是什么符咒吗?温书宜有些被逗笑,轻“嗯”了声。
陈初旬前脚刚走,后脚调酒师Kevin就亲自来给她送了杯,刚刚陈初旬陪聊,还特意给她指了Kevin的方向。
“邵先生点给你的莫吉托,无酒精。”
温书宜接过:“谢谢。”
“不用谢。”Kevin话不多,“有需要随时来找我。”
等人走了,温书宜垂眸看着放在桌前的玻璃高脚杯,很清新的颜色,一股薄荷青柠味,喝着很甜,喝着应该是杯苏打水。
侧了侧眸,望向露台下的一楼,在躁动的人堆里,男人的长相和气质还是很惹眼,侧脸轮廓线条冷峻,白色衬衫衬得身形挺括,成熟的禁欲感,顶上两颗纽扣随意解开,冷白喉结分明,平添性感的慵散。
没做表情时,像是冷着脸,难以接近的高岭之花。
就在短短一两分种内,就冷脸拒绝了三个人的搭讪。
转眼,又有人来搭讪。
又被拒绝。
温书宜喝了小半杯的无酒精莫吉托,拖着腮,看着眼前的露台下发生的事情。
感觉自己好像变小气了啊。
虽然知道邵岑很受欢迎,他私下也很有分寸感,不会乱来,可心里那种酸酸涩涩的感觉还是渐渐上涌了起来。
希望所有人都看到他的好,又不希望别人看到他,知晓他那么多好。
这种陌生情感,又纠结,又让人止不住地胡思乱想。
早知道她就不要冰淇淋了。
温书宜半是陌生半是惆怅地想。
陈初旬回来的时候,瞥了眼这姑娘面前哄小朋友的饮料,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手笔。
落座,话锋一转,话题就跳了刚刚那辆被赢走的车上。
“那辆车是被分毫不取地还回来了,可地却被岑哥要走了。”
“嫂子,你这种人美心善的温柔仙女,可别被这个表面人模人样的心黑阎王给骗了。”
这边话音刚落。
“咳、咳。”
旁边就听到刻意的清嗓子声音,特别的明显、欲盖弥彰。
鼻尖掠过巧克力和香草味的甜香,是她最爱的口味,温书宜眼眸一亮,接过了递到面前的冰淇淋。
邵岑在身旁落座:“就这么会儿,带坏我媳妇儿。”
陈初旬腹诽,在场最心黑的人,说这话是怎么好意思的。
“行,走了,岑哥你陪着嫂子,有事儿就叫我。”
既然人这会回来了,自然也不用他陪着看着了,今晚他这个东道主,还有别的事儿要忙。
“初旬慢走。”
语调温声细语的。
过了会,邵岑瞥着这姑娘垂眸吃着手里的冰淇淋,很温柔文静的气质,跟这种群魔乱舞的氛围格格不入。
“吵么。”
温书宜听到身侧男人嗓音:“还好,人多还挺热闹的,也很有趣。”
“我没想到他们是这样的。”
完全没想到在业内很遥远、距离感很强的那些大佬们,私底下还挺有趣的,都很有活人气。
邵岑口吻几分意味不明:“跟他们聊很有趣?”
一楼舞池里爆发一阵尖叫,温书宜完全没听清,微微凑近,“嗯?”了声。
迷离的淡淡雾蓝色光雾下,这时离得近,微张的嘴唇,唇色是淡樱桃色,盈润着一层光泽。
手臂没注意地贴着小臂,温温凉凉的,年轻姑娘独有的柔.软和馨香。
“岑哥,嫂子。”
“过来玩,别在角落里亲小嘴了。”
这声不避着人,感觉全都听到了。
温书宜脸颊微红,花了几秒才意识到是在说坐在角落里的邵岑和她。
分明就没亲,怎么还造谣呢。
邵岑问:“去玩么。”
温书宜轻声:“……嗯。”
出来见朋友趟,她也不好一直缩在角落里不见人。
那边还在起哄,温书宜跟着邵岑走了过去。
刚到,就又是打趣。
“还以为您不舍得放嫂子过来呢。”
“嫂子,岑哥嘴唇什么样,是不是跟本人一样又冷又硬。”
邵岑的嘴唇,温书宜骤然就想起来来之前在车里,她偷袭的那一下。
当时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她自己都被吓了一大跳,心跳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根本无暇顾及别的什么。
至于嘴唇,不是又冷又硬,只记得,应该还挺……软的。
想到这,温书宜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那股羞赧的脸热,又无可救药地复温了。
邵岑说:“别逮着我媳妇儿打趣。”
这话既没承认也没否认,特别暧昧、欲语还休的意味。
属于是越描越黑。
其他人的起哄和打趣声更大了。
压根就没亲上的温书宜,感觉这名声担的就特别不值得。
有人起哄说玩真心话大冒险。
温书宜被大掌揽住肩膀,就几乎是贴着邵岑旁边坐下,小半身靠进身后男人有力宽阔的胸膛前。
“阿岑。”
听到轻唤的低沉嗓音,稍稍侧身,让这姑娘能在耳畔讲话。
温书宜被男人这副坦然模样,反而弄得微顿了下,才用气声说:“你太坏了。”
“哪坏了?”
“酒给喝了。”邵岑说,“冰淇淋也给取回来了。”
明明是杯苏打水,温书宜微抿唇角,心想冰淇淋确实是邵岑特意下一楼给取来的。
“……谢谢邵老师。”
“咳、咳。”
“咳咳、咳。”
传来了刻意清嗓音的声响,温书宜抬了抬眼看去,看到好几道饱含揶揄的目光。
“我也不是想打扰岑哥和嫂子聊小话,只是都来玩了,规则摆在面前,顺道喊一嘴。”
温书宜很突然就有种不妙的预感。
循着手指的方向瞥去,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转动了两个空瓶,一个对准了在场的陆慕风,而另一个对准了她。
那就是首局真心话大冒险的人选了。
怎么她从前在淮城买彩票的时候,就没有这种好运气?
旁边人有八卦听,自然是各种看热闹不嫌事大。
“阿风,你先来,给嫂子打个样。”
陆慕风倒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行。”
有人嘴快:“你跟初恋第一次肢体接触是什么时候?”
顿时遭到了众人齐齐的嫌弃。
“这水放的。”
“好没水平的问题。”
“这问题不会问,就不要问了。”
陆慕风说:“既然问了,就反悔不了,说到跟我的初恋第一次肢体接触,我想想,这要说到幼儿园,有回比赛,我牵了她的手。”
众人露出种无言又无语的神情,到底是谁想听这人跟初恋兼现任老婆的爱情史。
“好了好了,下一个。”
陆慕风还准备想继续秀恩爱的话,被无情地扼杀。
“嫂子头回来,就来个简单点的问题吧,第一次跟异性牵手是什么时候?”
就、来、个、简、单、点、的、问、题、吧。
温书宜觉得这个问题一点都不简单。
尤其是察觉到男人目光,不动声色地落在她脸上,颇为好整以暇地等着她的回答。
“三、二——”
回答真心话有时间限制,就是为了防止想太久说假话,错过没回答就要自罚三杯。
温书宜微咬下唇:“高中。”
“有一年的男女对跳操。”
“哦,就是那个开场男女舞伴搭一下手的动作是吧。”
“嫂子你还真实诚,回答一个问题,还附赠了一个问题。”
温书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最后还是邵岑看这姑娘脸颊泛红,发话道:“行了,别净逗我家姑娘。”
-
晚些时候,也到点了,温书宜跟着邵岑先行离开。
邵岑有通工作电话,站在不远处路灯下接着,深邃的侧脸轮廓被白色灯光映亮。
温书宜留在车里,坐在副驾驶座上。
邵岑下一楼去买冰淇淋的时候,温书宜被个漂亮姑娘请了杯低度数鸡尾酒,颜色看着很漂亮,没想到后劲还有点。
她感觉现在有点在微醺的状态,反正现下无人,她干脆看了眼工作群的消息。
大致浏览完,温书宜又看到康希语竟然给她又发了新链接,就在半小时前。
第一条——
【提升吻技的三个办法3.0】
“……?”
她上次看的还没有任何的后缀,怎么没有2.0,就直接变到了3.0了?
三分钟后,温书宜犹豫地点开,刚看到了开头第一句话,就听到了另一侧车门被拉开的声音。
动作快过意识,把手机不动声色地反按到了腿上。
心虚,慌乱,还好没有被发现。
邵岑跟这双微醺的眼眸对视:“一杯无糖莫吉托就把你干倒了?”
温书宜没那么菜:“不止一杯。”
邵岑瞥她:“谁请的?”
温书宜说:“不告诉你。”
今晚这小姑娘满打满算,也就二十来分钟不在眼前看着。
“我下二楼,有人跟你搭讪了?”
“没有。”
二楼被清场了,在场的都是邵岑朋友,怎么可能被搭讪。
只有个喝醉的认错人,看清是她后,一口一个嫂子跟她赔罪。
沉默中,温书宜刚刚才看到康希语发来帖子的标题,又想到邵岑对那个吻完全是毫无反应。
邵岑看这姑娘垂着头,突然就变得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哪惹你了?”
温书宜轻声说:“没有惹我。”
“那换你来回答我。”
邵岑稍稍俯身,瞥她:“接吻,哪来的经验?”
离得近了,温书宜甚至都能感觉到那道如有实质的目光落在脸上。
“那肯定……是比不得邵老师有见识有经验嘛。”
被亲了都没有点反应。
想到这,她就觉得自己不能认输,又改口道
:“其实还是有些的……”
浓长眼睫微微垂着,在眼睑处落下小片的阴翳,半遮住男人眸底,嗓音沉了沉。
“宝贝儿,都跟谁学的。”
“嗯?”
温书宜说:“反正不是跟邵老师学的。”
早先看到青涩、白纸一张的青涩反应,倒是他理所应当以为这小姑娘没有经验。
青涩的少男少女,大多只隔着层窗户纸。
“教你到哪种程度了?”
“嗯?”
哪种程度?温书宜想起看的那篇提升吻技的帖子,感觉自己看懂了,脸红了,理论知识储备也够了。
“可以熟练应对的程度。”
“书”老师的效果很有前人的经验,她从前没亲过,也没跟异性相处过,虽然目前还是理论派。
“是么。”
修长手指握住下巴尖,掐住小姑娘两侧白皙的脸颊,不容抗拒地扭正脑袋。
“我还知道,要伸舌头,才算接吻,反正都不用邵老师来教,也比邵老师专业。”
话音刚落,另一只大掌掐住纤薄腰.身。
随后他的大掌扣上来,后脑勺完全被掌心覆住,是声居高临下、命令的语气。
“张嘴。”
唇舌被沉沉堵住。
猝不及防从喉间溢出声腻人的甜哼。
这一下的感官冲击是很强烈的,是陌生、迥然相异的男人的另一面,很强势。
很晕,没力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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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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