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不入流的人渣,你也要?”
姜嘉茉听着这句略微耳熟的话。
恍然想起了几个月前,两人在“藏春”上联系。
她不敢让他窥见自己的暗恋情思。
于是姜嘉茉说了很多似是而非的话。
她意有所指地嘲讽他,说他有很多其他的女人。
她完全凭借自己的主观臆断,认定裴京聿不可能只有自己一个人。
“想起来了?他的女人不止你。”
裴京聿的薄唇很红,啜吻在她耳畔,宛如烧在她身上的红云,让她皮肤酥麻难耐。
姜嘉茉的视线被他的手指阻隔开,浸没在专属他的黑暗中。
耳畔沈容宴和夏筱的声音被拉远。
她所有的感官,只剩下他另一只掌骨,暧昧地勾勒在她的腰际,带给她瘙痒的颤栗。
“想想我。”
裴京聿的舌勾着她的耳垂,用牙叼上,狠狠地啜了几下:“你还有我,这个被你玩儿的男人。”
他沉晦地笑了:“想不想报复他?我当着他们的面,伺候你。”
姜嘉茉开始失神,捏着金属晾衣棍的手指,骨节泛白。
她穿的夏裙很薄,带着纱。
显得她像小羊羔,洁白又不设防的纯。
裴京聿知道她渴肤。
他在她腰际皮肤的拉锯,格外鲜明,指腹绕着她的腰窝轻碰一下,像滚水下了油锅。
他身上冷冽的麝香味道,直刺刺地往她皮肤里钻,再伴随着她的汗水渗出来。
远处的夏筱,还在禁忌地叫着沈容宴:“爸爸。”
裴京聿在她脖颈上松松垮垮地嘬了几口。
男人又用虎口的薄茧剐蹭她的颈,让她被钉在他的掌心,无处遁逃。
他用鼻梁去拱她的脸,说:“学会了?模仿她,叫我。”
姜嘉茉涨红着脸,腿酸软难耐,钉在走廊的地上。
她动不了。
她叫不出口。
“哐当——”
姜嘉茉的手一软,手上的晾衣棍掉在地上,发出金属的轰鸣。
塑料小叉被弹飞溅了出去,正好落到沈容宴他们的不远处地面。
“啪嗒”落地。
姜嘉茉显然自己先被吓了一跳。
她手忙脚乱地推开四处点火的裴京聿。
她半蹲在地上,面色苍白,撑着腰狼狈地捡起掉在走廊上的晾衣金属小棍。
两个衣冠不整的交叠人影,突然停滞了所有动作。
沈容宴扔掉了手上的烟蒂。
沈容宴的脸上不正常地潮红,嗫嚅道:“……嘉嘉,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走廊里的空气凝结了。
只剩下好整以暇的裴京聿。
他优越流畅的下颚抬着,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公共区域,不该来?”
裴京聿黑眸阒静地观测着他们,噙着笑:“送了你一百亿,开房的钱都给不起吗。”
太羞耻了。
沈容宴涨红着脸,别过头。
一旁的夏筱更是往后藏。
姜嘉茉像受惊的小鹿,硬着头皮缓慢踱步到沈容宴面前。
她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夏筱撩开的裙摆,以及和沈容宴相接的动作。
她强迫自己不要看也不要想,细白的手指触碰到了塑料小叉,然后触电似的拿回来。
姜嘉茉:“不好意思。”
沈容宴慌忙推开夏筱。
夏筱本来维持着俯身的背姿,被他往旁边一赶。
她趴在扶梯上喘息,被弄得没力气的样子。
沈容宴裤带糜.乱地散下来,垂在哪儿。
后面的布料模样可观,像钓鱼的标,让人没办法不去注意。
沈容宴的脸上还潮红着,他沉痛地看着姜嘉茉。
男人呼吸滞重,硬着头皮解释道:“我不想你看到这样的事。”
“晚上有个酒局,我被人缠着多喝几杯,那酒里被人下了药。”
他尝试着上楼走向她:“嘉嘉,是真的,你不行来摸摸我的手,全是汗,很烫。”
姜嘉茉说不清是慌张还是尖锐。
她往后推了半步。
她的眼睛略微有些狐疑,试探着望向沈容宴:“……你现在还很难受吗。”
沈容宴拧起眉,点点头。
裴京聿目光一寸一寸地凝在姜嘉茉身上,宛如漆黑的漩涡,似乎在观摩她的反应。
她对其他男人的同情心,就像把他架在火堆上炙烤。
裴京聿薄唇微启,喉结滚了下,凉津津地嘲讽道:“这局我也在,怎么我没被下药?”
他昭彰的洁身自好。
在这个不在乎的女人面前,就是一场戏谑。
裴京聿衣料下裹着野性桀骜的浑。
他看到姜嘉茉怯弱的,含羞带臊的,掠过沈容宴的裤带。
还看还看!
裴京聿像浸入深潭,满身裹满了戾气。
没长心的女人。
沈容宴的那儿就这么好看?
不是吃了药才有这种形状的吗。
她的这种眼神,是在心疼他?。
裴京聿想,她难道觉得自己做了什么?
没事儿。
反正也足够恶贯满盈了,被她误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姜嘉茉的眼睛上有点水汽。
她垂着眼:“要不打客房服务电话,拿点药,喝水消解吧。”
“夏筱在那儿,你记得安抚一下她。”
沈容宴欣喜地笑起来。
他的手搭在扶梯上,像是有了依托:“你这是相信我了吗。”
姜嘉茉:“嗯。”
裴京聿的额角神经一跳,牵扯到心脏,搅得五脏六腑一团乱麻。
他的眼睛浮出施虐的欲望。
那种难耐地悸动又来了。
他想要把这个女人桎梏在怀里,把她撕碎了,一簇一簇研究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她已经和自己结婚了。
凭什么别的男人能得到她的关心?
她的所有的一切都应该完全属于他一个人。
姜嘉茉
:“嗯,不要在这里讲了,会被别人听到……”
“唔……”
她像一盏亮起来就被剪短的烛。
所有的光晕都被密封罩笼住。
裴京聿强制意味十足地把她搂了起来。
男人带着酒意的冰凉嘴唇,截断她还未说完的话。
他单手绕过她细瘦的手腕,桎梏住她的挣扎,让她双手反剪在背后。
裴京聿的指腹摩挲着她的咽喉。
他肆无忌惮地撬开她的唇,吞噬她气管里的维生氧气。
姜嘉茉手掌上握着的小叉掉在地上。
“啪嗒。”
她被吻得毫无呼吸的余裕,难以招架地推着他的脊背,细微呜咽着:“裴……”
沈容宴看到了,甩开拉住自己的夏筱。
他站在楼道中呵斥道:“裴京聿你发什么疯,放开她。”
姜嘉茉张开嘴,黑发荡漾在半空中,被他吻得脱力。
“放我下来。”
她蜷起脚趾,泛粉的脚尝试勾住白得扎眼的拖鞋,难捱又慌张地求他:“有人……不要这样。”
裴京聿眼睛里有欲,戾气,还有她看了别的男人的不甘。
他凶狠又恶劣,明明占有欲强得头疼,却像火漆封口,拓下一个标准情人的吻。
裴京聿终于有空分散注意力。
他近乎沉静清明地望着沈容宴,道:“她是我的女人,轮不到你来置喙。”
裴京聿爱怜地单手把她捧起来,用另一只手抽出桎梏在她脊背和双腕之间的金属棍。
随即往地上一扔。
姜嘉茉刚得到解放。
她又察觉到自己在半空中,心里惶惑不安,手掌被迫揽住他的肩。
但她的手腕稍微发麻,没什么力气。
裴京聿垂眸,看着她水红的唇上是被自己亲吻出来的濡润。
他满意地弯弯唇,浸欲的眼睛寸步不饶地锁着她。
他把她桎梏得好紧,就像要让她融成一体:“说说看,不要哪样?”
“在这里说不出口吗,那我们回去再讨论。”
“砰——”
裴京聿关上房门。
片刻后,门外响起了沈容宴的捶门声。
他懊丧地叫骂道:“你这个强.奸犯!”
“裴京聿你这个疯子,我在这儿,你休想对她做出什么浑事。”
夏筱阻拦他:“你小声点,人家已经结婚了。”
沈容宴反驳道:“婚内强.奸不是强.奸吗。”
他不放弃地摁着门铃:“你出来,你让她一个人好好休息。”
姜嘉茉被那人放到床上。
她如蒙大赦往后蜷缩,只留下细白的双足暴露在他眼下。
最危险又最防备的姿势。
“我婚内强.奸过你吗?”
裴京聿钳握着她的脚,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她拖到了怀里。
他撑着她的手腕,覆在她头顶,把她上颚吮疼了,才喘着气问她。
“我问你,我哪次发情没顾着你?”
裴京聿眼睛里情绪很浓,压迫感十足地钳握着她,薄唇漾着点笑:“我没保护你腹中的孩子吗。”
姜嘉茉难耐地扭头望向一边,怯声道:“……太多人看着我们,我很紧张。”
裴京聿埋头下来,习习用舌去舐她的手肘皮肤,温热地刺激着,安抚着:“你看了他很多眼,我受不了。”
他咬她的腮肉,强迫她侧头过来:“你偷看他那儿做什么,这么离不了男人,嗯?”
姜嘉茉像被轮船击溃的浮冰。
她闭上眼,根本没印象自己看过:“……我不记得。”
裴京聿一点儿也不信。
她是天生的好演员,在他面前惯常说谎。
裴京聿圈着她蹭,在她怀里上瘾地呼吸着她的味道:“对比一下,成么?”
“砰砰——”
白噪音是沈容宴拼命敲门的叫嚣声,似乎天地都在轰动。
裴京聿捧着她的肩胛,吻覆落了下来。
他隽永又危险的和她算账:“其实你很渴望我靠近,对吧。”
“哪个男人能再忍三个月呢。”
他是城池的君主,在雾霭中宣旨昭告天下,颁布历法。
“我一直在忍,从来没有碰过你。你却耐不住寂寞,去看他。”
裴京聿吻她用了狠劲,拨弄她的动作却轻得像羽毛:“这说明什么?老公没取悦你。”
他克制地咳嗽了一声,知道她喜欢酥麻的,痒的。
他微醺的醉意笼罩满她的整个世界:“玩火自焚的不是我。”
裴京聿每一次换气都是渗入到她躯壳的勾惹:“我一直把你放在神龛上供着,是你自己非要普渡别人。”
“……你醉了。”姜嘉茉手指摸索他脖颈跳动的经络。
她害怕地缩回手。
她不敢把孕肚呈现在他面前,像熟虾一样想要蜷起来:“我怕……我害怕。”
“是么?不影响我疼你。”
裴京聿哼笑起来,把她的唇一直堵到缺氧:“他不是一直在叫嚣我是强.奸犯吗。”
裴京聿吻得她溃不成军的同时,安抚似的理顺她的黑发。
他眼尾勾笑:“你听,他还在骂我。”
姜嘉茉侧蜷起来。
她眼睛晕了泪意:“……你不会的,宝宝会闹的。”
“我会。”裴京聿眼睛里有飓风席卷,像不听劝的凶兽:“它很听我话。”
他厮磨地一簇一簇抚摸她,掌下溽热,把她撩得眼睫簌簌。
“不要,不行的。”
姜嘉茉脆弱地仰起脖颈,气息哀怜地说:“我想办法帮你,好不好。”
“我会让你好受的,我会很听话的。”
姜嘉茉探身过来,用手摩挲地触碰他喉结的骨,想要听到声带震动的同意声音。
“……你只是醉了,你很疼宝宝的。”
她怯声询问:“对吗。”
裴京聿衔住了她的指,凶凛地咬下去,像是惩罚她曾经连戒指都不好好戴。
姜嘉茉被咬疼了。
她不敢哼,怕他更兴奋,无措地抿着嘴唇,泪珠儿往下滚。
裴京聿发浑笑了一声。
他瞧着她这幅可怜样儿,亢奋又疯戾地禁锢着她:“你看你,结婚半年了,连取悦男人都不会。”
“你用手没办法的。”
“姜满,你连这一点儿本事都没有。”
“别人都亵渎你,糟蹋你。”
裴京聿把她搂在怀中,宛如烈火煎油一样狂:“我还不够珍惜你吗?”
“沈容宴中了药,你就那么心疼他,我喝点儿酒,你就怕我?”
她怯弱又坚定:“……因为你给我下套。”
姜嘉茉眼皮翕动,颤了颤,很轻很细微地讲:“哪有这么巧的事。”
她艰涩地捕捉他的反应,略微揣摩地说:“……药是你找人下的,我好像看到夏筱偷看你了。”
裴京聿抱着她,终于得逞了。
他闷哼了一声,惬意地迷上眼睛,像碾粉溺在鼻腔的瘾君子。
他心脏狂颤地接近她,血液在血管里啸叫着:“那又如何。”
姜嘉茉被他禁锢得无法呼吸,狠狠地咬在他肩膀上:“你为什么要想出这种昏招。”
她听不见门外沈容宴的声音了。
漫山遍野都是他性感恣.肆的呼吸。
“谁叫你下午和他当众寄情。”
裴京聿弓起脊背,把脸埋进她的脖颈,簌簌地蹭到她泛痒。
“他们那几年全都在说,你是他的。”
“我算什么,我能信什么。”
他的汗跌落在她肩膀上。
男人游刃有余地发混笑着:“万一你是惯犯,喜欢开放式关系呢。”
姜嘉茉的眼泪滚到眼尾边,心脏泛疼地说:“下药这种坏事是在折堕你。”
她没有哽咽,只水迹呈透明的线滚下来,竭力不让他发现自己哭了。
姜嘉茉:“我又在糟蹋你了,对吗?你不是做这种低劣事情的人。”
裴京聿并没有细究她说话的意思。
他只是愉悦地笑着,眼尾挑起来,要她共沉沦:“我性格恶劣,你不是最清楚吗?”
他把她抱起来,就着这种姿势。
裴京聿闷哼了一声。
他走到浴室,把沈容宴的声音阻隔在门外。
眼前的镜子明净如洗。
镜面把一切的拥抱和占有,映照得无所遁形。
姜嘉茉在镜中看到了苍白孱弱的自己,还有小腹上属于他的巨茧。
她像是被灼烧,羞耻地闭上眼睛。
她不敢看,不知廉耻地怀着他的孩子,还要作践他犯罪。
他钳握着她的下颚,逼她看清自己脖颈泛红的样子:“
姜满,你看镜中的自己。”
裴京聿沙哑地笑着,重重地教授她,一遍一遍地认清眼前发生的事。
“认清楚我了吗?”
她嗫嚅着唇,低声说:“嗯。”
裴京聿齿叼着她的耳珠,郁积的心情溃散,被愉悦感代替:“那你看仔细了,你这么渴望我,算什么强迫?”
他掌骨托着她,把她抱在怀里,问:“算吗。”
姜嘉茉吃痛,心脏轰鸣得难耐,颤声道:“……不算。”
裴京聿的臂弯像是绞杀植物的藤一样缠覆着她:“我天生低劣,最擅长用不见光的手腕折磨人。”
他钳握着她的脚,让她勾住他:“你是一株菩提树,救我出泥潭的,没你我活不了。”
“你什么都不会也没关系,不用取悦我,懂吗。”
裴京聿眼睛里混着欲和阴翳:“但你救别人,我疼得想死。”
他抱紧她,似乎向她共情这种沉沦。
姜嘉茉被他弄疼了,逃避似的把脸埋进他的脊背:“没救别人。”
他咬她的耳,往耳洞吐息,逼着逃避的人看向他:“多看别的男人一眼也不行。”
裴京聿推翻了一切真理,朦胧地设证道:“不听他说话,就不知道他被下药了。”
他得出结论,钝痛的。
结论是要她哄他一千遍的歪理:“你关心他,比我多。”
姜嘉茉虚弱脱力地被他圈禁着。
她汗水溅落,没办法再纵容他:“……明明是你做了坏事,我…我只是想帮你善后。”
裴京聿危险地吊起眼梢:“什么叫善后。当着我的面,去安抚沈容宴?”
姜嘉茉:“不是的。”
她抗拒道:“……不可以了,它闹了裴京聿,你别疯了。”
姜嘉茉掉着眼泪,发着抖让他看自己硬得不行的肚子:“假性宫缩了,我想躺下来……我害怕。”
裴京聿垂眸一看。
她薄白的肚皮撑得他心脏发慌。
他漆黑的眼波动了动,把她搂紧了,强制自己平复下来:“我被你玩死了,姜满。”
过了半晌。
整个世界没入静谧中。
他把她横抱起来,放到床上,掌心贴在她小腹上,让她舒服一点。
男人抵唇咳嗽一声,不自然地说:“这么涨,会疼吗。”
她满眼湿漉漉地蹭回到他怀里,“不疼的,宫缩就是酸酸的涨,但我好害怕。”
姜嘉茉扑在他胸膛里,脆弱地不停掉眼泪,喘不过气来地哭:“……我特别特别紧张宝宝。”
裴京聿把她搂紧到怀里,很轻地哄。
他讲话调子有种没劲兴的懒,但又很认真:“我也紧张你。”
姜嘉茉摸到他手腕干涩蓬起的青筋,抬起来,记仇地咬了一口:“我知道,是你的人给他下的药。”
“他们出现在这儿,也不是偶然吧。”
“你就是想让我看到他失控,看到他和别的女人耽溺于情.欲的样子。”
“想要我心里一丝也没有他,忘情投入你的怀抱。”
她虚脱地摇头叹息道:“你这个人,太坏了,坏得让我害怕。”
完全不讲道理的横征暴敛。
完全地,近乎摧毁的,破坏那一点点友情和恩赏。
他彻底把沈容宴玩弄在鼓掌间。
姜嘉茉无措地想。
“但我更怕,我连这种行为也要纵容,昏聩地想要让我的全世界献祭。”
她说不出口,悄无声息。
她侧过头,看他垂着的眼睫,和挺拔优越的鼻梁,不由自主地想,“是我让你这么坏的吗。”
“我坏,谁好?”
裴京聿倏然睁开眼,把她偷看的行径捉一个正着。
男人带着她牙印的冷白手指,强迫性质的玩弄着她的牙龈,漫不经心道:“说啊。”
裴京聿浮一丝笑,宛如困囚的野兽,在自我凌迟:“我做这种事,不仅没有让他在你心里留下坏印象,反而让你更心疼他了,是吗?”
姜嘉茉怕他又犯疯病,想继续做什么。
她只能无措地讨好他,把自己的小腹给他摸。
她微不可闻地求饶:“你贴贴它好不好。”
裴京聿一句伤人的话都讲不出来。
他掌心下的一切,已经把他牵绊住了。
他没办法不贪恋这一点柔软的示好,想要抚摸她,想要贴敷她。
哪怕姜嘉茉对别的男人一个眼神。
就能把他折磨得恨不得把她锁在家里,让她永远呆在床上别下来。
谁叫她是他的软肋。
这女人什么都不会。
但她永远知道在他身上哪儿下刀最狠。
就像今天白天。
他在阿拉善盟的额济纳旗,看卫星发射,手机提醒他名下账户上亿变动,被袁渊悉数退回来。
袁渊:“你女人真带劲儿,敢上我的赌桌,和我谈判。”
裴京聿回复道:“她要什么,都给她。”
作为多年朋友。
他怎么会不懂男人这种调性,最享受征服聪明女人的劣根性。
裴京聿撇下一众庆功宴。
他登机回来,怕她被袁渊觊觎。
一晚上的酒局。
沈容宴完全被袁渊当狗玩。
夏筱也是岑窈君的人,做了局让裴京聿高兴。
裴京聿在外面顺风顺水,说不清的人想要讨好他。
而姜嘉茉笃定沈容宴的药是他下的,仿佛全天下的恶都被他作了。
裴京聿的眼睛黑沉沉的,浮着蛊惑的暗光,笑道:“药呢,不是我下的,不管你信不信。”
“我懒得解释。”他倦怠地靠在枕上:“况且——”
裴京聿撑着脸,郁白腕骨关节泛着红,批判道:“男人没秉性禁不起考验,不应该是催化剂的错。”
姜嘉茉眼中的水滴砸到他流利的肌理上,晕开一抹涟漪。
“真的吗……你没下药。”
她怯弱地看了他一眼,又被这人英隽脱俗的脸,欺骗得丧失主见:“我这个人很容易信的。”
“不可以为我做坏事。”
她抿紧唇,依恋地碰了碰他垂下来的手:“你要好好的。”
姜嘉茉想,他怎么到处都长得这么好看啊。
薄薄光洁皮肤裹着肌理,每一寸的经络蜿蜒而上。
是应该被捧着神龛上的人。
裴京聿感受到了她小心翼翼的触碰。
这女人,没出息地听了三两句好话,又过来招惹他了。
可他稍微碰她,都怕她疼。
要疯了,他被钓成这样。
还要克制克制克制。
“小满。”
裴京聿吻她的唇缝,作恶多端地撬开齿关:“你就招我心疼。”
姜嘉茉感受到自己的脊背撞到了他的皮带扣上。
她玫红的脚趾害羞地蜷了蜷。
她撑起身想要溜走,被男人钳握着显瘦荏弱的腰,强迫滞留在他怀里。
她怀孕了挪不动身。
被他吻得呼吸不畅。
姜嘉茉的脸不正常地红着:“……我动不了了,呜。”
裴京聿掀起眼皮,摩挲她瓷白的膝弯:“哄好你没?”
姜嘉茉呼吸发紧,崩溃地用指缠他的黑发,很短的一蓬,摩挲得她掌心发痒。
她又贪恋着他,咿咿呀呀地:“你抱抱我好不好。”
“宝宝和我都很需要你。”
明明她是上位,控制和主宰一切感官的却是他。
“我们约个安全词吧。”
裴京聿的笑容像涟漪,恣肆又潇洒地扩散开。
他眼睛疯戾地泛红,薄唇上挑:“在你这辈子都独属于我的情况下,以后你扇我一巴掌,我就停。”
“现在呢,需要吗?”